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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律法比较残暴,但不能归入文官无视律法的这一篓子上面。但丁一所没有想到的,不知道是因为他这种蝴蝶的到来影响了这个时代,还在确实女将军在这个时代是朝中大佬很难忍受的事,这一回,文官集团做得更加出格了。
所谓密云前卫,按理说,怎么也跟密云后卫或是密云中卫挨着边吧?
可偏偏事情就不是这样的,所以丁一被刘铁这么一说,也是无奈苦笑,不过随即便对刘铁说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何妨把眼光放长过一些呢?”不过此时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否则还能说什么?
因为密云前卫被朝中大佬弄得很夸张,下辖左右前后中五个千户所,还辖一个热河防御千户所,统共六个千户所,而卫所就驻在接近现代承德的地方,也就是洪武年撤掉的新城卫旧址,处于哈喇河套。
现在是所谓兀良哈三卫之中最强大的朵颜卫的地盘,之所以加上所谓,是因为这三个卫,根本就是墙头草,大明强时就依附大明,瓦剌强时就抱瓦剌大腿,节操?不好意思,游牧民族大约是不识汉字的,这玩意,那是真真切切的没有!
而在土木堡之后,尽管京师保卫战打退瓦剌,石亨镇守边关也屡有出击斩获,但是大明突然的虚弱已完全无可争议了。密云后卫出古北口之后,就完全不是明土,倒是瓦剌的兵马,鞑靼的兵马,不时呼啸而过。
但丁一并没有绝望,燕山地区他记得清楚,那是有着不少石灰矿,滦平有铁矿,热河有石英矿,如果密云前卫的势力足够大,大得可以向东南扩张,兴隆还有煤矿。所以面对着沮丧的刘铁,丁一对他说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作者按:新城卫不是新城防御千户所,新城卫在哈喇河套,新城防御千户所是在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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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闲游独木桥(二)()
哈喇河套原来新城卫的旧址,早已经风化成了废墟,那长长的野草掩埋着,是洪武年的明军战士的血性。明成祖朱棣“五出漠北”的战事里,屈裂儿河之战,就是大明与这兀良哈三卫打的,这块土地除了名义上接受明朝的册封之外,几十年来,一直由脱鲁忽察儿在当土皇帝,就算在明成祖的年代,封脱鲁忽察儿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由哈儿兀歹为朵颜卫掌卫事,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变。直到脱鲁忽察儿前些年死了,便由他的孙子,也就是猛革赛的儿子朵**,来继续当这个土皇帝。
与大明的关系,除了册封和朝贡,事实上真有没什么干系。
土木堡之役,朵颜卫便已做出了选择,他们并没有作为明军出战。
但时隔四十余年,大明的旗帜却再度于此处飘扬!
牧民远远观察着,他们不敢太靠近,前日这杆旗立起时,便有不下三股小部落,想冲杀过去驱散那三两百明人,抢夺他们那看起极为丰厚的物资。他们每股都有十来骑,都死了。明人铁质的箭簇不要钱一般洒落,很快就把他们变成死尸;
昨天有两股大一点的部落,两部合在一起近百骑,这在草原上已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们冲过,依旧死了,因为昨天已经不止三两百明人了,而是得有千余明人,其中列阵的至少有七百明军。
那杆旗看起来象一块用了许久又洗得很勤的抹布,旧而残破,上面有八个金黄的字。
今日在围观着的牧民里,有人去部落里请了识得汉字的老人过来看,说那上面八个字,写的是:精忠报国;勇冠三军。这便让这些蒙人疑惑了,将旗上不是应该写着官职。什么大将军或是总督啊之类的么?旗面上不是应该写着将帅的姓氏才对吗?怎么会写着这样八个字?
他的疑问,很快就传染了其他的牧民,而也有人上报给朵颜卫都指挥同知。朵**。
朵**不是个没见识的,京师保卫战他也有派了军马去助阵当然不是作为明军加入守城的一方了。在瓦剌人的军队里,对于这杆旗和阿傍罗刹这个人,他心里有着深刻的记忆,无论是黑夜中的神,还是斩去赛刊王一臂,或是烧死数千瓦剌铁骑,都足以让他记住这杆旗。
“那是阿傍罗刹的旗。”朵**这么对他的手下说道。他没说把那些明人都杀了,也没说不要招惹他们,只是这么说道,“那是阿傍罗刹的旗。”他重复地说了两次。于是便没有人再问怎么办,很明显,朵**都暂时拿不定主意。
也先在正统十一年挥军而下,把泰宁卫首领拙赤直接就灭杀了,原来在三卫之中处于领袖地位的泰宁卫。就一下子衰落了,现在已然渐渐以朵颜卫为首了。也先,自然就是草原上的狼王。
而被也先所忌惮的阿傍罗刹,朵**说不放在眼里那是假的,毫不犹豫便向着那杆阿傍罗刹的旗吹响牛角。那不是一个部落首领、兀良哈三卫现在事实领袖,所应该做的事;但杀死阿傍罗刹,却更加象是一个无形的诱惑,在吸引着他。
不论是打败还是杀死阿傍罗刹,朵**知道,那将会让他在鞑靼部的名声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只要打败就可以了,那是一个传说连也先也无奈何的妖魔啊!而统领着鞑靼的傀儡大汗脱脱不花是不甘心被也先操纵的,如果自己能打败阿傍罗刹,受到脱脱不花的礼待是必然的事情。
他拿不定主意,这需要时间去思考与决断。
于是便有人时刻注意着那些明人,又过了两三日,那些明人愈来愈多了,看着有五六千人的模样,若在草原上,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部落了。但对于明人,草原上的男人,都有着莫名的优越感,特别是在无城可守的草原。
人数,并没有带给朵**什么太大的困扰。
特别当在新城卫的旧址,又有一杆战旗被立起,这一回,终于和朵颜的牧民认知的将旗一样了,将领认旗上,斗大的“丁”字便绣于旗面,也就是主于中军的主将大旗了;又立下门旗确定了辕门所在;另有军兵持三角明字旗、虎旗等等,也有将领亲卫所持“领”字旗、占旗等等,各方军士更分青、紫、白、墨、黄五方旗帜,又有背黄旗的塘报小兵向四方奔出警戒的,有负着“樵”字旗出四出打割草料的……注
听着下面牧民军兵来报,朵**却就心中大定,他和大明厮斗了这么些年,时而归化时而反叛,对明军的旗号是熟知无比,一听就知,这是一个卫所,至少五六千兵的架式。他就不得不做决断了。
因为这五六千人并不是全部,后面肯定还有兵马来,一个卫所连同家属和军余,怎么也得万人以上,要是大的卫所,例如他这朵颜,那就更多了。等下去,等到对方兵马来齐了,那时候情况必定是更差的。
朵**在寻思着,这来朵颜立旗的卫指挥使,到底是什么角色?大明是要让这姓丁的卫指挥使,来把自己干掉,还是要借自己之手,把这姓丁的卫指挥使弄死呢?因为这对于大明的朝廷来说,也是玩熟了的把戏,正统九年,泰宁卫拙赤杀了肥河卫的人,然后两卫互相杀来杀去,大明也是不管的。
“差三百精骑,带上五百骑,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阿傍罗刹据说没有这么多旗,便只那杆旗,一战灭了数千瓦剌铁骑,也就是那杆旗。若是阵乱了,不妨冲一冲。”朵**对着他的心腹大将如此吩咐着。
他必须看一看这明军的成色,若只有那杆残破的战旗,他倒也不一定就敢决断,因为阿傍罗刹这个名字,让他不得不慎重,但这依足了明军架势的旗号,就让朵**心中大定了,明军,又不是没交锋过!
什么时候明军居然毫不通报,便敢在朵颜卫立旗?
但是朵**的心腹领了三百精骑,又征召了五六百个牧民,携了弓箭冲那新城卫的旧址奔去,离着还有十来里,便有一彪两三百人的骑兵迎了上来,全是草原上军兵的装束,看上去都是精悍的男儿,当头那人勒马弯弓大吼道:“来者止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这朵颜卫作恶!”朵**那心腹却是个精明的,看着自己近千骑似乎极为浩荡,但真正能打仗的也就那三百精骑,和对方人数不相上下的,若是打顺了,那五六百牧民自然也会跟着帮手,若是不顺,指望那些牧民,还不如指望长生天实在些。
而这些人看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朵**的心腹,却不想打这不明不白的仗。
“我,吉达!是阿傍罗刹的鹰犬!你不知道,阿傍罗刹的旗就在吉达身后吗?朵颜卫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比起也先的大营又怎么样?阿傍罗刹一把刀,吉达持旗就在后面跟着,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你不服,就来战!”吉达全然是不讲理的,草原上拳头往往就是道理。他身后那三两百骑纷纷吼叫着附和,“是,人要战,就来战!”说着一个个都取了弓弦挂上,并且开始跟随着吉达慢慢策马小跑起来,眼看就要向那近千人的敌人发起决死的冲锋。
朵**的心腹有些骑虎难下,不战而退,回去必定不好交代;战,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信心,对方这三两百人,一点也不比自己带着的三百精骑差,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掌控战局的走向。
正当他踌躇之间,却就远远见得尖尖烟尘卷起,不论是吉达或是朵**的心腹,都下意识地示意身后军马停下来,谁也不想成为被黄雀狩猎的螳螂,或许他们不懂这个汉语中的成语,但这并不妨碍经年的厮杀,教他们能明白个中的道理。
远处的骑者奔近了,却只有十余骑,领头的冲着朵**的心腹喊道:“你认不认得我?不认得,去叫朵**来!”那心腹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是认得的,这人在也先攻明之时,便是跟随在也先身边,这朵**的心腹,也是被派着领兵去瓦剌人军中,哪里会不认得?看他点头,那人便吼道,“我是太师也先的千夫长,是巴达玛的侍卫,我的主人,要来这里跟她的安答述话,你去与朵**说,不要在这里争斗,不然的话,拙赤就是下场!”
然后这个巴达玛的侍卫头子,又对吉达说道:“你的主人还没来,你为何就要在这里杀人?都是草原的男儿,狼王的子孙,你先回去,要杀人,等阿傍罗刹来了,他说杀,你就杀吧。”
吉达点了点头,冲着朵**的心腹说道:“你去喝酒,去吃肉,好好养着,等吉达的主人来了,他说杀人,吉达就来杀你,听说吃饱了,死得不太痛。”说罢便打了一声呼哨,领着那两三百骑退了回去。
ps:注1、领字旗及三角明字旗,是引部分;2、占旗是引;3、其他是引所刊的2009文章,作者:陈海生,金双平,文章编号3。
第七十三章闲游独木桥(三)()
朵**的心腹本来有些不服气的,能在草原上混到这位置的人,谁也不是善茬,但他身后有几骑低声冲他说道:“贵人,那吉达,他领着的,怕是都音部落的人,我不会认错,他身后几人,全是都音部落的。”
这话听了,别说这心腹,当他把话传到朵**那里去时,朵**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若说阿傍罗刹还只是一个传说,那么都音部落,就是近来草原上的恶魔,他们号称是也先手里最锋利的刀,已经在草原上,不知道屠杀了多少个小部落,他们与马匪不同的是,听从也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