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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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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此事却便难了!难不成,你要与整个士林为敌么!”徐主事是明白人,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站出来,今天就算陪丁一挨上两拳,涨声望啊,以后传流出去,便是丁一受鹰犬之欺,徐主事仗义执言!

    秦千户被徐主事喝问之下愣了一愣,他也不是没脑子的货,锦衣卫现时的大佬卢忠在他离京时交代他落丁一面子,所以他才故意来这一出,毕竟正如徐主事所说,丁一的名望,丁一的关系网,说起来还是孙太后的干儿子,真的动了丁某人,回京师之后,各方大佬责问下来,只怕锦衣卫都指挥使卢忠也不敢保他。

    “好,徐主事,老子今日便卖个面子,只要丁某人老实赔个不是,这事就算揭过。”秦千户找了个籍口,他料想丁一这身份,不太可能给他赔不是。怕是会道声“送客”把他和外面的几个亲随驱赶出府,这样在府外再骂一通,回去也就个交代,而且这边厢也没算往死里得罪了丁一。

    其实秦授一路都很有分寸,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柳依依一个字,因为柳依依是丁一的正妻;他也没有叫过丁一的名字,直呼人名就是污辱了;他只是拿天然呆来说嘴,因为她是妾,不单止这年头,历史上向来妾的地位是很低。苏东坡这种大文豪,都是把妾随便送人的。

    但偏生丁某人似乎不是这么想,他对徐主事说道:“徐兄且宽坐。”根本就是当秦授是透明的。

    这下子秦授就接受不了了。

    要知道他可是锦衣卫的千户,在京师,多少条街都要给他交陋规也就是保护费。诏狱里落难的官员也见得多了,四五品不过寻常事。何况丁一还是辞了官的角色!一时不禁恶从胆边生。这一回是动了真怒,却不复先前那泼皮模样,阴森森地冷笑道:“丁容城,你是要教大家都下不了台么?”

    这方才是秦千户的真实面目,哪里会有一个如方才泼皮模样的人,能爬到锦衣卫千户的位置?他重新坐了下。轻轻地敲着案几,却对丁一说道:“有些事,都是明摆着的,方才这位秀才的举止。某也没与他计较。‘送客’两字,于丁容城来说,便这么难以出口吗?”他说的是王越把他弄了个过肩摔的事。

    丁一依然没有开口,似乎手上那杯茶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一般,他脸上泛着微笑,只是轻轻地看着那杯茶。秦千户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人来!”在外面走廊上那七八个随他来容城的锦衣卫,便奔了进来。

    “把守前后门户,除了这徐主事之外,其他人等不得出入,某回去领了驾帖,便来抄家。”

    “卑职领命!”

    秦授这才站起身来,掸了掸飞鱼服上不存在灰尘,冲着丁一说道:“丁容城,今时终归不比往日,你不识趣,那大家便把这出戏做下。刑部那边想来看在大司马的面子上,是不会签这驾帖的,只是京师往返六百里路途,丁府这一个月里,便都在宅里呆着吧。”

    三百里路,回来六百里,若是快马,当然两天就能跑个来回。

    问题是秦授本来就是要下丁一的面子,而丁一又不配合,他又知道刑部肯定不会签驾帖让他来拿人抄家,他便在路上慢慢走,来回给弄上一个月,手下锦衣卫就守着门不让进出,也不进来,丁府人等又能怎么样?打锦衣卫么?人家又没进来抄家,只说说上司有令不许进出。等于被关押上一个月,在家里坐上一个月牢。

    出乎秦授意料的,丁一这一回倒是冲他开口了,这是他见着丁某人之后,后者第一次冲他开口说话:“跪下。”他便这么微笑着对秦授秦千户说道,似乎说的是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秦授愣了半晌,失声笑道:“丁容城,你得了失心疯么?你可曾记得你已辞去官职,如今不过一个秀才功名,某是给你面子才唤你一声丁容城,莫非还真觉得某是怕了你?今日这事,本也不是某与你的私怨,你若再这般放肆,那便是你我的怨仇了。”

    卢忠为何要授意秦某人,来削一个已然辞了官的丁一的面子?卢忠没有说,秦授便也没有问,但这不代表秦授自己没有想法。按他想来,要削丁一面子的人,恐怕不是自己上司锦衣卫都指挥使卢忠,只怕是那一位,无他,就冲丁一把太上迎了回来给那位添堵。

    所以秦某人自然是有持无恐了。

    丁一站了起来,却对徐主事说道:“徐兄做个见证,学生教他跪下,他却是不跪的。”

    徐主事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叹道:由奢入俭难,不单花费钱物如此,人的位置也是如此,这丁容城,却没想到今日不比往时,硬要和秦千户来扛……何必呢?忍这一时之气,把官司留给大司马与卢忠去打不好?

    因为此事传到京师,教于谦听着,无论如何也会与卢忠战上一场的,毕竟是他的亲传弟子,岂能任人这般欺凌?但丁一此时来和秦授硬扛,那是绝对讨不了好的!用什么扛?用一个秀才身份么?

    若是其他官吏还另有一说,锦衣卫天子亲军,丁某人现时一介秀才,又能拿人家怎么样?事实上卢忠授意秦千户来落丁一的面子,姓秦的自然有的是法子,为何用这种最为下作、最为没技术含量的方法呢?若用别的法子,也许地方官吏或是徐主事还能替丁一遮挡些个,他耍这泼皮的法子,也正是因为:简单,有效,省事。

    此时却看丁一又对秦授那七八个手下说道:“学生劝尔等莫要学他作派,还是老实跪下的好。”那七八个手下虽然不敢象自家上峰一般回话,但却也没有人去理会丁容城。于是丁某人便笑呤呤坐了下去,重新又端起茶来,对着那秦授说道:“这便对了。”

    秦授冷笑了一声,只觉这厮大约是被自己气疯了,转身便欲离去。

    却见得丁一点了点头,边上王越便沉声喝道:“拿了!”说着便向秦授扑了过去。

    要知道王越在历史上本来就是猛人,加上这四个月来丁一又以现代搏击的理论,给他重新系统化的训练。若论正面放对,赤手空拳不提刀枪的话,只怕丁一自己也不见得是王越对手——丁某人这身躯的底子真的是太差,就这么训练了一年左右,中间还多次受创浴血,又诸多事务干扰,先是经历战阵,又在瓦剌大营诸般战斗,又耗了心力去救英宗,回京了还被学霸虐……如何和人家打熬了十几年的身体条件相比?

    至于这秦授的手下,就更别提,王越扑将过,真如苍鹰搏兔一般,一照面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然出手击倒了四人;刘铁和吉达把其余四人也一并放倒了,三人便将秦授围住,那八个手下在地上痛苦呻吟挣扎着,没有一个爬得起来的。

    吉达出手最狠,被他放倒那两人,至少都得断两根肋骨;

    刘铁最阴毒,两脚踢出全是撩阴腿,那两个锦衣卫捂着下体,在地上抽搐着翻着白眼,那是痛得叫不出声,一口气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看怕就算那话儿能保下来,以后也别想敦伦之事了;

    王越再讲究,四人八腿,膝关节全被卸开了。

    “丁容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秦授脸色铁青地喊问着,却不是因为害怕,真的不是怕。他爬到千户位置,或许战阵上没丁一经历多,但这官场的事,那是经历过许多,什么事没见过?他是气得脸色铁青,“你当真要造反么?你仔细想想!是,某逼得你丁容城造反,这条命必定是不保的了;但你丁容城公然杀官谋反,安能无恙?”

    他见过这样的事,不是没有,锦衣卫上门抄家,自知必无活路,又寻不着关系奔走,于是铤而走险杀了锦衣卫再亡命天涯。但丁一这怎么说也不至于啊!秦授是很有分寸的,至少他自己认为,只拿丁一的妾说嘴,不算得罪丁容城。

    再说了,了不起也就是被堵上一个月的门,要是丁家的爬墙出入,谁会去管?那七八人也管不过来吧?至于这样,就杀官谋反,然后亡命天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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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山万里烟 (三)() 
“先退下吧。”丁一冲着王越三人抬了抬手,开口笑着说道,但愈是如此,边上徐主事愈觉得丁某人是得了失心疯。自己的门人弟子把锦衣卫干翻了,这只有一个秀才功名的丁容城,居然还脸带微笑,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不是失心疯难不成还是羊癫疯么?

    秦授倒是很冷静,连绣春刀也没拔出来。

    不单是因为王越几人身手利害,而是到了锦衣卫千户这位子,还要靠拔刀出来吓唬人,那也实在太没有官威了。并非人人都有丁某人那嗜血的性子,那总是一刀在手,方才觉得畅意的癖好。

    “丁容城,此事就作罢吧,某也不教人封你府第。”秦授看着丁一,冷声道,“不过你指使门人弟子公然殴打官员,某也当如实上报!”他的意思,是要把这架拉到于谦和卢忠的层面去打。

    却听丁一仍旧是那面瘫式的微笑:“你走不了。”

    “敢挑衅丁某的人,从来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的。”丁一冲着秦授说罢,又向徐主事抬了一让,笑道,“请茶,这是皇帝给的茶叶,有点老了,但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徐兄不要嫌弃才是。”

    徐主事差点被呛到一口茶喷出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这么用的么?后面还加句“不要嫌弃才是”!丁容城这不是一般的疯啊!不过听得是御茶,徐主事硬憋着那真没敢喷出来,不然的话,不是就说明自己听着是御茶,故意嫌弃么?

    秦授刚想质问丁一,却见边上刘铁和吉达从腰带里抽出一块铜牌来垂于腰间,那铜牌的样式秦授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国土安全局衙门的腰牌么?秦授又不是傻瓜,一时间脑里转了千百回,为什么这两人刚才一直没有出手?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出来,宣称要带自己回去问话,那么这事便一早就告一段落了。

    特别是刘铁,秦授认得是他去报与丁一知道,而在丁一来之前,秦授就故意耍着泼皮性子,胡说八道给丁府难堪的了。为何当时刘铁不出来把自己带走?哪怕丁一回来了以后,那个叫王越的秀才几次想出手了。刘铁仍然没动静?

    秦授越想越不对,刘铁等人出手,是在丁一让他跪下之后。

    突然间秦授只觉有股寒气有后背升起,因为他想到了在奉天殿被丁容城一刀枭首的前任锦衣卫大佬马顺!当时丁如晋就是喝令马顺跟他回去问话,然后马顺拒绝。紧接着丁一才出刀取命的。

    又想起那些京师之中被丁一在雪地里屠狗一般杀了的混混,杀完了人丁一想的不是毁尸亡迹。而是堂堂正正去顺天府报案。说是有人公然刺杀朝廷命官,必是通敌卖国,那些混混不但命没了,连家人也被拘了去。

    也就是说,丁某人敢做下来的事,必定是占了理的。

    秦授愈想愈加心寒。看着丁一在与徐主事讨论着御赐茶叶,眼光移到丁某人身上,看到丁一腰间,秦授心头一沉。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全身颤抖着如同筛麦子的筛子一般。

    因秦授看到了丁容城腰间的玉带!突然想起京师保卫战的期间,景帝曾赐予丁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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