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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耸了耸肩对那年老的俘虏说道:“居然没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你真可怜,你的血,不配沾污我的刀……”然后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又向那些年青的俘虏问道,“有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离开?”
有一个年青的俘虏咬牙站了起来。
丁一依旧给了他一把刀,然后再一次空手杀了他。
“现在,还有没有愿意跟他一起离开的人?”没有人再站起来,丁一无奈地对那年老的俘虏说道,“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巴特尔,放这个废物走,我手下士兵的刀,都不应该沾上这废物的血!”于是老人被放走了,甚至他还得到一袋水。
当丁一再把刀架在第三个年老的俘虏脖子上时,无论他怎么问,也没有人站出来。
连接着所有的年老俘虏全都被放走,这似乎丁一感觉到乏味了,他对着那些年青的俘虏吼道:“有没有人愿意反抗我?”没人回答,谁也不是傻瓜,尤其在面前的尸体还没僵硬的现在,于是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面前一个年青的俘虏问道,“你肯定不愿意抛下这里的一切,跟随着我去征战吧?因为战利品的分配上,我肯定会给他们更多一点,这对你不公平……”
“我愿意!我愿意跟随你!”那个年青的俘虏福至心灵,拼命地磕头。其他人的回答,自然是跟他没有什么两样的。
他们在巴特尔和嘎达斯带人搜索了整个部落之后,马上就被松绑了。
三五百个年老的俘虏,仍在视线之中,向着远方用自己的双腿逃离此处。
丁一在松了绑的年青俘虏前面来回踱步,似乎他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停了下来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违心的话?如果我给你一匹马,你肯定愿意离开这里,对不对?”那个被他问到的俘虏摇了摇头,然后他很快就庆幸自己的选择,因为紧挨着他的那个同伴得到了一匹马。
在那个得到马的俘虏,拍马跑出这个他们曾经的部落时,他得到了一枝箭,在他的背心,那是巴特尔射出的箭,那个俘虏从马上摔下来,一动也不动。
丁一再次发问。
终于所有的俘虏都明白了,这个妖魔在找理由杀人!
没有人想死,没有一个人会放弃能活下来的机会。
巫都干看着丁一带着那些青壮和牛羊向前方而去,因为有马匹代步他们很快就走远了。回过头女萨满又看着相反方向那些被释放的步行老人,她觉得:
妖魔应该就象丁一。
然后她领着追随者,冲那些老人的方向策马而去。丁一并没有叫她去杀人,但她知道自己得去把那些人干掉,哪怕他们手无寸铁,一旦他们遇到别的部落,说出丁一他们的行踪,那么丁一这队伍就会面临着围剿。
她不是为了丁一杀人,她是为自己守护着的部落杀人。
当那些年青的俘虏被准许骑上马,夹在丁一的队伍之中前进时,没有一个人逃离。
如同长大后的大象,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它已经能挣脱开那条从小一直牵着它的铁链。
他们看着丁一,微笑的丁一,感觉这妖魔,是在寻找着杀死自己的理由。
至少在短期内是没有人会想着逃离,只因没有人愿意给这妖魔籍口。
尤其到了晚上宿营,所有的男性俘虏都被单独集中在一起,边上居然连一个看守的人也没,他们更加确认了先前的猜想,就算有人想逃,也会被同伴扯住:“你疯了?你他妈的想死,就自杀吧!别连累大家!”丁一没有提到要连坐,但总有聪明人会自己在脑中补完细节的,他们担心因为有人逃跑,而给那妖魔籍口。
第二天的太阳跃起,嘎达斯就发现,那些俘虏一个不缺全都在,除了有两个企图逃跑不听劝阻的家伙,被人活活打死。当丁一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很苦恼:“你们为什么不让他们逃跑?长生天在上!你们是苍狼的子孙,应该象狼一样,充满血性,向往自由的草原啊!”
“狼群都跟随它们的王!我们都跟随你,那颜!”有一个俘虏这么说道,他的话很快得到所有的俘虏的赞同。(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洗剑血成川(六)()
丁一很无奈地提着长刀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尽管他心中不住狂笑。
过了几天,这些俘虏之中活着的人就更加不想离开了。
因为他们跟着丁一,再次攻击了一个部落。
活着的人分到了战利品,牛羊,女人,食物,武器。
有一个杀了两个敌人的俘虏兵,额外得到一个女人和三只羊的赏赐。
虽然没有巴特尔他们多,但这很公平,他们早就知道会这样。
更让他们恐怖的是:草原上,哪里能找到一个首领不要战利品的部落?肯定是首领先挑选战利品,然后再由其他人去分啊。可是丁一自己除了替换掉一匹瘸了腿的备马之外,一点战利品也不要,无论是牛羊还是女人或其他。
似乎找到合适的籍口杀人,是他唯一的兴趣所在。
招惹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妖魔,还是跟随着这个不会违反自己原则的首领,努力去作战,公平地获得战利品呢?
似乎这不需要选择。
而在一个多月后,到达贝加湖附近时,巫都干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反对迁徙是对的。
七月的斜阳披在嘎达斯那沾着一片片血污的袍子上,都阴部落,或者说“丁”部落,没有一个人的身上,是不染着血的;尽管都是一人三骑,没有一匹马的身上,不是湿透的。
但巫都干却是心中极为兴奋,部落在壮大,不论丁一告诉她的那些关于“上天”的事,是不是真的,毫无疑问,部落在这个明人那颜的带领。这一个多月来已经和先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他们的部落里已经有一千七百人左右。
那些只能放羊的胆怯的人,那些只会挤马奶做饭的人,都死在路上了。
包括那些敢于对抗的丁一的人。
三百人到一千七百。
虽然,一千七百人的部落是个小部落,比他们原来的部落还要小一倍。
但这一千七百人都是青壮男女和小孩,至少有六成人能够杀敌——不是上马开弓,而是在丁一射出一箭时,有八成人能跟着向方向射出手里的箭,形成一片箭雨。其他的四成,是小孩和女人。
这一千能杀敌的成年人里有五百多人是男子。其他四百来人则是女人。不可否认女人若是开弓射箭倒也罢了,如要持刃冲锋体力上、刀法上都好,就不太可行了,但这些女人一路过来能到这里,也不容轻视。
巫都干很清楚。如果按正常的部落来算,拥有五百多战士的部落。得接近六七千人的部落了。
一个万人部落里。必定有老人、小孩、病弱等等,青壮男女占个六成就差不多了,若有一半是女性,那丁壮也就是三千人左右。不是所有能上马开弓的人,就是战士;也不是所有男人就全都悍不畏死。除去这些人,真正的战士应该至多也就千多人。
不要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先在土木堡之役中,统领的也不过是两、三万军队!
当然也先统一瓦剌,进而再统一蒙古诸部,连大汗都是他的傀儡。手下战士自然是身经百战,绝非丁一此时这六百类似于新丁的手下可以相比。
“你们现在不练习作战的技巧,死后的灵魂就会永堕地狱,因为你是废物,你的灵魂也同样是废物!”萨满教本来是没天堂地狱的说法的,后来吸收了藏传佛教经义才有这些东西,不过明显这不是喇嘛讲经也不是萨满舞蹈,而是丁一又在开始他的洗脑大忽悠,他向围坐在身边,被他提拔为总旗的青壮说道,“死了就结束吗?不,那只是开始,那是决定你堕入地狱饱受折磨或是成为英灵得到重新战斗机会的开始!不要害怕死亡,如果你有足够的忠诚和英勇。”
那些总旗似懂非懂地点头。
“上天掌管一切,而我掌管你们在俗世的命运,如果你展现给我,足够的忠诚和力量,我将给予你所应得到的东西,而不是象那些小汗、那颜一样,随意夺走你的战利品,你的女人。”事实上他不单这么说,而且也这么做,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很多时候就没有拿什么战利品或女人,如果某一次拿了马或弓箭,也远远不及他杀死的敌人数量所应得的物品。
如果说死后的事,这些总旗还似信非信,那么对于丁一说的这个,他们深信不疑。
而在离紫荆关大约两天路程的地方,一个不足百人小小的部落里,许牛正在安抚着焦急的魏文成:“不要急,先生让我们在这里集结,必要有大事做。”不可能百多人都去小部落里当上头领,也许草原上远远不绝百多个二三十户的小部落,但陈三他们不可能用所有的时间去寻找。
十天里如果没有找到合适部落下手的人,就会在这里来集结。
于是这个只有十来顶蒙古包的小部落里就集结着胡山、陈三他们六十余人。
从截获的瓦剌探马、还有来往牧民的口中,他们知道了大明和瓦剌已经开战。
而让魏文成着急的是,他前几天干掉那个探马身上的文书,说是也先的大军已将大同外围攻陷!他们这伙人却呆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甚至连干掉探马,都要远离此处才能动手,以免引起瓦剌人警惕,派出兵马向这边搜索。
他们有血性,特别是在丁一的忽悠之下,只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哪里甘心安坐于此?
“若先生长久不来,我等便长久在此无所事事么?” 魏文成咬着草根向胡山问道。
胡山点了点头,低声道:“这是当然的事了。”
“那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我也不知道。”胡山答了这么一句,望着远处的烟尘滚动,拿出炭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些什么,根本就不理会魏文成了。
正在油石上打磨旗簇的陈三,伸手扯住似乎随时要暴走的魏文成,对他说道:“我知道先生几时会来。”
“几时?”魏文成反手握着陈三的手腕。
陈三拍开他的手,“八月。”然后又沉默了下去,继续磨着他手上的箭簇。
“先生告诉你的?”胡山听着也不禁奇怪,便回过头来向许牛问了一声,“老二你知道这事不?”
后者摇了摇头,但却笑了起来道:“我也觉得老六说的差不多,应该不是八月就是九月。”
“肯定不到九月。”陈三拈起那箭看了,把它放进箭壶里,取出另外一枝来,笑道,“要是大同这边能撑到八月,先生教那词怎么说来着?泱泱大明,雄狮百万,到了八月中足够有好些将领带兵来援了,我等到时正好跟着大军反攻而出……”
“要是大同撑不到八月呢?”魏文成着急地问道。
陈三一边磨着箭簇一边说:“那我们还呆这里做什么?无机可趁,先生必定就来领着咱们回关内了。”他认为他们的作用,就是为王前驱,大约类似于硬探、斥堠之类的角色,为大军提供前方地形、军力等等。
“小六说若大同撑不到八月,我等便应回京,我倒是能赞同,但其他的,我却就不这么想了。”许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他自己的见解,“先生明显不想依靠厂督的,那就得有大功,若是八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