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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天父上身、天兄上身一样。
这样的人,丁一不打算跟她长久的合作。不过就目前来看,倒也不失为一个极佳的棋子。特别是她和那些追随者,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战力。丁一无声地笑了起来,计划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那么,这让这抹血色,在瓦剌的边缘地带,慢慢渗开吧。
都音部落,或者说“丁”部落在一个月多前就再次迁徙了,不再停驻在乞儿吉思区域内,巴达玛指望的那块水草地了。丁一带着他们一路向东,准备去到接近贝加尔湖附近的位置,东部蒙古尽管同样在也先的控制之下,但和卫拉特部那些也先的核心力量还是不一样的。
丁一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巫都干本来是不同意的,因为他们这个部落,本来就是卫拉特部的一员。试想把美国靠近墨西哥的小镇,整个搬到墨西哥去,谁愿意啊?当然性质不一样,但也是类似的意思。
这么走的话,部落就远离了位于也儿的石河,瓦剌的驻军处;也远离处于鄂毕河的瓦剌堡垒。也就是一旦部落有事,要求援的话,基本就不可能。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大部落,到了需要求援的时候,能不能求来援军且不论,要支撑到瓦剌军马来援,是不大有可能的事情。因为到了要求援时,就是危在旦夕了,而草原上这种小部落,又没什么坚城可守,固守待援是行不通的。
而且就这么自己迁徙走了,算不算集体叛逃?别以为这年代、这草原没有fbi,就可以随便搞,这种强人政治的统治模式下,一旦惹怒了瓦剌高层,这部落灭了就灭了,还能怎么样啊?
是丁一的话打动了巫都干:“若不是东部的阿鲁台被明军击败,脱欢乘隙于饮马河击破他的军队,获得大量的俘虏和牛马生畜的话……”丁一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巫都干是个聪明人,她很清楚丁一的潜台词:若果没有那一战之获,别说统一蒙古诸部,脱欢恐怕连瓦剌诸部都统一不了吧?
部落要壮大,吞并,是唯一的捷径。
她选择了沉默了。
当丁一第二天要求她手下的两位追随者,带着一百牧民先行离开时,她依旧没有反对;于是第三天,她的另外两位追随者被丁一要求也带着一百牧民离开;第四天,丁一带着一百牧民和他们的孩子也踏上了迁徒之路。
他们用了三天,带走三百成人和一些牛羊、他们的孩子分批次离开,是因为不想引起边上那个大部落的注意,而在原来那水草地的那些牧民里,丁一随手选了一个人作为首领,管理那一千多人的部落。
丁一和巫都干带走的,有男有女都是青壮,巴达玛与马匪之战中,有近乎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那场袭击里,而从所周知的是,老弱总会在这总时候,死得最快。所以这三百青壮,不论男女,都跟留下来的人,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他们当然愿意追随丁一,谁会拒绝跟随英雄?尤其是在部落里最有勇名的嘎达斯,都激动地跟随着丁一,连女萨满都没有提出反对,并派出追随者同行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人拒绝丁一,事实上,愿意跟丁一离开的人,男女老少加起来有不下八百,只不过丁一只挑选了其中的三百人。
这其实是极为残忍,因为留下来那千多人里,恐怕连一百青壮男子都凑不起来,要凑出一百能作战的青壮,得连女人也算上才行。虽说草原的女人也能上得了马开得了弓,远比农耕民族的女性要彪悍许多,但象满都海这种能十几年上阵厮杀而且不逊男子的人物,毕竟也是罕见的。
这种是个体,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要这么说的话,唐代平阳昭公主还能自己招募军队,帮自己父兄打天下,葬礼加班剑、鼓吹等军人仪仗;明末秦良玉秦少保,不单封了上柱国这种基本到顶的荣誉封号,还有文官正一品的光禄大夫、武官正一官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这能说华夏农耕民族女人打仗强过男人一百倍?
所以正常来讲,一个部落的安全和生存,还是靠青壮男儿来维护的。
留下那千多二千人里,真正青壮男子,大约也就三五十人,也就是说,那个部落的命运,就是被其他部落所吞并、奴役。
丁一要的是,绝对服从于他的手下;至于留下的那些人,就是如同下岗一样被减负了。
而巫都干被打动的,是丁一描述出来的远景,而且丁一给了一个她心理上可以欺骗自己的说法:“我们会回来的,在我们壮大以后。”见鬼去吧,丁一就不信,巫都干会不明白这完全是自己瞎扯出来的话!只是在于她愿意相信罢了。
女萨满其实从开始出发就后悔了。她感觉自己被丁一蛊惑着,毁了整个部落,觉得……在和前两天出发的青壮男女会合之后,这种感觉就强烈了。
所以,她在马上抽出了黑色的斧头,他就在巫都干前面,也许她应该杀掉他,然后把这三百青壮男女与孩童带回去。
但这时前面派出的探马,就回报了一个消息:“前方有一个千人左右的部落!有木墙!”他说的木墙,其实也就是木栅栏。
丁一从蒙古马下来,给那匹高大的白马上了鞍,紧好肚带翻身上马,指点着几个看上不太粗壮的女人,对她们说:“你、你、你还有你……看住这些小孩。”他所谓的小孩,是连马背都爬不上去的那二十来个幼童和婴孩。
然后他拔出那把长刀,在风中吼道:“能骑马拉弓的,不论男女,缴获都算一份!敢逃跑的,不论男女小孩,立斩!出发!”丁一就这么冲出去,跟在他身后的,是百来人左右的青壮男子,还有百多二百个女人,以及三十来个十岁出头的小孩。
就这么冲出去,向着一个千人规模的部落。
甚至,丁一没有向巫都干要求,派出她的追随者协助作战。
他绕着对方的部落策马狂奔了一围,用那把弩机发射了十一次,杀死了十一人。
跟在他身后的队伍,稀稀拉拉、参差不众的箭,胡乱地发射着,如果去除嘎达斯和巴特尔干掉的敌人,其他三百多人的杀伤,巫都干看着,很明显,还不如丁一所杀死的人数。(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洗剑血成川(五)()
草原上的人几乎能上得了马开了弓不假,但在这么快速奔驰的战马,准确命中目标,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了。而且他们不是士兵,根本无法形成箭雨的覆盖。
丁一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收起弓弩,一夹马腹,那高大神骏的白马长嘶着跃过了那个部落的木栅栏,然后一刀从下至上撩削而出,砍断了一个弯弓搭箭的敌人的弓臂、手臂、箭杆、弦和脖子。
他象一个妖魔,巫都干在心里这么说着。
很快的丁一已经砍翻了四、五个敌人,而这空隙那那匹白马得到了提速的空间。
它跑起来,在对方的部落里。
白马跑得极快,比其他蒙古马快多了,虽然长途的行走之中,它并不出色,以至丁一连马鞍都不敢让它负在背上。
但在冲刺上,它不能用出色来形容,它是风,狂风。
象狂风一样载着丁一,还有他的刀,从那刚刚回过神来,走出大帐想要组织人手抵挡的小汗面前掠过,刀借马力,那个小汗的脑袋就离开了他的颈部,被丁一提在手上:“手有弓、刀者,死!”
有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拿着一把玩耍用的小弓,射不穿布衣的玩具,但这依然也成为他死亡的原因;一个拿着切肉小刀的老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于是她便再也抱怨自己孤零零的牙齿无法咀嚼食物了……他几乎在喝完话的一瞬间,杀掉了七八个敌人,不留下让对方思考是否放下武器的时间,也不分男女,不分老少。
他就是妖魔!巫都干改变了自己对丁一的评价。
而这个部落看来也和巫都干的想法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妖魔在部落里疯狂的杀戮,似乎他压根也不在乎所有人的生死。拿着武器便是给予了他夺走性命的籍口,又有几百骑在部落外围弯弓搭箭虎视眈眈时,部落的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跪地抱头者免死!”那妖魔似乎环视着,因为再也找不到一个拿着武器的人,无法发泄他肆意屠杀的疯狂,所以愤怒地又再次咆哮起来。
不会有人犯傻,特别是在选择服从了第一次的命令之后。
于是很快就没有人站着了,没有给丁一再次挥起长刀的机会。
面对骑着高大白马手持长刀在部落旁若无人的首领,还有那跪了一地双手抱头的敌人,就算是十岁左右的小孩。也敢冲上去绑人——当然他们没有机会这么做,这一点丁一还是跟巴特尔、嘎达斯交待过,于是那些半大孩子只能在绑起来的俘虏身上踹上两脚,以获得心理上作为征服者的满足。
部落的老人很快被甄选出来,丁一下了马。指着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的老人喝问着那些俘虏:“我要死他,谁愿为他而死?”马上就有两个同样要比其他人穿得好得多的俘虏。站了起来。丁一对嘎达斯说道,“解开他们的绳子,给他们一把刀。”
丁一闭上了眼睛。
若说跑官要官拉关系是来到大明之后逼出来的本事,杀人这事,却是丁一本就擅长的。
世上只有一种职业专门为了光明正大杀人而设的,那就是军人;
什么叫一线精锐军人?就是杀人麻利的军人;
特种部队的军人。绝对是一线精锐里的精锐,也就是如果任务要求必须杀人,那么对于杀人不但要求能力上没问题,并且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他现在虽要说服自己的。只不过就是全民皆兵的部落里,不存在平民;
丁一不会去考虑蒙古人把六百多万川人杀到只有六十多万,在民族血仇面前,一切都是正义的。因为他不能激动,热血,只在不得已时才燃烧,一旦想起这种民族血仇来,如果在几百年后,那么丁一再混也不会因此迁怒蒙古同胞,但在这个时代,他就会热血沸腾。
正常来说,最好的状态是冷静,就如戚帅所说的“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
他是在回忆这场这些人,刚才是那些对自己举起刀箭;
没错,刀下的这个老头绝对是其中一个。
丁一睁开了眼睛,对望向自己的嘎达斯点了点头。
嘎达斯没有问任何问题,马上就照做了,丁一对那两个年青的俘虏说道,“你们能杀了我,你和你们父亲都能活。”
然后他把长刀掷在脚前的地面上,迎上那两个提刀向他冲来的年青俘虏,当着那年老的俘虏的面,他从刀光之中从容不迫地闪过,拗断了他们两人的脖子,象杀死两条狗。
这两个死掉的俘虏的父亲,老泪纵横咒骂着丁一。
丁一摇了摇头,一刀抹过了那正在咒骂着的年老俘虏的咽喉。
紧接着,丁一的长刀架在另一个衣着华丽的老人颈上:“有谁愿意为他死?”
这一次,没有人开口。
没有人愿意去受这样的折磨。
丁一耸了耸肩对那年老的俘虏说道:“居然没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你真可怜,你的血,不配沾污我的刀……”然后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又向那些年青的俘虏问道,“有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