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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
两人眼眸中满是疑惑,子履的匕首已经完全将他们的心脏绞碎,此时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噗!噗!
子履拔出了匕首,两人当即软倒在地,胸口不住的喷薄出热血,瞬间在地上汇成一滩。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靠近死亡的两人,轻语道:“后卿说我是未来的人皇,我相信!说扶摇是人魔,我也相信!扶摇他与夏履癸关系匪浅,ri后我若是竖反旗,势必要面对扶摇,与其任由敌人成长,还不如现在就了结那么一个强劲的敌人。”
“至于你们……”他摇头一叹,继续说道:“想要推翻大夏皇朝,我就必须得到昆仑的支持,你们俩目睹了我谋害扶摇的全过程,倘若你们活着回去向昆仑叙述了我谋害同门的罪过,我又怎能得到昆仑的支持?所以你们不得不死!”
他蹲下身,抬手附上两人冰冷的脸,细语道:“今ri我愧对你二人,待得他ri我成为人间主宰之时,定会以人皇的规格厚葬你二人,你们安息!”说完,他轻轻附上两人圆瞪着的眼睛。
当感觉两人再无生息后,他随手掐了朵火焰,将二人的尸身点着。火焰沾上二人的衣物,当即熊熊燃烧起来,劈哩啪啦,逐渐的散发出一股肉焦味。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看了眼紧闭着的石门,而后沿着来时的路向回走。
或许是后卿的魔胎消散的缘故,又或许是上天注定他子履不该死在这里的缘故,当子履回到起点时,才发现这座庞大的墓不知什么时候又升回了地面。他轻轻推开了略微合着的墓门,金se的夕阳当即洒满他全身。
依旧是乱葬岗,依旧遍地残尸,只不过却看不到半点瘴气。子履呼吸着外界格外清新的空气,身心舒畅。他回头看了眼这座封印着魔星,又埋葬了四位同门的大墓,微微一笑,而后向着东方而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好长,从这一刻开始,他便踏上了登上人间主宰之位的大道。
……
八百里昆仑位处西地,此时虽是深秋,但昆仑山因海拔过高的缘故,已下起鹅毛大雪。新月峰上,蟠桃仙树上依旧红粉诱人,宛若chun季,它出生不凡,桃花永世不凋,成为整个昆仑山的一个奇景。
大雪纷飞,落于仙种之上便自主化开,凭空蒸发。树下白衣佳人遥望东方,面露愁容,眼眸含殇。往年这个时候,应当是与他在雪中嬉戏的,可为何今年却是独自一人对雪长伤?
她向前跨出一步,离开了仙种的范围,任鹅毛般的大雪盖在自己那黑亮的长发上,身上的热气将雪融化,她的睫毛下渐渐出现了一滴晶莹,也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忽然,她身子一颤,整个人陡然间跌坐在地,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她那无暇的脸上满是紧张之se,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撑在雪地,颤声道:“阿树……你……不要死……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两人如若比翼鸟,早在三年多以前便两心相连。就在刚才,她分明感应到虞青梧的生命在飘摇,生命之火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一般。接受到这种感应,她再也坐不住,掐印以千里传音之术跟席琳、怜霜两位师叔支会一声后,当即架起月天轮,向着东方飞去。
……
在子履刚离开乱葬岗不久后,墓中石室陡然间传出了一道声嘶力竭的嘶吼之声,其声如兽如狂,穿透人心,直击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下一刻,盖得严严实实的巨大石门轰得一声崩碎成无数碎片,连带着整个大墓都是一震。
踏!
滔滔烟尘之中,出现了一道身影,他身长八尺有余,一袭白se道袍呼呼鼓风,满头黑se乱发无风自舞。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陡然间涌起盖世之气势,瞬间将那遮盖了甬道的烟尘吹散,连带着地上两具被火烧得无法辨别样子的尸体都被那无形之气给掀飞了出去。
尘烟散尽,一直低着头的那人猛地抬起了头,露出俊秀中不失邪魅之气,却七窍流血的脸庞,不是虞青梧又能是谁?
满脸满身是血的他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扫了眼不远处那两具还冒着烟、散着焦味的残尸,双拳握的咯吱作响。他举起右拳轰嗤一声轰在了身旁的石壁上,直将石壁都打出了尺许深的拳印。
“子履……我到底是应该谢你还是恨你?”
他yin沉着一张脸,走过去将彦明子和甑珍的尸体抱了起来,然后沿着甬道向外而去。出了大墓之后,他脚下一踏,整个人便凌空而起,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向着豫州飞去。
凌空飞行……这是一身功力达到五百年以上者方能做到的表现!
怀抱着彦明子和甑珍的尸体的虞青梧速度快绝人寰,宛若流星,但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他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慢,身上那涤荡着的恐怖气势也在缓缓下落。
当天se彻底暗了下来时,他已飞过梁州,而进入了豫州。又过了半个时辰,他已出现在豫州宛丘城的夜空之上。
在离地百丈的高度俯视着灯火通明的宛丘城,这是他从所未有过的感受,只是此时他根本无心去体会这种将众生踩于脚下的快感,直奔城中那片自己的出生地。
他身子一晃,出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而他对面,则是一座略显败落和沧桑的府邸,紧闭着的朱红大门上,挂着一块镶金牌匾,上书四字——驱魔正宗!
曾经的虞家,曾经的辉煌,曾经的无敌于世,曾经的门庭若市……还剩下的,唯有眼前这座宅子,以及那块挂了数十年的金字招牌。
阔别十年,再临这片土地,再见这块牌匾,虞青梧的双眼不由得通红起来。他在心中咒骂着自己、痛恨着自己,夹杂着悔恨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我会让你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辉,一定!”他看着那块‘驱魔正宗’的招牌,运功蒸发了眼中的泪水,而后身子一跃便跳进了宅中。
此时的虞府内,比外面更为不堪,假山倒塌、池水干涸、遍地杂草,一看就知荒废了数年之久。抱着彦明子、甑珍两人尸体的虞青梧根本没有在院落中有所逗留,他径直穿过一座座不知何时倒塌了的假山,直到来到内院时才止步。四周看了看,并非发现有人后,他走到一颗歪脖子树前,嘴唇轻动,低声呢喃着什么。
当他莫名的诵念声完毕之后,那其貌不扬的歪脖子树陡然间she出一道白光,在昏暗的夜空中别样醒目,随后,虞青梧整个人便同那白光一道消失,再晃眼时,已身处一片乱石林。
放眼望去,四周俱是七零八落的石头,有磐石、有石柱、有石像……好像这里就是一片石头的世界。
“孩子,你回来了?”
在虞青梧刚出现在此地的一刹,一道苍老之声从他背后传来,随即只见一根能有十丈多高的巨大石柱后面走出一位白发老者。
虞青梧转过身,当看到那白发老者笑看着自己时,他放下怀里的两具尸体,一下扑进了老者的怀里,眼眶中的泪再也止不住的淌落,哭得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的孩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驱魔虞家()
七岁以前,ri夜陪伴虞青梧的不是他父亲虞世雄,也不是祖父虞问天,更不是他那生完他不久后便死去的母亲,而是虞家的一位仆人——福伯!眼前这鹤发如霜,略显富态,但身子依旧魁梧的老者就是福伯!
福伯在虞家是个另类,表面上他只是个仆人,但实际上不管是驱魔虞家第一代家主虞问天,还是后来的虞世雄,都对他无比尊敬,而且不管是谁,都称呼他为‘福伯’,从没有‘福爷’、‘福叔’之类的称呼。
从祖父虞问天过世之后,虞青梧便一直跟着福伯,是福伯教他虞家武技、给他制定炼体的计划、告诉他鲜有人知的秘闻和传说……可以说,如果没有福伯,就没有而今的虞青梧。假设说虞青梧是块璞玉,那福伯就是第一个雕琢璞玉之人!
所以,虞青梧对福伯的感情甚至要超过他的父亲,在他心里,福伯根本就不是仆人,而是自己的亲人!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福伯颤抖着手抚摸着虞青梧的后脑,浑浊的老眼中也不由得蓄起老泪。虞青梧拿他当爷爷,他又何尝不是拿虞青梧当孙子?
浩大石林之中,一老一少时隔十年再见,泪洒石林。有重逢的喜悦,但更多的却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与痛。
良久,福伯推开了不再低泣的虞青梧,打量着十年前还是个小不点,现在却已经长到与自己一般高的俊朗少年,他一边抬手擦去虞青梧满脸的血和泪水,一边闻声道:“阿树长大了,都跟福伯一样高了,福伯心中甚慰!”
虞青梧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微笑道:“福伯,这些年您过得好吗?”
“还是老样子。”
福伯摇头一笑,放开了虞青梧走向那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说道:“这两人是谁?”
听到福伯的话,虞青梧扫了眼彦明子和甑珍的尸体,道:“昆仑的两位同门。”紧接着,他将进入了魔星冈的封印之地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待得他说完之后,福伯的露出一se了然之se,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会回来,看来你都猜到了。”
“虞世……父亲……他……真的已经……死了吗?”虞青梧颤声道,在这个时候他终究还是唤虞世雄为‘父亲’。
在大墓中时,他被子履一掌打回了石室,石门落下,阻隔了他与外界的联系之际,后卿的魔胎也冲了过来。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因为后卿的魔胎太强太强,最起码都是地仙的级别,就他这点微末功力,即使有流云仙衣护身,也根本不可能安然身退。
后卿的魔胎终究是一掌打向了他,那一掌宛若流星撞击,流云仙衣抵御了绝大部分攻击之后,强绝的震力也足矣湮灭他五脏六腑。然而就在那一刹,他体内忽然爆发出盖世无匹的神力,不光瞬间扫灭后卿之力,更一举将后卿的魔胎直接震散!
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他很熟悉,那根本就是父亲虞世雄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是从他全身经脉当年断开的地方涌现出来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体内一直存在着一个封印,这个封印中封印了虞世雄一生的功力!
父亲什么时候在自己体内种下了封印?关于这一点,毫无疑问就是当年在昆仑山下断尽自己全身经脉的那一刻。到了这个时候,他哪来还想象不到,父亲虞世雄当年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断自己的经脉,而是将其一生的功力以另类的醍醐灌顶之法渡进了自己的体内啊!只要自己遇到了危及生命的强大攻击,那被封印住的力量便会自主涌现护住自己的xing命,而且自己还能将那股力量据为己有。
只不过那毕竟不能算是醍醐灌顶,而且即使当真是醍醐灌顶,也无法将一个人的全部力量尽数渡进另一个人体内,这中间的消耗是巨大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梁州魔星冈飞向豫州宛丘的途中,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弱的原因,盖因他体内那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持续消散!
风华正茂的虞世雄,为什么要将自己一生的功力都传给虞青梧?了解父亲的虞青梧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