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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影响你修炼的东西，为师都会帮你除掉。”
乐千歌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前辈，您这样对待子寻是不是太过分了。”
无问的冷眸微眯，没有看见他念咒，一只淡蓝色的水球瞬间出现，然后犹如闪电一般砸过来，速度快的惊人，乐千歌根本来不及防备。
水球砸在乐千歌身上，将他撞飞出去。子寻没有料到，无问会突然出手，惊呼：“不要，师父”拔腿向乐千歌扑过去。
无问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在子寻前面出现一道无形屏障，子寻一头撞上去，冲击力反弹回来，将她撞的连连后退。
“你把为师的话当耳边风了么？”
长久积蓄在心头的不满，终于爆发了。子寻站住，转身，怒视无问：“师父，你为何如此无情。凡是我想要的东西，你都要毁掉，你还是我的师父么？我见过人家的师父，没有人像您一样冷血。您到底要什么？是要我这个徒弟，还是要我为您的目的服务。子寻不明白，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子寻的话到底在无问的心头激起了什么，没人能看的出来，只知道他的怒气更甚。
“为师要你修炼，自然为你好，你不专心修炼，却要和这些不相干的人偷偷来往。不遵师命，便是错。”
“为我好，”子寻的脸上尽是悲哀，“你是为影儿好，我修炼不就是为了让她通过试炼么。你说为我好，师父，做人岂可如此欺心。您厚此薄彼也便罢了，子寻并不要求跟影儿一样。子寻只求拥有一两个朋友，难道这样也算违背师命，这样也算错。”
这是子寻第一次质问无问，也是第一次告诉无问，她不是木头，更不是傻瓜。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心里是清楚的。
“师父，这么多年来，您把我当成了什么，您待我如何，用您的心说可及得上影儿半分。”
“你给我闭嘴。为师多次教导你修道之人就应无情无欲，淡薄一切。所谓的关心和爱全是害人的东西，对你没有任何益处，所以你不需要，明白么？”
“是么？那您为什么给予影儿那么多爱和关心？”
“她不是修道之人。”
“我也不要做修道之人。我不想成仙，不想长生不老，可不可以？”
“啪”子寻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粉嫩的小脸出现五个红色指印。
无问提高嗓门，第一次听到他用吼：“不可以，你生来就该走修道之路，这是上天决定的，由不得你。”
伤心欲绝的子寻凄然一笑：“上天决定的，那么上天决定我该何时去死，你告诉我，我自行了断。”
“你，你敢，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你没有权力去死。”
任务没有完成之前，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子寻的心已经痛到不能再痛。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这样对她，她欠了谁的。难道她欠了老天的么。痛到绝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死。
“没有权力去死？我的命在我自己手中，不是老天。”翻腕子亮出匕首，对着心脏，就要刺下。
无问怒喝一声：“你敢死，便杀了他。”剑指指向乐千歌。
第101章 不再屈服（）
撞飞出去数丈远的乐千歌喷出几口鲜血，那一击的杀伤力太大，若不是他修为不低，恐怕小命早没了。
刚刚艰难的坐起来就看见无问指向他的手，乐千歌大怒，同时他心里也明白，无问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很有可能比他师父还要强。在这种地方居然隐藏着这等高手，简直不可思议。这般高手留在这里到底为什么。为了子寻么，可是他对子寻毫无爱心，还用他的性命来威胁子寻，定不是好人。
“子寻，不要管我，你走。”
“乐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不关你的事，我没事的，你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他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
呼的掌风袭来，乐千歌的身子再次被推了出去，撞在一边的山石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种实力不济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子寻的拳头握起，如果她够强，怎么会受制于人。她骨子里就有种有别于其他女子的特性，永不屈服，越挫越勇。
“师父，你若杀他，我便自杀。到时候试炼，看你找谁来替。”
这样的话从子寻嘴中说出，令无问大感意外。他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冷血熏陶，少女早就该如他一般冰冷无情，为何只是出去了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她就变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白费，原来改变一个本性就纯良热情的人是如此的难。
“哼，你竟然学会了威胁为师？”
子寻紧握双拳，衣袂飞扬，长发随风狂舞，包裹在她周身的到底是怒气还是战气，无问看不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到只要给一个小小的压力，她就会爆发。这不是他想要的。
手掌展开下压，在子寻头顶出现了一只大手狠狠的朝她头上压下。子寻顿觉头顶巨大的威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全身骨骼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咯咯作响。这压力想要她屈服。不要，绝对不要屈服。
黑石山的灵气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迅速将子寻包裹起来。灵气越聚集越多，在子寻的周围很快就形成了一层浓厚灵气防御罩。谷中的瀑布突然停止轰鸣，瀑流形成一股水柱向这里奔来。
奔流过来的水柱在子寻的头顶结成球，慢慢铺展开，将无问施加的压力扛住。
师徒两人隔着虚空对望，少女的眼中没有仇恨，却有不甘，不满和恼怒。无问一激灵，那神情，他还依稀记得，记得她也曾用这种眼神跟他的主人对视。那一刻，这眼神让他畏惧，让他主人怒火中烧。此刻她也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让他生出了畏惧之心。是龙终究要遨游九天，是虫永远只能生活在泥土之中。
“子寻，你居然敢”
她有什么不敢？问出这一句话，连无问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有什么不敢的，对于子寻来说，没有什么她不敢。
“师父，放乐哥哥走，我还听你的安排，要是你伤害乐哥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也永远不再听你的命令。”
无问缓缓放下手，第一次退步。虽然他早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退步，可是在做出退让的一刹那，还是心有不快。
“为师可以放了他，但是你要发誓永不再见这个人。”
“他是我的乐哥哥，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发誓不见他。师父，你要是还想让我认您，就请对我仁慈一点。我需要朋友，需要人关心，你不愿意给我，连他人的关爱也不肯让我拥有么？
师父，我始终不明白，到底是我错生了，还是一直被人欺骗着。为什么您要对我这般？为什么我要生活在冰冷之中？我到底哪里做错，让您不爱我，还要让我与世隔绝，让我孤独的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请您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我应该遭受这般惩罚的理由。师父，我错了什么？”
一字字一句句劈在无问的心上，让他冰冷的心颤抖了一下。她不在是被隔绝世外，不明世事，不知冷暖，不懂好坏的子寻了。她的心有了比较，她的眼睛已经看见了她应该看见的东西，她埋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已经被激发出来。是他看管不严，让小丫头溜了出去。是他没能时时刻刻的守住她，一直让她看不到世界。现在再挽救已经迟了。
怎么办？他的任务会失败么？怎么办？如何才能不负主人之托。
少女的眸子里释放出点点金光，好似浩瀚的星空，星光闪烁，那是一副星空图，是隐藏在她身体了的宇宙正在发生改变。如果她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去启动她体内的宇宙，他便再也不能控制她，即便是他的主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好了，你不用这般。师父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明白。这个人我不杀，但是他必须远离你，若是下次他再有意靠近你，我必杀他。”
瀑流恢复正常，聚拢起来的灵气散去，子寻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迈步走向乐千歌。
乐千歌刚刚清醒，懊恼的骂自己没用，扶着地面坐起来。抬起眼帘看见走过来的子寻。
“子寻，你没事吧。”
子寻摇摇头，勉强的笑了笑：“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样了？”
“我师父要你离开，别再见我。你先走吧。”
“子寻，我”
子寻再笑，笑容带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重：“我没事，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抬头看见犹如凶神一般的无问，冷冷的看着他们，乐千歌更觉得自己没用。没想到无问的实力竟然那般强。
“他要我离开？”
子寻点点头，突然故作轻松的笑：“好了，你也把我送回来的，回去吧。”
“他不会难为你么？”
“他是我师父，不会怎样的。”
无问不耐烦的催促：“子寻，还说什么，快点让他离开。”
乐千歌慢慢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恼怒的瞪了一眼无问。
“子寻，你不用害怕，我会再回来的。”
子寻急忙摇头：“不要，快点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被伤害。”
“没事，我有疗伤圣药，很快就能恢复，不用担心我。”
乐千歌靠近子寻，两个人相距很近，然后将一只铃铛塞在子寻手中：“这个方便我们联系。你摇动它，我就能跟你说话。”
像初次偷东西的人一样，子寻有点慌，急忙将铃铛握在手心，默默的点点头。
第102章 区别对待（）
目送乐千歌依依不舍的离开，直到看不见影子了，她才收回目光，心情低落，看也不看无问一眼，默默走到一边，找来一石铲，一下一下的挖坑。
大灰跟小灰因她而死，她对不起它们，要给它们一个永远的寄身之地。
无问将烦乱的心情理顺，“没有为师的允许，下次若再走出去，为师将杀光你见过的每一个人。”
好狠的威胁，子寻低头继续挖坑，全当没听见。
“你已经筑基末期，早点筑基圆满，结丹成功。”
结丹，他果然催着她结丹。他就是想拿她当炉鼎吧。
“结丹之后，你便是大修士，我允许你出外历练。”
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让她出外历练。子寻一时没反应过来，师父怎么会同意她走出去呢。一定是她听错了，无问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走出去的。
“为师不让你出去，还不是担心你的修为太浅，容易上别人的当。你却埋怨师父限制你的自由。”
这是向她解释么，是想赢取她的原谅，她这位冰冷绝情的师父，到底在想什么。
“外面的世界鱼龙混杂，人心险恶，你毫无经验，遇上恶人会被恶人算计。你要明白师父的苦心。”
这么说来他是害怕她吃亏才限制她的自由的。可是为什么他不说清楚，非要用霸道的手段强迫她服从。想不明白，师父的心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都要听从。好了，多余的话为师不想再说，专心修炼，还有两个月你就十四岁了。十四岁的试炼中，你必须脱颖而出，因为你的父亲快要隐瞒不下去了。”
脱颖而出有何难，以她现在的修为，全家还有谁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