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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看见夏琉他们越冲越进,又看见自己身旁的人居然是这么一副模样。他最后只能咬了呀从腰间抽出自己配备的那把弯刀,他将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将军,属下对不起你,属下先走一步了。”说完,军官弯刀一拉便自我了断了。
里德南堡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那血腥气通过鼻子嗅到肺腔里有一种腥甜的感觉。这种腥甜味一般人闻了可能会恶心想吐,但是常年在生死中徘徊的人闻到这股味道却只能感觉内心兴奋。夏琉以三伤零死亡的代价轻松将里德南堡夺回,失去里德南堡时他们死了七个人,夺回里德南堡时他们手刃敌兵近三千人。谁高谁低高下立判。
镇州这边,耶律雅里一直躲在城内不敢出去。城外被耶律大石带人团团围着,外面的人不能进来,里面的人不能出去。这样下去,镇州城里的人迟早被饿死。城里面的百姓全都感觉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了一般,他们聚在一起堵在耶律雅里的皇宫门口大声质问着耶律雅里为什么不出城迎战,要是不敢那就开门投降啊。
城里面的治安变得很差,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抢劫、强。奸、仇杀等性质严重的犯罪便屡屡发生。镇州城原本的那些小帮派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他们仗着自己人多便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城里的士兵全都被派上了城楼守城,维护城内治安的武力少之又少。
幸得城里的人也不全是无知之辈,至少耶律保机就联系了一些城里的富人自行组建了一批民卫队。正是因为有些人的存在,镇州城才不至于完全乱掉。
河洛夏利这边,夏琉带着人回到河洛夏利向梁薪报告了里德南堡的情况。听闻耶律大石强行闯关,如今已经朝着镇州城攻过去,梁薪心里顿时开始暗自盘算起来。反正自己这方杀了耶律大石近三千人,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现在镇州城遭殃,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乎梁薪下令骑兵准备,按照夏琉报告的内容,梁薪准备了一万骑兵由夏琉带着去镇州支援。夏琉听闻是由自己带队顿时兴奋不已,他立刻单膝下跪对梁薪行礼道:“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回带着兄弟们凯旋归来的。不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丢盔弃甲末将一定誓不罢休。”
梁薪笑了笑,他微微摇头后拍了拍夏琉的肩膀:“战局胜败不必执着,本王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不多了,你夏琉算得上是其中一个。所以本王只希望你能安全回来,好好保护自己明白吗?”
夏琉看着梁薪顿时一怔,他心中满是暖意,鼻头竟感觉有些酸酸的:“王爷放心,末将一定会安全归来的。”
“嗯。去吧。”梁薪点点头道。
镇州城外炊烟袅袅,耶律大石似乎一点不急于攻城,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下属端来的午餐。吃完后边走出营帐闲逛一下。城里的变化他很清楚,其实在决定攻打镇州城之前耶律大石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他知道自己完全有机会兵不血刃地拿下镇州城。
就在耶律大石在营地里转悠完一圈以后突然他听见马蹄声大作,地面似乎都开始有些震动了。耶律大石抬头一看,只见一队骑兵正冲过来,而那骑兵身上穿着的竟然是自己手下士兵的兵服。
耶律大石还在考虑自己哪里来这么一支骑兵时,那骑兵已经离营地越来越近。
第十一章 丢盔弃甲,轻生之念()
“不是我们的人,准备战斗!”骑兵已经近了,耶律大石这才看清楚这不是自己手下的骑兵。不过他此时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晚了,夏琉与他手下近三千骑兵已经齐齐从腰间拔出长刀直冲过来。忠义铁骑的威风,从这一刻开始展现。
夏琉带领的这三千骑兵就好像是一群饿狼冲进了羊群一般,夏琉眼睛很尖,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耶律大石。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夏琉手中长刀一指耶律大石大声叫道:“为兄弟们报仇,杀!”
夏琉手下的骑兵速度太快,耶律大石手下的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马匹丝毫没有理会那些营帐,直接将营帐撞飞冲过来。耶律大石愣了一下后赶紧往后退,且不说他才只是一个八品巅峰的武者,就算他是一个宗师级的高手面对三千骑兵这样冲过来如果不跑的话恐怕也会落下一个非死即伤的下场。
骑兵的威力在于冲锋,那势不可挡的威势即便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不能磨灭掉一星半点。悍不畏死的忠义铁骑乃是经历了血与火洗礼的精锐铁骑,他们更加明白自身的长处在哪里。所以他们也没担心自己是孤身深入,跟着夏琉对着耶律大石就是穷追不舍。
耶律大石赶紧翻身上马在他那几百护卫亲兵的保护下骑马逃离,夏琉在后面追杀。这一逃一追最终耶律大石逼不得已离开了自己的主力部队所在,而夏琉也杀穿这个耶律大石的主力部队,仍旧对着耶律大石冲过来。
耶律大石手下士兵正准备从后面夹击夏琉,谁知道夏琉还有七千骑兵没有动用。耶律大石和夏琉刚刚脱离大部队,七千骑兵已经从后面围攻上来。没有耶律大石的领导,七千骑兵对于这些群龙无首,甚至连基本防御阵型都没摆开的士兵们有些毁灭性的打击优势。
耶律大石胯下所骑乃是少见的精锐良驹抱月乌龙驹,另外他的亲兵卫队也是他花下血本打造出来的,所骑战马乃是辽国有名的战马五花裘。这两种战马都比夏琉他们所骑的战马要精良,故而马匹的奔跑速度和马匹的耐力都要优质许多。
夏琉虽然一直穷追不舍,但耶律大石他们渐渐地和夏琉他们拉开了距离。夏琉摇了摇牙,他脑海中想起那个为救自己而被射杀的士兵。想起这件事夏琉就怒火中烧,他从马鞍上拔出那精致的手弩。一根弩箭“嗖”地一声疾飞出去。
这支弩箭没能伤着任何人,但是却一下伤了耶律大石胯下的那匹抱月乌龙驹。马儿一个踉跄后腿一下跪倒在地上,幸得耶律大石身手不错,他整个人从马匹上一下飞出去。人还没落地就见他伸手在地上一按,整个人又一下飞身而起强自拧身一下骑到身旁一名士兵的马背上。
原本骑在马背上的那名士兵被他一下强行踢落下马,后面的骑兵根本就没有管他直接冲过去将那名士兵踏成了肉酱。
“吁~”夏琉一下勒停自己的战马,身后的骑兵也同时勒停了战马。夏琉眼看着耶律大石他们越跑越远所以也没有继续追下去的心情,他看了看那匹抱月乌龙驹笑着说道:“来人啊,把这匹马给我弄走。王爷让我带兵报仇,我好歹也得给王爷带点礼物回去。”
“是!”几名骑兵出去将那匹抱月乌龙驹套走,夏琉一转马头心情大好地说道:“走!咱们回去看看。”
镇州城下,没有了主帅的士兵怎么可能是七千精锐骑兵的对手。那七千骑兵直接将耶律大石手下士兵杀得个丢盔弃甲,等到夏琉他们回到镇州城下时看见的除了是一个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外剩下的便是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
扫除战场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那些兵器、盔甲、战马以及士兵身上带着的私人物品全都是十分有价值的东西。似乎忠义铁骑的士兵也继承了梁薪那颗粒归仓的精神,他们打扫战场十分细心并且还十分有规律,站在镇州城楼上看着的士兵看见忠义铁骑那打扫战场的方法心中顿时一阵可惜和绝望。像这样打扫过的战场最后肯定一点油水都没有了,而他们这些城里面的士兵很明显等他们拿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后还得去继续“打扫战场”。
而他们打扫战场可不像忠义铁骑这样类似于寻宝一般开心,他们打扫战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扫。搬尸体,掩埋血迹。唯一的一点收获可能就是能弄走那百余匹战马的尸体,运回城里处理一下怎么也能饱餐一顿。
夏琉来到战场后耐心地等着手下人将战场打扫完毕,等到几个兄弟跑过来说完事后夏琉这才下令离开。在离开之前夏琉手下的副将忍不住低声问道:“将军,咱们好歹也算是替那群辽人解了镇州城之围,难道就不等他们来道声谢?”
夏琉往镇州城楼看了一眼,他笑了笑道:“你以为这些契丹人像我们大宋一样知情识理?算了,王爷还等着我们回去报告战果呢,我们马上赶回去,早点回去王爷也能早些安心。至于这镇州城。。。。。。我可以和你打赌,他们迟早有来求我们的一天。”
夏琉带着手下的骑兵满载而归,等他们已经走远了镇州城里的士兵这才从城里出来。简单探查过城外的情况后,这些辽兵这才兴奋地大声喊道:“走了!都走了,全部都走了。。。。。。”
“噢噢噢。。。。。。”镇州城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没多久城困之围被解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镇州城。耶律雅里知道后立刻下令让耶律保机带领士兵维护整个镇州城的治安秩序,耶律保机出手果敢,整个镇州城里在城困时期作恶的地痞无赖不知道被抓或者被杀了多少,镇州的治安似乎在这一瞬间清明了很多。
临近傍晚的时候,耶律雅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黄昏的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映射在耶律雅里的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耶律雅里抬头看着屋内的那块墙壁,墙壁很黑暗,不过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似乎挂着一些画轴。
那些画轴全都是人物的画像,这是耶律雅里当初从上京皇宫里逃离出来时带出来的。那些画像就是辽国自开国以来的各代帝皇,看着这些画像耶律雅里的心中泛起揪心的疼痛。有一种心酸,叫做屈辱。而这种屈辱此刻正充斥满耶律雅里的内心。
想当初这天下三足鼎力,辽、宋、西夏各自分割天下,而这三者之中实力最强者就是大辽。大辽疆域广阔,远超宋和西夏。国力之强盛,远超周边所有大国小国,年年都有大笔朝贡乖乖送上门,俨然一副霸主模样。
而辽国一代一代传下来,到了耶律雅里这一代却已经完全没落了。辽国皇室正统如今已是名存实亡,他堂堂辽国帝王如今只能躲在这小小镇州城中苟延残喘,他一届帝皇天命所归,可是现在任谁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耶律雅里用力地握着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已经穿透手心皮肤刺了进去。“滴答!”安静地房间里响起一声水滴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水滴落地声不断响起,耶律雅里整个人都轻微地抖了起来。耶律雅里轻声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耶律雅里愧对各位列祖列宗的交付,大辽未在我手中实现中兴,反而现在皇室正统名存实亡。朕身为一国之主,如今苟延残喘龟缩于这偏远的小小镇州城中。遇强敌入侵不敢骑马提刃上阵杀敌,遇百姓困苦饿寒无法整顿民生。孙儿无颜再面对列祖列宗,也无颜再背负这皇室之名。孙儿无法洗脱自己带给耶律氏族的耻辱,如今唯有以死以谢天下。”
说完,耶律雅里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短刀,短刀的末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阳光照射在那颗蓝宝石上散发出绚丽的光芒。耶律雅里咬着牙举起短刀,他正准备将短刀插入自己腹中时在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皇上不要!”
一阵香风袭来,紧接着就是一具柔软的身体冲过来从后面抱着耶律雅里。耶律雅里不用转身也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自己的皇后,皇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