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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这样自己千辛万苦终于求得找到的‘窈窕淑女’,更是要用琴瑟来与之亲近。
为什么要用琴瑟呢?琴瑟是两种乐器,当然没办法一起演奏。那为什么这里用了两个呢?就是因为琴瑟和鸣,就像雎鸠的彼此和鸣一样。
而琴瑟弹奏的又是雅乐。古人说:乐以道和。双方各以琴瑟相和,就是彼此借音乐表达自己,最后达到和。双方能和,所以才能关关雎鸠,在和之洲。
所以君子在感觉自己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伴侣的时候,不能直接就盲目的提亲、倚重。要先表达自己,也让对方展示自己,看双方是否真的可以相合。
由此,也是让自己更加明晰对方是否真的是自己所想要的。要是先与之亲近了,然后才提亲、倚重,这才显得对对方尊重,让对方更能接受自己。
因为之前都是你在挑选窈窕淑女的,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展现自己给他看。这是很有必要,也是必须要做的的。
最后的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是双方都明白了两人能够彼此相和,心意相通。这个时候用芼,以其可被食用的水草的本意,指代食用荇菜。
也就是说,你所选择的伴侣,你已经成功的跟他建立了很亲近的关系。并且决心任用他、让他开始辅助你。这个时候,对待‘窈窕淑女’,就要以钟鼓乐之。
钟鼓是礼器,所以以钟鼓乐之的意思,就是与之同享尊荣。从此以后,阴阳一体,彼此相和,再也不分彼此。这一点相信夫妻之间很好理解,我就不多提了。
我说一下君臣之间,君主倚重大臣,这个时候往往要册封其为丞相,与之共治天下,同享尊荣。互相信赖,彼此协助。这样的国家,才会强盛。
好了,如此,这《诗》的第一篇其中的道理我就讲完了。讲得多了,也怕你们接受不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回去要好好的想,好好的记,明白了吗?”
这首《关雎》,是《诗》的首篇,所以即便是其中最小的孩子,也都是学过,背过的。所以在沐析洁讲解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能够记住、理解一些。
当然也限于个人年纪和天分不同,所得也各有差别。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又有几个能知道沐析洁此时所讲的道理知识是何等的珍贵呢?
所以在沐析洁例行念出先生授课的结束语时,孩子们都兴冲冲的,强掩喜色的齐声应道:“是!先生!”
张晨雪见到弟弟妹妹们一听先生止讲就喜形于色。不禁心里有气,斥道:“你们这群怠惫货!我厚着面皮求着朋友给你们讲课,你们倒好,听得时候不见多用心,这止讲倒是听得清楚明白!”
说话间,气急之下就要抬手去打。
还是沐析洁记着她的伤势,李飞絮也帮忙护着孩子,这才劝住了。
沐析洁道:“晨雪你也别生气,这事说起来还是我错。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讲学。一时说的兴起,没有顾忌孩子们还太小能接受多少。一直讲完了一整篇诗。
自然孩子们早就不耐烦了,能耐下心来等我讲完,已经是很知礼了。你可别生他们气了。”
张晨雪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消了气,但是看在自己的两个朋友都这么劝自己的份上,才冷哼一声。对着孩子们道:“好啦,你们也不用委屈的待在我这了,滚吧。”
孩子们这才欢呼一声,蜂拥而出。
第47章 教子之理()
张晨雪看着这群孩子们这么欢快的跑了出去,也不禁摇头叹气:“这群孩子。这么好的机会,却还是想着玩。”
这时候溪玦开口了:“这不是很好嘛?孩子们想玩,就表现出他们喜欢玩的样子。这不正是其文不掩质吗?
要是这个年纪就少年老成,那要么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文以掩质。那时候你就更应该头疼了,头疼怎么教他们诚于中,形于外。
人不应该是觉得自己应该做某事,而是自己愿意、想做某事。人要端正的哪里只限于行为呢?更重要的是心的端正啊。
所以在他们这个年纪,首先学诗言志,才是最正确不过的啊。”
沐析洁点点头,道:“是呀,溪玦说的不错。夫子也曾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们教育孩子,也是要培养他们的兴趣。
而不能矫枉过正,把我们认为对的事都教给他。这样反而会让他因为被强迫而厌恶学习。
即便是没有厌恶学习,也很可能会把学习看成一个功利性的东西,不仅没能学到诚于中形于外,反而变得虚伪。
咱们教孩子学习的时候,就要像夫子那样因材施教。不强迫,不强求。自己所讲的,不要求弟子们完全掌握。而是让弟子们主动地学习。依照他们各自的资质不同,所得也就不同,而不是强求他们将自己所讲完全呆板的记住。
当弟子们对于老师所讲的知识有疑惑的时候,也要让弟子主动提问,自己再去予以解答。
这样弟子们即便在离开老师的时候也会能够自己去学习。即便没有外人硬性要求,他们自己也会自觉的把知识运用在生活中。
儒家的学问不是像巫医乐师百工之人那样只要运用娴熟了就算是好的。
如果不能做到诚于中形于外,这样的话他们也就是连做学问的基础都没有打好,又如何学到真正的知识呢?”
张晨雪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不生这些孩子们的气就是啦!”
这时候溪玦又道:“你这样就对了。其实,小弟今天所讲的《诗》,也不是对所有孩子都有好处。有这份天分的孩子自然能够听懂并有所收获。说不定将来有机会进入太学深造。
而没有这份天分的,一辈子也就是在乡间劳作了。学习那么多知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只是给了他一个卖弄学识、与人炫耀的机会罢了。”
张晨雪苦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呢?确实,我们张氏一族即无儒门家学,先祖又未曾建立了功业。大多数都只能在乡里专事农桑,学习这些深奥的儒门知识大抵是用不到的。
可我就是忍不住的盼望着我的这些子弟女弟里能出一个天资出众的,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将来成就一番艺业啊。也好让我张家也能出一个贵人啊。”
溪玦笑道:“这又有什么好愁的?张五哥不就是因排兵布阵的本事被郡守大人看重吗?
与其教这些乡学还没学完,前途未卜的孩子,倒不如让张五哥多读些书。
到时候争取让郡守大人对他另眼相看,也聘他个吏员当当。等到朝廷举孝廉时,说不定就被郡守大人推举到朝中当官了!”
沐析洁一听,也来了兴致,当下拍张笑道:“对呀!就是这个道理!嗯,我想想,该教张五哥哪本经书呢?”
张晨雪也被他们逗笑了,连忙挥手回道:“哈哈,你们快别闹了。就我五哥那个性子,打小弟兄们里就属他最不爱读书。
到了现在啊,还连《诗》都背不全呢!要让他读书啊,我看怕是比要了他命都难!”
溪玦道:“这好军阵争胜的人,没有不好勇的。析洁你可以因材施教,教他儒门勇的学问。再教出一个子由来,岂不美哉?”
沐析洁却摇了摇头:“你说的道理虽好,可我却是不行的!我可没有夫子那么有学问,又从来没教过人
。让我照本宣科教一些族学上学得六经、《论语》中的道理还行。要说是因材施教,我可就差得远了。”
溪玦却不以为意,道:“这怎么能一样?孔子教子由的时候,可没有前法借鉴。
如今的你却有孔子留下的经验可以参考。你所面临的难度,自然是远远不如孔子了。
照我想来,既然脾性相差不大。那么张五哥应该也是喜欢子由的事迹和学习历程的。
你到时候就讲子路的故事讲给他听,再在其中穿插着你们夫子所教子由的道理。
我想这样的话他会很高兴跟你学习的。到时候你再教他子由学的那些经书,我想他也不会拒绝的。”
沐析洁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好,到时候我可以试着教教他。”
溪玦道:“也好,这样吧。张五哥既然是将兵之才,那我也教他些兵法武艺好了。嗯,正好的我的轻剑剑法可以演化为一套矛法教给他,也利于他在战场上杀敌。”
张晨雪很是感动:“析洁、溪玦,谢谢你们了。”
沐析洁拉着张晨雪笑着道:“哎呀,没事啦。晨雪,咱们可是朋友啊,你却老与我们说谢谢什么的,也太生分了。”
溪玦只是笑着,没做什么表示。
到了晚上做饭的时候,还是沐析洁料理。溪玦和李飞絮在一旁打下手。李飞絮趁机小声的问他道:“诶,溪玦。你不是说你没有把晨雪当朋友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帮张五哥啊?”
溪玦笑着回看了她一眼,也悄声道:“是啊,正因为如此,就跟当初在小弟家一样。我如今住在张晨雪家的房子里,自然也是欠她一份人情。
既然欠了人家人情,我自然是要还的。不然还得总是惦记着欠人家什么,岂不是更麻烦?”
李飞絮扁了扁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人家又没说让你还人家人情,甚至都没有把让你住下当做是一个人情。
你这人嘴上总是说自己嫌麻烦,可事实上偏偏就是老爱给自己找麻烦。真是个怪人。”
第48章 荆楚四少()
溪玦又道:“再说了,承了别人人情,受了别人的好处。我再还人家人情,情理之中,我又没有损失,也不是我单方面的付出,又怎么是麻烦呢?
还人家人情与否,不应该是取决于对方的态度,而是自己有没有受人家好处,不然来而不往,或者往而不来,不就违礼了吗?”
李飞絮吐槽道:“什么违礼啊。。。。。。你可是道家士子啊,这些礼法礼乐对于你来说,不应该都是圣人遗留的足迹吗?”
溪玦对此却不以为意:“我这么说,只不过是让你好理解一些。礼法确实蕴含着一些王道的痕迹。《礼记》中也发掘了一部分。称得上是一本好书。
难道就因为门户之见而认为《礼记》中都是谬误吗?呵,彻底的囿于门户之见,才是执着于先人遗留的足迹啊,完全被自家的先人限制住了。”
李飞絮点点头:“有些道理。果然说起道家的话,还是你更专业点啊。”
这时候沐析洁又煮好一道菜,将陶盆端了出来。李飞絮也不用垫上抹布,直接用手就将烧的发烫的陶盆接过。
也就是她能运使水法,才能一口气端起发烫的陶盆了。除此之外就连内力比她更高些的沐析洁也不敢这么干。
面对着李飞絮和沐析洁,溪玦明显随意了些,看着直接端着陶盆的李飞絮一点一点将菜品分别放入四只碗里,笑道:“李飞絮你这门功夫倒是不错,帮厨起来真是麻溜。”
李飞絮得意道:“那当然了!”说着,将已经被掏空的陶罐递给了溪玦。溪玦笑着接过,拿去冲洗。
三人就这样很快准备好了饭菜,端进屋里与张晨雪一起吃了起来。
因为有了官府赏赐的赏金,这天这顿饭格外丰盛,让久久没有享用如此佳肴的三人吃的极为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