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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武学之道,就在于怎么战胜对方。小弟,你还记得你曾经有两次明明武功胜过对方,却因为对方的卑鄙手段,而被对方打败。
小弟,你不要怪他们是用卑劣手段,这本身也是武学的一部分。取胜才是武学的目的。如果武学是看谁的功夫练的好的话,那么人们也不用打了,各自比比谁的功夫练到多少层就是了。”
沐析洁闻言也想起了之前那两次自己被暗算导致落败的情况,当时的事即便是到了现在想起来她也还很是气愤。
现在又听到溪玦拿这件事情教训自己,她当下不仅很不服气,直觉从心头窜上一股邪火,直接爆发出来。
“什么嘛!耍阴谋诡计下作手段都被你说成是武学道理了?简直荒谬!”沐析洁很不爽的道。
溪玦道:“你也别不爱听。这些都是江湖经验。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能成功的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打败你?
也是通过观察你打斗时显露出的习惯和态度来揣摩出你缺少江湖经验。再根据当时形式而果断用计。这难道不是学问吗?”
沐析洁不屑的道:“呵,这么说,坏人还有做坏事的学问了?你这研究的可真了不起啊!”
溪玦看着沐析洁的态度,不禁哑然失笑。道:“还真是这样。而且坏人的学问还跟好人做好事的学问是一样的。都要深查人心,分析敌我优劣,以己之强,击彼之虚。
你仔细想想,他们用下作手段,不正是在用他们所擅长而你却不具备的东西来击败你吗?这一切都有规律可循,又怎么不是道理呢?
只不过是他们所倚仗的知识在使用上,对你而言有些难以接受罢了,又怎么能说是他们不该用呢?
他们借此取胜了,就是他们的本事。难不成在被他们擒住之后,你还能说你们做的不对,咱们再来重新比过不成?”
沐析洁登时想起自己当初被第二个墨者偷袭擒住时的场景了。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当下便对溪玦怒目相向,厉声斥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们这种卑鄙手段!我沐析洁不耻!
不仅是我不耻!我儒家上下及天下有识之士尽皆不耻如此下作行径!
你若是觉得这也是武学的一部分,你就去学吧!就当是我沐析洁错看你了!”
溪玦见她说的严重,又很是凶狠的看着自己,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说这下作手段,武者都应该熟悉注意,又不是叫你也这般下作。
再说了。如今整个江湖就还都盛行这种下作手段了。毕竟是玩命的行当,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是有的。
就如同昨天咱们收拾的那伙游侠儿,大多是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专好惹是生非的混混。
只不过这群家伙还好面子,想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才用了侠这个字。
你能指望这群不务正业,连最起码的圣人教诲都不遵从的人奉守道义吗?
如今江湖,多的就是这种游手好闲争勇斗狠的游侠儿。这才是整个江湖的大势!
就像你这样没点江湖经验的人,若只是贬绌那些游侠儿不讲道义,藐视圣道,而不去认识了解这些下作手段,又有对你有什么益处呢?
你能通过藐视来让他们感到羞耻,从而不用下作的手段对付你,让他们等着像那群游侠儿一样被武功更加精湛的你我擒住拿下送交官府吗?”
沐析洁被气的笑了:“好好好!当真是巧言令色,我沐析洁自愧不如啊!
照你这么说,他游侠儿们行下作手段倒成了大势了!我尊奉道义,对其不屑一顾倒成了不顺大势的独夫民贼了不成?
岂不闻孟子云:虽千万人,吾往矣!
又道: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我自当学孟子舍生取义,又怎能不辨是非的就去顺于你所谓的大势,与之那些无耻下流的竖子同流合污?
岂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心澄明,何须知道他们那些下作手段?徒然污了我心神!
你道家不也说上善若水吗?井渫不食,為我心惻。难道就因为无人汲取,清澈的井水就要与世同浊,迎合众生吗?”
溪玦笑道:“呵!你也知道水的道理吗?水何必分清浊而各自独处呢?虽然其有清有浊,但不都是水吗?
因为别人污浊而厌恶贬斥,就责令其尽除污浊。且不说如果只是被你三言两语说几句就能让他们自己做的到去除污秽的话,还要王者做什么?
单说若是不能藏污纳垢,水之德何以得到彰显呢?只保留清澈,却还要居于万民之巅,那便不是水了。
你们儒家就是这样,总是标榜仁义。我看啊,嘿,你们义还马马虎虎,仁却差的远了!
在我看来,即便是你们称呼为孔曰成仁的孔子,也是不仁!不然,何至于自绝于天下?”
“孔子不仁!?”沐析洁简直被溪玦的说法惊得呆住了。
“呵呵,嘿嘿,哈哈!你居然说孔子不仁!真是无知无畏!”
第38章 仁义之辩()
溪玦冷笑一声:“你们儒家就是这样,成天嚷嚷仁义。其实只不过推崇的是惩恶扬善的义罢了。”
没待他多说,沐析洁不客气的打断道:“你是真不了解我儒家啊!我儒家推行的就是仁政!劝谏统治者节用爱人。又怎么算是不仁呢?
再说惩恶扬善,的确,为了义我们的确惩恶扬善。可我们也绝非没有仁爱之心的嗜杀滥杀!不教而诛是为暴!我们从来都是教而诛之,又如何称得上是不仁!”
溪玦道:“你说的那是仁吗?恰恰相反,你说的都是义!看来你连什么是仁都不知道啊,我来教你吧。
仁是包容,是接受,是认同,是兼爱。是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的见识和态度!
孔子之时,天下礼崩乐坏。他却不去想为何礼乐会崩坏,只是一昧的发掘周政里的道理和好处,贬斥时人皆是乱臣贼子。
结果怎样?还不是不容于世,被世道所弃?他这样秉持正道,却不能不容忍污秽,又如何称得上是仁?
他只接受正道,对于时人早已背弃礼乐的事实却充耳不闻,只是想着再兴礼乐。
却对天下世人求利之心视而不见。你说,他如何称得上是仁?”
沐析洁道:“孔子贤名,天下共尊,岂要你来贬斥?莫不是当天下人都是傻子,独有你高明吗?
孔子不仁?即便是乱臣贼子,孔子也只是不喜他们损害礼乐。只是想让他们尊崇礼乐,却不针对个人。这如何不是仁?
即便是这些人已经造成了礼崩乐坏,夫子依旧相信他们,去劝谏他们。即便他们拒绝也不因此而心生怨恨,只是哀叹道之不行,自己没能恢复礼乐。又如何说得上是不仁呢?
圣人的仁爱忠恕,你不懂就不要瞎说!夫子仁而爱人,宽以待人,乐以教人。
即便是乱臣贼子,独夫民贼,夫子也希望能教育感化他们,又如何算的上是不仁?
难不成连坏人坏事也要接受才叫仁吗?呵!那叫不,知,廉,耻!如果你说的是那样的仁,那我很庆幸,我们儒家没!有!”
溪玦道:“世间本来就多是人云亦云的痴傻之人,没人认为是错误的事,不一定就正确。
的确,孔子爱人。而且不仅仅局限于人,天下万物只要目睹,都心生怜意。
但是他之所爱仅仅停留在身体。他只是认同人们的存在并予以尊重。但是他却没有接受人的人性和私欲。
他接受并热爱的不过是他人的好。而他更是想让人与自己永远纠缠于好与坏之间。对于所谓的坏,他则要求众人和他一样,断然排斥。
只不过是八佾舞于庭,就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凡违背礼制,皆被其贬斥唾骂。他更加不能接受容忍他们这种不断违背礼制的行为。
这是什么?这是他因循守旧的义!你们儒家也知道大学大道在于维新。《诗》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所以,王道,又怎么会仅限于守旧的义呢?仁者,就像天一样,普泽芸芸众生,不会看他所泽被的人具体是好是坏。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也是天地大仁,视万物为同,不分刍狗与圣人,一视同仁。
这,才是仁!你们《尚书》中也有: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可是你们有这样的觉悟和认识吗?没有!你们只是盲目的认为是因为你们不是天子,所以万方有罪,也要归咎于天子。
是天子不用你们所传颂的大道酿成的祸患!你们又有什么过错呢?是这样认为的吧?
但如果真是这样,具备大仁大德的孔子为何不能取代德望日渐削残的周天子呢?天下当时又为何会被一群乱臣贼子把持呢?
就是因为无论是你们儒家还是周天子,都没有仁!只能愤世嫉俗,唾骂天下无礼无义!
却不能接受礼乐已经崩坏的事实!不能接受那些你们所谓的乱臣贼子们的违礼的欲望追求。
可是你们不明白!这欲望就像水,水少的时候还可以用礼法作为大坝拦截限制人的欲望。但是请问,一旦水汇聚成了洪水,再用大坝拦截,结果会怎样?”
沐析洁被溪玦辩的哑口无言,却仍然坚持己见,恨得牙痒痒,对其怒目而视。
倒是溪玦毫无气愤,反而有些畅快开怀。显然能够一抒己见,让他很是开心。
这时候李飞絮看他们辩的终于不再那么激动了。连忙上来拉开两人,劝道:“好了!你们不要争了!”
她看向溪玦:“溪玦你别说了!什么孔子不仁的,过分了啊!孔子是大仁人,天下公认!岂是你强辩仁字含义就能否认的!
更何况,就算要疏导欲望,最后不还是要等把大量的水放掉再度节制控制起来吗?儒门的礼乐又怎么被你批驳成这样?”
她又拉住了沐析洁,点了点她还气愤着的小脑袋:“好啦!你也别生气了!溪玦他也是为你好!
什么就算死了,也不要了解学习江湖经验这种种下作手段?我大汉骑兵不也学了匈奴的战法吗?难道我汉骑还也成了蛮夷不成?
还轻言说死!你怎么不想想!咱们好不容易才从……跑出来,大概安全了。你要是因为没有江湖经验死了。
那我们救你,不就成了害你了吗?我们又怎能不教你江湖经验呢!
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溪玦怎么办?后悔当初救你一辈子吗?”
说到这,李飞絮也不禁红了眼眶,激动非常。
沐析洁听着李飞絮话里的关切之意,还有她心痛气急的表情,虽然心中还有不服,但气确实再也生不起来了。
最终她只有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带着淡笑为李飞絮擦去了因为关切自己而留下的眼泪。
“好啦,飞絮,你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学江湖经验还不成吗?”
“嗯嗯!”李飞絮这才也破涕为笑。
哄好了李飞絮,沐析洁心头稍宽。又对溪玦道:“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我好。我也很感激。
但是,你说孔子不仁那句话,必须收回!夫子是我们先祖的夫子!我们沐家子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