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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想看看拆散我跟蝶儿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改日算帐时才不会找错人。”
被一己私心蒙蔽的人是该受处罚了。
“呵呵,原来你全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我就要挥师中原,一统江山了。”
“哦。”独孤吹云反应冷淡。
“你的反应就这样?”努尔多铎气结。
“倒不止这样,我有件事想借你的口弄清楚。”独孤吹云一本正经地问道。
“有话快说!”他乱了阵脚。
“你怂恿我母后叛国,图得难道只是教她做内奸帮你穿针引线?”
“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老太婆一心要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美其名是我替她打江山,可是,她想得也太美了,我可不是用一点甜头就可以随便打发的人,虽然,她给了我进出山海关的豁免令,给我大量的金银珠宝,我也努力达成她想颠覆的愿望,让她的心肝宝贝坐上王位了,再来,我可要为自己打算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独孤吹云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一个卫兵匆忙跑来。
“启禀军师,左翼营失火了。”
“现在呢?”怎么会在这时候?
“正在灌救。”卫兵灰头土脸,显然忙过一阵子了。
“有细作!”
“还没查出来。”
“多带人手下去查!”他示意身边的警卫也一并离开。
“是。”卫兵们对雪虎颇为忌惮,远远绕过它才离开。
努尔多铎眯起眼睛。看来他必须提早发动大军才行,要求完美的他绝不允许他精心计划的心血有任何闪失。
“我必须请你在我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客人了。”他阴鸷地说。
“哦?”
“来人!”
半晌,没任何声响。
“刚刚你把他们都支走了。”独孤吹云提醒他。
“哼,不需要你知会,我明白。”他嘴硬,“还有,”独孤吹云遥指尘嚣飞扬的远方。“你看那是什么?”
远处,一大群七彩云霓怪兽践着漫天飞舞的尘沙往前而来,虽然距离远远,它们经过的地方立刻化成一片火光,所有的将兵士卒们没有不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一时间,纪律严明的大军变成只顾逃命的散沙。
努尔多铎被这突变的情势骇得愣在当场,等他想起该重整残兵时,独孤胤率领的大军已经来到他面前。
独孤胤铠甲加身,英姿焕发,尊贵霸气,跟他并峦的那四人也是人间少有。
“八荒飞龙?”努尔多铎喃喃自语。
这时有匹马缓缓从后面出现。
“十哥。”是抱病的努尔北都。
“他也是我们弟兄之其中一个,非常优秀的一个。”独孤吹云替他介绍,语重心长地。
努尔北都微笑,等于默认了。
努尔多铎颤抖着。“你……你你你们毁了我八年的心血……你们是恶魔!”
他的殚精竭虑,他的用心计较,他的皇帝梦……都完了。
“我说过会回报你的,当年桃花岛上的人命,还有让我痛苦了那么多年的回礼,我的人最重礼貌,礼尚往来绝不可少,相信你对这种结局很满意才是。”
努尔多铎在独孤吹云冥黑的眼看见深奥难测的冷酷。
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太小看这群人的龙头了,他的深沉冷静常被误解为无能,其实不叫的狗才可怕,他的心机之缜密真可怕……好可怕……
努尔多铎疯狂地笑出声来。“我不相信,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城堡眼看就要完成,为什么塌了?我的城堡是世界无敌的,都是你们,你们这群碍我大事的家伙,我要杀了你们……”他疯狂的冲上前挥舞着双拳,马匹受惊四蹄乱飞,在众人制住马儿时努尔多铎早被踹倒在地,口吐白沫了。
“十哥。”毕竟是血脉情分,努尔北都急速地抱住努尔多铎,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兄长。
“笨……蛋!”努尔多铎还留着片刻清明。
“终究你是我的亲人。”努尔北都喘气着。
不知道是什么激起努尔多铎少有的兄弟亲情,在他昏过去之前,他确定自己给了最小弟弟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且,他终其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打败了他一手训练的精兵健将。
独孤胤的大军撤退到十五里外等候,平坦的丘陵上只剩下闲适吃草的马儿和群龙。
他们俯瞰方才经过一场战乱的场地。
大火烧过的痕迹处处可见,身披彩衣的黄牛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大哥啊,这些牛要怎么办?”一番折腾下来,蓝非肚子饿了。
“放牛吃草,算是搞赏他们的辛苦。”独孤吹云怎不知道蓝非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这次不行。
他们挑选身材矮小的士兵伏贴在牛腹,以牛背的彩衣作掩饰,让牛儿吃痛地奔逃,腹下的人便乘机纵火,这一着棋顺利地纾解燃眉危机,岂有屠杀“功臣”的道理!
“大哥,好东西要物尽其用才是。”他可不以为然。虽然牛大哥帮他们立了大功,但是身而为牛,总要鞠躬尽瘁才是,卤牛肉、牛肉干,那些牛儿在他饥饿的眼中都变成叫人流口水的食物了。
“咱们回去吧!”独孤吹云回头看夕阳下的黄蝶,不再理会蓝非。
黄蝶婉转一笑,格外撩人。
“回家了。”
独孤吹云被她的笑靥所感动,跃上马匹陪她共骑。
“是啊,我们要回家了。”
一个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第十章
努尔多铎疯了,痴癫的时候居多。努尔北都将他接回重整完毕的桃花岛居住,不料,是夜他就翻墙逃走,嘴巴喊着见鬼,大家心里有数,只得放他去了。
整修过的桃苑仍然保存着努尔北都的风格,美轮美奂中见古朴。
落成的那一日,群龙带着贺礼浩浩荡荡地来到桃花岛。
贺客盈门,新宅落成,绿海一般的桃树一路从码头延伸到桃苑,看得客人啧啧称奇。
独孤吹云和黄蝶都不是爱热闹的人,正主又不是他们,趁隙手挽手来到桃林。
“真可惜没看见桃花开。”软黄的湖丝裹住黄蝶婀娜的身段,臀部是浅淡素净的颜色,延伸至下摆逐渐华丽,行动起来水波,有如月光下的涟漪。
独孤吹云爱怜地抚摸她的青丝,接着干脆握在手心把玩起来。
“你想看?”
“喔。”
独孤吹云看了桃林一眼,不置可否。
“桃花没我长得好看。”最后他作了评语。
黄蝶俏眼一瞪,不依地娇嗔:“胡说。”
她试着想救回自己的秀发。
他掀眉,把玩得更起劲,然后坏坏地笑了。
“一点也不。”看她努力抢救头发的憨态,独孤吹云大手一松。“不让我摸头发?可以──”从背后抱住整个姣好的身子就往颈子吻下去。
“你赖皮又好色,最讨厌了!”她被吻得酥软,半靠入他的怀中,独孤吹云趁势封住了她蜜桃般的唇,也封住她的细语呢喃。
秋色翩翩,粉桃树满枝头,一对才子佳人在绿叶如雨的桃花林下拥吻。那些被蜜桃压低的枝桠也在偷觑──红醉了颊──至于,藏身在不远处的海棠逸跟蓝非在一饱眼福后倚在树干上,两人脸上表情不一。
“这谈情说爱到底是什么滋味啊?”海棠逸看着满心沉浸在爱河中的独孤吹云,不禁思考着这从来不曾在他脑子出现过的问题。
“这个,嘿嘿,请教我吧,只要你态度谦虚些,本公子保证把你调教成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哥,不管你想要哪一种美女,肯定手到擒来,万无一失。”蓝非最自豪的莫过于他的艳史名单足可环绕长安城三圈。对这档子事他从不忘炫耀的。
“哼,虽然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是像你这种不栽在花丛就活不下去的人根本是病态。”一个人左拥右抱已经是罪过,他可不,以酒楼为家不说,平常见到就顺眼的姑娘也要偷人家的胭脂尝尝,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
“喔喔,遭人嫉妒我是不介意啦,女人缘好我也没办法啊!”有人把嘲讽当捧场,翘起尾巴来了。
“无药可救!”话不投机,海棠逸准备打退堂鼓了。
“你想做什么?”蓝非拦路。
“完成任务啊!”
他们会在这里是来当跑腿的,黄蝶的父亲和远嫁到东国的妹妹黄纯儿来到桃花岛,主角不见了当然要来找人。
“你的脑筋都不知道要转弯的啊?”天大地大,谈情说爱最大不知道吗?笨!
“不知道。”他理直气壮,绕过蓝非往前走。
“不解风情!”蓝非翻白眼。
他们踩在满地落叶的声惊醒了长吻中的一对璧人。
独孤吹云青着脸放开黄蝶。
“有事?”
蓝非嘻皮笑脸。
“当然,要不我跟老二怎敢来坏你的好事?”
“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这群弟兄了,居然来坏他的恩爱!?
“大哥,是黄姑娘的爹来了。”海棠逸公事公办,对黄蝶脸上的旖旎春色视而不见。
“黄老尚书。”曾经共过事,独孤吹云对他还有印象。
“还带着曾大闹过金銮殿的黄家二姑娘呢。”
黄纯儿曾为了替自己的姐姐报仇想行刺独孤胤,虽然事过境迁,她也远嫁东国成了东国太子妃,可是闹下这等事在短时间内谁能忘得了!?
“那姑娘是个惹祸精。”独孤吹云也耳闻过这段事。为此,独孤胤还埋怨过他许久。
“我爹……和妹妹?他们都好好的?”黄蝶不在意众人不怎么个欢迎的表情,兀自惊喜着。
多少年来她只有孤独一个人,这会儿居然多出个亲人来。
“去吧!”独孤吹云看出她脸庞细腻的痛楚,温暖地鼓励她。
“我──怕。”
“傻瓜,单身闯敌营你可是勇气十足,见自己的亲人才喊怕,这样不行喔。
“把他方才弄乱的云鬓理整齐,他故意取笑她以消除她的紧张。
“你糗我!”
“那可不!”
“我知道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又飞快抬起头来。“我自己去。”
“勇敢的乖女孩。”在她额上亲了亲,独孤吹云笑着送她离去。
“大哥,你不一起去,见岳父可是一件大事。”海棠逸摸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啥。
“不急,蝶儿跑不掉,眼前倒是有件事比见岳父大人更重要。”
“什么事?”两颗头颅有志一同的往前伸。
“在日落之前,我要看到桃花。”
“什么?”两个坏人好事的家伙失去反应能力。
“就这样。”独孤吹云慵懒地挥手。
就──这──样──他们老大说的是哪国话?这岂止是刁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原先理直气壮的两张俊脸变成风干的地图。
“都是你的错!”蓝非失去风度地开火。都说了破坏人家恩爱会有报应的,都怪有人不信邪。
“不要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大可不必跟着我过来的。”海棠逸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要他乖乖受轰,除了独孤吹云外,谁都没那能耐。
“公子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他唉声叹气。
海棠逸冷眼瞪他。“别抢我的台词。”
亲人见面总少不了眼泪和,尤其自小离家,跟亲人完全断绝联系的黄蝶,她先是茫然,继而看见父亲的泪眼,多年空白的亲情慢慢涌上心田,她动容了。
“姐姐。”黄纯儿望着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