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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兴仔细一想,张勇应该确实是这种想法。留书留粮,算是对手下有个交代,多少平息一下弃军而逃所产生的士兵的不满和鄙视。如果伤病被杀,张勇可以归罪于明军残忍,减轻自己的责任;如果伤病得活,想必他已经放出留粮请求的风声,怕是倒有些人要感激于他呢!
可惜,我本来也不准备杀害伤病的,你的小心机白费了。朱永兴淡淡一笑,把张勇的留书扔到了地上。别小瞧了我要进行的政治思想工作,这些伤病非但不会感激你,还要对你充满仇恨,成为战阵上英勇杀敌的好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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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皇帝不行,我行(求收藏、()
胜利之后的明军将领竟然感到郁闷,全没有欢欣鼓舞的气氛,这让朱永兴既感到欣慰,又觉得这种情绪需要排解。
欣慰的是经过这连番胜利,明军上下的心气高涨起来,再不是以前那种迷茫失落徬徨的状态。竟然因为让张勇逃跑而感到不满,可见明军已经把胜利的标准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张勇弃军逃窜,手下只剩了不足三千兵将,可谓是狼狈之极。”朱永兴斟酌了下字眼,笑着对众将说道:“丧胆之辈,日后见我大明军旗定然胆怯惧战,且让他多活些时日,又有何妨?”
“是本王判断失误,过于胆小谨慎,方使张勇有可趁之机。”白文选起立躬身,说道:“大好形势下未能全歼敌军,请殿下责罚。”
“谈什么责罚,赵王言重了。”朱永兴摆了摆手,示意白文选坐下,沉吟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谨慎用兵方是取胜之道,切不可因今日之事而改弦更张,以致他日之祸。天色将晚,派人召回汝阳王吧,切莫因怒穷追,万一中了埋伏就不好了。”
白文选立刻派出了信使去通知马宝。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张勇施展诡计,至少争取了将近四个时辰的时间。他又把军中的骡马,不管是战马还是拉车的都带走了,此地离南斋公房又不是很远,夜晚能追击并击溃清军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只不过煮熟的鸭子飞了,让众人都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都希望马宝率领的骑兵能多有斩获,而没有人建议收兵。
朱永兴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腾冲大战能够击败清军,获得大胜,全赖诸位精忠赤勇。等到把张勇残部逼进高黎贡山,大功告成之时,吾要代皇上,代朝廷,论功行赏。”
白文选和众将起身谦谢,什么“全是殿下筹谋之功。”“皆是殿下甘冒矢石,身先士卒之力。”“乃是殿下所制神器之威,方能势如破竹。”之类的赞颂之语。
朱永兴心情畅快,虽然知道别人是吹捧恭维,但听着就是高兴。戴高乐嘛,戴上高帽还不乐?
“诸位过誉了。”朱永兴故作矜持地摆了摆手,笑道:“战事已近尾声,也该是吾去安南的时候了。先准备准备,过个五六日或七八日,吾便要率队启程。介时,虽路隔千里,但抗清之志,中兴大明之心,却还是一样的坚不可摧。吾与诸位共同努力,定要开创出一个不同以往的新局面。腥膻遍地、板荡危难之时,难道不正是吾辈建功立业,大展宏图之日。”
“殿下何去之匆匆?”白文选委婉挽留道:“军合则强,力分则弱,不若就在此发展。”
朱永兴轻轻摇了摇头,只用一句话便阻塞了众人的劝说,“此陛下之意,吾不敢违逆。”
从白文选接驾的提议,朱永兴已经知道人们忠君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管永历是英明神武,还是懦弱无能。特别是白文选和李定国,朱永兴已经把他们归为抗清的盟友,只是盟友而已。而要拉拢腐蚀的对象,朱永兴当然也有了初步的人选,那些才将是他的嫡系。
忠臣啊,在置身事外读史的时候,那是除了钦佩就是敬仰,恨不得与他们一起并肩战斗,青史留名。但真正处在那个环境之中,才会发现要走出历史的悲剧,要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扭转乾坤,就只能对那些固执的忠臣近而远之。
因为他们要走的路注定是失败的,而因为一个弃国的皇帝却把抗清大业置于次要地位,更是不对的。即便抗清大业需要一面旗帜,需要一个表面上共奉的朱姓君主,朱永兴也不会本末倒置。
从另一方面讲,尝到了权力滋味的朱永兴,也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你是千古名将,哪怕你是赤胆忠臣,只要你走的路是错的,或者跟不上我的步伐,那就注定会被朱永兴所抛弃。或早或晚,只是个时间问题。
要扭转乾坤,要兴复华夏,永历行吗?当然不行。这不是朱永兴自吹自擂,妄自尊大,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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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逃了。尽管很多人对此有些不太甘心,但朱永兴已经调整了心态,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即将东去安南的征途上。
而要等上几天的时间,除了部队休整,挑选随行人员,准备粮草物资外。朱永兴还希望大胜清军的消息能够散布开来,这对于好几万人的迁徒之路,能够提供很大的便利。
不是担心清军阻截,而是有关沿途土司和民众的态度。那些土司都年代很长,颇有积蓄,面对得胜之师,想必会有更多的支持。
此次大战之后,明军也有不少伤亡,但俘虏的清兵和辅兵则更多。如果全补充进来,明军的兵力将大大超过从前,会有两万多人。
但对于补充兵员,朱永兴还有自己的原则。对于辅兵,因为没有什么罪恶,便采取自愿加入的方式。很多辅兵都是清军在云南强行抓来的,家中或者有老有小,或者有父母妻儿,强行编入部队,其心难安,对军队也是个不稳定因素;而对于俘虏的清军战兵,则还是历数罪恶,促其悔悟,并杀官绝后路。然后,态度较好的编入军队,较为犹豫迟疑的则服苦力赎罪。
而对于清军俘虏中的伤病,朱永兴则派人尽力医治,并让前期编入军队的表现较好的俘虏兵前去安抚宣传。为此,他还写了不少后世政治思想工作的要领和方法,由新成立的宣教机关学习传达。
张勇留粮,不过是小恩小惠。治伤疗病,却是救命之恩。两下相比,高低立见。除了那些亲兵,被将领喂饱了,或者说是视将领为恩主,比较死塌地之外。大多数清兵只是为了吃粮拿饷,并不是为了什么崇高伟大的理想。但人心换人心,朱永兴不相信忘恩负义会是很多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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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改变的开始(求收藏)()
太阳正当顶,撒下**辣的光。
一排木架子立在空地上,每个架子上都倒吊着一个被剥得一丝不挂的清军军官,围着观刑的则是被俘的清军。
一群群俘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上去,围着昔日的长官,脸色各异,有的连头都不敢抬。
“线国安,纵兵杀掠,于昆明屠戮百姓数十人,抢民女十数名;于姚安……实属罪大恶极,今判死刑。”一个明军军官大声宣布完罪状,高喝一声:“行刑。”
在监刑明军冷冷的注视下,一个清兵终于咬了咬牙,挥动一根两尺长的木棒,啪的一下击打在线国安的身上。
“妈x的,谁敢打老子,老子要活剥了你。”线国安看不见身后的人,挨了打还呼喝着斥骂。
“啪”的一声,打人的清兵后背挨了一棍子,打得他一个踉跄。
“没吃饭吗?”监刑明军喝骂道:“不想悔悟自赎的滚去服苦役,别在这装模作样。”
“啪”,“啪”……木棒又落了下来,由缓而急,由轻变重,线国安很快就闭住嘴,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到后来天旋地转,分不清棍子的轻重。身上皮开肉绽,血不住地滴下来。
“骂,骂一声打一棍。”监刑官拎着棍子,越发严格地要求着,谁不卖力便不客气地抡棍就打。
伴着一句句斥骂,棍子一下下落在线国安的身上,连肉带血飞溅开来。他的肋骨被打断,血不断地从嘴里、鼻孔里流出,没有了声息,象死了一样。
“泼水。”监刑官摆了摆手,一桶井水哗地泼到了线国安的头上,他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继续。”监刑官冷笑一声,又开始了棍棒刑法。
又过了一会儿,线国安浑身上下已经全是烂肉,成了一个血人。再用冷水泼,也是毫无反应,已经死透了。
尸体从木架子上解下来,砍下脑袋,吊在高杆上示众,算是对这个罪大恶极的屠夫的额外惩罚。
行刑在继续进行,一个个的清军军官被俘虏围上,棍棒齐下,惨叫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这些情景都被押来围观的俘虏们看到了眼里,也包括随后要释放的清军辅兵。通过他们的嘴,明军对待俘虏的手段将传播开去,以达成朱永兴的主要目的:警告,示法。
而同时要公告于世的还有朱永兴所定的对于清军起义、反正、投降的标准和待遇:未与明军对阵时易帜,算起义,相关将领可赦其罪,保留家财,并根据所部兵马多少和功劳大小加封官职;如两军对阵或明军兵临城下时再易帜,则算反正,赦其罪,保其一半家财,按原职任命;要是打不过再请降,家财大半充公,只能保住性命。
不过是取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竟似已经有了压倒性优势,开始招降纳叛了。朱永兴制定并要传播出去的新规则,难免会给人一种狂妄的感觉。但他却不这么认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划下道道儿来,大家都心里明白,日后也就少了很多麻烦。况且,这些规则也是一种充满信心的表示,是从长远出发的一个考虑。
朱永兴要改变的还有很多,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比如线国安,很多人都要将他千刀万剐,唯有朱永兴持反对意见。对于古代那些残忍得近乎变态的酷刑,朱永兴本着现代人的心理,是深恶痛绝的。把线国安乱棍打死,削首示众,尸身弃之荒野,他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当然,如果敌军将领虐杀明军战俘,他也不惮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他并没有宣布取消凌迟等酷刑,而是在规则中加上了这么一条作为震慑。
文明能够打败野蛮,这是朱永兴所坚信的。有所为,有所不为,更是他行事做人的原则。他希望跟随他的将军和士卒也能如此,最好是能成为保国卫民的英勇无畏的战士,而不是心理扭曲,以杀人为乐、以虐杀为快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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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王马宝,庆阳王刘震,陈国公吴子圣,淮国公马惟兴,翼国公马自德,鲁国公祁三升,宜川侯高启隆,孟津侯魏勇,总兵张国用、赵得胜……
朱永兴环视了一圈自己要带去安南的将领,这些人大胜之后都升了一级,又能继续跟着朱永兴,加官进爵更加快捷。所以,看得出来,大家心情都比较愉悦。
选出这些将领也是朱永兴反复权衡的结果,而不是随兴而来。昌国公高文贵,镇朔伯吴三省,抗清很坚决;再加上在此战中表现很好的陈奕耀、陈盛、张文翠等将,朱永兴都留给了白文选。这样他远在安南,对这面的情况也能比较放心。
而跟随他去安南的这些人,有些是可倚重的,有些是要观察改造的,还有些是准备重点培养的。比如刘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