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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抗清大业于皇帝之下,看来不只是李定国有这样的思维啊!朱永兴心中慨叹,脸se渐渐平复。尽管自己不待见永历,但永历在此时却还是各地抗清武装的旗帜,是共同拥戴的正统。虽然这种拥戴很多是在名义上的,但好歹是维系抗清武装不撕破脸皮的纽带。
如果现在永历死了,太子也完蛋了,而朱永兴这个旁系宗室还没有形成自己强大的势力,更得不到其他抗清武装的认同。可以想见将是一个混乱的局面,张煌言可能会拥戴鲁监国朱以海,夔东十三家可能会拥戴安东王,郑成功可能会拥戴宁靖王朱术桂。在这种拥戴的事情上,谁没有私心,谁不想推出对自己更有利的君王?
算了,不必再去深究白文选的用心,就当他是最简单的忠君思想吧!朱永兴慢慢平复了心情,知道要别人怎么看,决定的因素还是在自己,在自己的表现。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他要脱离李定国、白文选这样的实力人物,先另行发展的心思。
白文选看着朱永兴的脸se变幻,心中忐忑,知道自己可能得罪了朱永兴,想开口再加解释,却又觉得有越抹越黑之嫌。
朱永兴眼光一闪,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接触到白文选的眼神,立时觉得自己的定力还不够,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se的厚黑境界。
“赵王忠君爱国之心,可堪嘉励。”朱永兴自失地一笑,说道:“我军虽有小胜,但清军仍然势大。且目前所占不过是些边远之地,反复争夺也是平常,入缅接驾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白文选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依然不安,只好顺着朱永兴的话说道:“殿下所言甚是,下官愚钝,所思所想不及殿下之万一。”
朱永兴淡淡一笑,也不再说此事,免得白文选更加的胡思乱想。随后,他又岔开了话题,与白文选就目前的战局进行了简单的交流探讨,只为了使两人从这个令人尴尬的事情上解脱出来。
待到自己羽翼丰满,再考虑把永历从缅甸接回来的事情吧!朱永兴心中已有计较,神情也恢复了正常,毕竟那应该还是比较遥远,用不着为了这个耗费jing力。
……………
人的判断总是要有根据,不会是凭空猜想,如果出现了意外情况,那自然也就得出错误的结论,或者被困惑所扰。
朱永兴等人对张勇的所有猜想就是如此,百思不得其解,却唯独没有想到张勇已经被病痛折磨了一天一夜,清军正是群龙无首、徬徨失措的时候。
疟疾,俗称打摆子,最是亚热带丛林地区的常见病。既是常见,那可不管你是小兵,还是将领,谁得了这种病也不稀奇。而且这种病简直如酷刑一般折磨人,冷起来如冰水浇头,浑身战栗不已,即使盖上两床棉被也不顶事;热起来高烧四十多度,烧得人昏昏迷迷,死去活来。
线国安派出的求援信使倒是幸运地完成了任务,并没有在途中被袭杀,但张勇病重不能处理,临时接替他的游击邵梦凯又不敢擅专。而且,张勇和线国安的不和并不是什么秘密,这种情绪也传染给了各自手下的将领。邵梦凯见正下着雨,又没有意识到战局的急转直下。所以,对线国安的求援便没有积极行动。
等到雨过天晴,邵梦凯拖拖拉拉想派援兵的时候,却发现明军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营寨之外,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病榻上,张勇刚刚从持续几个小时的剧冷剧热中解脱出来,只觉得口渴如焚,嗓子眼儿象要生烟起火一般。随军的大夫给他喂了点水,他迷迷糊糊地想要休息,却看见邵梦凯神se大变地走了进来。
虽然还觉得身体衰弱不堪,张勇还是凭着本能意识到出了大事,勉强撑起身体,强打jing神听取了邵梦凯的报告。
“线国安的求援信是亥时到的,到现在已经快六个时辰了,不见其率兵退回,明军的骑兵却已经到了。”张勇把邓梦凯的讲述整理一遍,心中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尽管难以相信自己所设的三处营寨竟然没有起到应有的阻击拖延作用,尽管线国安及其所部的下落不明也匪夷所思,但张勇还是意识到了极度的危险。明军骑兵不大可能是绕道迂回而来的,线国安得不到援兵也会率部撤退,所有这些都排除后,张勇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而感到震骇莫名。
“都督,我们先撤吧!”邓梦凯急着说道:“留下少量兵马,再给辅兵发放武器,协助防守。敌军轻骑而来,攻坚能力不足,估计要等待步兵主力到达,方能开始进攻。如果我们轻装疾进,撤至南斋公房的可能xing颇大。”
邓梦凯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张勇也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轻装疾进,当然是要抛下所有的伤病以及大量的辅兵,其实就是狼狈逃窜而已。但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已经没有选择。
如果继续全军撤退,按每ri行进不过十五至二十里的速度,恐怕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只是,按照邓梦凯的办法,似乎还不够,要争取更多的时间,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应该到了壮士断臂的时候了。张勇咬了咬牙,伸手把邓梦凯叫到身边,低声地交代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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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破釜沉舟?(求收藏、票票()
清军营寨中浓烟升腾,但营寨的防守并未混乱,甚至寨墙附近的兵丁数量在不断增加。
“清军在焚烧辎重?”刘震面露疑惑,皱眉思索。
“那张勇是不打算坚守喽?”马自德顺着这个思路猜测道:“或者是要轻装逃窜?”
“好象不是。”马宝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张勇是不是要跟咱们拼命了?”
“殿下是说——”张国用略一沉思,想起了一个典故,脱口说道:“张勇要效仿楚霸王,来个破釜沉舟?”
“哎,这么想倒是差不多。”马自德一拍大腿,说道:“把多余的粮食烧掉,让手下知道没有了退路,就能死心塌地地拼死作战。”
“张勇肯定是打的这个主意。”刘震也觉得这个判断最为正确,说道:“那么,张勇是要主动出击、决一死战,而不是缩在营寨里等死了?”
“若给辅兵都发上武器,倒也有一战之力。”马宝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笑着说道:“只是那天雷炮一轰,辅兵必然会先乱阵脚,张勇这是自取败亡。”
“张勇怎知道天雷炮的厉害?”马自德撇了撇嘴,脸带轻篾,随后又笑道:“还有那些安南蛮夷,能当天雷炮几下轰击?殿下此去安南,定是势如破竹,无可阻挡。”
“看,寨门开了。”刘震突然一扬手,指点着说道。
果然,清军营寨大门敞开,一队队的士兵开了出来,背倚营寨,开始列阵。
马宝等人观察片刻,拔马回转,只留下部分骑兵监视清军。原来的计划是在清军撤退的时候用骑兵粘住,不断骚扰袭击,使之不能快速行进。而现在敌人既然要在此决一死战,那自然就不必着急了,只须等到步兵主力到达,便可一战灭之。
……………
“正规的阵而后战吗?”朱永兴得到骑兵传来的消息后,心中立刻兴奋起来。
终于有机会见识两军对阵的真正战斗了,什么中间突破,两翼包抄,侧翼奇袭……难得的学习的机会呀!想想自己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宏大场面,实际上要比假的更热血沸腾,炫目震撼吧?
嗯,还要有轰天炮的声光烟效果,战象无坚不摧的冲击,骑兵万马奔腾的气势,步兵呐喊冲锋的勇敢。想想就令人期待,真是太过瘾了。
“赵王。”朱永兴心情激荡了片刻,转头询问白文选,“清军出营列阵,我军该如何应对?”
白文选沉吟了一下,说道:“张勇要效破釜沉舟之计,激励全军决一死战。但这种做法只能使士气盛于一时,粮食烧了大半,我军若取守势,清军士气一颓,则不战自乱。”
朱永兴有点失望,但也没有立刻出言反对。毕竟优势已经是毫无疑问,如果能减少伤亡,轻松赢得最后一战的胜利,保守些也无可厚非。自己光顾着想学习,想长见识,岂不是太过自私了。
“当然,我军优势明显,光骑兵就可凑出四千,已经超过清军的战兵之数。”白文选偷偷瞟了一眼朱永兴的脸色,揣摸着他的心思,又提到了另一个办法,“我军还有几千步兵,还有天雷炮,还有战象,就算是堂堂正正的阵战,也稳胜不败。”
朱永兴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白文选后面所说明显是照顾自己的意思,是保守,还是积极,也要由他一言而定。而明军的伤亡多少,也握在他的心里。一有负担,朱永兴便有些犹豫起来。毕竟他还没有形成那种冷酷的政客心理,能把死伤只当成一个纸面上的数字。
“这样好了。”又仔细想了想,朱永兴决定做两手准备,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再决定,“我军先做好阵战的准备,免得清军万一进攻时应变仓促。具体是攻是守,到了地方再观察研究。”
“此为万全之策。”白文选点头称是。
“那就辛苦赵王排兵布阵,先做好布置了。”朱永兴有自知之明,把任务交给了白文选。
要说是战略层面,朱永兴依靠丰富的知识和深远的眼光,没有人能够超过他;可要说具体的战术布置,他还处于学习阶段。比如这排兵布阵吧,中央要摆多少兵,两翼要留多少人,何时该稳住阵脚,何时该冲击敌阵,是选侧翼还是选择中央……这些融合了大量实战经验的临机指挥,显然不是朱永兴能在短时间内掌握的。
白文选领命而去,行进的队伍便开始减慢速度。真正的战阵厮杀,显然不是猛山克族精壮和傣族土兵所长,他们的前锋位置要让给后面的明军和背着盔甲的辅兵;左、中、右的兵马布置和指挥将领也要具体安排;还要传令给马宝等人,让他们加紧侦察地形,找到适合列阵的宽阔地带……
这一番忙乱颇费时间,但兴奋过后的朱永兴却已经心态平和,并没有不耐烦的感觉。因为,他想起了一句不知道谁说过的话,大概意思是:“在撤退中,一百个将领有九十九个不会回头作战,但唯一的那个敢于反击的,却万万不能轻视。”
小心无大错,被逼到绝路上的敌人一旦爆发,还真不是一件能够轻松对待的事情。本着这种心理,朱永兴渐渐的有些倾向于白文选所说的保守战法。事易时移,现在的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当然不是被逼得必须拼命,必须英勇战斗的时候了。
这就象两个人下围棋,劣势的一方情争拼命,啥招都敢使出来;优势的一方则大多会出现求稳的心理,稍吃点小亏,就是想把优势保持到最后。如果对手放弃抵抗,投子认负,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而朱永兴擅用的逆向思维,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无误。人的思维那么复杂多变,他只能尽量去揣摸,尽量找到敌人最可能的思维规律,以及最可能采取的战略战术。但他却无法获悉敌人所有的思想,并针对性地采取毫无漏洞可钻的各种办法加以应对。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动如山?(求收藏、票票()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清军千总任大海脸se凝重,望着远处的明军旌旗,半晌无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