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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是朱永兴的生日,甫一登基便有礼部官员上奏,恭请朱永兴将此日设为节日,又取了“千秋”、“寿宁”、“承天”、“万寿”等名字供朱永兴挑选。身份不同了,过个生日也要举国欢庆,朱永兴觉得放假欢庆倒也是个好事儿,便提笔准奏,定为“千秋”节。
只是突然提前开始的北伐行动,使朱永兴不欲在此时大肆铺张庆祝,便又下旨今年从简,不设酒宴,不收寿礼,只请戏班子在皇宫大门前表演,算是为官为民同乐了。
虽然是从简了,但百官的恭贺还是免不了。不能大吃大喝了,朱永兴也准备了一些小物件,赏赐给拜寿的百官。
说是大朝会,其实就是拜寿会,各部主官有意将一些不甚紧急的事务暂压一天皇上开心轻松地过个生日,其余低品阶的官员则有了觐见天颜的机会。
而且,朱永兴虽说明了不收寿礼,可官员们却不空着手。他们多多少少也对新皇上的脾气禀性有了了解,知道皇上不喜奢华,只看心意。于是,写首诗词,画幅书画,或者献上些有寓意的小玩艺儿,只要不是太贵重,朱永兴倒也笑纳了群臣的这番心意。
如此一来一往,谈笑几句,也增加了君臣之间的亲近,拉近了关系。朱永兴本就比较随和,又不以官阶取人,这让很多低品官员感到如沐春风。
“皇兄身体不好,怎地还劳顿一回?”朱永兴对鲁王朱以海的到来感到挺意外,不过看他的脸色,倒没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劳万岁挂念了。臣在这里恭祝陛下万寿金安。”鲁王朱以海的哮喘确实有好转,借着这次拜寿,他还是有别的目的。主要是向朱永兴讨个底。
缅甸送回永历君臣的消息已经加紧送到,主管宗人府的鲁王朱以海知道又有些宗室要归他了,特别是永历,他不清楚朱永兴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才来试探。
朱永兴差不多猜到了鲁王朱以海的来意,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便慰勉几句,平身赐座。
从目前的状况来说,明军节节胜利,牢牢把握着战略的主动权。虽然在物资方面有些吃紧,但已经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江南秋收后,再加上湄公、河仙、海南等地的最后一季粮食,缓解是可以预期的乐观。
而从缅甸接回了永历,也算是解决了一块心病。几乎没有人觉得懦弱的永历会向朱永兴发起挑战,也就不视其为破坏稳定的因素。换而言之,永历将与英宗一样,是禁是囚,也只在朱永兴一念之间,而不必担心会引起旧臣的内乱。
封建的君臣纲常便是如此,朱永兴登大宝,正大位。便已经可以把什么血缘亲疏等不利条件全部掩盖起来,做臣子的自会效忠龙椅上的皇帝。至于百姓。则更加实际,谁给他们安定的生活,谁放宽了赋税徭役,谁就是好皇帝。
从各方面来估量,朱永兴并不担心永历,却担心所谓的那些“忠臣”。比如沐国公,对永历的忠诚无可指摘,却是最易误事的“忠臣”。永历自己是不会生出争位之心的,除非有人推着,有人逼着。而沐天波便可能是其中之一。
所以,朱永兴要将永历和那些旧臣分离开来,对永历可以宽松,对某些“忠臣”却要严加监视看管。
但鲁王朱以海等人不清楚,按照传统,即便是看起来没有威胁,但只要有一丝这个可能,比如英宗,景泰帝可是严防死守,没有一点放松警惕,甚至可以称之为苛刻虐待。所以,在对永历的安置问题上,谁也不敢擅专,就等着朱永兴定下章程。
其实派郑昭仁前往滇缅明军时,朱永兴便已经有了安排,只是那时候还未接回永历,只是计划中的事情。
“嗯,你叫胡远,是刑部的,朕曾见过你一面,杭州的那场官司断得不错,合情合法。”朱永兴记性甚好,这个刑部员外郎的小官他也能开口叫出来。
这个叫胡远的官员,见皇帝竟然还认得他,简直是受宠若惊,连忙躬身回答:“启奏陛下,微臣正是胡远,得蒙圣上夸奖,微臣惶恐。“
“不必惶恐。”朱永兴摆了摆手,说道:“这件案子审结,算是立了个标准,对日后大有益处。哼哼,还饱读诗书、通晓大义呢,先是逼着一个黄花闺女过门冲喜,儿子死了,还要结鬼亲,简直是狗屁不通,丧尽天良。朕已除了那刘家缙绅之籍,以儆效尤。”
“万岁英明。”胡远赶紧恭维道:“刘家仗势欺人,必要严惩。且所言所行亦不合乎圣人之言、仁恕之道。”
“嗯,族权、法权之争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刑部的责任重大,你好生去做,朕看好你。”朱永兴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女官将赏赐之物颁给胡远。
在封建社会,虽然等级制、世卿制被官僚制度和郡县制度所代替,使得宗法制度不再直接表现为国家的政治制度,但它的基本精神和原则,却被继承下来,并得到广泛深入地发展。
而封建统治者从长期的统治经验中,认识到父权、族权对于维护统治所具有的特殊作用,而力图把巩固封建国家的任务落实到家庭,通过千支万系的家族、宗族组织来约束和控制广大劳动人民。因此,通常会在法律上赋予家长、族长以统治家庭成员的种种特权。
但朱永兴对此却不认可,因为他的长远目标是使中国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迈进,这是历史的发展规律,并不是他的什么奇思妙想。所以,父权、族权便成他建立法制社会的阻碍,必须加以弱化和消除。
在胡远所审结的这起有关婚姻的案件中,既有族权,又有父权,还有女权,交织在一起。能够顶着传统世俗的压力,用符合朱永兴的价值观来断案,得到朱永兴的赞赏也就不足为奇了。
……………(。。)
第五十九章 无题()
战争的胜利可期,但国家制度的转变却是长期、艰巨的任务,比打一场战争更要困难,更要有耐心,更要讲究策略和方法。
贺寿、献礼、赏赐、宣慰完毕,朱永兴偕百官来到皇宫外,在锣鼓响乐中,一起看戏娱乐。
“恭祝父皇万寿无疆!”两个女娃跪倒拜寿,令朱永兴欣慰异常,左一个右一个抱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臣妾恭祝圣上万寿金安……”梦珠和龙儿盛情笑颜,跪拜施礼。
“你们有了身子,不必多礼了。”朱永兴笑着点头,坐在御座旁,示意两位贵妃陪坐两边。
“柔儿,嘉儿,快下来。”梦珠和龙儿一人一个,把女儿各自招呼下来。
虽说是父女亲近,可朱永兴的身份使然,在梦珠和龙儿看来,还是不宜在外面这般随便。
朱永兴有些无奈,觉得这鼓乐热闹反倒不比在宫内随和温馨来得惬意。两位妃子都有了身孕,相差约在一两个月,这也是内宫人少的好处,不用等上十天半月,甚至一年半载才被翻了牌子。
柔儿看似乖巧地坐在母亲身旁,眼珠却不时转动,显然对咿咿呀呀的娱乐不感兴趣;嘉儿虽然也有着孩童调皮爱玩的天性,但却比姐姐显得更沉稳,这从平时也能看得出来。现在,她抱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布娃娃,玩得挺开心。
“你俩要是闷得慌,就自去玩耍,这唱戏怕是不合你们的意。”朱永兴歪头看了看柔儿的小模样,笑道:“领着妹妹宫人陪着,不用在这耐着性子充景了。”
柔儿笑得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跳下来扯着妹妹的手,两个小孩子带着清脆的笑声走远了。
“呵呵,小孩子就让她们快活愉快,别板得太紧。”朱永兴抢在梦珠前面解释着自己的理由,一边一个,又握着两位爱妃的手。
“嘉儿象是个沉稳的,这柔儿——”梦珠轻轻摇了摇头,苦笑连连。
“小孩子活泼些才好。”龙儿在旁劝说了一句,然后把朱永兴的手捧到胸前,笑着问道:“陛下,那个太上皇要来南京吗?见面的称呼和礼仪该是如何,这礼部也该有个章程吧?”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把手用力在龙儿胸前蹭了蹭,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太上皇只是叫着好听,他们还敢挑你们的理吗?”
“依臣妾所见,如果他肯辞尊,退位归藩,那是最好了。”梦珠幽幽地说道:“臣妾听说王皇后颇有令名,应是个明智的人吧?”
“若王皇后能有你这般聪明,自然会劝说永历极力避嫌。”朱永兴拉过梦珠的手,在鼻间轻轻嗅着,停顿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永历不足虑,朕要防范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旧臣。嗯,大位已定,倒也不必过于苛待皇室,以免为人诟病。至于退位归藩,或早或晚,总是要让他自行提出才是。”
永历虽然不足虑,但他年纪也不是太老,日后如果有了子嗣,以太上皇的名分,便有了隔代争位的可能。当年景泰帝便是欲废英宗的太子,而把自己儿子推上去,招致了群臣的不满。等到景泰帝后继无人,国本动摇之时,才生了夺门之变。
所以,朱永兴一定要软硬兼施,迫使永历放弃太上皇的尊,退位归藩,从而从法统上奠定自己这一脉的皇家继承。
“陛下欲使国本稳固,当充实后宫,不予旁人以口实。”梦珠委婉地劝谏道:“臣妾得皇上爱重,已是万分有福有幸,万不敢因私而误陛下。”
“臣妾也是这般想的。”龙儿忙附和道:“以他族入内宫,贵为嫔妃,已惹物议。若内宫无汉家女,日后恐易生乱,动摇社禝。”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是笼统的说法。具体地说,大多数人会把它定义为恢复为汉家江山。也就是说,皇帝必须是汉人,官僚集团必须是以汉人为主体,并代表着广大汉人的利益。
纳了他族的妃子,又是在抗清中出过大力,有过贡献的民族,臣子和子民还能够勉强接受。但皇后若不是汉人,皇帝的接班人若不是纯正的汉人血统,则会招致难以难象的反对,甚至由此引起国家的内乱。
朱永兴自认可以控制局势,但他也知道靖难和朱允文的下场,他不想自己的子嗣因此而招致祸端,不想因此而使某些人有了争位夺权的借口和理由。这可能无关是否忠诚,无关是何朝代,而是人们心中所禀持的根深蒂固的理念。所以,翻开史书,只要是汉人皇帝,便没有敢冒这天下之大违的。
同样的,梦珠和龙儿也看到了这一点。虽然感到苦恼和无奈,但却必须屈从于这种顽固的传统观念。朱永兴地位的稳固,她们儿女的安全,她们必须有所取舍。
朱永兴轻轻叹了口气,将两位妃子的手紧紧握了握。不必有过多的语言,不必说太多歉疚的话,他知道这两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知道她们的选择有多么无奈。他只能在行为上给予她们补偿,给予他和她们的儿女以补偿。
菲律宾、婆罗州,甚至于印度和澳大利亚,朱永兴要占领的土地将不仅是大明的,还可能是儿女们的封地。
“陛下,等到北伐成功,便开始选秀女如何,臣妾给您张罗。”梦珠用一只手轻抚着腹部,微笑着说道:“明年差不多吧?”
“选什么秀女?”朱永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顺其自然才好。”
“顺其自然也要有人可选啊!”龙儿眨着大眼睛说道:“陛下勤于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