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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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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驻缅甸,除了注意皇上和众臣外,有机会也要窥缅人之虚实,了解其内部矛盾。”

    朱永兴答应了缅人的大部分要求,损失了些钱财。心中自然不爽,又开始算计起缅甸来,“缅王有一兄弟,颇有野心,似可拉拢。另外。其国内的民族众多,也颇有些实力不凡,且不服缅族的民族。如果能挑起其内乱,倒也省了许多手脚。”

    对于缅甸的实力,朱永兴一想起历史上缅军被万余残明军队打得屁滚尿流,便是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还抽不出手来收拾缅甸,如果能挑起缅甸内乱,收到兵不雪刃的效果,倒也是很好的事情。再从长远考虑,占缅甸,进印度,多了解缅甸虚实,以便拉拢分化,也不是做无用功。

    郑昭仁恭谨地答应下来,他已经习惯无条件遵令而行,因为朱永兴或者不说,若是说出来,便有几分确实。缅王之弟,有野心;缅甸有不服的民族,这两个重点,他用心记下。

    “倒也不必着急,不必勉强,以免缅人觉察,生出加害之心。”朱永兴又着意叮嘱了一句。

    这便是朱永兴的不同之处,来自后世的思维,对人的生命看得很重。这种对属下自然而然的关心,更让郑昭仁感激在心,躬身答应。

    朱永兴又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移跸至滇西南的念头。虽然离缅甸近,出了事情也好就近处置,但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移跸何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军事、政治、民心、士气。

    与缅使谈判已毕,答应了缅甸的大部分要求,并送出了钱财和礼物,终于算是基本了结了这件曾令朱永兴思来想去、大费脑筋的事情。然后又与易成商议布置,将缅使带来的几份永历敕旨,以及掺杂其中的伪造敕旨准备好,朱永兴方才与易成回转蒙自。

    来来回回却已经两个多月,虽然因为处理缅甸来使耽误了些时间,却好在还赶上了过年。尽管身在路上,朱永兴也不断收到送来的情报,不断发出谕令,遥控指挥着各部军队,分派军需物资,只待大事发生,便要依时而动,发动反攻。

    安南兵工厂和永昌兵工厂制造火枪的数量终于超过了一天百枝,再加上从法国人手中购买的,预计到反攻时,将有近万枝燧发枪分派到各个战区。而几个月来的囤积储备,明军也将拥有发动一场战役所需的弹药物资。

    但朱永兴却意识到火器增加对后勤的压力,定装弹药显然是不能满足需要的,只能先满足一部分军队,剩下的依旧用散药散弹装填。而刺刀的产量也无法跟上,朱永兴便下令把刺刀的样品送至民间的各家铁匠铺,后由军队出钱采购。

    财政又是捉襟见肘,直令朱永兴感叹,这打仗确实是烧钱。自己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依然难以充裕。没办法,他只好再度向商团求援,发行了三十万的光复国债,拿出了三个民爵头衔,才算是终于过了这个年关。

    自己身份尊贵,但也是负债累累,还得要老婆养着,真是件令人难堪的事情。朱永兴看着府里又多出的一些侍女,想起刚收到的猛山克族和龙家送来的钱财礼物,不禁苦笑连连。没办法啊,只能是厚着脸皮装糊涂,以后再想办法补偿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极度震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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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凭子贵,古代把子孙传承看得非常重。虽然梦珠因为民族的关系,要成为正妃困难很大。但若先生出儿子,也是王长子或皇长子,身份自是不同,对巩固梦珠的地位也至关。

    所以,得到梦珠有喜的消息,思威不仅亲自前来看望女儿,还带来了钱财和族中挑选的有生育经验的妇人,并叮嘱再三,要梦珠多注意身体,要下人照顾周到。

    梦珠成了一级保护动物,时时刻刻都有两三个仆妇随在身边。她知道孩儿的,对肚中的小生命也是珍爱异常,白天还好,和朱永兴说说笑笑,慢步聊天。到了晚上,她便委婉地将朱永兴劝离身边,生怕朱永兴睡觉时不老实,伸胳膊撂腿儿的,碰着她的肚子。

    “我睡觉不老实吗,不说梦话吧,也不打睡拳吧?”

    “这样,你侧身躺着,我搂着你,肯定碰不到肚子。”

    “对,就是睡觉,啥也不干。”

    虽然觉得妻子过于谨慎,也没听说过哪个丈夫睡觉把妻子弄流产的,但朱永兴却也理解妻子。说到底。还是她的民族,还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所带来的不安全感造成的。

    躺在妻子身边,轻抱着有些丰腴的温软**,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嗅着那熟悉而令人安静的馨香,低声细语地说些话。梦珠把丈夫的手臂抱紧。手掌相贴,心中也是欢喜。

    “妾身变丑了吗?”

    很随意的一句话,朱永兴却犹豫了一下。都说女儿打扮娘,怀了男娃才会变丑。虽然不信这个,朱永兴也想安慰下妻子她的心情愉悦。

    “嗯,妾身照镜子也觉得难看了些。”梦珠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打着呵欠很快入睡,脸上还带着笑意。

    孕妇啊。朱永兴的手指停止了在妻子胸前的蠕动,暗自慨叹,却也为自己要有后代而感到兴奋,还有那么一些怪异。相隔几百年啊,是自己的孩子没错,可细想起来,嗯,还真不能想得太多。

    过完年。朱永兴显得有些紧张,更专注于情报司送来的情报。特别是北京方面的情况。尽管有情报称顺治自董鄂妃死后,便行为异常,萌出家之念,更于九、十月之交,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虽然因为茆溪森本师玉林琇的劝谏,顺治罢出家之念。但身体和精神却越来越差。

    对于情报司能够在北京建立情报站,并发展了数名八旗家奴,能够得到很隐秘的消息,朱永兴感到欣慰和赞赏。虽然财政紧张,他还是又拔银万两。把两个老婆娘家送来的钱财花费殆尽。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折腾,事情有所变化,朱永兴反复思量这个问题,也不敢确定。之前他也有所准备,所以才把顺治之死的时间说得粗疏,也就是预留后路。但现在,因为缅使的到来,他更加希望顺治逃不开历史的轨迹,躲不开上天的惩罚。

    当然,朱永兴希望顺治之死能为反攻助力,却也不敢把重大军事行动的成功全部寄托于不确定的事情上。所以,不管顺治如何,反攻行动也将在二月中旬展开,军队的调动也已经开始。

    ………………

    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正月,顺治死,遗诏立八岁的皇三子玄烨为皇太子,继帝位,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大臣。

    书房内,吴三桂脸色变幻,忽恐忽惊,“康熙,康熙……康熙……”嘴里喃喃重复着,手中的书信简直如千斤沉重,最后终于无力地落在了桌案之上。

    如果说董鄂妃和顺治的死还有偶然和碰巧的成分,那康熙年却是实打实的天问之术。未卜先知,神鬼难测,谶语一一成真,终于给了吴三桂最沉重的一击,令他心绪全乱,无力感弥漫全身。再联想到应对于自己的谶语,吴三桂觉得身上发冷,恨不能立刻起身,离开滇省。

    古人的迷信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没有什么,也会向这方面联想。而吴三桂也不例外,甚至有可能更严重。否则在三藩之乱时,他也不会因为一只小乌龟而逡巡不进,殆误战机。

    恐惧的种子在吴三桂心中生根发芽,疯长开来,使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觉得伪宗室有神鬼难测之大能,再也无力与其抗衡争雄。

    终于,门敲响了,吴三桂竟然悚然顫抖,好半晌心悸才稍有缓解,坐正身体,命人进来。

    方光琛和刘玄初尚不知道从京城传来的紧急消息,只见吴三桂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因为明军的异常调动而忧心。

    “皇上驾崩——”第一个消息便让两人愣怔当场,但第二个消息更如雷霆轰顶,一下子便使两人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明年改元康熙——”

    康熙,康熙,简单的两个字,如梦魇般萦绕于脑中,纠缠环结,再也无法令人冷静。吃惊,骇异,恐慌……前面还要再加上极度两个字,才更贴切此时的心情。

    屋中寂中无静,好半晌,方光琛和刘玄初的眼珠才在吴三桂的叹息中开始转动,直勾勾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他们这才清楚,吴三桂的脸色为何那么差。

    “这,这——”方光琛颓然坐下,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沉稳镇静,抚着额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玄初对朱永兴已经非常钦佩,倒比方光琛更快地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他看了吴三桂一眼,猜测着现在吴三桂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有了弃暗投明的觉悟。

    目前吴三桂的处境已经很不好,清廷虽然下旨慰勉,确定书信是敌人伪造,行的是离间之计。但从兵力的调动和官员的看,清廷对吴三桂已生疑心,开始提防他。

    贵州征剿水西的满洲兵将撤围退往镇远,此是贵州湖南的要道,名为确保粮饷通道的安全,其实有断吴三桂退路,逼着吴三桂与滇省明军或水西叛军厮拼之意。

    朝廷所拔粮饷也数目精确,掐时供给,使得吴三桂所率之军无储备之粮,难以展开大的军事行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弃滇;假投诚() 
沉闷的气氛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起码是吴三桂感到憋闷得难受。死于滇,何时死,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实在是一件备受的事情。

    “王爷——”刘玄初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明军调动频繁,似要采取大的行动。岷世子既有天问之能,想必要趁机兴兵。目下我军粮饷不丰,又逢此等大事,实在是难以抵挡,应另图他计。”

    “又有何计可施?”吴三桂苦恼地说道:“不战而退,朝廷岂能相容?”

    “朝廷不容便不容,王爷有数万精兵,何向而不重?”刘玄初终于把话挑明,期盼地望着吴三桂。

    吴三桂沉吟不语,倒没表现出太大的意外,本来就两条路,非此即彼,但他却下不了这个决心。

    “朝廷已对王爷生疑,扼守要道,控制粮饷,皆是针对王爷之举。”刘玄初劝谏道:“待沿海迁界事了,大军云集,恐便要对王爷下手了。”

    吴三桂脸色变幻,好半晌却终是叹了口气,“应熊尚在京师,吾,唉,还是再等等看吧!”

    刘玄初心中失望,还待再劝,方光琛却又插话上来。

    “既是担心世子安危,王爷却还是有他法可施。”方光琛思索着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离滇省,退入贵州。皇上驾崩,王爷当尽人臣之礼,岂不是一个理由?”

    人臣之礼?入京哭拜?吴三桂有些迷惑地望着方光琛,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顺治的突然去世,新君幼童即位,对吴三桂意味着什么?对他的前程将产生何种影响?是有利,还是有害?吴三桂与新君完全是一种陌生的关系,与他降清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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