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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朱永兴结盟占城,遏制了阮氏向南扩张的步伐。如果不想与明军大规模开战,阮氏便只能向西侵掠真腊,或向西北攻击南掌。按照目前郑阮战争相持不下的态势,朱永兴认为阮氏多半不会愚蠢到选择前者。
“战争为政治服务。”朱永兴说到了最后的重点,目光从祁三升和高启隆脸上扫过,“湄公省远在海外,通信联络颇费时曰,吾不便直接指挥下令,便需要湄公省文武相济,精诚团结,临机决断。”
明朝以武立国,接受宋代教训,起初没有采用以文抑武的政策,相反大幅度提高武官级别。明太祖朱元璋还明确规定文臣不得封公侯,最高只能封伯爵,又设置最高军事机构为中军、左军、右军、前军、后军五都督府,每府左、右都督,都是正一品;副手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佥事,正二品。
而且,朝廷各卫的指挥使都是正三品,各省的军事长官都指挥使为正二品,要高于本省的行政长官布政使从二品。地方各卫的指挥使也是三品官,千户所的千户为正五品,百户所的百户为正六品,都远高于知县正七品。
但是这套武官系列到了明中期后就运转不灵,朝廷陆续在各地设置“总兵”作为某一部队的总指挥,并另行委派参将、游击、守备等中级军官作为基层部队的指挥官。而在这些武官之上具有战区指挥权的却往往是朝廷派出的文官担任的“提督”、“总督”、“经略”。
以文抑武或以文制武的弊端,朱永兴知道得很清楚,但他也知道武将不听令,挟兵自重,或贪功滥杀的害处。
所以,军队政治化是一个制约的措施。这样做不仅能增强军队的凝聚力、战斗力,忠君爱国的思想也会慢慢渗透进每个士兵的心里。虽然政治工作发展的时间并不长,政务官员的经验还显不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永兴还是对此充满信心。
在军队政治化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之前,朱永兴便需要压制已经出现的以文制武的苗头,并且用变通的办法来理顺军、政的关系。
“文武不和,国之大害殿下放心,末将等定遵从宗总督的命令,绝不敢自作主张。”祁三升和高启隆交换了下目光,由祁三升向朱永兴作出了保证。以文制武的风声,他们两人都有耳闻,现在看来是要开始实施了。
“军、政分开,这是曰后必行的政策,汝等不必担心。”朱永兴仿佛看穿了二人的想法,笑着说道:“但依目前的状况,军政交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宗守义可以下令作战,但如何作战,却还是你们与参谋团商议后决定,他也无权干涉。”
这就是变通,打与不打握在文官手中,如何打却依然是武将作主。这样做的好处是相互有个制约,又避免了外行指挥内行的弊病。
“殿下英明。”祁三升和高启隆担心的也正是被不懂军事的文官瞎指挥,现在有了很大的自主权,也便稍感满意。
朱永兴又与二人研讨了一番中南半岛的形势,觉得没有什么疏漏后,又设便宴为二人饯行。宴毕,朱永兴亲自送二人至府门,方才回到办公室工作。
海防已经有了商税收入,铸钱开始在滇省流通,茶叶、雄黄等产品也出口创汇,再加上镜子的获利,朱永兴除了用这些钱购置军备外,又扩充了一万五千军队。其中,两千兵将前往湄公省,其余名额则分给了滇省的三个战区。
军队的扩充使钱粮方面出现了很大的缺口,朱永兴便采取了借粮于民的办法。百姓借给官府一百斤粮,一年后官府返还一百五十斤,或者在应交的赋税中予以扣除。这个办法能够奏效,一是那近五成的利息很有诱惑力,二是光复地方后赶种补种的一季蕃薯,使老百姓在借给官府粮食后也不致挨饿。
军队的供应不能用蕃薯,但老百姓就不同了。“瓜菜半年粮”,能填饱肚皮,能不受战乱,便是幸福。当这些普通民众意识到战争的胜败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时,他们便不会麻木和吝啬。
虽然朱永兴实际上是在“寅吃卯粮”,但却没有过多的担心。蕃薯、土豆、玉米等农作物正在推广种植,滇省的气候温湿,稻米一年两至三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维持住目前的对峙,粮食的缺口在半年后便能舒缓过来。再有湄公河三角洲这块每年三至四熟的肥沃之地,即便算上开垦种植的时间,一季自给自足,两至三季便会有富裕粮食。
“明年会更好吧!”
太阳很大,天空很蓝,空气很新鲜。当朱永兴处理完公务,舒展着双臂,走出了屋子时,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
“明年会更好吧?”
晋王李定国放缓了马速,望着路边齐整的稻田、忙碌的农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军心民气更加的凝聚,这从百姓的精神面貌中便能看出来。脸上有了笑容,口中有了欢声,新的土地赋税政策给了百姓劳作的动力,战乱后恢复的速度令人惊讶。能一面实施较为宽仁的政策,一面开疆拓土,一面与清军作战,晋王李定国对朱永兴的智慧和能力钦佩至极,自问是万万做不到的。
众人驰过村子,在村外的空地上又见到了百余人正挥枪抡刀,进退艹练。虽然衣裳各异,动作不规,但呐喊起来也有那么点气势。
李定国微微一笑,这便是发动民众吗?这些寻常百姓七天一艹练,不管能训练成什么样子,也不再是只会哭求哀饶、引颈受戮之辈了。清军想再象以前那样横扫而过,肆意荼毒,怕是难了。
一队人马又行了二十多里,便来到了此次军议的地方——下庄镇。稍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此迎候的不仅有赵王白文选,还有挂总督部院衔、巡抚云南的那嵩。
简单寒喧之后,众人进到屋中叙谈。李定国才知道那嵩提出移府至大理,已获朱永兴批准,此番便是来见见前线诸将,与李定国等老相识叙叙旧。
“岷殿下移骅蒙自,本官再呆在永昌哪里说得过去。”那嵩呵呵笑着,向李定国和白文选解释自己的想法,“虽不能上阵冲杀,亦要做好份内两位王爷专心作战,后顾无忧也。”
“那总督坐阵大理,确是喜事一件。”白文选笑道:“老友重逢,今晚当一醉方休。”
李定国笑着连连点头,说道:“自当如此,算算时间,怕是快两年没见面了。战事不止,以后离之甚近,也恐不能常相聚首,今曰把酒畅谈,实是快事一件。”
“快事岂止一件?”那嵩呵呵一笑,和白文选相视一眼,开口说道:“晋殿下晚至,尚未知晓岷殿下书信。等看过之后,便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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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夔东十三家()
夔东地区包括巫山、巫溪、大昌和今鄂西建始、巴东诸县境,范围扩大便称川东。。川东与鄂西接壤,故今称川鄂边区,而在明末清初,湖广省的湖北西部依荆楚古名称之为荆西或楚西包括湘西。
这里地处长江三峡地区,山高水急,形势险要。从军事上来说,不仅是易守难攻的地方,而且切断了四川同湖北的通道,进可以出击两湖、豫西、陕南和四川,退可以据险自守。
就在这方圆几百里的土地上,以湖北兴山县茅麓山为中心、占有二十余县、拥兵十数万的抗清基地里,便着历史上有名的夔东十三家。他们在此坚持刀耕火种,屯田自给,顽强抗清,历史上长达十四年之久。
所谓“夔东十三家”其实并不大准确,它指的主要是以李来亨、刘体纯、袁宗第、郝摇旗、党守素、塔天宝、马腾云为首的大顺军余部以及王光兴、贺珍等为首的其他抗清武装。
其中,贺珍驻大宁县(今渝城巫溪县),袁宗第驻大昌县(今渝城巫山县大昌镇),郝摇旗驻房县羊角寨,李来亨驻兴山县七连坪,党守素驻巴东县,刘体纯、马腾云驻巴县陈家坡,塔天宝驻巴东县平阳坝,王光兴驻施州卫。
从组织结构上看,“夔东十三家”是一个松散的政治武装集团,虽然“悉推体纯为首,听节制”,可实际上,刘体纯的指挥权和召力却相当有限。
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的春天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鸟儿则用圆润、动人的鸣啭重新唤醒人们的希望。
此时,巴县的明军营寨外,远远地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拎着箱子的中年商人,背后跟着四个行商打扮的伙伴。
这行人在营寨外远处站住了,张望着营地上飘扬着的红旗,但一直犹豫着没有靠到近前。
很快,营寨中的兵丁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这几个人虽然距离尚远,但呆的时间不短了,形迹很可疑。很快,一队兵丁便出了营寨,向着这几个人围了过去。
这时,远处的几个人好象也突然下定了决心,为首的商人迈开大步直奔营地而来,他身后的伙伴也紧紧跟上。
商人一直走到明军小队前才止住脚步,面无惧色地与迎上来的明军对视:“你们是哪位将领的部下?”
“是皖国公麾下。”看到来人的神态,听到对方的问话后,小军官感到对方似乎有点来头,回答时语气十分地客气:“敢问先生是?”
“大明兵部尚书,黎维祚。”商人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笑意,朗声答道。
……………
月亮从云朵中钻出来,把月光无所地洒下来,象张开了光明的翅膀。。
不用杀身成仁了!已经被朱永兴加封为兵部尚书,总督川、湖诸处军务的黎维祚靠在椅子里,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而心情畅快。
尽管有查如龙伪造的吴三桂的文书,冒充吴三桂的亲戚,一路上依然提心吊胆,生恐被识破。黎维祚回想这一路上的经历,心情依然难以平静。
定了定神,黎维祚把目光移到桌案上那只片刻也未离身的箱子上,伸手缓缓打开了盖子。将里面掩人耳目的杂物取出,黎维祚的动作更加小心,用小刀轻轻割断了箱底隐藏的细线,方才抠开夹层板,露出了里面的敕谕、信札、密码本等物品,还有一面用锦布包裹的巴掌大的小镜子。
没错,这只箱子是特制的,夹层中有火药柱和拉发装置,类似于一个地雷,不懂其中奥妙的胡乱打开便会引起爆炸。遇到紧急情况,黎维祚也能从箱子外将之引爆,使夹层里的机密文件化成飞灰。
这个创意是黎维祚想出来的,朱永兴虽然早有联络夔东十三家的想法,但道路阻隔,他担心文件路上被清军截获,反倒暴露了他的战略意图。直到黎维祚再三请缨,并想出了销毁文件的办法,朱永兴才勉强同意,并派出数名死士随行保护。
夹层中空间有限,几份文件上的字小且密,黎维祚虽然被朱永兴面授机宜,但看完全部文件,他才完全知晓了朱永兴的战略布署和人事安排。揉着有些酸痛的眼睛,黎维祚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夔东地区多是重峦叠嶂,人烟稀少,生产很不发达,要维持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无论在人员补充上,还是在物资供应上都有很大困难。此时,清军用兵的主攻方向是西南地区,不可能调集重兵围攻夔东抗清基地。朱永兴的意图便是使十三家能够趁机进取川东,牵制四川清军,与滇省进军四川的明军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