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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楚也露出一派文稚的笑容来回应,肯亚那得体的赞美令她直想发噱,白痴也知道妮妮这名字怎么看都像个酒国名花会取的花名,还说可爱,又说适合她,简直是乱来! 。
“谢谢你,很少有人这么称赞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石楚轻轻地抿嘴笑了。
“哦?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像你这么出色的佳人,该不会没有追求者吧?”肯亚稍稍向她靠近了些,再以退为进地问。“追求者?”石楚嫣然一笑,“我没有追求者,目前单身,是自由身份。”
“是吗?真令人不敢相信!”肯亚夸张地燃亮双服,像乍见猎物般惊喜,“妮妮,你是日本人吧!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绝对是典型温柔的日本女子,文雅又端庄、举止高贵有分寸,很令人印象深刻。”
深刻个头!你才是日本人呢!你这只欧洲鬼!“我……”
正想反驳肯亚对日本女人那些正面评价,不期然一抹黑影在她头顶上方移进,霎时令空间局促了起来。
“很抱歉,她不是日本人,她是纯正的中国人,而且她也不屑于和一个没有礼貌的意大利登徒子做朋友,所以请你马上离开她的视线。”
这几句流利的英语令石楚直要鼓掌叫好,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直言不讳地将她要讲的话全说出来了。
石楚笑意盈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肯亚,正抬头想看刚才说话的人认识认识,不期然的,她撞上了一对深邃不可测的眼眸,而那对眼眸的主人则是——齐放月,一个她久违没有多久,却异常思念的男人。
石楚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早该听出那冷冷的声音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会有如此这般不带感情的音浪。
笨啊!只不过换了种语言就听不出来,枉费她还号称爱上他呢!又看了他一眼,究竟是真?是幻?在马德里也会遇见他?莫非他们真那么有缘?如果有缘,又为何没有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半天之后,石楚只迸得出这句话,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暗恋人又不犯法,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暗恋他!
“谈生意。”简单的三个字一笔带过,放月从容地在她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向吧台吩咐一杯淡酒。石楚着迷地望着他,他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加米白薄风衣,修长手掌戴着黑手套,浑身上下都并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强烈的显示出他性格中的冷,而夜晚风凉,他这样穿正适合,想相较于他,她自己就穿得太少了点。
“谈生意?谁会相信呢?你是鹰帮名闻遐迩的人物,来这里会只为谈生意?不知道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黑道火拼要你出手了……”
话还没说完,一件风衣套上了她的肩头,石楚错愕地看着齐放月,后者正中带笑意地注视着她。
“我说过,不要穿太少。”他那一丝微笑还在,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意思和情绪。
“你……”石楚看看肩上的风衣又看看他,一股迷惑涌上心头,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她和他不是只有陌生人吗?他何必……
“想说什么?”齐放月倒是挺有兴致地继续问。
石楚摇头,她双手突兀地撑住他椅上两边的空位,抬高精致美丽的下巴直视着他。
齐放月微蹙起眉头看她,弄不清她想做什么。
石楚稍稍挺直了背脊,她缓缓地将双唇靠近他的脸颊,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倏然间,她不由分说,霸道地吻住了他的唇,原来和他接吻的感觉是这么甜……
时间电光火石般地过去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石楚终于想到要放开他了。
“呃……对不起,我……”她脸红心跳,还不敢抬起头来,噢!倪石楚,敢做敢当,既然侵犯了人家,就该负起责任来啊!吻都吻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该死的这么害羞是什么意思?
齐放月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他眼神复杂,像在深思着什么,又像在回忆着什么,总而言之,表情古怪透顶。
噢!他一定是生气了,他不喜欢这个吻吗?……哦,不是,她该问的是,他介意她吻他吗……天啊!也不对,这是什么烂问题?这种问题连她自己听起来都厌恶,教她怎么问得出口?苯桶!你怎么会冒失到偷了他的吻呢?!
“呃……齐放月,我实在很拖歉对你做了这种事,我八成是鬼迷了心窍,也八成是很久以前就太想这么做了……呃,不,我的意思是……”石楚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深深地对你感到抱歉,请你……请你忘了这回事吧!真的对不起!”
一鼓作气地说完,石楚再也没有勇气等待他的回应,她急忙跳下高脚椅,头也不回地奔走了,就连风衣都忘了要还他。
霓虹夜色中,就见石楚长发在风中飘扬,修长的背影是愈奔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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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楚用力地将被单蒙在脸上,羞耻惭愧一涌而上,没脸见人了。她简直无法容忍自己这么低级!她居然当街亲吻男人,还是个对她没什么意思的男人,光看事后他那张扑克脸就知道他有多生气,如果可以,他一定恨不得要她将那个吻吐出来还给他。
好在不能,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齐放月唇上的滋味了……天啊!难道她就不能想点天经、有建设性的事吗?再这么发花痴下去,恐怕梁朵的封号就要属于她了。
不行,她要好好地振作、好好地像个淑女……叩门声适时地响起,打断了石楚的自强宣言。
“谁?!”石楚紧张兮兮地跳了起来,开门的途中又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该死的裙子,没事那么长干么!害我跌来跌去真要命!”
其实这都该怪她自己,爱摆阔住那么大一间套房,从床的位置走到门边要好久,还要经过重重障碍,下次可别那么爱现!石楚提醒着自己。
“是谁?”临开门之际她又神经质地问了一次。没听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打开成一条线,哎,这样还是看不到访客,她再慢慢地拉大距离,这下看到了,看到的是……是齐放月!!石楚惊慌失措地挪开视线,没看错吧?是齐放月!!
“是我。”齐放月站在门处,从容地面对她。
“是你!”石楚又再一次失控地大叫。
怎么会是他?!完了,不出所料,他果然来向她讨回那个唐突之吻了,怎么办?该找什么藉口不还他,他会不会对她动粗?应该不会才对,电影有演,黑道大哥都不打女人的,他一定也不打,不打就好,不打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你……你来做什么?”石楚没什么立场地问,正主儿来捉小偷了,就算被他剥皮也是活该,谁教她那么不正经地偷吻人家。
“你忘了还我一样东西。”齐放月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石楚差点又被他这副表情给勾了魂。
“说老实话,我是绝对不会还你的。”石楚摆出一副很坚持又很义正辞严的样子。
“不还也没关系,那不值钱。”放月从容地笑了笑。
“怎么会不值钱?可值钱了!”石楚五官立刻动了起来,“你的吻耶!恐怕世界上没几个女人可以得到,说不定还可以竟价卖个好价钱,怎么会不值钱呢?你可别太小看你自己,别妄自菲薄知道吗?”
放月轻咳了一声,笑了,“我想,你弄错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风衣。”
“风衣?你来这里就只为了……风衣?”石楚一个跌破眼镜的表情,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看来他们的默契真的有待考验,每次两个人想的都不一样。
“当然不是。”齐放月笑了笑,迳自地走进房间里,“还有一个目的——我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石楚甩上门,顺便上了锁,如果被人发现有个男人来责问她在街上那种不高贵的举动,她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所以一定要上锁,切记、切记!
“你,过来。”他先是有点迟疑,又迅速地恢复平常的表情。
石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乖乖地听他的话,但她就是走过去了,还柔顺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在酒吧里为什么吻我?”齐放月问。
“我……我……”石楚被他注视得讲不出话来,“哎……英雄不提当年勇,求求你别问了。”一个哀求的表情。齐放月轻笑出声,“你偷吻我,也能叫'勇'?”
“当然!”石楚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不知道我要费多大的勇气才敢去吻你。”
“那么,我现在也需要你的勇气。”放月突然将她拉近。
“什么?”离他的脸好近,她有点糊涂了。
“我说,闭上你的眼睛。”一个专制的命令。
“为什么要闭上我的眼睛?闭上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不好,我还想多看看你……”
石楚那一长串的唠叨都被截断了,因为齐放月的唇已经覆盖上了她的……
阿星一口气喝掉两杯茴香酒,还意犹未尽地再点了一杯,而坐在他对面的齐放月则喝着清淡的茶,一份西班牙世界报摊开在他面前,但很显然的,放月心思没有摆在报纸上,而是一脸的凝然。
“喂,兄弟,你怎么啦?一大早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说来听听嘛!也许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要女人的话也行,我有的是门路。”
齐放月扫了阿星一眼,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会从阿星口中出现的用词,总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昨晚,我和倪石楚上床了。”他粗嘎地说。
“上床啦!很好、很好……”阿星只听到“上床”两个字就眼睛发亮,慢啜一口酒下肚,神经也回来了,刚才由放月中口听到的那个名字好像是……是倪石楚?!
“什么?你跟倪石楚……上床?”惊愕地瞪视着放月,阿星惟恐自己会停止呼吸,同时间他也羡慕得眼角都歪了。
“恩。”一声淡淡的答应。
“哇!看不出来耶!真有你的!”阿星用力地隔桌捶了放月一下,“怎么样?从实招来,她床上功夫如何?看她那副开放又时髦的样子,一定很风骚吧!”
放月没有意外,他早知道将此事告诉阿星会得到这种下场,阿星脑波的出发点总是绕着情色方向转,没有例外。
“我不想和你讨论她的'表现',而事实上,昨晚是她的第一次。”这也是放月疑惑的地方,怎么看倪石楚都不像那种保守含蓄的大家闺秀,但是怎么会……
“第一次?!”阿星音量提高了,天啊!实在快流口水了,他生平还没碰到半个处女,连他心目中未来最佳老婆人选的卢兢彤,他都没有指望她会是个处女,而放月却那么走狗屎运,真教他又妒又羡。
“我要对她负责任。”放月坚定地道。
阿星闷声笑,“其实你要说的是,你爱上她了,是吗?”顺便邪恶地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
“可以这么说。”放月说,他没必要否认些什么,他确实对倪石楚有着不一样的情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偷偷亲吻他那一刻吗?还是他初见她,绑架她的那一刻?是不是也在同时,倪石楚同样掳走了他的心?
“恭喜你,可以享齐人之福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阿星轻轻地抿唇笑了,笑得有点狡黯,“我的好兄弟,老爸一定会乐歪,想不到他最沉默的儿子会最有出息,一连帮他娶两个媳妇,到时候教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