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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襄只觉掌心疼痛一波一波的向心头潮涌过来,一方幽邃中,连他自己也逐渐可以嗅到来自自己手掌与自己脚边清晰的血味。
“好痛,俗话说十指连心,十指连心,果然一点错也没有,”额前密密麻麻岑了一片汗珠,咬牙思量道,“这又是这些畜生的什么计谋?想吃小爷我怎么还要这般磨磨叽叽?直接扑上来不就好了?可惜了我赵襄堂堂大好男儿,最终落得个默默无名,葬身狼腹的下场!”
仰头幽幽太息间,额前的汗珠随着掌心下滑的血珠,碎落在略有些潮湿的泥土之中:“想来必是我上一世造了不可饶恕的孽障,这一世才落得这般可叹的下场,唉,不孝孩儿无法报答爹爹妈妈的养育之恩,真是可惜的很了!”
“为什么他们还不过来,难道想让我的血流干了再吃吗?”赵襄的视线业已有些模糊,“畜生就是畜生,难道不知道有血有肉更有嚼劲,更有味道吗?”略带些嘲讽的眼神瞥向三匹闭目养神的灰狼。
朦明的月色外,远远传来一声清澈的笳笛声,三匹灰狼对那笳笛声怖宛若神明,纷纷匐身缩爪,垂首低声向传来笳笛处呜呜哀鸣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群畜生还有害怕的时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首,随着狼嚎声,远远眺去。
莽林外的月光下,一名略显清丽的少女,贴唇吹奏着一只笳管,信步向丛林中赵襄与灰狼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29章 苏醒()
“你是什么人?”赵襄的声线如他手掌上汩汩流出的血液一样,略略显得干涩无力,“这些狼是你家的如果是你家的狼你你干嘛要放它们出来伤人?万一伤了行人性命,你你这小丫头就不怕官府追究吗?”
清丽女子业已轻烟般快步踱到了赵襄眼前,笳声一戛,星眸半抬,望着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赵襄淡淡说道:“这些灰狼很有灵性,的确是我养大的,它们平常可乖的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行人的。”纤纤素手向下探出,饱含友好的在头狼天灵处轻轻抚摸。
“那你是说我是我先招惹了这些畜生?”赵襄带有愠色的嗓音中夹杂着由于手掌血流过多,伤口未愈而带来的喘息。
少女自顾自的蹲身安抚群狼,脸颊唇角表情甚是亲昵,听了赵襄的话语,眼皮也未抬一下,清冷说道:“你就是坛主带回来的奴隶?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跟着坛主入坛,胡乱在这森林里做什么?说到底,是你自己活该,这片林子是我饲的这三匹灰狼的领地,你兀自闯入它们的领地,它们没有吃掉你已经算很客气了,怎么,你的心里还有怨气?难不成想一刀一刀杀了我的狼?”
瞳膜中射出寒星一样的神光,直直投射在赵襄的双颊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赵襄是堂堂赵家的男儿汉,你家坛主只不过侥幸把我虏了回来我至多也就是你们隐坛的俘虏,什么奴隶不奴隶的!”赵襄强提一口玄气,苍白无力的辩驳着说道,“再说这狼再怎么有灵性,它们总不过是畜生,人命难道还没有畜生的性命宝贵?你你你你完全就是蛮不讲理,难道我被畜生吃了还是我活该不成?”
“呵呵,”少女缓缓起身,冲赵襄冷声笑道,“什么赵家的堂堂男儿汉?连三匹灰狼也斗不过,你说你被吃了是不是活该!还有,我警告你,”少女如清雅牧笛声般动听的嗓音,毫无征兆的变得低沉,“这三匹灰狼不是畜生,他们比这偌大江湖上的伪君子,假豪杰要好的多,它们虽然有锋利的爪牙,坚实的皮骨,以及疾风般的速度,但是他们从不会将这一身功力当作凌弱的资本,他们也不会设置诡计来夺人性命,你如若再敢叫我的狼叫畜生,姑娘我可不管你是赵家还是张家的男儿汉,我一定将你一刀斫了!”
“你这人好生不讲理,你你你”赵襄猛觉额前一凉,丹田中所储玄力竟在一刹间消失殆尽,眸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可以勉强睁开眼眸,满窗红日徐徐映入赵襄眼帘。
“腾”的起身,只见自己竟在一座精致的房舍之内,略略有些僵硬的身体上也不知被谁掩上了一条镂花的金丝锦被。
“这是哪里?”抬手一看,手掌上的伤痕业已被人用草药细细敷上,“不会是我被哪个好心的前辈救了吧,如若真是那样,可得告诉爹爹,让爹爹好生报答人家。”
瞳色向门扉处一眺,只见一位婀娜女子缓缓推门走了进来。
“你是谁?”下意识的向那女子喝问道。
女子掩面一笑,娇羞答道:“奴婢是隐坛坛主彭意晴的丫鬟,依了坛主的吩咐,来看看公子醒了没有,唉,”莫名一叹,小声嘀咕,“像,真像,难怪坛主舍不得杀他。”
“这位姊姊,你说像什么?”眸珠转向女子含笑面颊,狐疑问道。
“嘻嘻,公子的问题可真多,恕奴婢不言之罪,”向赵襄盈盈一礼,微笑着说道,“公子醒了就好,我该去禀报坛主了,坛主待会自会来与公子寒暄,奴婢先告退了。”
“姊姊”赵襄欲出言挽留,但那女子业已施动极为精妙的身法,带门缓缓出去了。“真是奇怪的很,”赵襄有些不得其解的挠了挠头,喃呢自语道,“这彭意晴是什么意思,将我从关老前辈手中俘了过来,非但不杀我,还帮我疗伤,将我当作上宾一样供在她隐坛之中她不是说我是她隐坛的奴隶吗?哪有向我这样奴隶,其中一定有古怪,一定有阴谋!赵襄啊赵襄,你可不要中计了!如若一死了之,多少还有些英雄,倘若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呵呵,那可真是丢人现眼了!”
思绪随着门扉被“吱呀”推开声打断。
“姓赵的小子,”顿了一顿,嗤声一笑,淡淡说道,“应该叫你‘离尘’,听说你很瞧不起我隐坛中的人物?”
彭意晴信步闲庭般在赵襄的床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赵襄,尾音中已有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怨愤。
“我何时有瞧不起你隐坛中人?”赵襄的目光一偏,不与彭意晴的瞳色接触,“我只是恨你,只是单单恨你一个人,别人并未对我的身价性命,还有家族名声有什么异想,我为何要瞧不起他们?”
站起身,浅踱莲步,清冷说道:“我如若对你的性命有什么非分之想,早就在你昏迷之中取了你的性命,又何必辛辛苦苦帮你疗伤,等你醒来?”
“那我可不知,”冷冷回应着,“也许你想让我身不如死,也许你想用我来要挟我的父亲,一个死人,可没有这些功能。”
彭意晴心头微微一凛,不怒反笑着说道:“不错,我就是要将你襄阳赵家的丑事一件一件的公诸于世,我要让你,让你父亲,让你襄阳赵家的所有人跪在我的面前,臣服于我隐坛的脚下,让江湖的诸位朋友看看,襄阳赵家里所谓的英雄豪杰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脸孔。”
彭意晴这一番言语说的极为风轻云淡,不稍颜色,但一字一句落在赵襄心中,简直可以将他的心燃烧为一团烈火。
“好歹毒,彭意晴你”赵襄正欲戟指喝斥彭意晴,突觉掌心一痛,初愈伤口几乎又要迸裂开来。
“我什么,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彭意晴眄着赵襄满面怒容的双颊,漫无表情着说道。
赵襄墨眉一轩,正色道:“我就是被那几匹灰狼撕了,也比受你侮辱要好的多!”
“狼?呵呵,”彭意晴声线优美的开腔,“我是说我从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手中救了你的性命?”
“谁?”赵襄想到自己在幽深莽林中莫名的昏迷,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就是你口中的关老前辈,关长海。”似笑非笑的欣赏着赵襄由愤怒转变为讶异的表情。
第30章 契机()
“关老前辈怎么会害我?”嗓音已了有些怒声,“他如若要害我,何必偷听我爹爹妈妈说话,何必冒着生死安危来救我赵二叔,你如若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在自己身中你的药毒之后,想方设法的施展‘换脉诀’利用我的身体来救赵二叔和归云大师?”
彭意晴恬适一笑:“可是他最后却逃了,如若是真心视死如归,真心想救你赵二叔是绝对不会在最后的关头逃跑,并且还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你。”
“你胡说!”赵襄大声斥道,想要反驳彭意晴的话语,却又不知从何驳起。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是我救了你,”顿了一顿,一字一笑着说道,“你心中的大恶人,大坏人救了你,救了你这襄阳赵家不知好歹乳臭未干的小子。”
“你救了我,指不定会用什么样恶毒的方法来折磨我,”眸光如电般迸现,咬牙狠狠说道,“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赵襄堂堂赵家男儿,绝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杀人不过头点地,”脸颊笑容一敛,淡淡说道,“不识好歹的小子,你还不配让我杀你,我也决计不会杀赵文晖的废物儿子,我要好好的养着你,养在隐坛之中,将你养成一个连废人都不如的废人,哈哈哈。”
格格笑了几声,轻灵的目光有些不屑的睇了赵襄一眼。
“歹毒!我赵襄绝不会让你得逞!”
“好啊,不让我得逞得有不让我得逞的资本,你有吗小子?”将青丝漫不经心的缠绕在自己指节上,缓缓道,“你打得过我?打得过风雷五彪?莫说这些人,你连那三匹灰狼都打不过,你只有受我摆布这一条路,谁也帮不了你。”
嗓声冷淡,徐徐接道:“别以为我不知,你自幼身中花罡雨‘易水寒’掌毒,不仅经脉僵硬,连气海丹田也是如筛子一般,压根就储藏不下半分玄力,你就是有一身通天武艺,我也不怕你。”
赵文晖教导赵襄武艺的那几日也曾将“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的道理与赵襄说过,此时赵襄听着彭意晴嚣张的言语,却无半点回辩的力气。虽然赵襄服食了凌云寺的“九转易玄珠”气海丹田中也有归云大师的至刚正气维护,但毕竟自身功力太弱,莫说在彭意晴手下,就在那几匹灰狼爪下也是不堪一击的。
彭意晴见赵襄不语,只道他心灰意冷,兀自伤神,微笑着说道:“我‘医隐’从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离尘你听着,如若你能将我打败,我便立马送你出隐坛,绝不留你!不过如果你没有这等功力,那便乖乖在我隐坛中呆一辈子吧。”
赵襄刚欲启唇道“我父亲决计会来找你算账!”心头的念想却想喉头话语浮现:“彭意晴的话其实也不错,连赵二叔消息这样灵通的人也不知江湖之中有个隐坛,便更不用说爹爹了,这恶毒的女人不知道我此前经历一番奇遇,贸然放下这等话语,哼,有一天你总会后悔的!”
仰头轩眉,决绝向彭意晴道:“你说的这话可不能反悔!”
“哈哈哈,”彭意晴见赵襄将自己讽刺他的话语听的如此认真,唇角不自禁抹上更浓一分的莞尔,“绝不反悔,哈哈哈,离尘,本坛主便等着你将我打败,哈哈哈。”
“不过,我们可得将规矩订好,免得到时你耍赖。”赵襄将彭意晴的嘲笑未置可否,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规矩?”彭意晴嗓带笑音,询问道。
“如若我来向你挑战,你不可以用暗器,也不可以有药物来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