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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他是我的父亲?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一个对妻儿疼爱有加的男人?”赵襄的瞳色在赵文晖豪言壮语中不经意的上移,定格在赵文晖十分年轻,十分脱俗的脸肌上,略有些心酸的想,“原来他也是个有梦想有抱负的男人,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现在的他是真的他,还是平日中潇洒慈祥的他是他?是不是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两个不同的自己?那我呢?另一个赵襄又在那里?”
“襄儿,”漫无目的的遐想被赵文晖的浅唤打破,“为父来喂你服药。”手入衣袖,小心的拿出那一枚珍贵的“九转易玄珠”。
“父亲,等等。”赵襄不自禁抬了抬嗓音向赵文晖道,猛回过神的脸色,稍稍多了几分措手不及的狼狈之色。
赵文晖一愣,问道:“怎么,襄儿是不愿意吃药?那怎么能行,难道襄儿想一辈子拖着这寒毒之躯,一辈子手无缚鸡之力,一辈子只能歆慕唐人诗歌,而不能像唐人一样绝尘游侠,纵迹天下?”
赵文晖一番话,字字不离,句句不差的说到了赵襄心坎上,赵襄不免有些心动,心中乍的萌动一个念头:“也许父亲说的对,习武有什么不好?能快意恩仇,能结交奇人逸士,能像天子皇帝号令天下一般号令武林,有什么不好?也许,另一个赵襄便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背面吧!”
“襄儿,你发什么楞?快将这丹药吃了!”赵文晖的嗓音之中,已有了些命令强迫的音色。
“父亲,归云大师说,这种叫做‘九转易玄珠’的丹药,药材珍贵,比不得寻常丹药,服用方法也不大一样。”赵襄小声说道,“他说需要襄儿将这‘九转易玄珠’自己拿在手中,将体内真元汇聚双手穴位之上,慢慢用功,混合内力将这丹药吞噬掉。”
赵文晖稍稍点头,随即又疑道:“可襄儿你通身连半分内力都没有的,又怎么能吞噬这药丸呢?”
赵襄双颊一红,支支吾吾道:“襄儿说出来父亲可不许怪罪,归云大师说,要亲自将他凌云寺高深心法‘菩提功传授给襄儿,令襄儿结合体内丹田附近内力将这‘九转易玄珠’吞噬。”
赵文晖眉峰略褶,不悦道:“哪岂不是让我家襄儿,做了他凌云寺的俗家弟子?这和尚的心计可深的很啊。”
当下武林中,门阀帮派之见十分鲜明,如若有本家弟子私投外家,不仅会被本家处死,更会引发门阀帮派间的血战,有些大家显族,便是由于这等原因在一夜之间一蹶不振,销声匿迹的。
赵襄不自禁小声反驳道:“父亲此言差矣,归云大师,是个大大的好人,更无半点城府心计”
赵文晖一声冷笑,截下赵襄话头道:“襄儿你还小,没有闯荡过江湖,压根就不知道江湖中人心险恶之至,简直连狼心狗肺都比不上,知人知面不知心,襄儿,你得记住,不要把信任轻易给别人,除了你的亲人。”
顿了一顿,冷笑潜移默化间变作了父亲招牌式慈爱的微笑:“襄儿,你且好好歇一夜,待会我会叫仆人将饭菜送到你的房间来。”
赵襄心头一紧,急声道:“那不见母亲和兄长他们了吗?”
赵文晖略有些歉疚的笑道:“襄儿,为了襄阳赵家,这一个月你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解毒,练功,不能有人来打扰你。”
第17章 心法()
白皙的手掌中,静默的躺着一枚近乎墨色的丹药。
“这是第二日,我在一个我住了十五年的地方,在一个叫襄阳赵家的地方,没有和除父亲之外的人,说过一句话。和父亲寥寥几句对白,也是句句不离功法,内力,从前我虽然是寒毒之躯,但比现在要快活逍遥的多了。”叹息,冥想,亦或可说是太过无聊而在胡思乱想着的发呆——这些举动统统成了赵襄这两日来除了练功之外的必修课。
“父亲说,起码还需五日,才能将这‘易气法’学会学精,才能将缝隙间溜走的力气,积少成多的储存在双掌‘劳宫穴’中,转化为真元内力,成为吞噬这药丸的资本。”
白皙的手掌紧了紧,指节发出“格格”的声音,药丸柔软之至,几乎要融化在赵襄的指掌间,再次摊开手掌,“九转易玄珠”仍旧如故,带着些戏谑,静默的躺在他的掌心。
“襄儿。”专属赵文晖温文尔雅的嗓音,远远传递过来。待赵襄整理好衣裳,端正坐到枣木桌面前时,那嗓音业已随着颀长的人影,推门飘逸的踱了进来。
“看来襄儿很用功呢,”赵文晖淡淡一笑,向赵襄顺过几许嘉赞的神色,“为父这就来来看看襄儿的‘易气法’练到了怎样的水平。”
中食二指微并,搭在了赵襄虎口脉门之上,脉搏中真元律动的节奏,宛如黄钟大吕,一下,一下,同时也在赵文晖的心房里跳动着。
赵文晖面膛上的神色,由微笑变作了平静,又由平静变作了诧异,百分百的诧异。
“襄儿,这一日来你是怎么练功的,说给为父听听。”赵文晖询问的语气,竟有了不可思议的腔子。
赵襄从未见过父亲这般颜色,心中只道自己心不在焉练功的事被父亲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怯怯道:“襄儿只是依照父亲吩咐眼观鼻,鼻观心来练这‘易气法’,也许是力有未逮的紧了,也许是襄儿天资平常的紧了,没有什么进步,父亲可不要怪罪襄儿,襄儿努力就是了。”
赵文晖的诧异在一眨眼间幻变为了狂喜:“襄儿,你真是练武的奇才!你竟用两天便练成了常人需用十天,为父足足花了七天才练成的‘易气法’!哈哈!我襄阳赵家不愧是常山赵子龙之后,将门无犬子!襄儿,襄阳赵家的这杆大旗注定要由你来扛!”
赵襄生来便极向往浪子游侠样不羁洒脱的生活,听了父亲这番话,心中明白父亲无异将自己神往的“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等诸多向往理想一股脑打入天牢,判了死刑,心头骤然多了十万个不情愿,苦闷想道:“如若要我来当赵家一家之主,那兄长怎么办?让兄长也要听候我的命令、调遣?那可不妙的很了。”
“襄儿,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喜欢发呆,是不是这一日勤奋用功的紧了,身体负荷太大,有些力不从心?”赵文晖略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赵襄眼眸微抬,忙道:“父亲太过关怀襄儿了,襄儿有些受宠若惊。”语锋顿了顿,有些犹豫的接道,“父亲,襄儿可否斗胆问问您?”
赵文晖心情大好,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襄儿问便是,这般客气难道是把为父当作外人了?”
赵襄惊惶道:“不敢,襄儿只是想问问父亲,赵二叔,还有凌云寺的归云大师怎么样了,他们不会死了吧。”
赵襄与赵二叔朝夕相处,情谊深厚,自是非同一般,凌云寺归云和尚佛心绝世,更兼救了赵襄性命,赠送了赵襄珍贵丹药,是故赵襄对他也甚是挂怀。
赵文晖生来傲骨凌人,对这种琐碎问题本不屑一提,但见了赵襄练武奇速,欢喜之余,连性子也变了二分,当即淡淡道:“襄儿,你只管练功好了,赵二和归云都不会死,你不能因为外事外人分心练功,你这等奇髓异骨的怪才,当今武林之中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我襄阳赵家要问鼎武林,没有襄儿你恐怕得事倍功半。”顿了一顿,得意大笑,“有了襄儿你啊,那就是事倍功半了!哈哈哈!”
赵襄闷声不语,一个崇慕游侠生涯,骨子里浓郁着不羁魂灵的人,自然对江湖帮斗,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不会有太大兴趣。
赵文晖起身踱了几步,向赵襄柔声说道:“襄儿身体当真没有什么不适?我们习武之人,最怕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轻者,功力真元倒退数层。重者,通身筋脉断裂,变成废人一个,襄儿,为父再问你一遍,你的身子当真没有什么不适吧?”
赵襄见父亲面色凝重,心下疑道:“父亲是怎样一个恃才傲物的人物,怎也会这般婆婆妈妈唠叨个不停?”略略活动臂膀,郑重向赵文晖道:“回父亲,襄儿身体着实没有什么不适,反而因为修习这‘易气法’,通身上下仿佛有了用不完的力气,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赵文晖心中一喜,颔首道:“那就好极,为父便来传授你赵家的入门心法‘赵家心法’。”
“父亲这么快就要传授襄儿内功了,如若襄儿练得不好,父亲可不许责怪”赵襄有些揣揣不安的说道。
赵文晖丝毫不已为忤,笑道:“襄儿要自信些,你天赋过人,又怎会练不好这套入门功法?这套功法一共十层,练透之后,也不过略有小成,对我赵家的博大武功体系,更只是初窥门径,襄儿可得戒骄戒躁,将悲喜暂置度外,襄儿你可明白了?”
“襄儿明白了,请父亲指点。”赵襄恭顺的点头,眼睑微微下垂,对父亲的敬畏简直超过了神灵。
“好,那为父便将‘赵家心法’的口诀要领传授给你!”赵文晖的嘴角弯出一个满意的弧度,双手背剪,气定神闲的将“赵家心法”的口诀一一吟诵了出来。
赵襄平日喜诗好词,诵记书写更是常事,潜移默化间竟将自己记性锻炼的极好,赵文晖只将“赵家心法”要领口诀吟诵两遍,赵襄便记得一字不差。
赵襄过耳不忘的记忆似乎并未出乎赵文晖意料,他只淡淡点头,将口诀考究赵襄几遍,确定赵襄的确记得一字不差后,凝目赵襄白玉般光滑的双颊,正色道:“襄儿,为父会为你去寻找药材配置那凌云寺的‘九转易玄珠’,你便在这里好好研习这套‘赵家心法’。”
“可是父亲,”赵襄不禁截口,“归云大师说,这‘九转易玄珠’难以配制的很,他们偌大的凌云寺百年来也只炼制了百余颗”
“襄儿,”赵文晖抢过话头,饶有自信的说道,“他凌云寺虽是武学大派,可却偏居蜀中一隅,论财力物力,怎敌得过我襄阳赵家?”
见赵襄眸角眼眶仍有些怀疑颜色,抬了抬嗓音,又道:“襄儿,休要小觑这套‘赵家心法’,这功法虽说浅薄了些,但却说的上是精纯神妙,无双无对,这心法是我们先祖赵子龙从他师傅童渊处学来,后又传给赵家后人,经我家武者千锤百炼而流传至今的,你要好好修炼,知道了吗?”
赵襄心有所思的颔首,一如往常恭顺答道:“是,父亲,襄儿一定刻苦练习!”
第18章 偷听()
幼燕的喃呢,暖春清风的和煦,镂兽雕花的纸鸢,还有些娇艳夺目的花骨朵,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窗,被赵襄分毫不漏的看在眼中。
“第四天了,练功,练功,练功,我赵襄怎么能为了练功而活着?”赵襄的双手枕在脑后,服食“九转易玄珠”后,体内的寒毒化解去一些,他如女子般柔媚的面貌竟渐渐发生了些许改变,变得像一个男人,阳刚正气外露的男人。
“父亲不该是个绝情的人,可是已过去整整四日,怎么也没有见他去打听赵二叔和归云大师的消息?难道他们真的死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赵襄“腾”的翻了个身,愈加深沉的思考起来,“没有七成把握的事,父亲不会说出口,也就是说,还有三成的可能是赵二叔与归云大师已经身遭不测”
“二公子,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