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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齐疑惑间,走上前来,却在认真再看时,心中不禁有感叹升起。
这道符纹中的流畅而繁复纹路,如同一道繁复却精密无缺的零件,叶齐下意识地从中判断着灵气在符纹中的流向和规律,只能说如同稚童仰望星空一般的越发深想,越觉神秘难测。
在精密贴合到极致的线纹中,隐隐生成了一副万物生而不息,缠绕循环的画卷,精密冰冷的线纹框架束缚之下,有幽远到极致的玄机深蕴如同牢笼缝隙中的生机一般泄露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纵使没有生效的光芒出现,单凭这段线纹,就隐约透露出龙腾虎跃般的可怖气势,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桌上生生地削刻而出,纵使没有流转开淡色光芒,却无疑给人一种利刃出于刀鞘般的锋芒毕露之感。
眼前的这道符纹将他先前学过的所有繁复符纹,生生衬成了涂鸦一般的拙作。叶齐第一次从符纹中感受到了这般窒息而让人震撼的威势。
他下意识地想将这道符纹描画出来,但这道符纹就如同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一般,纵使叶齐已经确信将它全部印入脑中,可在真正地回想起这道符纹的样子时,他却感觉脑中记忆符纹的地方被人挖开的一块空白。
最终,叶齐抬眼,摇头诚实说道:“我看不清这道符纹的样子。”
道人的面容无喜无悲,他抬手一按,那道符纹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地悬浮出来,逸散出点滴的光芒,然后这点滴的光芒就直直地打入他的手腕。
叶齐感到手腕处如同被烙铁覆上的一阵灼热袭来,他随后便在手腕上感受到了一股与心脉呼应跳动着的此起彼伏的呼应与搏动,然而当他掀开长袖细看时,手上却毫无符纹的痕迹。
“看不清楚也不要紧,”道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负手背对着叶齐说道,“这道符纹便算是我送你的见师礼了,能帮你抵挡住一定的死气侵袭。出门在外,人总有力有不逮之处,你定要小心行事,归来时我再带你研习符纹。”
叶齐没有从道人身上察觉到一丝半点的恶意,神思中的纸片也没有对他手腕上印上的符纹有任何警示,纵使不知道符阵师为何会对他了解那么多,又为何说出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但这符纹如果真的能抵挡得住死气,确实是对他的极大一项助益。
叶齐也不推脱,他认真地对道人施了一个见师礼,便是认下了道人对他的弟子之称。
符阵师走到书架上,抽出了几本典籍,递给叶齐,“在外的闲余时间里,将这几本古籍尽数记下,可能做到?”
对于筑基后基本过目不忘的叶齐来说,背下这几本古籍最多占用他半天时间,符阵师的这项要求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便能达到的了。
叶齐慎而又慎地接过,然后郑重地答应下来,他还想再多说什么,却见道人似乎极其疲累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叶齐离开时,望着符阵师幽潭般苍老的双眸,若有所思地察觉到了什么,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叶齐离开之后,道人对窗而战,正午炙热的阳光肆意地照射进屋宅,带着窒息般的盛大光明气息。道人移开眼,屋宅中葱郁的花卉绿植,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道道显明易懂的符纹罢了。
道人眯起眼,在所有繁复符纹的交杂掩映间,这处屋宅里,没有一个活物有任何生机,处处都是死寂一般的沉寂。
——包括他自己。
典雅阔大的屋宅中央,一位身形苟苟索索的老者抬起了头,老者面容上的森冷寒意不减,此时他的笔下,一道比较道人笔下,还要精密繁复无数倍的符纹跃然纸上。
所以道人铭刻出的——只是一处气息广辽的符纹,老者笔下刻出的符纹——
却是道人。
“到底是活了,有了自己的气性啊。”
老者感慨着,手上停滞在半空中的毛笔一大滴墨水滴下,墨水将符纹间的笔画模糊开来,精细繁复的符纹登时变成涂鸦一般晕染开的黑迹。
在这过于灿烂的太阳之下,道人平静地望着窗外,身形如同融入了水中的墨水一般消失淡开,他的脸上却逐渐露出开怀的笑容。
书房内,老者平静地将脏污的画卷丢弃在地,他铭刻之下时,不过片刻,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道人符纹重新跃然于纸上。
叶府之内一片平静,道人的屋宅静谧着,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93章 不安()
明日便是年终测试的日子;叶齐从符阵师的住所中出来后已是正午;他决定回到秘境中,再全神投入练一遍剑法;再去书馆中看些古籍;就算是他测试前最后一次放松心神的准备了。
剑法中的一招一式;开始他只是全神地模仿;后来熟练了开来,才明白这剑法与心神合一施展时,体内的灵气会顺着身体的灵脉和气旋更快地运转开来;虽然比不上灵气充裕时修炼的速度;但在灵气匮乏时;比起让灵气自由运转;身体灵脉的运转会更好些。
所以纵使觉得这基础剑法中没有多少杀敌的锐意,叶齐还是将这套剑法作为自己活动身体和运转灵脉最好的方法。
而每当他练习着基础剑法时;黑剑中与他的心神相通隐约间更为牢固,叶齐甚至能察觉到他的一招一式;都在温养黑剑中尚未成型的模糊孕育着的灵性。而随着灵性的孕育,黑剑就愈发如指臂使;心意相通,似乎也变得更加锋利耀眼。
而当叶齐无需再忧虑外物时,心神全幅沉浸于剑法之中,他仿佛就变成了那把剑,或是那把剑就成了他,而世上的万物都抵不过剑下的那一点锋芒。
这般感觉是极易让人迷醉的;尤其对于筑基之后对周围观感极为敏锐的他而言,便愈发地容易沉浸在这心神合一的剑法中。
一套剑法完全施展下来后,夜色已经初显,叶齐在热汤浴中洗漱休整完后,便径直来到了书馆。在这寂静无声的夜中,叶齐悠游地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记下了两本书,便睡下了。
第二日,叶齐来到测试要求的秘境之中,似乎补回年终测试不止他一人,场中数十个案台摆放得整整齐齐,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坐好,严阵以待着测试开始了。
年终测试的理论部分,筑基之后近乎过目不忘的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畏惧。叶齐握着笔,斟酌着字句写下,神色是不急不缓的从容。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测试的秘境除了布置屏蔽杂音的阵法外,没有限制其他弟子出入,所以场外围观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叶齐能听到场中同门不自然的吐息之声。
叶齐敛眸,纵使他没有作出什么大的动作,外界的声音也没有干扰到此处,可他过于敏锐和广阔的感知已经将众人纷杂的情绪全部察觉到了,而在这纷杂的情绪波涌的吵嚷之下,他本来专注的心神也不禁受了打扰,下笔的速度也逐渐地缓了下来。
本来趴在场外的树上朝这里偷窥过来的叶显会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他皱起眉,却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在这两日间了解到了筑基的一些讯息,也知道了初筑基之人心境在还未磨练时会有不稳,所以这两日里为了师兄能够不受他情绪的影响,特意按捺住自己没有过来打扰叶齐,就是生怕师兄因为他的莽撞而在年终测试上受到影响,却没料到在如今这么关键的时刻竟有这么多人出现在测试的秘境之中打扰叶齐。
叶显会忍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他从粗壮的树干上快速跃下,想要往场中走去。
围在场边的人是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多的?叶显会想不明白,纵然是一两个新奇想看看热闹,难道就不看看现在的场合吗?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执法堂人影都不见一个,叶显会暗恨着这秘境中布置的屏蔽的灵鹤通讯的法阵,让他如今连向执法堂传讯都不能。
只能出去传讯了。叶显会望着越来越多的人影,一咬牙转身离开。
却在秘境开口的漩涡处,望见以叶晟起马首是瞻的一群人堵在漩涡处,笑着谈论些什么,在那刹那间,叶显会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了师兄给他的一处符阵后,心上大定,却是避也不避地朝那一行堵在秘境漩涡处的人迎上。
“哦,这不是只会求饶的小少爷吗?”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引起了其余人的哄笑与讥讽。
“是啊,小少爷今日来有何贵干啊?”
叶显会仿佛在刹那间长大了一般,他不理会那些只会口头讥讽他的弟子,只是口气冷冷地对着他们说道:“让开。”
“哟,小少爷让我们让开呢”粗犷声音特意矫揉造作地学着娇嗲的语气,引得一行人纷纷大笑,旁人异样的目光转来他们身上。
叶显会只觉得心间一片冷静,他握紧手中的符阵,看着这群人大笑的样子,却在其中没有找到叶晟起的存在。
“你们让不让开?”青年平静得如同潜伏着一座火山的语气终于让某些人变了脸色。
一人笑着问道:“若是不让呢?”
看到叶显会身后的叶晟起出现,一行人脸上本来有些忐忑难安的神色顿时变回镇静。
只要叶晟起在,他们还会怕一个洗髓期的叶显会能够掀了场子不成?
“对啊,不让。”
“我们就是不让”
“”
却不知场中低着头的叶显会,也是如同他们这般的期待着叶晟起的到来
一行人中嘻嘻闹闹的叫声响起,本来就不专心修炼,只是沉迷享乐的他们自然乐于攀附于强者,而通过欺压弱者满足自身的快乐和赢得自己的需求,所以当他们看着叶显会一动不动地低垂着头时,自然而然地认为叶显会又一次地认怂了。
至于正主出来找场子,那自然是叶晟起应该担的事了,更何况他们又没违反门规,正主难不成真的敢不顾门规朝他们下狠手不成?哪怕之后再挨些苦头,叶晟起自然也会庇护他们的。能够欺压如同叶显会这般的贵家子弟,哪怕挨些苦头看他吃瘪也是值了。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笑着,只有叶晟起在走近时望着一动不动的叶显会,心中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妥,哪怕真的不敌,叶显会又是那种甘于被人奚落,而一句都不还嘴的人吗?
可惜,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
叶晟起刚要后退,一股威势便冲天而起。
在绝对的级别压制面前,随着这股威压不断加大,绝大部分的威压刻意地朝他压制过来时,叶晟起想要逃开,然而就如同蝼蚁在巨浪面前挣扎一般的无力。
在那一刻间,叶晟起终于感受到了还施于己身,被最看不起的人用威压压制的痛苦。
身体如同被巨山压下一般的动弹不得,随着威压的增大,被人掐住咽喉的窒息之感越发浓重,他身体中的灵脉灵气倒流,纵使憋红了脸,却连求饶的气音都发不出来。
叶显会走到趴着的叶晟起面前,望着不可一世,百般欺辱他的那人如今终于像一条死狗一般地躺在他面前,却连求饶都发不出来。
叶显会轻声地问道:“叶晟起,你现在明白我被你的威压逼迫是什么感觉了吧?”
强烈的羞窘和激愤之情强烈地在叶晟起心中荡起,他不甘啊,他是真的不甘——竟然要向修为比他低一个打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