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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推断,起码在一两百年前,这个世界也许还是有妖族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妖族越来越少,其血脉融入人类,以亚种人类的身份现世。
陆年见大白猫反抗,他抱着它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可下一秒,仿佛怕吓到它,他松开了手。
初白轻巧一跃,落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抬腿就要走。
“如果它还活着,如果它能长大,能变成像你一样胖健康那就好了。”
陆年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毛团子抬起的爪子僵在半空。
他刚才是想说她胖!?
它猛然扭头,看到身后的陆年闭着眼仰躺在地上。
他昂贵的正装沾上了地上的草屑,明明看不清神色,却让人觉得他透着一丝疲倦哀伤。
“你们猫都有骄纵的小性子,它肯定还活着,只是生气了,才躲起来不见我。”
对于枉顾它的意愿结下命契,它还是介怀的吧。所以才会在命契被斩断后,毫无留恋的离开他。
陆年轻笑:“真是任性又警惕的家伙,我还以为它多少会喜欢我一点,会不舍得离开”
那天回去后,德令哈的酒店里只有一滩血迹,小奶喵不见踪影。他不相信它死了,也许受伤颇重,但绝对不会死。
它有一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他知道。
他能活下来,想必也是因为它的缘故。这样的奶喵,怎么可能死。
让他有点难以接受的是,它宁肯拖着重伤的身子,也要离开他。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干脆利落到,让他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任性又无情的家伙。
陆年睁眼,看着不远处的大白猫,勾了勾唇问:“大白,你说你们猫怎么都这么没良心呢?”
他的眼色深深,里面有着初白看不懂的情绪。
初白磨牙,谁是大白啊,你起名字还是这么没水准!
还有,到底谁没良心?
要是没有她,他早就爆体而亡,变成一滩碎肉了!
泡了她的灵泉,得天道馈赠淬炼了身体,掐腰啃嘴折磨她,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喊着别的女人。
初白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上地下,第一只心肠善良到堪比菩萨的九尾灵猫。
人类果然才是最没良心的!
“大白,你要走了吗?”
见它不理会自己,陆年懒懒的又喊了一声。话里似有深意,可惜无人能懂。
大白猫的回应是甩了甩尾巴,压根不理会他窜出去,消失在湖边。
陆年看着大白猫消失的方向,眼波晦暗。
在白团子拐过一个转角,眼看就要看不见时,他起身,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陆年的身手很好,从之前那围杀中就能看出来。
虽然他小时候有早夭之相,被体内庞大的力量冲撞,经常进抢救室。但在体内力量和缓时,他和正常人无异。
陆家从来都不是温室,哪怕陆家主溺爱唯一的儿子,却不会娇惯。
从小,在陆年正常的时候,都是按照陆家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从诗书礼仪到武器身手,没有一样落下。
陆年的追踪技术不差,配合他的身手几乎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跟着。他远远的坠在大白猫后面,面无表情的一路尾随,想要看看它会去哪里。
离开了他,它选择的落脚点会在谁那?
起初,初白也没想到陆年会尾随。
直到走了一大段路,她出于谨慎,用神识凝神感知了一下,发现天道誓约的感应居然依旧存在,就像是契约另一端的人就在她附近,她这才悟了。
陆年这个坏蛋,偷偷跟着她呢。
天道誓约被戏称为婚契,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感应。不像陆家的命契是单方面的感应,犹如狗链子,为主的可以感应到为仆的人,为仆的对为主的却无法感知。
天道誓约里契约双方互有感应,就像是阴和阳,光与影,无论相隔多远,只要还在同一个世界,只要会驾驭灵力,能将神识外放,凝神感知之后,都能模糊感知到。
甚至在一方有危险时,只要修为足够,天道誓约里的感应可以让另一方瞬间到达有危险的那人身边。
而且离的越近,感知的程度越清晰。
像现在,她稍稍凝神,就能明显感知到陆年距她不过五十米左右,斜后方,那个大大的垃圾桶后面。
至于陆年为什么感应不到她,那是她在青海时,将陆年扔出空间那会,就在他身上拍下了隔绝阵法。
也是因为要确认这隔断阵法的效果,她才会在之前接近陆年。
这个隔绝阵法很简单,类似一个屏蔽器,将天道誓约和命契之间的感知降到最低。
好处是避免暴露自己,缺点就是屏蔽是双向的。陆年感知不到她,而她对陆年的感知也会模糊几分,必须主动用凝神,才能模糊感知到。
就好比以前是被动技能,无时无刻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而现在变成主动技能,她一开始没用,所以没发现陆年出现,才会撞在他的腿上。
还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个隔绝阵法的痕迹太重,如果放在天赐大陆的修士身上,分分钟就暴露了。
可陆年对阵法所知道的并不多,加上这些玄门妙法早就失传断代,自然也察觉不到异常。初白就是看准这一点,大喇喇的将隔绝阵法拍在他身上,欺负他‘文盲’。
毛团子歪了歪头,既然感应不到她,那陆年偷偷跟着她,是想做什么?
难道是发现她就是小奶喵了?
不可能,以陆年的性子,和深度控猫的病态。如果真的发现她就是小奶喵,肯定会第一时间将她抓回去。而不是偷偷尾随。
所以,只是在怀疑吗?
可是为什么陆年会怀疑它?
它现在的模样和小奶喵光体型就天差地别,人类看猫都长得差不多,陆年是怎么起疑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雪白的毛团子甩了甩尾巴,轻巧的跃起,落在一处长条座椅上,喵嗷的叫了一声。
那椅子上趴着三只猫,两只在打着玩,另外一只眯着眼睛打盹。见初白跳上来,打着玩的两只低低的冲外来者咆哮了声,眯着眼打盹的那只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这里绿化好,又是自然景区,流浪猫本来就多。许多猫都是这里的长住客,白天有人投喂,夜晚借着月色嬉戏打闹,生活别提多滋润。
初白冲警惕的盯着自己的两只猫咪呜一声,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声的力量,那两只猫逐渐放松了警惕,见初白混进来也不再咆哮了,很快和她玩到了一起。
不过一会儿,除了这几只猫外,三三两两的猫咪钻出来。以长条座椅为圆心,四散在周围晒着月亮。
这些猫的数量多的出奇,黑的、白的、三花色,各种花色都有,最多的竟然还是白色的猫。
藏身在暗处的陆年眯了眯眼,他知道这里猫多,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视线在猫群里扫了一圈,再移回长椅上时,那只大白猫已经不在长椅上了。
似是跳到了地上,和猫群混在了一起。
陆年的视线在猫群中的白猫身上一一扫过,每一只被扫过的猫都仿佛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一般,毛都炸起来了。
他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一步一步靠近猫群。随着看的越来越清楚,他身上冷淡的气息越来越恐怖。
长椅上打盹的猫忽然喵嗷了一声,反身跳下椅子,没入草丛中消失了。
其他猫顿时一哄而散,消失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陆年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泛起自嘲扭曲的微笑。
猫群里没有那只大白猫,它在他走出来细看之前,就溜走了。
再一次的从他面前溜走。
它长大了,不,应该说是恢复成了他记忆中的模样。还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就这么想和他撇得干干净净吗?
为什么?
因为无法忍受他们陆家的命契,所以哪怕命契断了,它也不想回到他身边。
他对它的好,他和它相处的那些日子,在它眼里都不值一提吗?
只对它好,终究还是无法留下它。
陆年坐在长椅上,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尽。他抬手遮住眼睛,若是细看,会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
初白,只是温柔对你,不够吗。
想要你主动回来,果然只是奢求吗。
午夜时分,四周静悄悄的。
超级月亮的月华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光,也让他格外显眼。
陆墨彰载着甜夏路过,猛地看到路旁长椅上的陆年,吓得他差点将油门踩成刹车。
将车停靠在一旁,陆墨彰让甜夏留在车上等他,自己向陆年走去。
“喂,别告诉我你是失恋了,在这里对月伤怀呢。”
陆年没动,低沉冷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陆墨彰一愣,自家这个堂弟从小一起玩到大,陆年什么样他最清楚。能让陆年吐出这个字,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恶劣,差到极点那种。
也没在意陆年让自己‘滚’,都是穿过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互殴的时候都有,更何况只是心情不好发泄的一句话。
陆墨彰坐到陆年身旁,捅了捅他:“说说?咋了?”
陆年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眼里漆黑如墨,浑身充斥着无边的气势和压力。
“第三次,这是它第三次撇下我,从我身边离开了。”
“谁啊?还能有人无视咱们陆大少?”陆墨彰打趣。
陆年看他一眼,眼波深沉:“有句老话叫事不过三,既然温柔以待没有用,那再次抓住它后,我会让它哪里都去不了。”
陆墨彰愣了下,总觉得陆年这段时间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什么东西,涌了出来。这让陆年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可怕。
这念头在陆墨彰脑海里一闪而过,再抬眼细看时,陆年已经恢复了正常。
陆墨彰以为自己看错过,回味了下陆年刚才的话,被里面透出的信息震住,傻眼:“它?等等,你是说你的猫?”
一副失恋被甩,阴郁低迷的模样,结果是为了那只奶喵?
陆墨彰在此刻和曾经的初白有个同一个想法,陆年这是病的不轻啊!
叔叔婶婶知道陆年对一只奶猫上心到这种程度吗?
另一边,摆脱了陆年后,白色的毛团子换了个地方晒月亮。
那是一栋大楼的顶层天台,一只猫趴在最高处,让银色的月光将自己笼罩。这位置没有陆家大宅那边好,但胜在安全。
初白晒着月亮,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万家灯火。
帝都的夜晚,有一种炫目迷人的美丽。
她看似在欣赏夜景,但如果拉近了看,就能发现那双溜圆的猫瞳都没聚焦,显然是在发呆。
回想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初白觉得自己之前想岔了,会不会陆年不是没认出她,也不是在怀疑。他认出她了,不过没强硬动手而已。
可是,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还有,没有第一时间抓她,他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他在等她主动回去。
主动回去?
白色的毛团换了个姿势,有些不是滋味的将这个想法扔出脑海。却怎么也忘不了,刚才溜走前,最后一眼看到陆年的样子,他靠坐在长椅上,以手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