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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白点头,用爪子指了指桌上的便签本和笔。
陆年将它放在便签本前面,将笔帽摘掉递给它。
小奶喵用前爪捧着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画着。
一分钟后,陆年看着便签本上极具抽象力的人头,他淡定的将画像撕下来装进口袋,然后撸了一把猫头,“好了,我们回去查监控吧。”
小奶喵:“”
你丫的根本看不懂对吧,嫌弃它画的,就表现出来啊!
回到陆家后,初白才知道自己只失踪了几个小时而已。
也是这时,它才知道,原来它和陆年之间的命契,是有隐隐的感应的。命契的这一点让初白有点不喜,总觉得这就像是狗链子,走哪都被拴着。
从被人掳走到陆年找到它,总共也不过三个半小时。
几乎是它失去意识被带走时,在晚宴厅内的陆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顾不上陆家主让他上台发言,也顾不得晚宴厅众人的诧异,陆年抬脚就往车子那边赶。
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小奶喵已经被带走了,从命契的感应来看,移动速度十分快,而且越来越远。命契的感应是有距离限制的,一旦超出范围,哪怕是陆年,也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
陆年冷着脸,直接伸手拦下了一辆车。车内的人刚准备熄火,就见陆大少将自己从驾驶座上拎了出来,丢下一句‘借车一用’,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就冲了出去。
被抢车的也是帝都一位有名的二世祖,他气的骂娘。
陆家是要破产了吗,陆大少都当街抢劫了!
途中,陆年几次差点追丢了。
追着追着,他发现带走初白的人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更像是漫无目的开车载着小奶喵在绕圈子。
绕了几小时后,那车竟然又回到了酒店。
陆年眼神一沉,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还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这人,要么是给他设下的圈套,要么就是个神经病。
而现在,在初白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下,陆大少皱着眉,用宽大柔软的浴巾擦拭着小奶喵身上的毛。
有神经病觊觎他的猫,这让他很不开心。
初白回到陆家的第二天,酒店那边送来了大笔慰问品和道歉礼物。
虽然他们酒店不容许宠物入内,陆大少的猫出了这事和酒店无关。但毕竟事情发生在酒店的停车场,最后猫还是在酒店客房里找到的。
酒店这边怎么都推不拖连带责任,起码在安保上面是有漏洞的。陆家去查监控,停车场和那一层楼内的监控不翼而飞。就连入住那间客房的人的登入信息,都是假的。
掳走小奶喵的人就这样隐藏在人海之中,没有留下一丝可供查证的地方。
唯一看见过他的初白,画出来的画像,不提也罢。
陆年判断过能对初白出手,犯人很可能是晚宴的参与者,他调出名单,将参与晚宴的人的照片放在小奶喵面前,让它辨认。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楚恒之动了什么手脚,从名单到照片,里面都没有楚恒之。
初白看了几遍,没找到那个神经病。
陆年心一沉,虽然这人表现的很像是个神经病,但有能力做到这样不留痕迹脱身的,显然不是简单人物。
陆家主习惯将一切阴谋化,猜测这是不是命契的是泄露出去了,有人想要抓住初白,断了陆年的命呢。
敌人隐藏在暗处,捉摸不透。
为了安全起见,陆家主给小奶喵下了禁足令,不许它踏出陆家大宅的范围外。还严令警告了自己儿子,不许宠猫宠到无视这一条。
一贯宠猫的陆年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只是和陆家主考虑的重点不同,在陆年看来,那个躲在暗处的神经病既然已经觊觎他的猫到恨不得掳走的程度,那肯定还会再次出手。
被限制了出门,初白到是无所谓,就是觉得陆年有点太黏人了。虽然他表现的很平淡,但每次只要陆年在家,必定会确保它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尤其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陆年一脸平静的抱着它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初白被放到那张黑色大床上,一脸懵逼。
这是打算要它和他一起睡?
陆年将猫安置在床上,习惯性的转身开始脱衣服,他睡觉时一贯都喜欢光着,不喜欢被睡衣束缚的感觉。脱了上衣,手搭在裤腰时,他才想起来,今晚他不是一个人睡。
扭头,看见小奶喵蹲在床上,溜圆的猫瞳使劲在瞪他。
陆年顿了顿,勉为其难的留下了睡裤,走到床上躺下,还拍了拍身旁的大床,“你睡这里。”
陆年的个头很高,长手长脚的,他的床自然也很大。足够两个成年人在上面翻滚的范围,睡一只猫绰绰有余。
只是陆年拍的地方未免离他太近了,几乎是挨着他,他略略抬胳膊就能碰到的距离。
初白绷着猫脸想着,和男人同床共枕,它还是第一次。还是不穿衣服,光着的
陆年等了一会儿,见小奶喵不动,他起身将它抓过来,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搂着。语调平淡,眼里却带着笑,神色无奈纵容,“好了,这样总行了吧,睡觉。”
被按着的初白抖了下,觉得陆年哪里坏掉了。
这语调、这神态,简直就像是甜夏之前和它一起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就差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这样总行了吧。’
最可怕的是,陆年的神色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就像它已经和他睡过无数次一样。
初白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也不知道是人体的温度太舒服了,还是陆年那一下一下撸毛的手法太熟练,小奶喵的挣扎只坚持了一会儿,就头一歪,团在他身上睡熟了。
这一晚,初白睡得难得的踏实,那个时不时出现的梦也没再次梦到了。等它睡饱了睁眼,有点迷糊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陆年醒的很早,显然是昨晚没睡好,眼底还有点泛青。
初白心虚的扭头,它自己睡相不好,小时候和同族的小伙伴窝在一起睡。第二天,所有猫都咬牙切齿的发誓再也不跟它睡一个窝了。
此刻看陆年的样子,昨晚估计没少被它祸害。
小奶喵瞅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多,今天是假日,到也不用特地早起。它拍了拍枕头,喵了一声,示意他补眠。
陆年眼里含笑,伸手摸了摸自家猫:“没事,我睡得很好。”
说完,掀开被子,光着上身抱着猫下了床。
他的卧室里附带有洗漱间,陆年抱着猫往洗漱间走,门外传来一阵挠门的声音。
小奶喵抬了抬眼皮,这挠门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陆年将门拉开,一道黑影窜了进来,蹲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歪着脑袋瞅他们。
那是一只皮毛黝黑发亮的黑猫,碧绿的猫眼像是上等的绿宝石,歪着脑袋看人的样子,透着一种神秘感。
那黑猫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张口喵了一声,然后迈步走过来蹭了蹭陆年的腿,尾巴还甩呀甩呀的在陆年的腿上缠了缠。
陆年还没反应,初白已经怒了。
它喵嗷一声发出警告性的咆哮,哪里来的小贱人,刚见面就争宠卖萌,不要脸!
黑猫又蹭了蹭陆年,才抬头看向小奶喵,轻轻的‘咪’的一声。
那模样,那溜圆的碧绿猫眼,整只猫都透着被凶了的小委屈。
初白倒抽一口气,咪什么咪,都黑的油光发亮了,还装委屈!
陆年低头看着那只猫好一会儿,突然弯腰伸手拎起黑猫的后颈肉。将它轻轻的放在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一直待在陆年怀里的初白眨眨眼,陆年这举动简直出乎意料。
这还是那个毛绒控深度患者的陆大少吗?
门外,见黑猫被赶了出来,走廊上的陆夫人示意李姐去将黑猫抱走。
李姐等人手脚麻利的上前将黑猫抱了下去,心里有些好笑。
外面那些人真是一点都不消停,晚宴上才知道陆大少是个猫奴,就立刻投其所好送了只猫过来。
这本来没什么,但送猫的算是陆家旁支的旁支,这人一贯会钻营,依附陆家生活,极其会拍陆家主的马屁。
当年就给陆家主送过女人,现在又给陆大少送猫。真当陆夫人是死的吗?
当年送那些女人,夫人没追究,现在又往她儿子身上打主意,以为这次还能如愿?
李姐这些在陆家工作久了的人心里都清楚,陆夫人狠起来,那才要命。
当年那些趁着陆年年幼身体不好,想要祸害陆年的人,都被陆夫人收拾的一干二净。哪怕其中有一些人抱上了陆家主的大腿,最后还不是卷铺盖走人了。
等人将黑猫抱了下去,陆夫人才扭头,笑盈盈的问:“老公,满意了吗?”
陆家主干笑几声:“我这不是想着初白一只猫挺寂寞的,给它找个小伙伴陪着也挺好。”
陆夫人笑呵呵的将陆家主拉回了卧房,陆家主瞅了瞅老婆白皙绵软的手,又看了一眼卧房内还没叠起来的被子,心神摇荡的想着。
难道这是打算早上就来一次?大白天的就那啥,多不好啊。
不过难得老婆这么主动,不满足她就不是男人。
陆家主想着,彪悍的脸上笑得傻兮兮的,伸手就要去搂陆夫人。结果香软的老婆没搂到,怀里被拍了几本书进来。
陆家主莫名其妙的拿起书扫了一眼。
养猫需知一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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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陆家主一脸懵逼,不是要来一发吗?
陆夫人指了指那几本书,“看完它们,没看完之前,回你自己的卧室里去睡。”
陆家主觉得天崩地裂,这是什么发展,为什么好好的,他就被赶出去独守空闺了?
见陆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陆家主苦着脸翻开书,研究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夜半时分,陆家主挂着两个黑眼圈,兴奋的敲女主人卧室门。
“老婆,开门,我看完了。”
卧室内,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陆夫人困倦的声音:“回去睡觉,都几点了,明天再说。”
“老婆,我真的看完了!”门外,陆家主锲而不舍,将陆夫人的拒绝当做耳边风。
和陆家主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陆夫人深知这人如果混账起来,有多么不可理喻。于是她撑着困意,隔着门问:“那你都看出什么了?”
陆家主一听有戏,立刻神采奕奕的回答,那认真的姿态简直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
“猫是一种独立性很强的动物,有领地意识,一个家庭若是有多只猫,每只猫都会划分自己的地盘。甚至会因为地盘而展开激烈的攻击,而同一个家庭的多只猫,也会明确的划分阶级。”
“所以,那只黑猫如果住进来,很可能会欺负初白,甚至变成初白的老大。”
陆家主说完,还特别坦诚的承认错误:“老婆,我错了,我不该给咱们闺女找个能欺负它的小伙伴。明天我就让人把那只黑猫送走。”
“那可是王明送的,他最近不是正和陆氏合作中,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合作又不是非他不可,那老小子蔫坏,老子赶明就换人。”
“行了,看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