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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她不敢说,因为唐艳嫌他们兄弟年薪不足百万,临时跷头了,可怜的她这才会代妹相亲;要说了,他一定会更火大。
“说话啊——”他张口,活生生喷出一道烈焰。
“对不起!”唐欣怯怯地低下头。“这是场意外,我不知道今天的对象是你,而你和郝大哥……我真不晓得你们是亲兄弟,我很抱歉!”
“不知道?不晓得?”一想到大哥黯然的神情,郝韫礼就忍不住要骂人。“你的脑袋是长好看的?吃这么胖,所有的能量都变成肥油了,没长半点脑浆!”
她垂首,看了看自己稍嫌丰满的身材……是不像骨感美女那么窕窈,但她很健康啊!
“大概是我的消化系统比较好吧!”她笑一笑。“我从没犯过胃痛呢!”
闻言,郝韫礼吹胡子瞪眼睛。被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反讽回来,深深刺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那么你是害怕嫁不出去,只要有亲可相就巴巴地赶来,啥儿都不管了?”
唐欣大眼眨了两下。“我以为郝伯母都安排好了,所以没想那么多。”而且当初与郝姑妈定约会的人是唐艳,她哪儿来的管道去了解相亲对象?
郝韫礼张口结舌。因为他也是那种凡事交给姑妈安排,时间到了,他就出门赴约的人。
“但是也没人像你这样一天到晚都在相亲啊!你相亲完后,难道从没试着与相亲对象交往看看?”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悟地道:“你指的是郝大哥吗?”
说起大哥,郝韫礼又火大了。“我大哥哪里不好?你今天这种作为对大哥是一种天大的污辱,你知不知道?”
“郝大哥很好,可他已经有一位交往多年、论及婚嫁的女友了,为什么你还要我与他交往?”明了他的所言所为全是为了郝韫然之后,对于他不甚有礼的态度,她便不太在意了。
“谁说的?”大哥与时心紫早分手了,要不然干么来相亲?
她澄澈的视线望着他。“郝大哥告诉我的。”
“大哥!”他不信大哥这么蠢,会在相亲对象面前谈论前任女友。“那我问你,大哥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怀疑根本是有人在破坏大哥的行情。最好别给他找出来,否则一定叫那混蛋好看!
“我不知道,郝大哥没说。”唐欣摇头。“郝大哥只告诉我,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罗蔓西餐厅’,当晚餐厅里放的音乐就是现在正在播的‘I LOVE YOU FOREVER’,他们一整夜都在跳舞,从餐厅的舞池跳到马路边的安全岛,那晚,本来月色明亮的夜空突然降下毛毛细雨,雨珠落在他们头上,经由路灯一照,颗颗发出珍珠般美丽的光华。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
郝韫礼瞪大了眸。这些形容词的确很像他那教中国文学的笨蛋大哥爱用的,可是……大哥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何要在相亲时说出那种话?
“大哥怎会跟你说这些?”
“大概是触景伤情吧!”想起郝韫然俊秀的脸庞带着惹人心怜的忧郁,唐欣打心底祈祷老天爷成全他那一段多难的恋情。
“触景伤情?”他一脸疑惑。
“那天我们相亲的地点就在‘罗蔓西餐厅’。”
原来是姑妈搞的乌龙!全台北市那么多西餐厅她不选,偏偏选上“罗蔓”,白痴也没她这么蠢啊!
“因为那日郝大哥整天都有课,才会选在距离T大最近的西餐厅方便郝大哥。”唐欣进一步解释。
敢情还有这层地缘关系在,郝韫礼也只能感叹上天弄人了。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大哥跟他的女朋友早分手了,你还愿意与他交往吗?”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他那个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蠢大哥。
唐欣摇头。“我宁愿帮郝大哥追回他的女朋友。”
“你就这么讨厌我大哥。”他的声音不觉又低了两度。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郝大哥既然对她念念不忘,可见爱恋已深;郝大哥本身是难得动情,一旦动心就绝对专一、持久的人,要叫他轻易改变是不可能的事,不如成全他。”
“大哥跟那个时心紫在一起只会吃苦受罪,她是我见过最霸道、任性的女人!”相较起来,这个“唐圆”……郝韫礼猛然想起,对她又讽又刺这么久,还没见到她发脾气呢!而他……以往生起气来没几个小时不会平复的火气,几时降了温?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那张圆满满、温吞、平和的笑脸,似乎带有某种奇异的魔力……
“你……小心——”突然看见一位走过她身边的服务生脚步颠了下,几盘沙拉和一瓶香槟倾向她脑袋。
唐欣被他伸过来的大掌,压趴在桌上,那瓶香槟打到了他的手臂,听到他闷哼一声,一些冰冰凉凉的液体在她背上散开。
郝韫礼及时拨开了那几碟沙拉,盘子是没打中她的头,可里面的生菜和沙拉酱就淋得他们半身了。
事情发生在零点一秒间,那位踩着自己鞋带而闯祸的服务生面色发白。
而郝韫礼则整张脸都黑了。“你没事吧?”他闷着声问。
“我很好。”唐欣抬起头来,因为他的保护,她没受伤,可是一身大概要费力清洗了。
“对……对不起……”那服务生看起来像要哭了。
“你也不是故意的,没关系。”唐欣笑了笑,耸耸肩。
郝酝礼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幸亏这些东西都是冷的,若是热汤,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服务生瑟缩了下,仿佛想起那种惨状。
这时经理来了,他的脸是铁青的。
“很抱歉,是我们饭店的错,我们立刻为两位客人善后,对不起。”他的腰都快折成两半了。
可是郝韫礼脸上的火气却仍未消散,他张开嘴正想开骂,唐欣却抢先开了口。
“这是一场意外,我们不会介意的,经理先生,可以先安排让我们梳洗一番吗?”
“当然,我们饭店有洗衣服务,二十分钟就可以帮客人将衣服洗净,我立刻为两位客人准备房间。”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唐欣的温和是天生,她似乎永远不会生气。
可怒火就全烧在郝韫礼肚腹里了。眼睁睁看着肇事者逃之夭夭,他只能呕得快吐血。
“你倒很会出主意啊?左一问没关系、右一句不介意,完全没有征询我的意见。”
“但你受了伤啊!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不如早些儿弄干净去看医生。”
“你又知道了!”
“刚才我听见你闷哼一声,是被酒瓶还是盘子打到了。”
喝!她还真细心!无奈郝韫礼心里就是不痛快,他本就是脾性躁烈之人,要他一天别生气,比要太阳不升起还难。
“这不是什么大伤,不用你多管闲事。”
“可我不能不关心朋友啊!”她站起身,看见经理走了过来,大概已安排好让他们暂憩的房间。
“我仅代表敝饭店对两位致上最高歉意,现在由我领两位到客房暂做休息,两位的洗衣费和今天的晚餐全由饭店负责,很抱歉。”经理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唐欣走过去,顺道拉起郝韫礼。“那就麻烦你了,经理先生,”
郝韫礼带着几分愕异地被她强拉着走。瞧不出来这颗小圆肉球还挺有胆量的,敢招惹盛怒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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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唐欣半点好脸色看,一路进得房来,郝韫礼僵硬的面皮上刮着狂风厉雪。
气死了!呕得像要吐血:想骂人,唐欣又早早把饭店经理、服务生请出门。他的脾气是差,却从不在女人身上发作,只好憋得自己内伤。
“哇!”唐欣双眼发亮地环视装潢奢华的总统套房。“我一辈子还没见识过总统套房的布置呢!”
少见多怪!韫礼打鼻中喷出两道冷气,不屑地撇嘴。其实自己也是第一次进总统套房,由金钱和权力堆积起来的气派果然炫目。
“这昼……”她指着一幅勇者屠龙的油画。“是真的吗?”
郝韫礼走到她身边,先是闻到一股沙拉酱的酸味,他忍不住皱眉。“应该是很精致的复制画。喂!你不先去把身上那般臭味洗掉,难闻死了!”
“你不先洗吗?”她回过头来看他,他没比她干净到哪儿去。
“你先洗。”他闷哼。“洗快点儿!”
唐欣领首,轻叹一声。“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因祸得福?虽弄脏了衣服,却见识到了一辈子可能仅能享受一次的总统套房,很值得是不?”
她疯了吗?郝韫礼瞪着她走进浴室的背影。刚才那场意外,一个搞不好,她的脑袋可是会被酒瓶砸破的耶!
正怒着,敲门声条起。
他打开房门,没好气地瞪着手推餐车的服务生。“什么事?”
服务生被他阴鸷的表情吓得倒退一步。“对……对不起,经理……让我送些餐点来向先生赔罪……”
“放着吧!”郝韫礼退开让服务生进来放餐点。
服务生弄好一切,呐呐地低下头。“先生,我很抱歉。”就像郝韫礼说的,今天倒翻的幸好不是热汤,否则救护车怕不要将饭店大门挤破了。
“嗯!”他冷哼。浴室里那个倒霉鬼都不介意了,他有什么权利帮她开骂、扁人。
“对不起。”服务生再道一次歉,有些无措地推着餐车退出套房。
唐欣刚把自己洗干净,罩着一件宽大的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刚才什么人来了?”
“那个笨蛋服务生!”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胸口的火气差点冲破脑壳。
唐欣不美,圆圆的苹果脸充其量只能称为清秀,她身高适中,身材比丰满还要丰腴一些,所以他都在心里偷骂她——小圆肉球。
可这颗小圆肉球在淋浴过后,白皙柔嫩的肌肤隐隐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水气蒸腾,就像一粒刚出炉的白胖包子,那样绵软可口诱得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眼光竟然自作主张地盯在她身上不肯离去。
“服务生送来的啊?”她走过去,掀开盘盖,两只烤得香喷喷的大龙虾惹人馋涎地躺在磁盘上,两盅鱼翅羹、鲍鱼沙拉、水果蛋糕、一大盆红艳硕大的草莓和一瓶香槟。这么丰盛,得花多少钱啊?“你……做啥儿叫这么多东西?很贵吧?我出一半好了。”虽然相亲多由男士付帐,可这场事故纯属意外,不能全赖给他。
“饭店送的!”粗嘎的声音像要冒出火来,他迈着僵直的脚步闪入浴室,倚在门板上的健硕身躯燥热得可以拿来煎蛋。
浴室里烟雾迷蒙,水蒸气中隐约还可以闻到女性特有如兰似馨的香氛;他的喉头加快滚动,身上某个部位迅速突出。
“该死的,我是怎么回事?出国两、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他应罗兰服饰之邀到大溪地拍了一连串的春夏装目录,上星期才回来。
郝韫礼基本上是个非常有能力,又极端自负、暴躁的男人。虽名为摄影记者,可欣赏他的摄影能力、请他担任专业摄影师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也很乐意到世界各地出外景,因为可以拍到全球性的新闻,也顺便开拓自己的视野。
这期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是没有,更多的是美艳多娇的模特儿,可他不要;对于终生伴侣,他要的是高岭之花,兼具美貌与智能,温柔体贴、善良纯真的绝代佳人。他自负地以为只有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可如今……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