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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弗来出卖他将事情都告诉了大哥,大哥看得也紧,他没完全好之前,大约是不能去做什么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迟早他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靖武侯府,朱樱还未回,她的光辉事迹就已在府中传遍。
等她的马车在府门口停稳,人刚下来,守在门口有一会儿的彩珠直接将她请去了宁寿堂。
宁寿堂廊下仍是站了一堆的仆妇,个个见了朱樱,面上虽如前一般,眼中却多了点什么,似有些惧怕不敢看她。
不过朱樱知道,转个身,在背后不知会怎么嘲笑她呢。
那些嘲笑的话她不是没听过,从小到大,都已习惯了。
也不以为意。进了宁寿堂,屋里人却少,除了老夫人、她母亲宁氏,就只有徐嬷嬷。
彩珠将人带来,识趣的赶紧退了下去。
往常总是歪在花梨木软榻上的老夫人,今日却是正襟危坐。一张虽有些松垮,却仍保养得宜的富态圆团脸上,往常虽也不是常常带笑,但还算慈祥和气,今日却一脸寒霜,让人望之生畏。
下首她母亲宁氏低头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见朱樱进来,抬头扫了一眼。
目中含怒。
眼眶却是微红,似哭过。不知是被老夫人骂哭的,还是被她气哭的。
事情早在朱樱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慌,直直走到中间,衣摆一掀,朝着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她,眼中情绪莫名,既有气恼,又有惋惜,还带点心痛。
朱樱垂着头。
室内静得空气都凝滞了,连彼此的呼吸也不能闻,仿如一间无人的静室。
良久,老夫人终于开口,“你可知错?”
朱樱老老实实答道:“孙女知错。”
“哪儿错了?”
朱樱不着痕迹的看了宁氏一眼。
如果不是在老夫人这里,如果只有宁氏一人,她一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好与她分说一番,她就要让宁氏听听,她那般维护的宁家,是怎么算计她女儿的。
她更想看看,她母亲听后,眼中有没有难过和悔意。
可是,这里是宁寿堂,老夫人还在恼怒中,她若当众说出来,只怕老夫人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宁氏身上。
她虽然恨宁家,也不忿母亲对宁家的偏心,对她的淡漠,但宁家是宁氏的娘家,娘家做出这种事,她也会跟着没脸,她是她的母亲,她不想当众下她的面子。
“孙女不该一时冲动,不计后果做出有违闺训之事,损了侯府颜面。”
老夫人叹口气,“我知你从小受了不少委屈,可你一向是能忍的,为何今日就忍不得?那白家少爷纵有千不该万种错,你纵看不惯,也可等巡城司的人来处理,怎轮到你亲自出手教训?”
“你想过没有?你是女孩儿家,原本因你……唉,我与你母亲都为你操心得吃不下饭了,你今儿又闹了这一出。听闻了这事,这帝京里所有的人家只怕再没人敢踏门槛了,就算我厚着这张老脸,那些人家怕也不会再顾我的面子……”
说到这里,老夫人垂下了眼。
心里真恨不得拿家法将面前这不省心的孙女狠狠的打一顿。
她好不容易解了心结,想好好对她,也正准备为她的婚事谋划一番,偏在这时她做出如此让人诟病的事,这让她还怎么有脸上季府的门?
有脸再提当年的约定?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朱樱一眼,“侯府的颜面倒在其次,你可想过你还是皇上亲封的少将军?你今日是痛快了,只怕明日皇上的案前就要多许多的奏折,皇上许不会罚你,可你父亲免不了会被叫去骂上一顿。让父亲代女受过,你做子女的,难道心里就好受?”
朱樱不敢答,不能答。
“你在军中历练多年,易冲动的毛病也该改改,今日不过是损了些名声,若是两军对垒,你还如此冲动,如何让你父亲和我们放心,如何独挡一面,为你父亲分忧?”
老夫人却不知,在军中,她是谨慎小心出了名,卤莽冲动这样的词怎么也用不到她身上。
但她却不敢这么辩解。
她也知老夫人是为她好,一一点头,脸上也露出诚恳悔过之态,“孙女知错,下回再不敢犯了。”
老夫人见她认罪态度还好,也不忍心再苛责了。
“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这几日你就好好在竹翠轩待着,无事时抄抄佛经,修身养性,去去燥气。徐嬷嬷,将那卷金刚经拿来给大姑娘。”
徐嬷嬷答应一声,去内室拿了一卷手抄的佛经出来,递给朱樱。
朱樱知这是变相禁足。
与她原想的惩罚相比,这已经轻得算不上惩罚,忙谢过老夫人,拿了佛经,径直回竹翠轩。
回到屋里,将青苹叫到一旁,暗暗嘱咐了几句。
这日的午饭和晚饭由大厨房派人送来,青茉掀开食盒一看,发现送过来的全是素菜,抓了送饭的小丫头质问,才知是老夫人吩咐的,说是大姑娘这几日要诚心礼佛,戒斋沐浴,不沾荤腥。
朱樱倒没什么,她对吃的一向不在意。
唯有青茉快抓了狂,不到两日,眼睛都要绿了,好不容易回帝京吃点好吃的,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又回到大雍关吃苦受累的日子,还让不让她活了?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到了晚间,青苹偷偷出了竹翠轩,避过府里众人,在宁氏的院外堵到了立春,两人找了处僻静处,说了会悄悄话。
然后,立春又趁着晚间守夜,宁氏身边无他人时,将那些话悄悄说给宁氏听。
宁氏听后,半晌不语。
院里其他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院子守门的仆妇,却发现大太太的寝室一夜烛火未熄,似乎大太太一夜未眠……
第46章 遗憾()
同时,宁府里。
书房内,宁大老爷皱眉望着宁浩禹。
“你刚说什么?”
“父亲,白家的事不成了。”
“不成了,为何?”
“表妹将白少爷给打了。听说是两人的马车相向而行,差点撞上,起了争执后表妹直接动手将白少爷痛打了一顿,白少爷伤得很重,是被抬回府去的。”
说到这里,宁浩禹亦微皱了眉头,“这事也太巧了吧,白少爷刚要去提亲,就被打了,难道表妹知道些什么?”
“莫非是你那日与白家少爷说话被人听了去?”
宁浩禹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当时我还特意四处看过了,周围并无人。”
“那许是巧合,算了,不成就不成吧,反正崔家也只是提了提,也并没太在意。”
“父亲,您真的打算与崔家结盟,儿子总觉得这事……”
被儿子质疑,宁大老爷有些不高兴,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书卷丢在乌漆案桌上。
“你懂什么,皇上虽立了太子,但并没偏向多少,二皇子有太后、贵妃和关内侯府的支持,比太子的势力不差多少,或许还要强上少许。再者,咱们若依附了太子,不过是锦上添花,人家未必会看在眼里,可若帮二皇子,等二皇子登上那个位子,咱们就是从龙之功,宁府的重新兴盛指日可待。”
父亲志得意满,做儿子的也不好多语让父亲扫兴。
细细一想,父亲说得也没错,要想荣华富贵,总要搏一搏。
“可是父亲,既崔家有意,何不直接帮白少爷一把,凭侯爷在朝中的地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绕这些弯路?”
“你呀,虽聪慧,可历练还是太少。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宁大老爷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才缓缓继续说道:“白家来自吴中,皇上忌讳得很,侯爷怎么可能明着插手这事。不说侯爷,就是这朝中,上至太子,下到各部的官员,谁敢与吴中牵扯上,不然以白家的财力,随随便便撒些出来,早就有候补官缺落他头上了。”
“既是这样,那表妹和姑父也不能答应啊?”
宁大老爷看了宁浩禹一眼,“你那表妹,长得丑,名声若再坏了,只怕这辈子除了白家也无人可嫁了,你姑父还舍得她做姑子去?就算你姑父舍得,皇上也不忍心,好歹你表妹是他亲封的少将军,又为他征战多年,皇上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所以只要白家少爷进了靖武侯府,你姑父就算气得吐血也得忍着,皇上也会为了安抚而下旨赐婚。”
“要说侯爷这招是真高,既解了白家的困境,还让你姑父陷入两难境地,往后想要皇上和太子再如前一般信任他也不大可能了。哼,你姑父一向眼高于顶,得罪了侯爷不说,也不将我们瞧在眼里,我是巴不得看他的笑话,只可惜,此事不成了,唉!”
宁浩禹垂下眼睑,心中一同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遗憾,他也想看表妹的笑话呢。
哼,当初看不上他,不想嫁给他,若是得知只能嫁给姓白的蠢猪,不知她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后悔得想撞墙呢?
想着她后悔莫及上门求他的场景,真是想想都觉得舒畅啊。
可惜了。
正想得出神,就听见父亲说:“浩儿,再过几个月你就成家了,都说成家立业,你一向有志向,想依靠自己的本事出仕,可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一定非要走那条路,前儿侯爷还说起,说吏部里有个缺,想举荐个自己人,我就想着,若是可以的话,给你谋谋,虽职位不高,好歹是个实缺,你看如何?”
宁浩禹哪有不同意的,忙谢过父亲。
“嗯,既你同意,那回头我去求求侯爷。你先下去吧。”
宁浩禹行完礼刚要走,却又被他父亲叫住。
“你那几个弟弟……”宁大老爷皱起眉头,“整日斗鸡斗狗的,闹得也太不象话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多约束点。”
“好。儿子知道了。”
朱樱哪知道她表哥教唆姓白的上门提亲还有这些内幕,但即使不知这些,她与宁府之间也是无法和解,看在母亲面上,这次的事她暂且忍了,但宁府,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与之有任何牵扯。
虽被禁足,不过解决了姓白的,心中还是特别舒坦。
安安心心的待在竹翠轩,练练武,抄抄佛经,日子倒也轻松惬意。
第十日上,彩珠亲自过来。
请过安后,朝朱樱笑道:“老夫人让来问问,让大姑娘抄的佛经可抄好了?”
朱樱点头。
青苹从书桌上拿来一个乌漆木盒子,递给彩珠。
彩珠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一叠纸张,纸上的字迹娟秀,虽不如二姑娘簪花小楷写得漂亮,可也干净整齐,看得出是用心了。
彩珠觉得老夫人应该满意,拿了盒子笑着告辞。
却没说是否解除禁足。
朱樱记挂着拜托郑琰民的事,这十日自己没办法出府,郑琰民那边也没任何消息,不知他办得怎么样了,难道很让他为难?
想了想,叫住彩珠,“我答应过清韵公主,要进宫一趟,还请帮忙请示一下祖母,明日我能否进宫?”
彩珠答应了,回去后不过一会儿,就派了个小丫头来回话,说老夫人同意了,从明日起就可一切照常。
这是解除禁足了。
青茉欢呼,她终于不用再天天陪着少将军吃斋,终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