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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够了没有?”郑琰民再也保不住平日的镇定,脸上惯有的晏晏笑意也被暴风骤雨取代。
郑琰晨却不怕他,仍笑得一脸明媚,“行,行,不说了。”
一边转身,一边却又有一串话溜了出来,“大哥既无意,还是避些嫌的好,免得他人被大哥所迷,缠了上来,总是一桩麻烦……”
郑琰民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滚。”
郑琰晨真如他愿滚了,人已走远,却还有笑语声传来,“大哥,我是为你好……”
郑琰民黑着脸看着郑琰晨离去的方向,那里已不见人影。他的身周除了稍远处木然立着的冷月,也没有其他人,此时此地也没有丫鬟仆妇经过。
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他那二弟说话从来不经大脑,不顾场合,幸好没外人听到。
背手立在树下,抬眼从树隙里望向白云层叠的高空,此时已近黄昏,霞光万丈,将高空折射出五彩之色。
心中不由想起刚刚二弟的话。
他也说不清他对朱樱的感觉。
若说最初想要接触,是因着太子,太子与二皇子、郑家与崔家迟早有一场面对面的争斗,为了占得优势,两边都极力拉拢朝中权臣、世家大族。
当日他亲去宁府贺寿也有此意。
虽然他与太子都知靖武侯府不会与他们作对,但能拉近彼此关系总让人放心些。存了这种心思,在与朱樱接触时,自是多了份宽容和耐心。
再然后,猜测她有可能是救了二弟的人,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不免又热络了两分。
可是,似乎又不止这些。
他也说不清,似乎在与朱樱接触的过程中,有着什么在吸引着他,也许是她爽朗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性格,也许是两人的第一次相谈甚欢……
想到这里,郑琰民突醒过神来,不由哂笑,竟被二弟的一番话说得魔怔了,净想些有的没的,不过是如兄弟般坦承相交,竟差点被他绕到沟那边去了。
笑过之后,这事就放下了,就如从没在心里停留过。
这边,朱樱回了府,先去老夫人那里,将今日之行细细回禀了,老夫人听得高兴,留她用了晚膳才让她离开。
从宁寿堂出来,又去宁氏处稍坐了会,眼看时辰不早,才带着青苹回到竹翠轩。
青茉正百无聊赖的打着花结子,她不如青苹有耐心,不耐烦做针线活儿,能做的只有这个。正烦闷的想着少将军和青苹怎还不回来,就听得院子里传来声音,立即将手中打了一半的花结子一丢,冲到门边。
“你们可算是回了,将我一人丢在家里,自己倒玩得欢畅。青苹,可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回?”
青茉还在为今日不带她去心里不痛快,原以为朱樱会借机打趣她几句,谁知少将军板着一张脸,直接越过她进了屋,理都不理她。
她一愣,随后的青苹脸色也不好,将她扯到一边,“你少说两句吧,今儿少将军心情不好,再多嘴小心惹恼了她。”
第42章 撞车()
青茉惊得张着嘴,好好的出去玩一趟,竟不欢而回,到底发生了何事?难道是有人当面取笑少将军貌丑?
想想又觉不应该,少将军都被取笑多少回了,也没见她真放在心上过。
青茉与青苹一样都是朱樱身边最贴心的人,青苹也没打算瞒她,嘱小红守好院子,拉青茉到僻静处,将郑琰晨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她。
青茉听得怒目圆瞪,摩拳擦掌,差点跳起来,“那姓白的要敢来,我第一个将他打出去。”
青苹一拉她,“你小点声,想嚷得别人都知道不成。”
青茉这才按住性子,想了想,带点疑惑的问道:“你说,表少爷真的参与了这事?”
青苹红了眼,点点头,“我真是看错了表少爷,没想到他……”
朱樱合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在想,该想个什么法子,能让那姓白的打消念头,不敢来府里。
想了半夜,竟真让她想出个办法……
这一晚有人辗转难眠,有人却是睡得极舒坦,一觉到大天明。
阳光照过窗棂,从绿纱的窗幕里透进去,半明半暗的屋子,飘浮着一股男女情事后糜烂的气息。
多宝阁上,花插里两三支桃花,过了一夜已有些颓败,就象衾罗软帐里的女子,睡眼惺忪的面容,因妆残而少了些精致。
“爷,该起了。”
赤裸的如嫩藕一般的胳脯绕过同样赤身的肥胖男子颈脖,搂着他,轻轻摇了摇。
男子响亮的呼噜声猛的一停,张着嘴,似是浮肿的胖脸上,一双眯缝眼睁开一道裂缝,怔了半晌,化成一股怒火。
张口刚要骂时,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映入眼帘,立时将一腔怒火抛到九霄云外,嘟着肥嘟嘟臭哄哄的嘴凑过去,在女子的红唇和白嫩丰盈处乱啃一气,含糊不清的骂道:“小妖精,昨儿累了爷半夜,还不知足,一大早的就来撩拨,看爷饶不饶你……”
女子咯咯笑着一边闪躲,一边娇喘声声,“爷,爷,今儿真不行,今儿爷不是有正事么?”
白藿本在兴头上,听得她的话,似一盆凉水从头泼下,立时兴致全无。从女子身上翻身而起,朝门外喊道:“来人,伺候爷更衣。”
正要起身离榻,女子涂了鲜红丹蔻的玉指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爷娶了新夫人,不会忘了奴家吧?”
那似娇似嗔的语气,似忧似怨的眼神,将白藿的心都给融化了。
一时意乱情迷,回身将她搂在怀里,双爪在她白嫩的身上胡乱捏了几把,淫笑道:“美人儿,爷怎舍得忘了你,你可是爷的心肝宝贝,那个丑妇,如何能与你比,爷即使娶了她,也不过当多供个门神罢了,还能越过你们去。乖,好好歇会儿,等晚间再伺候爷,把爷伺候舒坦了,有的是你的好处。”
两人厮混了一会儿,白藿才起身穿衣洗漱,等他用过早饭,白府的马车早备好,停在了大门口处。
带了七八个小厮护院和两个貌美丫头,坐进宽敞豪华的马车里,白藿志得意满,仿佛已看到美好的前程在朝他招手,那些往常瞧不起他的全都如哈巴狗一样围着他直转悠,想到高兴处,一张胖脸抖啊抖的,就差没将一脸肥肉给抖落下来。
白府在南城,离东城的靖武侯府有好几条街的路程。
一路走走停停,车夫也不敢跑得太快,在帝京这块地,随随便便就能砸个权贵出来,他白府纵有钱,与那些权贵相比,却是不值一提,就是他们少爷在吴中能横着走,到了这儿,也得缩着脑袋做人。
马车慢慢腾腾,摇摇晃晃的,都快把车厢里的人晃睡着了,却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路。
“爷……”
半偎在白藿怀里的丫头红玉,伸着尖尖玉指从白玉盘里捏起一粒从南方刚运来的新鲜荔枝,剥了皮,将白白的果肉送往白藿唇畔。
小美人玉指如春葱,红红的丹蔻配着白玉一般的果肉,赏心又悦目。
白藿淫笑一声,张了口,正欲将果肉和着美人儿的手指一起含入口中。
马车突猛的往前一冲。
“嘶……”
跟着马儿长嘶一声后,马车“哐当”一下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因着惯性也跟着往前一冲,最不巧的是红玉的手指刚伸到白藿的唇边,被这一带,手指一晃,果肉掉了不说,她那修剪得尖尖的指甲一不小心就戳在白藿的下巴上。
白藿痛得一声惨呼,手臂一甩,将红玉直甩到对面的车壁上。
男子力气本就大,又是正当恼怒手底没轻没重,那红玉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哪承受得住,只见她尖叫着从车壁上弹回来,又一头撞上车厢里的桌几,方才滚落在地,全身缩成一团,抽搐了几下,有殷红的血从额头冒出来。
车厢里另外那个丫头,见刚刚还是怜香惜玉的大少爷,转眼一脸狠厉,吓得缩在一边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红玉出气多进气少,也不敢上前将她扶起。
白藿阴沉着脸,眼风都没往红玉那瞟一眼,摸着自己肥胖下巴上那两道浅浅指痕,心中怒气暴涨。
刚要张嘴喝骂,却听得外头有尖利的声音响起。
掀帘一看,在他们的马车前,横着另一辆马车,此时从那辆马车里跳出一个青衣书童打扮的瘦小少年,正张了嘴,跳着脚,立在两马车中间,指着他的车夫叉腰大骂。
“你这人眼瞎了不成,没看到对面有车过来?还是你是故意的,想害我家主人?我们跟你有何怨何仇,你竟如此歹毒,今日我主人没伤就罢了,若伤了,咱们没完。”
白家的马车夫有苦难言,气得哆着嘴,回道:“明明是你们突然冲出来,差点撞了我们……”
“放屁。”青衣书童嘴巴利索得很,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你少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是我们突然冲出来,这里的街难道是你家的不成,我们走不得?我们明明走得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你却直直的撞上来,让人连避让的功夫都没有,若不是牛叔驾车水平高,及时拉住了马儿,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说不定我们的马车早被你们给撞翻了……”
第43章 挨鞭()
那青衣书童还不依不饶,拉了旁边逐渐围上来的路人作证。
“各位街坊乡邻,你们说说,是我们撞的他们,还是他们撞的我们?你们看,他们那边还那么宽敞,却不往那边走,偏要挤到这边,这不是故意想撞我们,想要我们的命嘛。”
旁观的众人原也没大看清当时的情形,又听他一口清脆的纯正帝京口音,而对面那车夫却带了浓重的吴中语气。
人大多都会向着同乡,不免心就偏了些,纷纷应和着青衣书童的话。
“这少年说得对,这道路宽敞得很,若各走一边,如何会出事?”
“天子脚下,当知礼仪廉耻,尊皇命规矩,圣贤有云,知礼者,人恒敬之,守矩者,天必佑之。”
也有人和着稀泥,“既二位并没撞上,人也未伤,不如就此算了,免得挡在中间,阻了他人的去路。”
也有人摇头,“皇城之中,竟如此莽撞,今日撞的看着只是出身小门小户,若是惹了皇亲国戚,这麻烦就大了。”
白藿一肚子的火。
自来了这帝京,仿佛随便一个人都敢骑在他头上。
想往日在吴中,何等威风神气,哪如现在整日受这些闲话,一时气血上头,也不等人来扶他,自己就跳了下去。
先冲自家的车夫猛的踢几脚,这才喘着气凶狠的瞪着对面。
他虽然为人骄横,但并不蠢,也来了帝京多时,自是知道帝京的一些规矩。
刚刚在马车里时,他就仔细观察了一番对面的马车。
那是一辆毫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小而窄,车前只有一匹瘦弱的老马,与他宽敞豪华的双驾马车一比,简直是比破落户还破落户。
最主要的,那马车上没有任何徽记。
皇城里有头有脸人家出行,马车上大都带了家中的徽记,大家一看徽记就知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该避让。白藿初来帝京时,更是下过一番苦功,将各权贵家的徽记都记了一遍,就怕不小心得罪了某些不能得罪的人,给自己和白家招祸。
皇亲国戚、权贵之家,他是惹不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