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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我发现事情可能并不是我们大家看到的那样，因为有一次我无意中地经过阮老爹家，说是经过，倒不如是捉迷藏无意中听到的。我本来是想顺着他家的墙根绕到草垛去的，但猫着身子经过他家窗户时，隐隐约约地听到里面有声音，那个声音有点怎么说呢，就是两个人那做那种事时发出来的很沉重的喘气声，另外，还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声。我当时也是孩子嘛，觉得很好奇，慢慢地直立起身子，将那个用塑料薄膜封起来的窗户戳了个洞，然后我就看到了床上那一幕。同时，我也看到了骑在那个女人身上的，并不是阮老爹，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有点蒙了，但当时好奇心还是更重一些，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两眼，这时，听到有同伴来找我了，我就连忙跑开了。那次，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做搞破鞋，心里有点替阮老爹不值。
“到了傍晚时分，我正背着竹篓去田埂上打猪草。没想到，远远地就看见阮老爹那媳妇来了。我原本想避开她，但是她好像是有意冲着我来的，直直地就走到我面前。她脸色不太好看，黄巴巴的，焉头焉脑的，但两只眼睛却像锥子一样看着我，她问我，‘你看见了？’
“我愣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有点怕她。
“她笑了一下，其实更像是哭，‘看见了，你看见了，’她重复着这两句话，有些意志不清，最后又蹦出来句，‘这不是第一个了，结束的永远没有结束。’她说着，转过身，晃着身子就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听爸爸妈妈在房间里面小声的说话，好像在说那个女人，大意是，全村的人早就知道阮老爹媳妇搞破鞋的事情，都在背后指责那个女人，什么不守妇道，伤风败俗，忘恩负义啦之类的。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面还回响着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慢慢的有些翻腾，但毕竟还没有到青春期，也没有太往深处想。
“村子里面的流言一直在继续。阮老爹的父母忍受不住了，他们对阮老爹说，让阮老爹收拾收拾自己的媳妇。而阮老爹反而还护着那个女人，劝他们再给那个女人一次机会。毕竟那个女人是自己花钱买回来的，那个地方比石溪村更穷，人更野蛮，女人因为这事被夫家休了之后，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第270章 水蛇精（）
“其实，阮老爹父母让阮老爹休了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女人进门后，一年半载也没有怀上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阮老爹虽然心里有郁闷，但是还是让父母再给那个女人一点时间。如果再有一年，还没有怀上，阮老爹再将那女人送回老家去。阮老爹的父母这才勉强点头。
“果然，又一年后，阮建胜出生了。那女人自然就留下来了。但关于那个女人的流言却一直没有停息过，那个女人走到哪里，都要接受别人目光的注意。男人们都说，那个女人是水蛇精变的。因为走起路来，那腰扭得跟蛇一样。蛇是什么，专门勾引男人，吸男人精血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大人们都不喜欢那个女人，但小孩子们喜欢。那个女人偶尔会做一些糕点，送给我们吃。当然，我们家大人都不允许我们拿那个女人的东西，但那时没有零食，女人做的东西又那么好吃，所以，我们就偷偷地吃。那个女人还曾经救过一个孩子，梅雨季节，很多鱼顺着秧田水漫到了沟渠里。那个孩子去捉鱼时，不小心掉进了大涵洞里，涵洞里面水很深，当时有两个男人见了，都不敢下去救，那个女人硬是下去了，将那个孩子救了上来。但那个孩子的父母压根就没当回事。别人提起这事时，都说，她本来就是水蛇精嘛，要不然怎么敢下水呢。
“三年后，女人好像得了一场病，然后阮家硬是不让阮老爹给她媳妇治，那个女人没拖多久，就死了。那阮老爹是又当爹又当妈地将阮建胜养大。这石溪村后来的风气不是慢慢地变坏了吗，手艺人越来越不值钱了，可阮建胜，他看不惯村子里面的那些恶习，一结婚之后，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了。
“可能你们会说，这阮建胜骨子里面还有点正义感，可是我觉得，怎么说呢，这个人性格有点木讷，不太有主见，心理有些阴暗，甚至有些残暴，至少在我看来，是那样的。举个例子，有年开春的时候，我们农村的孩子不懂事，就爬到树上掏鸟窝，阮建胜也去了，他掏到了好几只小燕子，掏出来后，放在笼子里面养着，我们当时都以为他是等小燕子会飞了之后，放了。可没想到，他过了一段时间，用小细绳子将小燕子一个一个绑得跟个小粽子似的，然后放进了自家的那个冰柜里面。那些小燕子拿出来时，一个个冻得跟小石头一样。
“后来这事被阮老爹知道了，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他没有再做出类似的行为，但我总觉得一个人小时候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说不定长大后，还隐藏在自己的外表下面。而且我觉得他性格的形成应该是跟他的家庭情况是相关的。
“再说那双红色的皮鞋吧，曾经有个走夜路的人，路过坟地时，看见那双红皮鞋就端端正正地放在他媳妇的坟前。有人猜测着，说是阮建胜从土里刨出来，放在他娘的坟上的，那时阮建胜才三岁，有人看见坟前曾经有婴儿爬来爬去的。可阮建胜那时才三岁，怎么可能晚上独自一个人会去坟头。所以，有人猜测，没准就是阮老爹。那阮老爹说到底还是爱自己的媳妇的。
第271章 坟头幻影（）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那个警察像是总结地说：“阮老爹的经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是觉得有点不太明白，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阮老爹的手艺是怎么练成的？”乔恩勇想到月光巷里面很多店铺的主人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绝技”，忍不住地问。
“这是我也不太清楚，阮老爹的祖上也不是做皮匠生意的。阮老爹的爸爸是在工地上打零工的，妈妈是个普通的农妇。我都觉得跟皮匠是沾不上半点关系的。但不管怎么说，那阮老爹的手艺确实不错。村里一开始想拜他为师，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说他连他儿子都不想传，这也是很奇怪的。”
乔恩勇想了想，“那阮家以前的老房子还在吗？我们想过去看看，可不可以？”
那个警察有些顾虑。“阮老爹的父亲不在了，他老母亲还在，一个人住在那个屋子里面。阮老爹死去后，他老母亲十分伤心，眼睛都哭瞎了，现在有九十多岁了。你们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可以过去看看，不过，我提醒你们，这个村子因为被号称是诈骗村，通往村子里面只有一条路，如果有陌生人进去的话，那村民们都会引起警觉的。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村长过来，将你们领过去，但你们也得记住了，就算是村长领你们过去，你们晚上，也不能随意走动，要不然，那些村民以为你们是来收集诈骗村的犯罪事证据，那你们的安全我就很难保证了。你们知道的，这宗族势力过大，也令警方很头疼啊。”
乔恩勇和小方对看了一眼，表示同意。
果然，村长没多久就来了，带着乔恩勇和小方一齐向石溪村走去。在村口没多久的地方，就看到了一片坟地。乔恩勇明明走过去了，还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村长提出来，“你们要不要上前去看看？”
小方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明天白天来看看也行。”
村长笑着，表示理解。乔恩勇却蹙着眉头，指着其中一座坟，说道：“那个坟头上有很多石头的是谁的坟？”
村长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不对了，“每个坟头都光秃秃的啊？”
乔恩勇定睛一看，确实如此，可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了有一座坟上有很多石头。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小方有些胆颤地说：“看来，这里还真的挺邪门的，我们还是赶紧去阮建胜家吧，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
就这样，他们加快了脚步，向阮老爹家走去。进村后，确实有很多村民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乔恩勇和小方两个人。虽然村长解释了，他们不敢造次，但大多数村民还是用很敌意的眼神，剜着他们的后背。
走了一段路后，村长指着一家，对乔恩勇他们说：“到了。”
乔恩勇一看，这差距也太大了，每家每户都是高楼别墅的，而阮老爹家到现在还是三间破旧的砖瓦房，看上去真是寒碜。
第272章 冰柜（）
门关着，村长敲了好一阵子，门才开。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嘴唇干瘪着，问：“是建胜回来了吗？”
村长说：“不是，是两个客人，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我就想带他们来你们家住上一晚，大妈，您没有意见吧。”
老妇人有些感慨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我老婆子这么一个地方。既然来了，你们只要不嫌我这里又脏又乱的，就请随意吧。”
乔恩勇和小方从老妇人身边走过去，老妇人突然用满是筋虬的手，用力地拽了一下小方的衣角，说道：“小伙子，你掉了一个东西。”
小方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口袋里面小圆不隆咚的东西掉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来，放在衣兜里。
“什么东西？”乔恩勇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一小棋子，乔队，你知道的，我喜欢下围棋。”
“我看你哪里是喜欢下围棋，明明就是”乔恩勇板下脸来，顿了一下，哈哈地说，“明明就是棋痴啊，连出门都带着棋子。”
小方刚才十分紧张，现在一下子释放出来了，附和着乔恩勇笑了笑，又连忙用目光示意了他一下，意思是，那个老太婆好像并不瞎啊。
乔恩勇不屑地耸了下衣领，那意思好像是说，笨啊，她看不见，不代表听不见。别说是棋子掉地上了，就连绣花针掉在地上，她肯定也能听见。
村长将他们安排在东边一家卧室里面，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也再三地叮嘱，晚上可千万别乱跑，出了岔子，他可不负责。
乔恩勇打量着屋子，墙上贴着很老的年画，画纸发黄，边角翘起，空气里面那些潮湿的味道，好像正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的。而在堂屋的一个角落里面，似乎还有一个长方体一样的东西放在那里，上面有一层黑色的布盖着，乍一看，有点像某样东西，放着有点令人没�
凭着第一眼的感觉，乔恩勇认出那应该就是阮老爹以前买给自己媳妇的那台冰柜。
他走过去，将上面的黑布揭开，果然不出所料，是一个老式的海尔冰柜，虽然过去了将近四十多年，但是那个冰柜却保存完好。此时，虽然没有通电，打开盖子，迎面却而来一股凉津津的感觉。
乔恩勇用手在冰柜壁上来回地摸了一下，觉得那手感十分的舒适，像摸在婴儿光溜溜的屁股上。
他一回头，差点撞到老妇人的脸，老人死鱼般的眼珠子转了下，低沉地说：“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摸得好，会中邪的。”
乔恩勇被老妇人吓了一跳，倒吸一口气后，忍不住地问：“这只是个冰柜而已，怎么会中邪呢，我家里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