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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恼的拨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脸微红,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眼,总觉他眼中有抹令她虚弱的光芒。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亲孩子的母亲有何不对?”他不承认追求,却也不否认对她的兴趣。
她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
一时冲动到台湾寻了她,他原意只想看她好不好,是否如相片一般美得惊人,轻易掳获每个男人的视线,让死去的那个人为她倾心不已。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会突然失控,一见她端著咖啡朝客人嫣然一笑便难以忍受,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他人瞧见她的美好,
不想沉迷偏偏沉迷,他不知该将她摆在心里哪个位置,毕竟他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而非自由之身,即使有心也给不了她婚姻。
“当然不对,我们都非常明白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地找这种奇怪的理由,我带孩子到英国主要是让她认识她父系这边的亲人,而不是为了制造一段回忆。”她苦恼著,就怕不说清楚他会误会。
站在昭容的立场,她实在没法喜欢阶级观念过重的欧阳家,要不是他们从旁阻拦拆散一对有情人,酷会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有父母疼爱。
而且她也不喜欢英国,觉得这个国家太冷了,好像缺乏脸部表情。
“你当我只是一段回忆?”不,他不会是回忆,他绝不允许。
“不然呢?我又不可能留在英国,我的根在台湾、”她只替酷请了一个月的假,时间一到还是得回去上课。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们不过是过客,本来就不会留在他生命里,大家认识认识就算了,何必交浅言深,说不定等她回到台湾就忘了他。
“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只要有泥土,任何地方都可留根。”他不信留不下她。
很少生气的上官青青忍不住扬高音量。“你这人太霸道了吧!我留下来干什么?”
“留下来当我的女人,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只要金钱买得到,他绝不吝惜。
“嗄?”她有些傻眼的呐呐一视,“你这是在求婚吗?”
他眼神一黯地抬超她下颚。“除了名份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谈不上伤心或失望,她只觉得被人羞辱了,掉头就走的上官青青未曾想过欧阳阎天是否会受伤,她虽然迷糊并不表示她单纯得近乎蠢,连人家的意思也听不出来。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当情妇的料,而且也绝不与人共享一个男人,第三者的身份很尴尬,她根本做不来也没必要为个不尊重她的人牺牲。
两个妹妹的爱情在她看来是苦多于乐,她一点也不羡慕,反而只想好好抚养女儿长大,然后专心的钻研魔法顺利升级,不想再被取笑是不及格的魔女。
对于爱情她不强求也不排斥,以随缘的心情看待绝不委屈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说真的,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让人以情妇的态度对待,得不到半点温瑗,他真以为权势和财富能主宰一切吗?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站住,你到底在使什么性子,我已经允诺你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他自认为敞到他所能做的最大极限,她不该得寸进尺。
手被捉住的上官青青回头一笑,笑得非常温柔。“除非你能给我婚姻的保障,否则请你不要任意践踏别人的心。
“真的,你很可怜,我同情你,你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人会因为少了谁而活不下去,你允诺的一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们虽然没有欧阳家的富有,但是我们拥有快乐和幸福,这是金钱所买不到的。”
他心慌得不准她再对他笑,他要的不止是温柔。“我有我的不得已,我必须为我的家族负责。”
他有他的责任在,为了政治版图考量,他得迎娶玛丽莲,议长之女。
“你知道吗?如果你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的话,那么你就不要要求太多,这是你的选择。”没人该为他的选择负责。
“我根本无从选择,这是我打一出生便注定好的路。”他有种感觉,他正在失去她。
而他不想失去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要拥有全部的她。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他一样也不放过。
拥有教师资格的上官青青忍不住说起教。“没有什么注定好的路,人的一生掌控在自己手中,为什么欧阳逆天敢而你不敢,因为你缺乏他为爱努力的勇气,或者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权利欲望?”
他震住了。
像是闪电劈中身体而动弹不得,一幕幕的前尘往事涌了上来,他不愿接受她一针见血的指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和任何人比较。
这一刻他真恨那个死去的人,那个曾在他生命中占了很大位置的男人,那只差他三分钟出生的孪生弟弟。
逆天会做的事他从不做,而他常做的事逆天嗤之以鼻,不时取笑他是欧阳家的牛,拖著笨重的犁犁过一亩一亩的田,可是收成的却是别人,他只负责替人家守成。
一模一样的长相却有迥异的个性,他沉稳,逆天轻佻,他重时守诺,逆天我行我素从不管别人的喜好,他一板一眼,而逆天放荡不羁。
他们一个是黑夜,一个是白天,熟悉两人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谁是谁,鲜少搞混。
在以前,他不觉得多出一个自己有何不好,镜里镜外都是一张睑,何必再要求灵魂要相同。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这样全盘否定他为家族所做的牺牲,认为他不过沽名钓誉,为利为权才舍不得放弃今日的地位:
而且对他来说,权利本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她有何资格指责活在权力中心的人太看重权与利,这是她所知道的生活模式,也没想过要更改。
现在她出现了。
一个不似人间女子的出尘仙子投影在他心湖,她给了他当头棒喝,指出他天性中缺少对爱情的执著,不够果决地决定自己的方向。
他能如狂狷不群的逆天一般放弃家族吗?只为这个奇特的女子。
他想他做不到,长期禁锢他的责任感与荣誉心让他无法自己,一个欧阳逆天已经将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他不能沦为第二个,毁灭祖先奠下的基业。
“呃!你还好吧?我是不是把话说重了,我真的不想把大家的关系弄得很僵,怎么说都算是亲戚……”酷和欧阳家的血脉相连是无法抹煞。
严如寒冬的双眸紧盯著她,冷列的神情令她不寒而栗,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退了一步。
“你觉得我不如逆天?”他比他优秀,比他受重视,没理由会输他。
“这……不太清楚……”没见过的人哪能放在同一个天平。
“为什么不清楚,你们不是相爱得不肯放弃彼此,难道你不爱他?”他的语气严厉而带著斥责,不接受她的语焉不详。
是与不是只是一道非常简单的是非题,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煎熬,不管是哪种答案都伤人。
我是不爱他呀!昭容才是他的最爱。“我只能回答你,孩子的母亲深爱孩子的父亲,这是永远不变的事。”
而孩子的父母不是她和他。
“你爱他,你……”永远不变吗?
冷笑的欧阳阎天看不出受了任何打击,但是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仿佛有人朝他胸口刺入倒勾的双刀,狠狠的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
没人瞧见他引以为傲的自信被击倒,七零八落地散成失去光芒的灰石,黯然无光的躺在阴暗角落悲鸣,为他无法改变的命运写下血的一页。
“不,我不爱他……”啊!瞧她说了什么鬼话,她怎能看他有点可怜就说出实话,要不得的同情心真要收敛。
上官青青的懊恼点燃他的希望,沉郁的眼染上异彩。
“你不爱他?”
“呃,这个……我……他……我们……”真要命,她根本不是说谎的料。
就在地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形下,另一声尖叫再度响起,解了这燃眉之急。
她不假思索的想到:酷又做了什么事?
一个恶魔般的小孩扬起得意笑容,两手擦腰的仰看一群被整得七荤八素的大人,笑声轻脆得像个天使,可是每个人都想掐死她。
有谁会把蟑螂脚当茶叶泡,拿它的虫汁当酸乳酪和面粉和蛋准备放进烤箱烤,而且黑丑的长须还铺在金黄果酱上当摆饰,要大家不用客气尽情享用。
更可怕的是十几只带血的鼠脚全绑上红丝带,其中一只还夹著一片鼠尾车的叶子吊在厨房正中央的灯架下,摇摇晃晃似要掉下来非常恶心,瞧见此一光景的下人全跑到屋外去吐。
这还不打紧,都扶墙吐得胃袋都快翻了,突然一阵冰块雨从天而降,打在额上、身上宛如乱石齐下的感觉痛不堪言,一阵抱头鼠窜又回到屋中。
再来是不知哪来的洪水泛滥,离开下到十五分钟,整个大厅居然水淹足踝,几件轻的家具已然浮在水面上随波飘荡。
来不及踩煞车的佣人是一箩筐地拥进,前仆后继地挤成一团跌入水中,噗通声和尖叫声并起,好不热闹。
其中有一对面容严肃的老夫妻骤然睁大眼,难以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溅得一身湿的考虑要不要后退,感觉似乎选错了时机回家。
大伙正狼狈的时候,一阵清亮的笑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全不约而同的看向草地上放肆大笑的孩子,为其轻慢的神情一愕。
恍惚问,老夫妻眼前出现某种幻觉,时间倒退了二十五年,令夫妻俩头疼的稚子又重生了,不减淘气的捉弄所有人,非让人神经衰弱不可。
他们的小儿子回来了吗?
那神情,那张狂,那不可一世的调皮,无一不像的宛如他复活人世,站在面前向他们宣告他是击不垮的,无人能左右他的一切。
“天哪!是……是他……”是喜悦,也是战栗,让福态的雍容夫人两相矛盾,生怕这是可怕的诅咒。
另一道略显苍老的哽音则不断低喃。“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他都死了七年,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但他的心里希望是儿子再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一生难忘。
可他明白不是,他若活著都三十好几了,不可能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
只是实在太像了,简直是缩小版的他,那个让人又爱又恨不知拿他如何是好的恶魔,痛心他的不长进却无法狠下心割舍去骨肉之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好坏都是心头肉,谁愿他走上绝路。
“厚!你们千万不要进去,里面闹水灾非常危险,除非你们穿了救生衣。”嘻嘻,多有趣呀!符合魔女入学资格吧!
跳呀跳,小心底下有水,鱼儿来了。
可惜她太小不认识路,不然可以买几条鱼来放生,一定更好玩。
尤其是电鳗。
嘶!触电。
“小……小弟弟,你住在附近吗?”近看只有五、六分相似,但那眼神根本是儿子的翻版。
非常传神。
“是也不是,我暂时住在这里。”皇甫酷指著淹大水的房子,看来不太高兴。
讨厌啦!为什么每个大人都瞎了眼,看不出她是女生,头发短了点也很可爱呀!虽然她常常弄得脏兮兮的像个野孩子,但妈咪说过她一定会变成大美女。
不过她有点不太相信啦!在美丽的妈和姨之间,她最多保持不在丑小鸭的行列,她没有妈的灵秀,二姨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