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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本王怕你长久枯坐心中不耐,故先回房替你揭开盖头,也好让你吃些东西。”
“多谢。”
“你我夫妻何必客套。”李逸风伸手替她摘掉凤冠,惹来她讶异的一瞥,“我知你素来不喜爱这些东西,且这凤冠也委实重了些,戴久脖子会酸痛。”
“姑爷想得周到。”
“你既然知道这凤冠是给人戴的,却弄成这般沉重是心存报复吗?”她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丁点异样。
可李逸风却闻到了火药味,他伸手握拳掩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这凤冠乃是父皇所赐,他老人家说娘子贵为将军又嫁为王圮,身份之尊荣自然不可言喻,所以唯有如此贵重的凤冠才配得上娘子。”
温若水扯了扯嘴角,瞪着他手上的那顶凤冠、极慢地道:“皇上真是设想周到,这顶凤冠确实够贵重。”她重音落在“重”字上。不就是当着他的面教训他儿子吗?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她一击。
李逸风笑道:“本王还要到前面招待宾客,娘子自便吧。”
“王爷慢走。”
他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旋即离开。
姑爷一走,杏儿马上说道:“小姐,你这样对王爷是不是太冷淡了些?”
“那凤冠真的很贵重。”温若水答非所问。
杏儿认同,“确实。”
“现在你还觉得冷淡吗?”
杏儿摇头,无比坚定地道:“奴婢认为小姐真的是太温柔了。”
“拿些吃的来。”
“哎呀,瞧奴婢这记性,奴婢这就让人拿吃的来。”
等到温若水吃过饭,卸掉妆容,又换下嫁衣,李逸风仍旧没有回来,而她更乾脆,直接吩咐熄灯就寝。
于是,新婚之夜,平王千岁就这么被自己新娶的王妃拒之门外了。
当清晨第一缕晨曦落在城外的大树上时,一身桃红新妇装扮的温若水已经在路口站了很久。
李逸风赶到时就看到她一脸平静的看着路的尽头,鬓角的珠花犹带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岳父已经走了很久了,你在这里能看到什么?”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说。
她笑了笑,淡淡地道:“只是想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罢了。”
跟她一起看着远方,他若无其事地道:“只不过,你在成亲后第一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真的吓到所有人了。”
“本来打算看看就回去的。”
“结果却待得久了点。”他云淡风轻的接口。
“说到这个,”她转头看他,“听说你昨夜喝了不少,今天清醒得倒挺快的。”
“王府的醒酒汤很不错。”
温若水笑了,“那倒也是。”
李逸风笑得颇意味深长,“本王也是没办法,有人不许本王回房安睡,本王也只好借着喝酒掩饰尴尬了。”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泰然自若的道:“我不喜欢与醉醺醺的人同榻而眠。”
李逸风受教的点点头,“那本王知道了,以后本王会滴酒不沾。”
“那就是你的事了。”她边说边飞身上马。
“你去哪儿?”
“回去吃早饭。”
“一起。”他将手伸向她。
她微微扬眉,最终还是伸手拉他上马,调转马头往城中奔去。
两人在平王府前下马,马上有人过来接马缰。
温若水一路走进去,就发现下人看她的目光很怪异,不禁朝身边人看去,“你府上的人今天真怪。”
李逸风神色自如地回道:“在你回来之前,他们都认为你跑了。”
“我不喜欢做逃兵。”
“原来你把嫁给我当作战了吗?”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她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作战与嫁你,我倒情愿选作战。”
李逸风扭头去看一边的侍者,“早饭准备好了吗?”
“已经有人送到饭厅了。”
他这才转向妻子,“咱们用饭去吧。”
“王爷自己去吧。”
“为何?”
她歪头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没什么,我只是习惯跟杏儿一道用饭罢了。”说完转身而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欲言又止,最后垂下眼,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子,等等我。”一边说,他一边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声音,温若水不禁苦笑。这个平王……心念转动间,她的手又一次被人握住。
“本王曾听人讲过,握久就是你的。”李逸风冲着她笑。
眼中闪过一抹笑,她抿抿唇,“可我也听过一句,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他笑道:“没试过怎么知道结果呢,所以咱们就试试看。”
“随你。”
“我以为你会反对。”
她淡漠地一笑,“反对有效的话,我就反对。”
李逸风马上道:“那你还是不用反对了。”
当两人一起走进房间时,杏儿先是讶异,之后一脸的忍俊不禁,“小姐、姑爷,你们回来了。”
“我饿了,去拿些吃的来。”
“奴婢这就去。”
温若水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还不放开?”
“握着感觉挺好的。”
道理是跟讲道理的人说的,所以温若水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悠扬的琴声在王府的后花园飘荡着,假山旁的空地上一道轻盈的身影舞着剑。
刚刚下过一场薄雨的天气透着清爽,空气中还带着泥上花草的清香。
燃香抚琴,持剑轻舞。
任谁看到都是一幅让人羡慕的伉俪情深画面。
可是,王府里的人都清楚的知道,成亲半月来,王爷一直睡在书房,从来也没能进到新房去。
剑止琴停,杏儿跑过去递布巾、奉茶水。
藉着靠近的机会,她悄悄问:“小姐,今天晚上还继续吗?”
温若水抬头看了她一眼,同样压低了声音说:“玩得很开心是吧?”
杏儿一脸冤枉地道:“奴婢哪有,一切可都是照着小姐的意思去办的。”
“我从来没说过。”他一本正经的说。
杏儿眼睛一转,暧昧地一笑,“那奴婢知道晚上该怎么做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温若水一把拉住了她,警告的低语,“你别捣乱。”
“你们在说什么?”李逸风从那边走了过来。
“小姐,我去厨房替你拿补汤。”杏儿藉机告退,临走前还送主子一个暧昧的笑容。
温若水只能恨恨地瞪她一眼,却没办法阻止她跑掉。
“今天王爷不去读书了吗?”
“书什么时候都能读,倒是陪娘子要紧。”
她别开眼,若无其事地道:“想不到被世人称赞温文尔雅,德行堪称百姓典范的平王,也是个油嘴滑舌之辈。”
李逸风伸手抓起她垂落的一缯乌发,拿到跟前闻了闻,嘴角微掀,“是茉莉花香。”
“听替我梳头的丫鬟说那发油是王爷为我准备的。”
李逸风笑容加深,“你喜欢就好。”
“总也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她不着痕迹地将长发自他手中拉回,转身走到一边将长剑归鞘。
“你一直待在府里会不会很闷?”
“王爷是想出门散心?”
“娘子果然冰雪聪明。”
“与我有什么关系,是王爷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她替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呷了一口,抬头朝他淡淡的一笑。
李逸风坐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那杯茶,喝了一口,“讨好你也不是那么难嘛。”
“讨好我做什么?”她重新拿了个杯子倒茶。
“娘子你猜。”
“我对猜谜向来没什么兴趣。”她自顾自的喝茶。
李逸风清清喉咙,迟疑了一下,朝她身边挨近,“娘子总不会想一直让本王睡书房吧?”
“咳咳……”
“你不要紧吧?”
温若水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缓过这口气。
“你真的不要紧吧?”
终于顺过气的她一把甩开还在帮她捶背顺气的人,狠狠的瞪过去,“我如果因为一口茶而被呛死的话,这也太丢人了。”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也没说什么吓人的话啊。”
但明显吓到她了。温若水继续瞪他。
李逸风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微微低头,咕哝一声,“你还没回答我。”
她忍不住想磨牙,手握成拳举了起来。
他马上跳开,朝她作揖,陪笑道:“别气、别气,不回答就不回答。”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听你话一讲多我就想揍你。”她含糊不清的嘀咕。
“娘子你说什么?”
“关你什么事?”
“那我们要不要出门去逛逛?”他赶紧转移话题。
她看他一眼,“为什么不去?”
李逸风重新定回她身边,笑道:“那咱们收拾一下出门吧。”
“就我们两个吗?”
“你如果想的话,就我们两个。”
“你什么意思?”
一见她柳眉上挑,他立刻转身往外就走,“咱们走吧。”
“我回房换一下衣服。”
“换衣服?”
“怎么了?”
李逸风晃着手里的摺扇,带了点小心地问:“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她是真的很想揍人,不过她忍住了,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不说话,他当她默许了,所以很高兴的跟了过去。
只不过,在卧房门前“砰”的一声就被人关在外面。
他只能摸摸鼻子,站在门外等。
等到门再次打开时,他愣在当场。
世上有种打击让男人很没面子,那就是自己的妻子比他英姿飒爽,比他有气势,比他有风度。
现在,李逸风就深深的体会到这种感觉。
“你穿白衣的气质与你穿红衣时完全不同。”他不禁感慨。
“走吧。”她越过他朝外走去。
酒肆茶楼是打发闲暇的好地方,两人站在街道中间,左边是一家茶楼,右边是一家酒楼。
李逸风问:“我们要去哪家?”
温若水看了他一眼,朝茶楼走去。
他在后面喊,“我以为你要请我喝酒。”
“我不随便请人喝酒。”
“那上次不是请了吗?”
她脚步一停,然后若无其事地道:“那是我喝多了。”
李逸风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那一夜她泪落如雨,滴滴都落在他的心上,只是酒醒后的她却仿佛不记得那一场酒醉。
两个不管相貌、气质都出众的人一起出现,无论如何都是十分醒目的。
所以两人一进茶楼就引来侧目,跑堂的小二马上过来招呼。
两人找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亚清茶,几碟点心。
“我们就在这里散心?”李逸风试探着问。
温若水抬了抬眼皮,不愠不火地道:“你如果有别的事,尽管去忙,不必管我。”
他漫不经心的拨着茶盖,“你大概是巴不得我现在有事吧?”
“你在不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你不自在。”他似真还假地说。
她抬头看他,嘴角一掀,“如果真这样,我恐怕要一辈子不自在了。”
李逸风被她的话噎住了,挣扎地道:“打击我真的让你很高兴吗?”
“至少还能让我开心,不是很好吗?”
他闻言笑了,“说得好。”
街上突然变得很嘈杂,温若水好奇的往外面看去。
“出什么事了?”
小二来上点心时正好听到她的疑问,就笑着道:“今天城北的张员外千金抛绣球择婿,这会估计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