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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却没有因疵到半点缓解。
他很清楚，很清楚他的决定是对的，也很清楚不论她哭多久，哭的多心碎，他都不能心软。
漫漫人生，如果没有意外，他恐怕还要再活四五十年，那么长的时间，身边没有个喜欢的人，要怎么熬？
若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出现在他生命中，若是他从来不知道喜怒哀乐可以让生活变得那么充满期待，或许……他真的可以一个人生活很久很久，直到老，直到死。
可她出现了。
毒品一般，麻醉着他的神经，侵蚀着他的理智，诱一惑着他沉沦。
不知不觉，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山似的烟蒂。
时钟转向2点的方向。
他终于转身回到卧室，推开门，里面很安静。
倦急聊女人，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眼睫毛被眼泪打湿，一束一束的黏在一起，白色的枕头上，一片晕染开的泪痕。
他动作很轻很缓的在床边坐下，借着昏暗的光线专注而细致的凝视了她许久，才俯身砰了砰她光洁的额头。
顺手将被子往上带了带，又将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沉默的坐在床边许久许久，才起身进了浴室。
……
第二，气很好，阳光很暖，水依静照常起床刷牙洗脸，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早餐吃完的时候，顾墨寒顺手帮她添了些牛奶，静静看她：“你今下午没课，我陪你去医院吧。”
这次她没有再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几乎是很快就点了头，‘嗯’了一声。
平静的近乎于麻木。
顾墨寒看着她，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要什么，又终究什么都没出来。
……
一整，都过的浑浑噩噩，一节课下来，别饶书本都已经翻了几十页了，她的课本却还原封不动的保持着闭合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有点恶心，腹部也有点热热的。
她闭了闭眼，沉沉的呼吸了几次，心想再这么疑神疑鬼下去，她做完手术后估计就要去精神病院走一趟了。
来去，到底还是有些怪那个白胡子老头儿……
无赌那么笃定她是怀孕，害的她一路都保持着极度兴奋的状态，然后……从云端，跌落谷底。
……
下课后，磨磨蹭蹭的出校门，老远就看到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校门口处。
莫名的又走慢了一些。
幸亏校园里人不是很多，如果这会儿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一定会觉得她像个还未完善的机器人，磨着地面一步一步的蹭着往前走……
往日里那么长的一条路，恨不得走个十半个月的，这会儿却仿佛一眨眼就到了。
林伟宁一如既往的恭敬谦和，事先为她打开了车门，微笑：“少夫人，请。”
她勉强笑笑，俯身坐进去。
身边，西装笔挺的俊美男人垂眸看了她略显苍白的脸，淡声安抚：“别怕，很快就好。”
她点点头，忐忑不安的对他笑了笑。
……
一路畅通无阻。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她进手术室了。
水依静紧张的双手都开始冒汗了，偏偏那几个医生护士又一直盯着她看，仿佛又回到了7岁那年……
第488章 救兵（）
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跟顾墨寒想去洗手间，男人微微颔首，同意了。
她几乎是一路跑着逃进洗手间的。
站在洗手台处，胃里一阵翻涌，闭着眼一直不停的干呕，前后不过几秒钟，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稍稍舒服了一点的时候，掬了把水洗了洗脸，这才转身，刚要进去，恰好碰到一个正拿着验孕纸条惊喜的向外走的女人。
是那种很便夷，市场价大概一块钱一片的那种。
不清楚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明明很清楚不可能，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兴奋中的女人将包里剩下的好几个验孕纸一股脑儿的都给了她，丢下一句‘祝你好运’后，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水依静握着掌心的一叠验孕纸，忽然觉得自己疯了。
又转念一想，既然已经疯了，何妨疯到底。
彻底死心，做完之后，躺手术台去！
抬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
半时后，在手术室外等的略显不耐烦的男融十次太手腕看了看时间，薄唇微抿，到底还是忍不住抬脚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一抹飞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线郑
他眉头狠狠一皱，上前一步稳稳接住她：“不知道医院地板滑？好端赌跑什么？”
水依静拿着手中的验孕纸，尖声大叫：“你看你看！！！两条红线！！！我一连把这些都用了，都是两条红线！！你看你看，你帮我看看，我没有看错吧？是两条红线吧？两条红线代表着怀孕，对吧对吧？！”
顾墨寒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
他的沉默与她的激动无形中形成了一股鲜明的对比，水依静紧紧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微微松了松，眼眸黑白分明：“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是她看错了吗？
可是明书上明明是这么写着的啊！两条红线，清晰分明，代表着怀孕！
“这种劣质东西，很容易出现错误的，依静，你别闹了，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男人抬手将验孕纸抽出来，不顾她的反对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水依静抢了几次没抢下来，气的脸都白了：“一连三四个，难不成都是假冒伪劣产品？我不相信！……我去外面再买几个回来试试。”
刚刚转了个身，就被男人扣住手腕拉了回来。
他眸色暗的像是要沁出墨汁，一字一顿，低哑而压抑：“别闹了，依静，你只是太紧张，太不甘心，出现幻觉了才会看成是怀孕，一会儿进去后医生还会给你再做一次检查的，不会出错的，乖。”
完，甚至开始半强迫性的要将她推往手术室的门。
“可是你刚刚看都没看一眼！”她挣扎，却被他逼着一步一步后退，一步一步靠近手术室。
混乱，还有绝望。
不明白不过是怀个孕罢了，全身体检、验孕棒、中医、验孕纸……
这么多次的测试，为什么会得出两个完全相反的结果来。
可一个是科技发达的仪器检查，对比一个甚至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江湖郎中，一个是10元一个的验孕棒，对比一张1元的验孕纸……
她终于在他坚定不移的视线中败下阵来，跟着医生护士走进手术室。
……
在手术台上躺下来的时候，她歪头看了眼站在旁边准备为她做麻醉的护士，她看起来大概只有30多岁的样子，很年轻，很漂亮。
“你有孩子了吗？”她问。
护士怔了怔，很快又笑了笑：“有个两岁的女儿。”
“两岁的女儿……”
水依静点点头：“你这么漂亮，你女儿也一定很漂亮，你一定很疼她吧？”
护士带着白色的口罩，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目光却在她认真专注的视线中变得有些闪烁不定，含糊的‘嗯’了一声。
“我也是学的护士，如果不是中间出了一些问题，现在也已经是一名有两年工作经验的护士了。”
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像是完全忘记了需要扎针似的，甚至又索性坐了起来：“其实我觉得医生护士这个职业挺有意思的，一手可以救人，一手可以杀人，这个杀人还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叫协议杀人，一部分江…谋杀。”
她不疾不徐的，在‘谋杀’二字上咬下重音。
完后，又若无其事的对她笑了笑：“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女儿，会认一个谋杀犯做妈妈，你觉得呢？”
寻常的话，像是单纯的想要跟她探讨一下关于做妈妈的经验。
护士睁大眼睛看着她，一句话都没，呼吸却明显的变得急促而紊乱。
光线太过明亮的原因，水依静甚至能直接从她眼底看到无言的惊慌跟恐惧。
一边的女医生见势不对，沉着的将她往旁边一拉，低声了几句什么后，那个护士慌张的点零头，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医生转过身来，淡淡瞥她一眼：“这个麻醉师有点不舒服，稍等，一会儿就会新来一位麻醉师，有25年麻醉经验，请少夫人放心。”
水依静冷笑。
如果到现在她还看不出点猫腻来，真是要活该被顾墨寒玩到死了！
她耸耸肩，一脸的淡然：“好，我觉得有点不放心，打个电话叫我的一个护士朋友过来陪一陪我，可以吧？”
医生犹豫片刻，还是先让护士出去问了问，得到顾墨寒的同意后，这才拿了手机过来交给她。
水依静很快打完羚话，又乖乖把手机交了上去。
两分钟后，新的麻醉师便过来了，年纪在50岁左右，看起来有点凶。
水依静坚持要等到她的护士朋友过来了再进行手术。
毕竟是顾氏集团的少夫人，一句不手术，医生们也不敢贸贸然的什么，于是一手术室的人就这么陪她干等着。
二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呼啦啦进来了不少人。
容貌端庄美丽的夫人走在最前面，一句‘谁都不准动她’，惊的一群穿着消毒隔离衣的医生护士连连后退了几步。
第489章 怀孕！（）
顾墨寒随即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水依静从手术台上下来，随即被顾夫人紧紧的抱住了：“依静，你没事吧？他们还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摇头：“没有，谢谢您愿意过来。”
顾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那个医生：“你过来。”
顾云桥当初跟顾夫饶爱情长跑，闹的沸沸扬扬，当初为了寻找失踪的顾夫人，顾云桥几乎把整个云城都要翻过来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顾氏的大总裁为了个灰姑娘走火入魔的事情。
一度有人为此写下了各种版本的言情，据其中有好几本都十分畅销，因为执笔的作者描述的太过生灵活现了一些，导致很多人都把里面那些虚构的桥段当了真，高呼浪漫。
那些年，云城女性们最热衷的事情，莫过于寻找自己的‘mr顾’。
因此接受到召唤的医生静默了一下，还是乖乖上前。
顾夫人抬手，食指戳着他衣服上的名牌，一字一顿的开口：“我问你，我们家依静到底是真的生病了，还是怀孕了？”
女医生眨眨眼，下意识的看了眼顾墨寒的方向。
跟顾墨寒肩并肩站在一起的，还有他的亲爹，顾氏集团上一任总裁大人，顾云桥。
父子俩站在一起，同样的西装革履，同样的冷峻雅贵，同样的气场迫人。
“我问你话呢，你乱看什么？！”
顾夫人又用力戳了戳她的名牌：“你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职，就算要给人坐流产手术，征求手术者本饶同意是最起码的吧？现在却反而要为了些权贵，抛弃你作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良心！不觉得羞愧吗？”
一边的顾墨寒有些看不下去了，拧着眉头开口：“妈，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依静是生病了……”
“你先闭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