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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擦楼梯呀!”他不是有看见,为什么还要她回答,而且口气还这么坏?
“是谁让你做这些事?”他瞪她。
得失忆症的人不是她吗?怎么失忆这种病症也会传染?
“发生何事了,大少爷?”听到主子发怒的声音,刘管家急急走人大厅,站在下方,仰头问道。
“刘管家,是你吩咐柳荫做的?”殷闻风沉声问。
“这……柳小姐说这是大少爷的命令,所以我才派些简单的家务给她。”
“殷先生,你不会真的忘了吧?”柳荫赶紧接话。
殷闻风敛起微寒的俊颜,冷声哼道:“下来说话。”她想摔下楼是她家的事,但别指望他会出手救她。
“大少爷,真抱歉,我应该先请示过你才是。”刘管家了解自己在处理柳荫一事上,确实有疏失。
“刘管家,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而是——”柳荫一顿,闪烁的视线不山得飘向殷闻风……吓!她想躲开,却还是慢了半拍。
“我的错是吗?”殷闻风唇角抽动。
“柳小姐,你怎么可以——”殷闻风手一扬,刘管家立刻噤声。
“刘管家,等会儿会有客人来,麻烦你先下去准备,”殷闻风支开管家。
“是。”
“殷先生,要我做佣人,不是你提出来的吗?为什么你不高兴?”管家一走,柳荫马上提出心中疑问。
“柳荫,你是怎么听话的?我是要你当我的专属佣人,意思是说,你只要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就好。”
“佣人就是佣人,有什么差别?况且,我也已经做了好几天了。”她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夹带一丝酸涩。
“没差别吗?过来。”他嗤道。
“喔!”她走近他。
“吻我。”
赫!
她小嘴大张,弹退一步。
“这话若是换成刘管家说,你会照做吗?”他笑哼。
“当、当然不会!”她脸色白了白。
“这样,你总该了解差别在哪了吧!”
“我……我知道了。”原来他是拿吻来做比喻,而她还一度以为他……
啊!柳荫,你不要乱想一通。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我没吻你,你很失望似的?”他要笑不笑。
“我!我没有。”她脸蛋烧红,困窘不已。
“你小脸都红成这样?还敢否认。”他笑谵。
“应、应该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这种挑逗似的话后,还能镇定如常吧?”
“你认为我是在挑逗你?”
“难道不是?”她垂首,说得好小声。
“好吧!那我就如你所愿,把头抬起来。”她似乎没这么怕他了,所以连小嘴也跟着犀利起来,不过无妨,他早就想尝尝她小嘴的味道。
吓!
他真的想吻她?
“你是嫌伤口复原得太快?”她竟然敢甩头,而且还甩得这么用力。
她尴尬又困窘地顿住甩头的动作,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她又羞又惊地跳离他好几步,被她撩起的欲望登时收敛小少,况且,等会儿也确实有人会上门,所以——
“上楼去换件像样的衣服再下来。”殷闻风神情再度恢复沉肃,之后,也没再睐她一眼。
像样的衣服……她又不是来做大小姐,为什么要换衣服?
然而,即便她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他,最后仍是化为一抹复杂的轻叹,举步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拉开衣柜,里头满满全是为她新添购的衣裳,而衣柜旁,还有一个专门摆放各类饰品的精美立柜。
她糊涂了。
既然视她为佣人,又何必在物质上充分地满足她?
柳荫皱了下眉,取出一件雪色丝质洋装换上,再拿起木梳随意梳拢个几下后,不经意瞧见镜台中的自己,她一愣,小手不自觉摸上额角……
殷闻风对她的态度始终是反覆无常,不过对她的伤,他倒是显得很谨慎。
她是没再去过医院,因为都是医生亲自过来帮她换药,如今,快愈合的伤口仅用棉布贴住就可以。
不过,她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叫她换衣服,难道他想带她出门?
她承认,没见到他的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所以樱唇不自觉漾开,她回身去立柜取了个典雅秀丽的发夹别上,脚步轻盈地走出房门,穿越走廊,步下白色旋梯——
“小荫!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我们好担心你,在你失联系的这段期间,大伙都好怕你会出事,我们差点还跑去报警。幸亏罗先生和殷总裁及时与我们联络,否则我们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
柳荫好生错愕地瞪住忽然激动地跑向她,还硬是抓来她的手,急急切切向她诉说自己有多挂念她的秀丽女子。
“请问你是……”当女子握住她手的刹那,柳荫其实很想当场甩掉她,可是,她也晓得这是非常大礼的动作,只好强忍住。
“我听罗先生说,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小荫,我们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兼同事,我一定会帮你尽早恢复记忆的。”苏心云说得满腔热忱。
前两天,当罗韶明借由在计程车上找到的牛皮纸袋内的资料,寻来公司,且向她说明柳荫的状况后,她便积极向他表明想亲自探望柳荫的意愿。
终于,今早她接获罗韶明的来电,说是殷总裁邀请她来访。
殷闻风,殷氏集团的总裁,一个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从她得知他的名字开始,她便去搜查他所有的相关报导,而这一查,她竟对他产生爱慕之意。
所以,从她踏进这里后,她便对自己说,一定要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
而她若想跟殷总裁产生交集,就必须亲近一个关键人物——她的“好同事”,柳荫。
“原来你是我公司同事。”罗先生曾提及她是在一家海运公司上班,而这位热心过头的同事,显然跟她的交情……很好。
“嗯嗯嗯!小荫,你真的要好好感谢殷总裁,若不是他,你不知道会流落何方呢!”苏心云特别向她强调殷闻风对她的大恩大德。
“我从来不敢忘记殷先生对我的恩情。”她望向坐在斜对面,只手撑颚,表情冷淡,却又让她感觉他是在密切观察她的殷闻风。
为什么要观察她?
难道他还是认为她在作戏?
“柳小姐,苏心云小姐非但是你的好同事,而且还是贵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呢!”
这时候,柳荫才发现到沙发的另一端,还坐着罗韶明。
既是董事长的干金,还会跟她很要好吗?柳荫就算再会掩饰,也无法抑制住心头那股不断涌现出的迷惘。
“小荫,你别难过,我绝对会把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一字
不漏的说给你听,“苏心云以为她脸上的愁云,是因为记个起她来的缘故。
“谢、谢谢你,苏小姐。”柳荫极不自然的道谢。
“什么苏小姐,叫我心云就可以了。”苏心云不依的噘嘴。
“嗯。”柳荫不着痕迹地抽回被她紧握住的手。
“殷总裁,那我可以时常过来打扰吗?”苏心云漾着甜美的娇笑,回头问着像是在笑,却又教人感觉不出一丝笑意的殷闻风。
“你……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殷闻风尚未开口,柳荫就讷讷问道。
“怎么会不方便?况且,如果我不来找你,又怎么帮你恢复记忆?”苏心云回答的很理所当然。
“可是……”柳荫忽然萌生一股很奇怪的念头,却又说不上来。“小荫,你讨厌我吗?”苏心云像是一颗突然被戳破的汽球,全然没了气。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柳荫猛摇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她总不能无故刺伤她。
“我就知道不管你有没有失忆,你都当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苏心云一把搂住全身倏然僵硬的柳荫。
“柳荫,苏心云既然都愿意过来陪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一道没有温度的低嗤声霍然劈进柳荫的耳膜,她重重一震,接着,满脸错愕地瞪住苏心云一张微露痛楚的脸孔,她一吓,连忙收回一双不知在何时掐住她臂膀的十指。
老天!她是中邪了不成?
而且,她显然是用足了力道,否则苏心云的双臂也不会留下她的指痕。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太习惯有人抱住我,所以我才会……”柳荫无措,频频道歉。
“你别这样说啦,小荫,其实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已经记不得我,我还突然抱住你,你没有当场给我一拳,我就阿弥陀佛了。”苏心云自以为幽默地俏皮一笑。
柳荫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八成是我们的存在带给柳小姐不自在,这样吧,柳小姐不妨带苏小姐去客房,这样你们想怎么聊都成。”罗韶明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罗先生说得对,走吧!小荫,我们就去你的房间好好聊聊。”苏心云兴匆匆地巴住柳荫。
“我……嗯,好。”柳荫好想拒绝,但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说不的权力,于是,她只得带着开心不已的苏心云走向二楼。
而当两人身影一消失在楼梯间……
“苏心云这女孩不简单。”罗韶明啧啧有声的说完,即起身取了杯斟了五分满的红酒,递给殷闻风。
“就因为不简单才有趣不是?”殷闻风的话中夹带淡淡的讽刺。
“呃!既然大少爷对柳荫已经有所怀疑,何不直接将她交给殷氏在美总部的安全小组?”
这次再回台。太少爷并无授意将专门负责殷氏高层的人身安全,以及搜集情报、杜绝有心人人侵的一支特别小组调来台湾协助。
不过,为预防万一,他仍擅自调派数名人手来台以便随时支应。“你认为我对付不了一个女人?”殷闻风冷眸微微眯起。
“怎么会?”罗韶明怪叫一声,语气马上急转直下,“但是,隐藏在柳荫背后的那股不明势力……”
“韶明,你似乎变得很沉不住气。”
“效!人家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嘛……”他不是沉不住气,而是大少爷对柳荫异常的重视,让他担心届时他会对她下不了手。
“你在暗示我什么?”殷闻风冷冷瞟向他。
“大少爷处事向来明快果决,哪需要我来暗示。”罗韶明嘿嘿一笑。
“那日后废话少说。”
“是。”罗韶明搔搔头,乖乖地闭起嘴巴。
不是有句俗谚说,女人祸水,不过,依他的推论,恐怕俊美的男人也是,哎哎!就不知大少爷是否有察觉到苏心云看他时的眼神呢?
哈!反正就诚如大少爷自个儿所说,这样才有趣不是?
“小荫,我真的好羡慕你呢!殷总裁居然让你住这么漂亮的房间,而且,天呐!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全都是高档货耶!”一走进柳荫的房,苏心云立刻瞠大溢满惊奇的眼,兴奋不已地绕着小圈圈。
“心、心云……”
猛地,苏心云跳至她跟前,一脸神秘兮兮地指着她头上的发饰说:“小荫,你知不知你头上带的发夹有多贵?”
“我不知道。”柳荫退了一小步,尴尬摇头。
“七万六干块。”苏心云眯起眼,用力说道,
“什么?这一个小小的发夹就要这么贵!”柳荫吓了一大跳。
“没错,这款最新的头饰,我前几天才在时尚杂志上看到。”
柳荫小嘴大张,连忙取下它,摆回立柜里。
“小荫,你干嘛不戴?”
讨厌!如果失忆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