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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不想和他沟通其他的事。
他倒不急不燥的样子,“你们家老爷子是怎么回事?是中风了吗?”他慢悠悠地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
“他以前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病史?受不了刺激?”罗涛又问。
我又摇了摇头,我真是不知道。申连城虽然名誉上是我的爷爷,但其实是我的仇人,他的健康状况,我从不关心。
“如果他没有相关病史,那就是被人给下了毒了。我感觉他就是中毒的样子。”罗涛又说。
他这话吓了我一跳,我还真是没从这方面想过。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投毒?一桌人吃饭,如果有人投毒,那为什么其他人没事?专门投到他碗里了吗?”
罗涛笑了笑,“我只是猜测,并没有很确定。至于你说的为什么只有他有事,这就简单了嘛,人家就只是要害他,要精确地投他的杯里或者是碗里,并不难。”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感觉自己身体也有异样,我身上开始发痒,最先是从臀部开始,然后漫延到全身,那种奇痒,根本没法形容。
当着罗涛的面,我又不好意思挠,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要知道其实剧烈的痒,比痛更为难受。
我强行忍耐,额头上竟然渗出汗来。
罗涛发现了异常,“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身体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我尽量淡定地说。
“你把车停在路边,我来开好了。”罗涛说。
“前面马上就到医院了,我再坚持一会就好了,你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非常的难受。”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要不是罗涛在场,我真的担心自己会把自己的皮都要抓破。
终于到了医院,我来不及去关心申连城的状况,我直接奔皮肤科,但已是晚上,皮肤科没有人值班,我只能挂急诊。
我身上越来越痒,并且开始伴随着灼热感,个别地方开始发痛,我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去抓,那种煎熬让人很想死,汗不停地流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罗涛问。
“我应该也被人下毒了,我身上又巨痒,灼热发痛。”我只能说实话了,我担心现在这种状况,我会突然死去,到时都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你别担心,我马上帮你安排。你先去洗手间用凉水冲脸,这样可能会好一点。”罗涛说。
我觉得有道理,站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而去,但刚走到过道里,头突然发晕,我刚伸手扶到墙面,眼前发黑,最后的意识让我勉强支持,但我能感觉我正软软地顺着墙往地上倒去。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人是申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一脸的焦虑。
“醒了?好点没有?”申俊见我醒了,一把抓住我那只没有插针头的手。
“好点了,他怎么样了?”我问。
身上确实不痒了,但困得很厉害,眼睛才一睁开,马上又想闭上。应该是因为被打了镇定剂一类药物的原因。
“哪个他?”申俊问我。
“申连城。”我闭着眼睛说。
“你管他干嘛,管好你自己就好了。”申俊语气冷淡。
“他到底怎样了?”我还是问。
“还在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先好好休息,医生会处理的。”申俊说。
我没有说话,真是太困了,困得我眼睛都睁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我又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我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而且手上也没有继续挂水了。申俊两条大长腿跨在椅子上,手靠在椅背上,头又枕在手上,正睡得正酣。
我没忍心打扰他,我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回想寿宴上发生的事。
如果申连城没事,那我肯定怀疑向我投毒的人是他,但申连城自己也中毒了,那投毒的人会是谁?
而且很明显,申连城所中的毒,和我所中的毒是不一样的。是什么人同时向他和向我下手?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城?如果是申连城的朋友,那就应该是我的敌人,如果是申连城的敌人,那就应该是我的朋友,我和他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的仇人?
希望申连城不要死才好,他如果有事,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想到申连城会死,我脑海灵光一闪,不好!寿宴上我和申连城的矛盾公开化,如果申连城有事,所有人都会把他的死归罪于我!会认为是我因为不想去非洲,然后就毒死申连城!
想到这里,我有些呆不住了,我想马上起来去看看,申连城到底怎么样了?
我想爬起来,但我担心把申俊给吵醒。正我犹豫的时候,有人进病房里来了,是申继业。
申俊立刻被吵醒,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对方有任何的互动。
这是一种极为尴尬的关系,他们以前是兄弟,现在……
“念念,你好点了吗?你爷爷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能不能请你见他最后一面?”申继业说。
我看了申俊一眼,他没有任何的表示,这件事,他似乎是等我自己做决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管怎样,他快不行了,再深的仇,再强的恨,也可以翻过去了。
我爬了起来,下了床,跟着申继业往楼下而去。
病房门口挤了一大群人,准确来说是过道里都挤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来看申连城的,大多数是锦城的社会名流,申连城一方枭雄,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我一出现,马上就有人开始指点,小声议论,一看他们的那种眼神,我就知道他们没说我好话。
这本也在预料之中,我一向名声不好,在这些人眼中,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争夺申家财产的女人。这名声的我担了,无所谓。
申继业打开病房门,病房里有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比申继业要年轻一些,他坐在申连城的病房前,听我们进来,她站了起来,那眉眼竟是极为熟悉,但我又确定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这人长得很好看,应该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身黑色素服,皮肤白皙,身上透着一股子冷气息。
我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在打量我,眼神平淡,但没有任何善意。她起身离开,和我擦肩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这人气质,和申俊倒蛮像的。
申继业鼻子里插着气管,示意我坐下。他好像精神还不错,这让我瞬间想到一个词:回光返照。
我坐下,等他说话,此时此刻,我还真是不知道从哪说起,我想问他为什么要害我妈,我想问他,为什么申俊明明是宋家的孩子,却会以申家长大,我还想问他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是我亲生的,我真正亲生的孩子在哪里。
太多问题了,一时竟不知从哪说起,我也不忍逼问他,毕竟他已经灯枯油尽。
这时他主动发话了,“我是被人下毒的,是慢性毒,时间算准了哪天发作,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不是。”我坚定地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参与这件事,我虽然恨你,但我不想你死。”
第203章 原谅(。com)
申连城摆了摆手,“不用发誓,我信你。”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害死你,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不是我。”
“那你认为是谁?”
申连城才说了两句话,已经很困难的样子了。我忽然有些害怕,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我,我不想他死在我面前。到时我更说不清楚。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我要把和他之间的对话录下来,作为证据。
“我不知道。”我答。
“念念,我不行了……以前的事,请你原……谅我。”申连城费劲地说。
我愣了一下,他对我做过的恶事,实在太多了,我心里真的不能原谅他。
他见我不说话,更急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的眼泪竟忽然就下来了,不知为谁而流,为何而流。反正就是一阵伤感。眼前的这个人害死了我妈妈,让我的孩子不知所踪,现在他要死了,他要我原谅他,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要害我妈妈?”我直接问。
如果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准备原谅他。
“不是我。”申连城的的回答让我意外。
“不是你,以前你就承认了的,老唐也承认了的,你现在说不是你?”我有些激动起来。
“是我让人动的手,但不是我要她死。”申连城说。
“那是谁?”我更加激动。
“咳咳咳……”他忽然激动地咳嗽起来,手往空中虚抓,脸色发紫。
我吓着了,不敢再逼问他,冲向了病房的门。
门一打开,申继业和其他近亲属都冲了进来。我被挤到一边。
申连城确实是回光返照,不一会,我就听到吴秀莹她们的干嚎声。申连城走了。
我一抬头,蓦然看到了一群人中的申俊,他面色冷峻,却泪流满面。
我无法体会申俊对申连城是怎样复杂的一种感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申俊所有的成长,都有申连城的参与,不管申连城培养申俊是不是为了利用,申连城对申俊的严苛要求,都在有意无意地成就了申俊卓越的商业才华。
虽然申连城曾经让申俊去牺牲,去坐牢,还被人打断腿。但申连城影响了申俊的一生,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感情。
申俊的泪流满面,是这种复杂情感的体现。我猜想他是想来送行的,但他始终没有进病房。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欢迎他,正如在宋家,也没有一个人欢迎他一样。
他在宋申两家,都是外人。
我倚在过道的墙上,脑海中回想刚才和申连城最后的对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到孩子,他突然就不行了,带着那么多的秘密就走了。
而他的死,本身又成了一个诡异的巨大秘密。
申俊走了过来,捏住了我的手,他手心冰凉,我能感觉他的痛苦还没有完全消散,但他的脸色已恢复正常。
“马上发条朋友圈,泣告亲友和合作商,董事长去世,最近忙于治丧,停止一切重要商务活动。明早召集所有高管开会,把任务分派下去,在这段时间内,防止有人乘虚而入。”申俊对我说。
我点头,还是他想得周到。
“念念,你要作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日子,你会有很多麻烦。”申俊说。
我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申连城一走,申家的当家位就空了。阳光集团的控制权,申家当家人的位置,不知会有多少人冒出来抢,而我毫无疑问会卷入这场风暴这中。
“我如何作为?”我问申俊。
“拒绝采访,拒绝对未来集团高层的变动作任何的猜测,一心治丧,这段时间不插手集团任何的工作,但暗中要了解所有事情,你要控制住局面,不然你即将出局。”申俊轻声说。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一直在你身后。”申俊说。
我用力点头,“嗯。”
我朋友圈刚一发出去,下面回复迅速上百,多数都是让节哀之类的套路话。我统一回复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