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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走到水桶前,弯低腰身,俯看清澈的水面,吁出一大口气。
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看见那模糊的倒影。幸好没变!还是这张看了二十五年的脸,还是那个立志除暴安良、铲奸除恶的楚天云。
或许是她的灵魂出窍了,所以魂魄不知道飞到哪个朝代?也或许这副躯体是她的前世,她回到不知是多久前的人世?
那位小姑娘喊她“小林哥”,难道她是男的?这一惊,让她忍住剧痛,抬起千斤重的右手,抚摸上自己的胸部。
她在心里唉叫了声。没有高低起伏的胸口,难道她真的变成男的?虽然她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女人味,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当男人,她还想跟学长白头偕老。
她连忙走回破旧的屋内,一脚踢上门板。一想到要证明自己是男人或女人时,她才感到那紧迫的尿意,可是,这哪里有厕所?
放眼屋内,墙角有着堆叠如小山的木柴,她定到那堆木柴与墙角的细缝边,抖颤的手以最省力的方式缓缓撩开衣袍,再打开裤头上的绳子,接着脱下裤子……
喘了口大气,心里忍不住呐喊着:幸好……
灵魂出窍、穿越时空、女扮男装,这天底下最惊奇的事全让她给遇上了。
“小林哥。”娇柔的嗓音,人未到,声先到。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楚天云终于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间柴房,而她暂时被囚禁在这问柴房之中。说是囚禁,其实大门根本没上锁,那是因为算准她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别说她这个受了严重内伤的身体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就算她走得出去,下场肯定也会很凄惨;不是被抓回来,要不也是饿死在那幽暗的丛林里。
种种疑问压在心头,若没有得到答案,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觉醒来,又回到熟悉的现代。
而眼前水灵灵的小姑娘从来不会因她不说话就闭嘴,反而叨叨絮絮的自说自话。
于是,她知道小姑娘叫满儿,是杜涛的女儿,这里是丽谷;满儿口中的大爷叫阎河,是这座丽谷的谷主;而那个有着一身阴森鬼气的白衣男人叫阎晨。阎河是阎晨的大哥。
另外,还有她没见过面的三小姐方婉菁,以及就算她见过、恐怕也不记得的四爷展剑峰。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歃血为盟的异姓兄姐弟,众人以阎河为首,全听令于他。
“小林哥,吃药了。”
楚天云点点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对着满儿敞开真心笑容。
杜满儿愣了一下,跪坐在他身前,眼垂低着,一脸的难为情和羞赧。“小林哥,你最近很爱笑哦。”
听杜满儿这么说,她还是一迳的笑。
她这才想起,她现在可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这样勾引人家小姑娘,害人家小姑娘芳心乱动,实在罪过;只不过,这满儿是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对她好的人,让她忍不住想要对满儿更好。
她后来才发现自己胸前缠上了白布条,加上她本就高的个头,足足比满儿高上半颗头,所以要假扮成男人完全没问题。只是,这个小林为什么要扮成男人?难道杜大夫在诊治她的过程中没看出来吗?
说人人到,杜涛随后跨进仅容旋马的柴房内。
杜涛撩袍盘腿坐在泥地上,完全不在乎衣袍染上脏污,他仔细审视着小林全身上下。
楚天云对于杜涛的凝视有着难得的窘意,那就像是在面对学长时,那种会令她心跳加速的不安。
第1章(2)
这个杜大夫看起来顶多三十,或者更年轻些,但是行为举止却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穿着灰白长袍,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只是,这位不动如山的高僧,却有着异常俊美的容貌,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让她看着看着,常常会不自觉的闪神。
在为她诊治时,不管她如何唉叫、如何抗拒那转动骨头的痛楚,杜涛永远是同一张表情,从来没有多余的不悦。
就像此刻,杜涛慢条斯理地打开搁在膝盖上的白色布包,里头摆放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
“我……”
“扎针对你有好处。”像是能解读她的心意般,杜涛接续她未竟的话。
她懂,可是她还是怕呀!虽然她是女警,但是,生病时,她是宁可吃药也不愿意打针。
于是,她伸手想抢过满儿手里的汤碗。
“先扎针,再吃药。”杜涛懂她的用意,话虽轻,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皱紧五官,缩回伸出去的手,看着杜涛拿出一根比手掌还长的银针,吓得她肩膀缩了缩。
“我要扎胸口,你别紧张。”
她猛摇头,连忙双臂环胸,看到杜涛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像是她太小题大作了。
“小林哥,我爹要扎针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让他扎针吧。”满儿劝说着。
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表现得这么孬,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这才缓缓放下双臂。
杜涛似乎懂得她的意思,淡漠的表情总算因为她那滑稽的模样而显露淡淡的笑意。“你死都不怕了,还怕这根针?”
“我……”她试着说话,嗓音粗哑难听,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害怕。
“你应该可以说话了。”杜涛鼓励着:“不用怕。”
“我……”她试着发几次声,发现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于是放胆说了——
“我要是死在一根银针之下,那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楚天云话说得响亮,却有着求饶般的调皮。
杜涛眼神微眯,有着疑惑,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你有内伤。”
“那……需要脱衣吗?”
“嗯。”杜涛淡淡应了声。
“我……我先出去。”杜满儿垂低眼,捧着药碗,转身小碎步离开。
楚天云在心里叹口气。看着杜涛手拿银针,正等着她轻解衣衫。“我不是小林。”
杜涛只是淡笑。“我知道。”
“啊?”她睁大双眼。“你知道?”
杜涛点头,有着了然神态。
“我真的不是小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女的?
“医者父母心。”杜涛说得意味深长,没让她把话说下去。
她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且还是个正义警察,她每年做子宫颈抹片检查时,也都是给男医生做内诊,在这个古代男人面前,而她怎么反倒放不开呢?
她抖颤的手无力解开钮扣。
“我来。”杜涛搁下银针,双手轻解她衣襟上的扣子。
只是,正当她还在思考要如何措词她的女儿身时,却发现自己只需露出那因为瘦弱而显得突出的锁骨,连胸前的白布条都没露出,杜涛的大手就这么放下。
杜涛拿起银针。“闭上眼睛,放轻松。”
说得倒轻松!她怎么可能放轻松;但她还是乖乖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这下所有奇情念头一扫而空。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睁开眼。“什么意思?”
“冤冤相报何时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只怪她国文没念好。但她知道这话的含意很深。就在她纳闷时,才警觉她胸前已经扎上数根银针。
“一炷香。”说完话的杜涛双手搁在膝上,闭上双眼,摆起了运气练功的姿势。
她动都不敢动,怕那长针不小心刺穿她胸口。幸好眼前的男人长得真帅,可以让她大饱眼福,排遣无聊的时光。
只是,杜涛真的知道她不是小林吗?知道她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警察吗?看杜涛总是一副洞悉的表情,或许他真是那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吧。
时值午后,有着让人发懒的温度。在一炷香之后,杜涛拔除她身上的银针,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柴房,让满儿伺候她吃药。
药虽苦,但楚天云还是一口将药喝光。当她将空碗递回满儿手上,仍是傻傻的看着满儿。
谁让满儿是这么一个温柔婉约的小美女;那股灵气,如同山水画里的仕女,令人赏心悦目,让她这个女人常常恍神。
“谢谢。”
“小林哥,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你的气色看起来很红润。我爹说,你的身体复原得差不多了,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
她点点头。虽然她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只是那像是被石子磨过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可怕。
“你今年几岁了?”不该多话的,但忍不住的,她还是问了。
满儿愣了愣。“十四。”
才十四岁,就已经在思春了?想想她在十四岁时,还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国一生。
“那你爹呢?他几岁了?”其实她比较好奇杜涛的年岁。
“我也不知道。”
“那帮我问问。”
满儿睁大凤眼,有着不解。
她堆起尴尬的笑意。“我只是在想,杜大夫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好。”
杜涛有着神乎奇技的医术,在他这些日子的细心医治下,她胸口已不再那般剧痛,双臂也能够稍稍转动了。
“嗯,我帮你问问爹。”杜满儿点头,又道:“小林哥,你来到这也有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满儿,其实……”她打断满儿的话,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杜满儿也跟着站起来。“其实什么?”
“我不是小林。”
“我知道。”
“啊?你也知道?”
“小林哥,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满儿的小林哥。”
“我是……”她总不能跟满儿说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满儿和杜涛一定会把她当成疯子,不然就认为她是怕被阎河杀掉,才故意说出来的反话。
她在心里哀号!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忘了一些事情。”她说得既缓且慢。
虽然她说得字字清楚,杜满儿还是听得很茫然。“什么意思?”
她咽了咽唾液,一脸苦恼,接着才又说:“我忘了大爷和二爷叫什么名字。”不是她说谎,事实上就是如此。她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继续当小林?
“你忘了?”杜满儿很是吃惊。
“你不信?”
杜满儿摇摇头。“你说的我都信。”
“真的?”看来她这个假男人还真魅力十足。
“是不是你伤了脑?我让我爹来帮你看看。难怪你连我几岁都不知道。”
杜满儿转身就要出去,楚天云急急拉住满儿的小手。“满儿。”
这一唤,让杜满儿停下脚步,看着被小林哥握住的手,小脸更加羞红了。“你……”
楚天云这才慢慢放开满儿的手。“你多说一点事,也许我就想起来了。”
“五年前,在丽谷外的森林里,你的腿受了伤,是我发现你的,然后是我爹把你救回来的。”杜满儿看着小林哥,眼神热切。“后来,你就在这里住下了,你以前……”
“我以前?”她顺着满儿的话尾问,也很想知道小林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以前不会笑,整天心事重重,也不大说话。”
看样子,小林是个孤僻又难搞的人,这一点都不像豪爽又大方的她。
“那我究竟几岁了?”
杜满儿柳眉频蹙。“五年前,你说你十三岁。”
“啊,那我现在才十八岁?”哇!十八呀,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年轻。要是可以回到现代,拥有十八岁的青春无敌肉体,那该有多好!
杜满儿点头,问得急迫:“那我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