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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
来了,来了!他们追来了!现在十岁的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如何应付那些尖利的牙齿和强壮的脚爪?
既然她十岁的时候并没有死,这河水必然也是淹不死人的吧!与其继续忍受那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恐惧,不如让这河水的窒息来结束这一切!!
她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刚才还清澈诱人的河水,突然变成了一座无底的深渊,她一下子坠落下去
欧阳皓洁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风吹着树叶拍打着窗棂,发出“踏!踏!”的声音。天上星子稀落,新月弯弯,如絮般的流云飘散在四周,竟一如梦中的那个夜,只是醒着看它,少了梦中的诡异,多了份清明。
心缓缓地跳动着,好像刚从死亡的停顿中活过来。
那梦中的恐惧和绝望的感觉还清晰地留在记忆中,只是恢复了神志以及二十岁的欧阳皓洁,已经不再如梦中般的无望和束手就擒——不,即使当年十岁到十二岁,十五岁,十六岁的她,也不曾束手就擒过。
若是的话,她的生命早在一个十岁到二十岁的任何一个年龄停止了,而不会有今天的她,也不会有今夜的梦。
是的,她今年的真实年龄,应该是二十岁,而并不是她对卢渊说的十八岁。只是,她也并不算是说谎。
十岁到十二岁,那炼狱般的两年,从她的生命中,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似乎那两年只是她的一个漫长的噩梦,睁开眼,她依旧是十岁的她,卢渊口中的那个小梅儿。
只是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留下斑斑血迹,身上的,心里的,刀雕斧刻般,永远无法磨灭,无法忘记。
为什么今夜有梦起来?在事隔多年的一个不相关的夜晚?
或者是这二十多天的悠闲生活,远离厮杀打斗,勾心斗角,果真松弛了一向紧绷的神经所致吧。
也或者是因为
墙板上传来了“叩叩叩”三下敲击声。是她和卢渊约好的暗号,今夜要行动了。
她在墙上回敲了三下,算是回答,然后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装备武装了起来。
扮作官兵去捉贼?
欧阳皓洁看着镜子里那黑色的影子,轻轻地笑了。
谁是官兵,谁是贼?
“欧阳?”卢渊的声音低低地在门口响起。
“来了!”
随着欧阳皓洁身形轻盈地闪出房门,一股奇异的幽香袭入鼻翼。卢渊愣了一下,看了看一身黑色的她,轻声说:“走吧!”
“好。”
欧阳皓洁的视线不曾在卢渊身上作丝毫停留,曼声应了,率先跃出户外。那无尽的夜,仿佛有无穷的吸引力,召唤着一身黑衣的她。
夜色迅速吞没了她,或者,是她融入了夜色之中。似乎,她生来就该是属于这夜的
第七章 山中王()
“花蝴蝶”刚一落入院中就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一向作案的顺利,让他贼胆变大,有恃无恐地依然闯进房里。
他无声地推开虚掩的房门,房子里毫无声息的安静愈发显得有些奇异。危机感令他把全身的感应力都满满地张开,顿时,身后隐蔽处有两道若有似无的杀气便直逼而来。
一种动物的本能,让他直觉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设计隐秘的陷阱。当下他不假思索,毫不恋栈,扭转身,如闪电般向院外窜去。
虽然身后并没有出现他所预期的感杀声和追击者,“花蝴蝶”依旧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向东奔出约有百丈远,已来到了城边上的一座枫树林,这才稍稍定步,嘬唇吹了三声哨,然后从树林中应声跳出一个人来。
在微弱的夜光下,依稀可见两人的身形与装扮居然极其的相似,令人一时间难以区分。只见两人打个照面,对视一眼,不发一语,然后便向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各自奔去。
稍稍落后数十步,跟踪“花蝴蝶”而来的两个人,也不约而同地各自紧随一人而去。
不知何时,起风了,穿行在山林之间,留下一路的唿哨声。
天上的云絮散开,那弯新月显出初浴后的清明。
这样的夜,很适合做些什么。这样的夜,总要发生些什么。
显然,猫比鼠要稍高一筹。
“花蝴蝶”和他的同伴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追踪而来。几个转折后,两个朝着相反方向逃走的人居然殊途同归,一前一后地进了一座石堡中。
那灰色的石堡隐蔽在山高林密的山林之中,一条清冽的小河从山脚下蜿蜒而过。山脚之下有一座深不可测的溶洞,清澈的山泉汩汩流淌而出。方圆几里仅有一条山路通往山上,古堡的好几道寨门均为厚重的青石板砌成。
那山寨的大门旁迎风摇曳的两只灯笼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黑风寨”。
“黑风寨”?
这里,难道是盗匪盘踞的巢穴吗?那些无辜被掳的少女们,原来是在自己的家里遭到了这伙山寨匪徒的劫掠!
盯着那三个在风中扭曲得张牙舞爪的墨字,卢渊的俊美的脸庞渐渐地沉了下来。只见他凤目微眯,眉头紧蹙,仿佛乌云密布山雨欲来的天空。那对狭长的眼中,有一道幽暗的火焰随着那灯笼中闪动的火苗,跳跃着,燃烧着,在夜空中嗤嗤有声。
黑风寨。
欧阳皓洁看到那三个字,不由得在黑暗中轻轻地笑了。
看来,官府耗费人力,却依旧捉拿不到采花贼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采花贼轻功了得,来去无踪,还是因为他另有来头,背后居然还有县里地方无可奈何的山寨土匪做靠山。
原来“妙手老人”果然是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来历的。
棋局赌的,果真如其所言,“自然是二位最最擅长的”事。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利用一下卢渊的神捕之名,看来他不但了解当年卢渊独挑十二山寨的典故,只怕连她的身份和来历,他也一清二楚。
果然是她小看了他。
回头看了看突然面色阴沉的卢渊,欧阳皓洁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或者,她应该感谢“妙手老人”的请托,今夜有机会一睹当年“神捕”成名时的风采。
“怎么办?”
那梦果然是个兆头。今夜,不但有相似的人,还有相似的情景。所不同的,只不过是她所处的位置,和她本人。
“闯进去。”卢渊的声音紧绷着。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从大门口闯进去,还是偷偷摸摸的从侧面进去?”
“跟强盗还讲什么光明正大,偷偷摸摸?”
欧阳皓洁的语气让卢渊又皱了下眉头。
天那,再这么皱下去他的眉毛不会打结解不开吗?欧阳浩劫在心里无声地调笑他。
“他们手头还有好几名被掳的少女呢。总不好”
“我知道。”
如此之大的山寨,想找出几个被藏匿的人,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何况还要兼顾着不能让那两个糟蹋劫掠妇女的罪魁祸首逃走了。也或者这山寨里的每个人,根本就是帮凶,难辞其咎。
“我倒有个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从明暗两条线一起查。”
“怎么讲?”
“我走明线,从正大门进去,正式去求见他们的大寨主,追查出那两个采花贼;你悄悄摸进去,暗中探查那几个少女的下落。”
“有这个必要吗?”
和强盗讨人,何异于与虎谋皮?这些匪盗们蛇鼠一窝,这件事情能脱得了干系?
“或者这只是那两个人的个人劣行,这黑风寨的其他人并不知晓也说不一定。”
“即便如此,他们也一样会包庇自己的兄弟。”
卢渊向来嫉恶如仇,眼中揉不下一点沙子。尤其是自十年前那件事情开始,他心中早已判定了天下所有盗贼们的罪行。
“总归要试试才知道。而且我在明里,也会牵制他们的注意力,你暗中才能更好展开行动。”
“好,多加小心!”
“放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再看她一眼,卢渊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他清楚地知道,她是个女子,是个在他所知的范围中应该受到保护的女子,可是此时他却放她独自去面对一众的豺狼虎豹。
或许是因为先前她所展示的卓越超人的轻功,又或者是她说话时的胸有成竹,居然就让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她说话时的姿态,应该是习惯了部署和统帅的,仿佛可以随时指挥千军万马一般,进退攻伐皆在她弹指一挥之间。即使她刻意地露出率真和简单,可是在下意识之中,习惯了的动作和语气,依然依稀可见。
他突然开始举得好奇起来:她到底是谁?
第八章 黑风寨()
原本已经进入了静寂的梦乡的“黑风寨”,突然间变得喧闹沸腾起来。
正屋大厅中,集合了几乎全山寨有头有脸的人物,四周熊熊的火把都点燃起来,照得满屋通明,火焰在每个人的脸上跳跃着,一张张凶狠的,满脸横肉的,刁钻的,狡猾的,尖瘦的,横展的面孔,都闪着红色妖异的光。
火光映在无数各色的眼眸中,反射出一个个明亮的光斑,像极了那幽暗无光的深林中,兽类们锐利逼人的眼瞳。
坐在首位的黑风寨老大,有一副熊一般的魁梧雄壮的体魄,和他的属下同样的油光肥满的脸上,却长着一对黑豆般的小圆眼睛。
此时,他坐下来,又带着些不安地重又站起来。
“你说什么?果真是他来了吗?”
跑进来报讯的手下的表情,也是同样的不安至极,双手递上来一只乌沉沉,闪着幽黑色光芒的物件,手臂一直压抑不住微微地颤抖着。
“老大,来人确实是拿着这只‘豹子’,说要求见大当家的。”
彪老大接过那只雕刻成豹子形状,拴着红绳的黑色石头,仔细端详了一眼,仿佛那东西会烫手似的,赶紧递给了旁边的手下,神色变得更加不安了。
“老二,这里只有你见过‘豹子’,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虽然他心里自知这种确认纯属多余,可是还有点不敢相信他这一生真的见到了“豹子”。
这世间,敢于冒充“豹子”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吧。如果真的是有如此胆识的人,也多半是去做了白道上的精英,只怕也不屑与曾经臭名昭着的“豹子”有任何的瓜葛。
“黑风寨”的老二长相平凡,如果站在人群之中只怕很容易就被淹没掉。他恭恭敬敬地接过那只饱含着无数传奇和鲜血的标记物,仔细地端详的片刻,皱起了眉头。
“奇怪!”
“怎么?不对吗?”难道敢于冒名“豹子”的疯子真的出世了吗?
“不是。‘豹子’是真的,可是我原来见过了‘豹子’,上面系着的,是黑色的丝线,这一只,却是红色。”
鲜艳绝伦的红色,仿佛是鲜红的血丝,衬托得那头黑色豹子更加夺目耀眼,令人胆寒。
“那位手持‘豹子’的人,多大年纪?”
“大约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很年轻。”
“那应该就说得通了。”凡老二点点头,作出最后的结论。
“来的这个人,只怕就是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