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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好。老臣也心安了。”
他说着从衣袖中抽出一纸书信来,双手递给李昊天。
“这赵介仆,赵总捕头的书信。昨夜刚刚递送到府中,这几日不上朝,我想皇上一定想早点听到好消息,所以老臣就亲自带来了。”
“好消息?难道抓到那个‘豹子’的嫡传弟子了?”
李昊天不禁大喜过望。这果然是个好消息,总算是去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江南可长保平安了。
“抓到了。”林文岳笑着点点,颇有些欣慰自豪,“剑池山上的贼寇们也被清剿荡平了。”
李昊天展开书信,一边看,一片频频点头。
“赵爱卿说,是卢渊的功劳呢。”
卢渊果然是可造之才,将来接替赵卫,升任全国总捕头应该能够胜任。
“你这个内侄很有才华。”
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很有些横扫千军的魄力。
赵卫的信中还提到,说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独生子。而当年和他一起名震大江南北,合力捕杀“豹子”的四大名捕之一,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唯一留在世上的女儿,多年前被强盗劫掠后不知生死的欧阳梅,居然也一并出现了。
所有的信息都乱纷纷地重叠在一起,似乎无不在揭示着一个掩藏多年无人知晓的真相:当年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死,欧阳梅和赵卫独子的先后失踪,以及卢堪的退隐,无不和那个据传坠崖身死多年的“豹子”有关联。
看到信的最后一页,李昊天先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吗?
一场风波,一个隐患,居然能如此轻松地消饵于无形。看来,江南,他真的可以暂时放心了。
第一百零九章 在意()
林文岳看到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时心情一定不错。那件难事,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皇上,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国丈请讲。”
对于带来好消息的人,人们往往会更宽容一些。
“听子然说,娘娘的禁足令已撤。不知皇上能否恩准贵妃娘娘这几日再回家省亲?”
“省亲?她不是刚回去过吗?怎么又要回?”
李昊天皱起了眉头,非常不悦地瞪着林文岳,似乎在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干什么一天到晚地想把她拉回家去!
林文岳是很识趣的臣子,往常若是看到皇上如此不悦的神情,自然会就此打住,可是今天却有些破天荒地,面对李昊天的瞪视他毫不退缩,继续锲而不舍地请求:
“正值新年,过几日又是内人卢氏的六十岁大寿,她向来最疼爱,最喜欢的便是长女,时常想念哭泣。贵妃娘娘也最尊敬她的这位大娘了。老臣还请皇上恩准,让贵妃娘娘再回家一次吧。”
他话虽说得客气,语气却是十分地坚持。
“罢了,容朕再想想吧。”
李昊天不耐地摆摆手,送客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老臣告退。”
林文岳也见好就收,不在啰嗦。
他已经达成恳请皇上的使命。最后成与不成,准与不准,还要看女儿自己努力的结果。
房门洞开,桌子上摊开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还有刚用过的笔墨和砚台。
豆蔻独坐窗前,手中握着那纸刚刚收到的书信,一时间竟不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已经是二夫人传进来的第五封“家书”,五封信,无一例外的是在催逼她加快速度,
看来,即便是林子然已经被皇上提拔为副相,林家权势依旧,只要一天林文岳不能被皇上恩准回到朝堂,重新掌权,二夫人的计划就不会有停歇的可能。
反而,因为林子然隐隐有取代父亲之势,让二夫人越发催得紧了起来,毫不顾惜女儿此时此刻的心情。
曾经,豆蔻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父兄的疼爱,有了大夫人的关怀,有了弟妹的尊重,对于生身母亲的冷漠和疏忽她并不在意。
而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真实的内心:她是十分地在意的。能伤自己最痛的人,总是自己最亲近,最在意,最重要的人。
正因为这份在意,她故作不在意;而也仅仅因为在意,她努力地作着任何可以得到“她”认可的事情。
甚至,为了这份在意,她拔除掉了自己心底最深对自由的渴望。尽管,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她这份在意的心情。
“豆蔻,你值得吗?”
进宫前大哥的问话突然又出现在脑海中。
原来,大哥是知道的。
原来,每个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关心她的家人在她的身后,无奈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到了最后,却只有“她”,丝毫不在意她所有牺牲,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
而她,却又无法为此而责怪“她”。
她是为了母亲的尊荣誉而选择进宫,可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把自己逼上万劫不复之路,却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了,怪不得任何人。
风吹干了墨迹,撩起那张纸的一角,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似乎风也在问她:何苦,何苦
“小姐,你还要写字吗?”小玉走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收了吧。”
小玉看看她手里的信,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说呢?难道我还有第二条比较好走些的路吗?”
“可是,”
除夕夜皇上不是来了,和小姐共度良宵了嘛?她还以为两人从此摒弃前嫌冰释误会,小姐也会因此改变了主意呢!
她是不是该劝劝小姐,再给皇上一次机会?
“就算是让紫藤小姐进宫,小姐您也不必非要离开啊。”
偷梁换柱,让紫藤顶替小姐当贵妃娘娘,这么大胆妄为、欺君罔上的主意,也亏小姐想得出。
真的很难想象,皇上到时候知道了会怎么样,光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倒是似乎很有把握皇上不会发火,可就算是小姐非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皇上一定不会不高兴新人换了旧颜,她也不相信。
“我可不想和自己的妹妹共侍一夫。”说着她自嘲地一笑,“我自问没有的娥皇、女英胸襟。”
这是个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自问是这庞大皇宫的逃兵,不为了别的,只为了那令人窒息一般的感觉。
是她自讨苦吃,不该动情,若是不动情,或者她会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终老一生。
小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在宫中陪着小姐两年多,她也见识到帝王的无情,皇上的喜怒无常。宠爱时惜若掌上珍宝,冷落时仿佛路边的一颗稻草。
“可是小天九”
提起儿子,豆蔻神色间不觉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叹了口气,
“小玉,你说,我是不是个母亲狠心的母亲”
即便是留下再多的衣服和珍宝,也不能掩盖她将要抛弃他的事实。
因为她知道,天佑缺的不是这些东西,他缺的,是父亲母亲的爱护和关注。
有她这样狠心的母亲,李昊天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是他的不幸。小天佑虽然贵为太子,却是注定生下来就是世间最可怜的孩子。
留下来,她也不能给他他所需要的,多想又有何用?当断不断,事急必乱。
摇摇头,她站起身,把桌上的那张刚写的纸小心地收到衣袋中。
“小玉,我带你去看样东西。”正好也要去告别一下。
说完便领着小玉朝后院走去。
后院的树林中,小小的石头香冢默默的伫立着。
小玉好奇地看着豆蔻把那张写好字的纸,小心地铺在石碑前点燃,焚尽。风卷起烧尽的纸灰,四散飞扬,吹过树梢,仿佛一声深沉的叹息声。
“我知道了,这叹息声我听过!”
小玉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那石碑上的字,“宁儿埋香之冢”依旧清晰可见。
不会真的是鬼吧?
风吹这一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她顿觉汗毛直立。
“小姐,小姐,这”
“小玉,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皇上在哪里,我要去辞行。”
第一百一十章 告别()
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是一座湖心亭,从岸边看去,那亭子中的一幕绝美,美得令人刺目,令她触目心惊。
亭子中的地石桌上点着香炉,炉中的烟气袅袅地飘散出来。
亭子中有一男一女,那男的昂藏七尺的身姿凭栏而立,持箫吹奏,湖心的风撩起他的衣摆,映衬着那吹箫的姿势倒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女的弯着柔美的身姿,斜倚在桌边,一手托腮,脉脉深情地注视着吹箫的男子,静心倾听。
再仔细看去,那吹箫的男子正是金盛王朝圣德皇帝,李昊天。
那女的背对着这面,却看不清面目。
那一幕虽令人刺目,那箫声却更让豆蔻感到心痛。
那箫声很悠扬,吹得是一首前朝的名曲。她知道这首曲子,更知道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
一个男子欲得到一个女子的芳心,虽然用尽了百般方法,却始终不明白女子的心思,不由心生怨恨,由怨恨而思念,由思念而悲伤,最后男子便借助情曲,一述衷肠。
那曲子百转千回,时而昂扬,时而忧伤,时而婉转,时而高亢,尽显一个男子的哀婉痴恋之情。显然吹奏者不仅是个对此非常擅长的人,也深得曲中的精髓。
豆蔻听着,听着,视线不知不觉地有些模糊起来,她没有察觉到那箫声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只留下余音盈盈绕梁不肯离去。
她从来不知道李昊天擅长吹箫,甚至相处那么久,他从来不曾为她吹奏过一曲。或者,这是因为他对于这个不知名的女子的宠爱,比当初对于她的更深些吧。
此时此刻他在曲中投注的真情,比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幕,更加令她心痛。
她又想起那个月圆之夜,他陪她荡舟荷塘曾经对她许的诺言。“放心,年年月月,只要满月的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
那时候,他是宠她的,他会为她挖荷塘,不惜为她改变他曾经重视二十年不曾变过一草一木的坤安宫,陪她荡舟采莲,甚至宽容地任她做一些出格的游戏。却不曾为她吹过萧曲,更毋宁说投注如此的款款深情。
可见帝王的宠爱,犹如春日的残雪,经不起艳阳的照射。
只不过,他宠爱每一个妃子的方式,都各有不同吧。
不知不觉中,冰冷的泪水滑下脸颊,让她倏然而觉:此时的自己,独立风中而泣,该是如何的凄凉。她原来,比她自己以为的,更介意,更
她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离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没有抬头,视线落在眼前的那一双脚上,耳边却一遍一遍地响着刚才那首哀婉的萧曲。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压抑的平静,此时听在豆蔻的耳中,却像是一种伪装后的讽刺。
“我没哭。”
他的手伸过来,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勾去了一颗亮闪闪的东西。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