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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等于失败。
林子峰的成功和令人敬佩之处,还在于忠于国家和懂得自谦。他统领过的士兵都知道在林将军之上,第一个所要效忠的对象,是金盛朝以及他们的至高无上的君主:圣德皇帝。
他不会持才傲物,更不会居功自傲,他知道不能功高震主,总会把每一次的胜利掌握地恰到好处,而不至于战功卓着到引起全民的瞩目。只是这个恰到好处对于有些明眼的人来说,有些太过刻意了。
即使是和林家不同戴天的政敌们,也几乎找不到他的任何把柄来。
这样一个过于完美毫无瑕疵的人,尤其是一个过于完美的将领,往往会令他的君主感到无力,尤其是那个君主并不昏庸,而且善于喜欢统辖和摆布臣子。
当然,偶尔也有例外,比如上一次林子峰不顾有犯上之嫌,出人意料地在来信中表达了对自己妹妹处境的担忧和不满,还是让李昊天感到些许他为人兄长的可爱,对于靖远将军难得表露的真性情,他自然也乐得就坡下驴地成全他。
不过,李昊天的心中总还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不知道为了什么。
而林子然就不同了,他和父亲一样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有治世之才。但是,相对于林文岳的老谋深算和内敛圆滑,他更加少年意气,锋芒毕露一些,遇事敢言,言必尽,而且往往言辞犀利,一语中的。
有冲动却不妄动,很显然,林子然这样的外向人才,更容易控制,更加可用一些。
李昊天显然是个知人善任的好皇帝,用人不拘一格,也懂得及时更正自己的错误。虽然过去因为林文岳的缘故而时常打压林子然,可是他仅一动念之下,林子然便迅速升腾发达,成为红的发紫的一颗政治外交新星。
林子然也没想到,和哈努儿国和谈的事情,居然足足谈了一个月才有些眉目,双方达成共识,只需要等公文送给皇帝过目后,便可以签字了。
好多时候,他根本觉得阿保谨是在有意拖延。这样危险的一个人物,留在京城一天,就担着一天的风险,他巴不得早早送神走,可是以阿保谨的难缠,即使才思敏捷如他,把工作做到这种地步已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至少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而且他金盛王朝也没有损失太多。还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此时,一个月来难得的闲暇,他端详着站在博古架前仔细欣赏的阿保谨,忍不住问道:
“阿兄,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并不思念家乡啊?”
他曾经仔细描述阿保谨的长相,写信去询问兄长对方的身份,可林子峰的回信中却只是几个字:此人非比寻常,然弟小心!
显然大哥知道对方的身份却不告知,到底对方是个什么人,让大哥如此三番五次地提到“小心”二字?他很好奇啊!
“怎么,林枢密在赶我吗?”
阿保谨挑挑眉,回头瞟了一眼林子然,有转回去继续他的品赏。
他今天身穿着哈努儿国的长袍,窄袖款襟,腰间系一根色彩凝重刺绣的腰带,虽然还是那部大胡子,可是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了,变得顺眼了,好看了,不再那么粗狂了。
林子然很好奇那把胡须下面的真实面孔。
“不知阿兄在哈努儿任职哪里?”
“靖远将军没告诉你吗?”阿保谨拿起一个通透明亮的瓷质水洗,有些讶异金盛朝何以能把一个小小器物做得如此精美。
“家兄没有详说。”有些懊恼的声音让阿保谨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冲他呲牙笑了一下,
“哈,那就是你不能知道了。”
以这个林子然的性格心机,若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扣押在金盛也说不定吧。
知其弟者莫如其兄。靖远将军用意良苦了。
“阿兄流连此地,不会是想看热闹吧?”
这一个月,京城里最大的热闹,莫过于皇上的选秀活动了。
“要让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挑选新宠,你们金盛朝的皇帝还真想得出啊!”
“不过,说实话我更好奇你们林家的这位贵妃娘娘哦。”
“我更好奇,你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不要说我说的不对,第一次陛见我就在旁边,你们分明不是初次见面。”林子然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这个不说也罢了。林枢密,说实话你这位妹妹不简单哦。”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子然,似乎没注意对方已经铁青的面容。
“有机会,我真的很想见见她,如此坦然接受,还要为丈夫训练女人。”
其实他更好奇她如何想出如此化繁为简的方法,能把别人需要大半年的工作,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完成。林家的人唉,个个都让他刮目相看。外界无不传说林家掌握着大半个金盛朝。看来这传言也绝非空穴来风,虽然那个李昊天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个被人控制的傀儡。
“难道你们哈努儿的国君就没有三宫六院吗?”被再三的触及到痛处,林子然真有些火了。
“在我们哈努儿国,只要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若是她嫁了人却过得不好,管她是王妃还是什么身份,直接闯进去劫持了走。哪怕是天涯海角!”
他这段豪气万丈的话,可他却说得轻飘飘的,似乎算不得什么大事。说完了只管笑着盯着林子然看。
“本朝的贵妃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阿保谨话有些答非所问,可林子然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似的。看着他的表情再仔细想了想,突然间恍然大悟地涨红了脸。
“阿保谨,你在想什么,她是我们的妹妹!”
“就算是妹妹,难道她不算是你们心爱的女人吗?”
“这难道就是你们哈努儿国的逻辑吗?简直荒唐!”
林子然一甩袖子,刷过转过身去背对着阿保谨,声音闷闷地道:
“阿兄既然闲着没有别的事,下午就自己随便逛逛吧。我进宫面圣去了!”
走到门口,他又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早点结束了,阿兄也好早点回哈努儿去,别让你心爱的女人等久了。”
一直到走出很远,林子然才听到阿保谨爽朗的笑声传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劫持了逃走。”这个阿保谨,果然哈努儿国的蛮子,居然能想得出来。
心中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不觉露出一点嗤笑,可是脚步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
第六十七章 李代桃僵(下)()
养心殿,御书房。
“皇上,微臣想要见贵妃娘娘,还请皇上恩准。”
公事已了,君臣间闲暇的聊天也已结束,该是请安告退的时候了,林子然却突然提出了一个意外的请求。
李昊天略感意外地愣了一下,稍顿了一下,才开口道:“朕不是说过了,爱卿家里的人可以随时去见林贵妃,不用禀告朕的嘛?怎么爱卿忘了?”
一样还是平常的那种温和笑容和随意的语气,却叫人不敢当作这句话仅仅是闲谈。
“这自然是皇上对林家的特别恩宠,可是微臣自知内外有别,没有皇上的特别恩准,微臣怎敢贸然入宫。”
绝不滥用皇帝的特赐,不拿皇帝的恩宠去四处招摇,这才是真正的为臣之道。
“噢。”李昊天随意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表示答应或者拒绝。
“贵妃娘娘的二十生辰快到了,家父家母想要我代问一下,看看娘娘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
这显然是个借口,但却的确是个恰当的借口。
在金盛朝女子二十岁的生辰是个大日子,即便是已经嫁为人妇,也要由娘家父母亲自操办女儿的生辰宴和生辰礼物。
李昊天沉吟了一下,天已立秋,果然是豆蔻二十岁的生辰快到了。
在民间,这一天女儿通常要带着孩子和夫君回娘家省亲,表示自己为夫家开枝散叶,已经算是真正的女人了。
在皇宫则向来无此先例。毕竟那只是一个民间不起眼的习俗罢了。毕竟没人敢要求皇帝他“老人家”放下日理的万机,亲自陪着后妃过门的。
她呢?她会开口向他要求吗?
她该知道的,若是她开口,他一定会答应。他不是一向都任她予取予求的吗?
“那你就快去吧。噢,顺便代我问候一下朕的爱妃,好久不见了。”
李昊天在笑,可笑得很假。
“微臣一定把皇上的问候带到。这里臣先替娘娘谢谢皇上的关心!”
林子然也在笑,笑得更假。
一旁的何顺突然觉得后背汗毛直立,仿佛又一阵冷风吹过,感到浑身说不出的冷。
君臣两个的对话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很自然,可是其中却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对了,这几日为了教导秀女的事情,朕的爱妃不辞辛劳,只怕爱卿要跑一趟掖庭,才能侥幸见到她。”
“没关系的,皇上,臣自然会让人去掖庭通知娘娘,微臣可以在坤安宫等娘娘回宫的。”
何顺感觉周围的空气更冷了,他偷偷地瞄了一眼林枢密,却见皇上也正兴致盎然地看着林大人,似乎觉得他的样子很有趣。
紫棠今天并没有去掖庭,来说情,请托,走后门,甚至要她索性把所有的秀女打发走了的人,一个个都在小玉面前铩羽而归,虽然有点不甘心却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不敢再来碰壁了。
这下她倒是清静了不少,不用再躲了。至于那些秀女们,自然有嬷嬷们教授礼仪,内官们教授规矩,还有内廷的乐师班子教授她们歌舞等等。
反正通过上一次的召见,对于那五十个秀女该如何选择她心中已经有了底,自然也乐得偷懒。
见到林子然,不蒂是她今天最大的惊喜。待叙完家常,林子然很尽责地把皇帝的那句“问候”带上,一边注意观察紫棠的表情。
却见紫棠听了那句“问候”,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些许苦笑。
“我该叩谢皇上隆恩吗?”多么讽刺啊。前不久还是亲密无间的枕边人,现在到有点形同陌路——不,应该是相敬如宾才对。
“皇上待娘娘呃好吗?”
“好也罢,坏也罢,岂是我所能挑剔的。”紫棠微微一叹,勉强笑了一下。那笑容看在林子然的眼中,心却不由得抽疼了一下。
想也不会好,不过一年多,不但夺了儿子,还要大张旗鼓地纳新宠。纳新宠也就罢了,还要豆蔻亲自替他遴选秀女,不但要遴选,还要培训。培训什么?培训如何博取皇帝的欢心吗?
这些还都在其次,他居然还公然说把所有的选秀大权都交给她一人决定。这看似信任,实则无疑把紫棠放到了飓风眼中,任由风吹雨打。
虽然他知道皇上在国政上可谓明君,可是这位明君在处理家务事时却显得过于残酷了些。
“皇上他对后宫向来冷淡些。”
这是在安慰她吗?还是在替他开脱?紫棠看着哥哥一脸的担忧,心中先不忍起来。
“我明白,当初父亲让我入宫,本来就不曾想过图皇上的恩宠,不是吗?”
当然,但那前提是他从来都不曾去招惹你。
林子然无言地点点头,默默低下头去陷入沉思。不知为什么,下午阿保谨说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