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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或者紫棠,或者更加私密的称呼,都不适合这样的大庭广众。他更不愿意让外人——有其实另外的男性知道她的闺名。
你不喜欢,也只能勉强承受了。他用目光这样对她说。
“这戏好看吗?”
“臣妾觉得还不错。尚有几分动人之处。”
过于恭敬温顺的态度,更让人觉得有几分虚伪。
他叫她爱妃,她自称臣妾,这才相配,这才正常吗。
不是吗?
她挑挑眉。
“爱妃,你准备了些什么为太后祝寿啊?”
他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她,似乎暗恼她的顽皮,众人面前又莫可奈何。
对啊,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是金盛的礼节。那天太后赐给她那么大的一个“”礼,说什么,她也该在太后六十大寿上有所回报啊。
今日是家宴,为了给太后祝寿,宗亲中无论男女都各展长才,简直是吹拉弹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有。
连皇帝本人,都大笔一挥,当众书写了一副对子,让人装裱后高悬于福寿宫,为太后贺寿呢。倒是她,闲闲的什么也没做。
“要说其他的长才,臣妾什么都不会,只会一点点唱戏。”
唱戏?他原以为她会说她会填词赋诗呢。他哪里知道紫棠完全误会他的意思——或者应该说,是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唱戏?”
看看台上的那位扮相俊俏的小生,李昊天刚打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刚要表示反对,坐在李昊天另一边的太后却耳尖的听到了紫棠的话。
“不知林妃擅长扮演什么角色?”
“女将?”
“女将?”
看她这一身文文弱弱的,就算她是靖远将军的妹妹,和女将丝毫不搭边吧?
台上表演的这种京戏不比民间的草台戏,是京城上层社会的专利。几乎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的子弟都会唱几句,无非是唱得好坏而已。
会唱不算丢脸,唱得好的,反而叫人敬佩。不过是娱乐罢了,又不会以此为生。
“哀家倒想看看林贵妃的女将扮相,到底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于是,一个想演,一个想看,再加上更多人好奇地“起哄”。
皇上最最宠爱的贵妃,京城才女之冠,靖远将军的妹妹,要扮演一员武将,多么令人期待啊。
在太后的寿宴上,尤其是这样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的家宴上,皇帝的权威可以暂且被忽视那么一点点。
因此,不消片刻,紫棠便穿好一身女将军的打扮,登了台。
紫棠的女将军扮相,实在有种令人惊艳的感觉。可是还是叫诸多期待的人失望。当然除了她最在意的那一个。
她穿上了女将的服装,上了妆,不见了她的本来面目,虽然果真有了点属于武将的俊俏提拔的气势,却也没有如众人所期许的那样,摇身一变真成为那威名远扬的靖远将军的模样。
她唱的虽不算是非常之好,可也不是很差。
只是惊奇的也惊奇过了,称赞的也称赞过了。不消片刻,台下的人便说话的照样说话,吃东西的照样吃东西。倒是还有几个忠实的“观众”,还在那里认真看,认真地听她唱。
紫棠不以为意,依旧认真地唱做打。只要他还在看她,她便会一直唱下去,直到曲终。若连他也不听了,不看了,她在心中默念着,她倒是还可以唱给自己听也说不定呢。
先前的那个俊朗小生认真地配合着她,抖着嗓子唱和着。而在四目相交的时候他总是快速地转开视线,似乎要躲避台下射来的一道“利箭”。紫棠虽然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多想什么。
唱到一半时,紫棠却忽然听到台下传来咿咿呀呀的孩子的声音。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紫棠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不知何时,太后皇后和皇帝的身边,多了一个被包得一团锦绣的小孩儿。
是他吗?
自从百日那天,天佑太子被从坤安宫中带走,她就没有再见过儿子了。
天九,小九,小小九,紫棠在心中苦笑着,脸上的笑容虽然僵硬,却始终保持着。
虽然两个月前太后已经恩准她每月十五可以去探望太子,甚至可以把太子带到坤安宫一个白天,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去过,甚至有一个十五日,皇后找了借口请她去坤宁宫,她也特意避开了能够见太子的机会。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是惜命,而是害怕无力承受相见之后的后果。
第五十一章 圣怒()
台上的紫棠左手轻拍一下右手的护腕,一扬手,拉上头上长长的花翎,在手上挽出一个花形。
小孩子果然是见风便长,才不过才几个月不见,原来的那个小小肉团已经长得人模人样了。从一身黄色缎袍中露出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在空中舞动着,一张粉都都的小脸上一对大眼睛好奇地向四处看着。
紫棠一松手,甩开一对花翎,由着那花翎高高地翘起指向空中。
那一团锦绣的孩儿,从乳母的手中传到了皇后的手中,又从皇后的手中递到了太后的怀抱中。
几乎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小太子夺去了,视线不离太后和太子的左右。
人群中,只有一道目光还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可她却捉摸不透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那深邃的目光中到底还蕴藏着多少她参不透的玄机。
她一手捻起缀满花穗的马鞭,一手舞起一只银枪,宛如一朵漫天飞舞的银色的花。
台下的每个人都笑着逗小太子。看护太子的乳母和宫女们都在笑,孩子在笑,皇后在笑,太后也笑吟吟地。
太后双手伸到小太子的腋下,把他从襁褓中抱出来,由着他的双腿在自己的身上以蹬一蹬的跳着,一双小手在空中飞舞着。她把小太子转了一下,让他面对着身边的李昊天,视线也似有若无地随着他向台上瞟了一眼,又转回孩子身上。
“皇上,你看看他,看他多像你小时候的样子啊。”
“朕的儿子,自然像朕了。”李昊天似乎很不耐地瞟了一眼孩子,又把视线转到了台上。
一片嘈杂的声音中,他依然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台上传来的唱词。虽然没有一丝武将该有的气魄,却也不同于平日的细细软软。清清凉凉的,似乎不带一点感情。
“慢慢儿开口轻轻述,切莫教三军儿郎错传了令!”
马鞭丢给身边的人,手中的银枪在空中轻点。她是在抖吗?
抖什么?她在心中暗暗自斥道。
她能见到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啊。看到孩子被皇后养得那么好,她的心中应该感到更加高兴更加放心才对。为什么难过?
小天九的视线突然被戏台上穿着花花绿绿,脸上勾着彩妆的人吸引了,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呀转呀,定在正对着他的紫棠身上。
“啊!啊!啊啊!!”
紫棠突然脚步一个不稳,身子向后踉跄了一下。那个搭戏的小生,身子一转,不着痕迹地用手臂在她的身后挡了一下,紫棠借势稳住了身形,定了定神。
“啊,啊~”
身子巧妙地转了一下,侧过头,手扶了一下额头,闭了闭眼,尽力驱走突然而至的晕眩。
台下的天九突然哭了,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台上,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心酸。
太后现在也顾不得去逗引他玩儿了,更无暇去关注“其他人”的反应,“哦哦”地连声哄着他。一旁的王皇后赶忙传令,让拿小太子的玩具过来。
李昊天虽然一向对于这么小的孩子十分之不耐,此时也投来关切的目光:“怎么哭了?饿了还是渴了?”
多么动人而又惹眼的一副天伦图啊!
夫妻父子祖孙,任何一个其他的人,在此时都显得那么多余!!
“娘,娘。”
孩子无意识地叫着,张着双手扑向王皇后的方向。
半岁多的孩子,刚刚开始认人,每天所见的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所闻都是“娘娘”两个字,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叫她娘。
皇后果然不愧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果然不愧为国母,果然比她更胜任母亲这个角色。她该感谢她的。她还有什么可怨的呢?
突然放松了身体居然觉得有千斤重,重得她的双腿都难以支撑。
“林娘娘!贵妃娘娘!!”
耳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使劲地喊着她,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她,不让她继续跌落。
哦,她记得了,这个人就是那个扮相俊朗的小生,虽然他的眼神总是飘飘忽忽的,不敢直视人,可是唱功还不错。
她勉力地睁开眼睛,却看进一双深幽乌黑的眼眸去。然后身后的支撑被粗暴地推开去,她重新跌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豆蔻!”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没事,生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不要说话,我抱你回去。”
李昊天抱起她,有些恶狠狠地瞪了那小生一眼,全然不顾台下一众人皇亲国戚们的众目睽睽,抱着紫棠径自登辇,往坤安宫而去。
那小生打了个冷战,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地赶紧把抱过贵妃娘娘的双手藏到了身后。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多嘴。
太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皇帝的辇架看不见了,才平淡无波的说了声:
“我们继续吧。”
张太医被急匆匆的招了来,细细地诊治一番,拿了药丸让小玉服侍紫棠服食了,便神色凝重地来到外厅。
李昊天正坐在那里等消息。看到张太医不觉眉头拢了拢。
“如何了?”
他算是什么表情?上一次豆蔻吐血也没见他这么凝重啊?
“娘娘已经服了安神的药,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
“娘娘的病”
张太医欲言又止。今儿这事若是说出来,只怕就要捅出个天大的篓子,可是要是不说,以皇上的性格,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娘娘最近是不是另外服用了什么,什么特别的药剂?”
“宫中使用的药剂,不都是太医院开的吗?”
“这样的虎狼之药,太医院的决计不会开得更不会给后宫的娘娘服用。”
“什么虎狼之药?”
“依娘娘的脉象看,应该是服用了一种民间房事后用于防止怀孕的药物。这种药物配药极烈,性微毒,偶尔服用一次倒是并无大碍,毒性慢慢可解,可是若是长期服用,对女子身体就会造成很大损伤,甚至绝育。”
绝育?多么恶毒的药物!
李昊天的心中一突,忽然想起有一次何顺告诉他,说曾经看到小玉在树下偷偷埋一种色泽乌黑的药渣,被发现后神色很慌张。
“她的身体呢?”
“娘娘应该是服用有一段时间了,才造成今天的损伤。不过,还算及时发现,只要停了药,仔细调养,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后患。”
“会不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食?”
她是那么怕吃药,她的所有饮食起居都由最亲信的小玉打理,小玉鬼鬼祟祟的在树下药渣
可是,他宁可相信是有人成心害她,也不愿意相信她宁可配上自己的健康和未来,也不愿意再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