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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大人亲自前来,是想抓我的吗?怎么,卢伯父金盆洗手多年,如今为了我,却是要重出江湖了吗?能劳动当年名震江湖的四大名捕中的两位,看来我欧阳浩洁的面子真不小啊!”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十分怪异,她的心情突然大好起来,神色间多了几分顽皮和得意。看在卢渊的眼中,倒更像个顽劣难驯的小孩。
看着欧阳洁那环手而立,侧头斜视的样子,分明像极了当年的欧阳云天,而那飞扬的眉宇之间,依稀可见凤飞飞年轻时的影子。
可是,她刚才那展身而退的动作姿态,此刻眼中那睥睨天下的神采态度,却分明深深刻着豹子的痕迹。
赵卫和卢湛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得都一暗,亦喜亦忧。
毋庸置疑,眼前的女子,分明正是好友留下的最后一滴骨血,却又是被凶残的豹子教养长大的孩子。
自古正邪不两立,此时的她,是正还是邪?是把她拥在怀中疼惜她,还是
如果这正是豹子精心布置的报复,那么他,成功了。
赵卫的脸还像铁板一样毫无表情的一片冰冷。而卢湛,脸上却写满了愧疚,怜惜,欣慰等等复杂至极的感情。
“你果真是梅儿?”
卢湛的声音有些颤抖,目不转睛地看着窗边那个好像随时会飘走的身影。他怎么就先入为主,眼拙地没有认出她就是当年的梅儿呢?此时那双带着点顽皮和探究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分明就是当年那个天真活泼的小梅儿。
当年四人之中,卢湛和欧阳云天的关系是最好,孩子们还小时就结成了儿女亲家,最后欧阳夫妇临终前把独身女儿托付给他,却让儿子给弄丢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心怀愧疚,对于儿子不肯成亲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小梅儿却被豹子劫掠了去,教养长大。以豹子对欧阳夫妇的仇恨,不知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听到卢湛的话,欧阳洁突然神情一肃,两手垂在身侧,握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的脸色浮起一抹淡笑,语气中满含着嘲讽的味道。
“原来,俗称大公无私的名捕,也要看看出身,才能决定如何处决罪犯的,对吗?”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一片冷凝。
是啊,不管她是不是欧阳梅,都洗不脱她身为剑池山匪首的罪名,她是豹子的传人,是盗匪联盟最后的精神领袖,放了她无异于放虎归山。甚至更糟糕。
可是,她是那只不能放入山林的老虎吗?
“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吧?”
卢湛轻轻地叹口气,想到惨死的好友,小梅儿的遭遇,心中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赵卫带走她。
“还好,还活着。”
还好,还活着。淡淡的五个字,里面却写着述不清的血和泪。
只有尝过了死亡滋味的人,才能说出这句话:能活着,真好。还好,还活着。
一直沉默的赵卫突然开口了,他的话和他的人看起来一样冷冰冰,死板板,不带任何感情。
“你接掌剑池山后,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什么才算伤天害理?我是剑池山的老大,附近的七村八寨都归我指挥,难道这几年都不曾做过几件大案子?”
“劫持年礼,藐视朝廷,虽然是大罪,也算不得伤天害理。”
“神捕大人,你这是为我开脱吗?那么之前剑池山下的那桩血案呢?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
“若是你下令做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可据我所知,当时带人下山的是你们的老三,而你曾经下令劫掠财物之外,不得伤人命。”
“就算不是我带人作下的,可你们不是一向习惯了把罪责都怪罪在当老大的头上吗?下令不许杀人,不是仁慈,而只是不想多招惹是非罢了。”
“如果只是不想招惹是非,为何要劫掠年礼和太后的祝寿礼?”
“素不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如果你充心对抗,剑池山的剿灭没那么容易。”
卢渊突然也开口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让剑池山被大火烧了的?”
“或许火烧剑池山并不是你的初衷,不过引官兵攻打剑池山,却应该是你的计划。据我所知,当时死伤的都是曾经和你敌对的豹子的旧部,而你的人却无一死伤,之后全部失去了踪迹,剑池山最后只剩下空寨而已。”
欧阳洁扑哧冷笑了一声。果然经过了一段细致入微的调查,不过,她并没有期望自己的筹划真的能够瞒住他。
“不是空寨,大火烧死死了两个人。两个再无辜不过的人。”
她说的时候咬着牙,有些恨恨的味道。那两个人对她的意义,只怕不亚于她死去的父母。更勿论眼前的这几位应该称之为叔叔伯伯,和大哥的人。
可是她恨有什么用?死者已矣,死了便再也活不过来了。害死他们的,却不是这几个可以迁怒的人。
“既然两位都觉得我罪不当诛,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
“梅儿!”“梅儿!”
卢渊和卢湛齐齐前迈了一步,像是要拉住她,她的身形却又向后退了退。她今天说出来真相,并不是想要相认,而是想要脱身,想要得到一个解脱。
从此,她就和过去的一切都了断了,不管是属于卢渊的欧阳梅,还是属于豹子的欧阳浩洁。
一切都该结束了,再不走,只怕她真的走不了了。不知道偷别人心的时候,自己的心是不是也会有失落的危险?
“我的孩子呢?”
赵卫有些突兀地问道。
“死了。”
欧阳洁身子一晃,站在了窗台上,回眸一笑。
“在多年前的那个黑暗的树林里,被那些人牵着猎狗猎杀时,欧阳梅和赵文龙就已经死了。”
赵卫铁板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看到她身形微晃像是要离开,伸手如爪便向她的身上抓去。
“不要走!”
欧阳洁身形飘飘就要躲开赵卫的突袭,就在此时,窗外突然掠过来一个人影,闪电一般向赵卫袭取。
“石秀!不要杀他,他是你父亲!”
第六十七章 尾声(大结局)()
诗云: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析,寒光照铁衣。
一切的结束是那么的突兀,又是那么的悠然,仿佛慢镜头一般,把一切的过往和真相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不知是说者的无心,还是听者的有意。
过去的岁月,以及随之改变的和不能改变的,都在每个人的心中慢慢地沉淀下去,下去。
石秀相不相信,那个一直想要杀了他,并曾利用他去捉拿他所深爱的和佩服的老大的赵卫,是自己的父亲?赵卫还认不认已经成了盗匪的儿子?没人知道。
已经做了多年欧阳浩洁的欧阳梅肯不肯摒弃前嫌,留在卢家庄?或者,向来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卢渊和赵卫,能不能宽恕她曾经为盗匪头子的罪孽?也没人知道。
何况,还事关剑池山那么多人的下落,和被劫持之财物的去向,卢渊和赵卫如何能轻易罢手?而分别身为大当家二当家的欧阳浩洁和石秀,又如何能束手就擒?
若两造真的动起手来,谁胜谁负?卢湛又会帮谁?
没人知道,人们只能通过这些点点滴滴,来猜测当日发生的真相。那日几个人的对话自然也丝毫没有泄漏出来。石秀和欧阳浩洁的身世,依旧是个谜。
那个黄昏后在卢家庄发生的一切的真相,在过了多少年后,依然是扑朔迷离。
有人说,当日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那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不亚于当年华山之巅豹子对阵四大名捕的那一役。
那一刻残阳如血,照着血染一般的五个人,其他的一切都似乎成了这一切的背景。
一方是精心布置,设伏诱敌,另一方是孤身潜入,倾巢而出,为了报复火烧剑池山之仇。之后的一场大火,几乎烧了大半个卢家庄。
然而,卢家庄还好好的,这种传言也不可信。
不过那日之后,豹子的传人是真的在江湖中彻底的地销声匿迹了,虽然偶尔有人看到过石秀,可是知道人却知道他早已改了形容,归了正途,成了江南一带最大河运漕帮的老大。
不过也有人说,他只是个替人干活的,他的背后还“有人”,这个人是谁就不好说了,应该是很有背景的靠山吧。毕竟他早已向官府投诚,并且连自己的老大欧阳浩洁都出卖了,找个把靠山也不算什么。
卢湛彻底的退隐了,卢家庄之名在江湖中渐渐淡去,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农庄。
赵卫突然不顾皇帝的反对和封赏,坚决地辞了职,然后便在江湖中消失了。有人说他自知杀孽太重,所以激流勇退,归隐江湖,到山野之间寻访名山大川,出家了。
有人说他功成身退,筑庐山林,去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可是反驳的人道:自从多年前他妻死子亡之后,一直孤身一人,无子无女的,到哪儿去含饴弄孙?所以这种说法纯属扯淡。
只有卢渊被升迁了。剑池山被剿,豹子余患被歼灭,圣德天子龙颜大悦,下旨调任卢渊入京,要升做统领六扇门的总捕头。可是卢渊却贸然地抗旨了,坚持要留在扬州,执意不肯入京。
这抗旨可是是要杀头的罪过。不过在卢渊的呈情表送达京城呈给皇帝御览之后,圣德皇帝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便准了他的奏,只升他做了江南八府衙门的巡查,俗称江南总捕头,留在扬州任职。
卢渊为何要执意留在扬州呢?据说和扬州醉仙阁的花魁花解语有关。那花魁前一段时间不是被卢大捕头金屋藏娇了吗。不过那位又说了:那花解语不是是欧阳浩洁的化身吗?怎么
不过又有人说了,卢捕头留在扬州不是为了花解语,而是和当初太后琼花宴上的魁首欧阳洁有关。欧阳洁?大名鼎鼎啊!不过怎么听着总让人想起欧阳浩洁呢,一字只差,一字之差呀
混乱,那个混乱啊。真真是混乱了。
事隔多年,真相已经被淹没了,所有的一切,以及和这一切有关的人和事,都很快成了一个个人们茶余饭后,闲暇时候自娱自乐的谈资。而豹子的那个唯一的传人,欧阳浩洁,也成了一个再美丽不过的传说。没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正如没人知道她是否已经死了。
据说,石秀再度反水,欧阳浩洁以一敌四,最后终于血染当场,不支身亡,随风化作一阵烟雾,连尸首也没留下。
据说双方打成平手,最后欧阳浩洁提议双方罢战,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据说狡猾不亚于豹子的欧阳浩洁并没有死,重伤之后逃走了,隐匿山林,试图东山再起,伺机报仇。
据说
多年后的一天,风和日丽,扬州瘦西湖上烟波浩渺,一座华丽的画舫缓缓地向前移动着。邻近的船上传来渺渺袅袅的琴声和歌声相伴,风吹动着两侧垂下天雨情色的薄纱,十分惬意。
“喂,你们两个,一个是皇妃,一个是王妃,怎么没事都喜欢跑来找我?你们那两个老公追来我能罩得住吗?”
欧阳洁侧倚着船栏,一手拨动着薄纱,一手握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