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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多想,站上他的双肩,把自己的头隐在墙壁边,用一只眼睛从窗户一个角儿往里窥视。
玻璃角被程莎擦去一小块厚尘,透过这个小角儿往里面看去。
屋内的灯光很明亮,这好像是一间很大实验室,操作台上瓶瓶罐罐的,还有手术床和无影灯,有一个人坐在操作台边,上身脱得精光,正用镊子从自己的胳膊上往面前台子上放着的一个容器里夹着什么东西!
我靠!那家伙这么快跑回来,坐到这儿做这个?他受伤了在清洗伤口?
不对不对!这个人有锁骨,我看得清楚!
这房子里还有别人!
我正专注地盯着这个人,这人突然抬了抬头,我的天呀!
我的心跳成了一排,怎么会是他??
呼吸不由得越来越粗重,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克制住情绪,再次望向那个人。
此时,他好像是完成了这项工作,站了起来,我一个载歪,差点也和程莎一样载了下去。
尽力稳住了身子,张大双眼再次仔细确认他的面貌,没错,就是他,除非他有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夜深人静之际,在荒郊野外的废弃的楼里?
无锁骨的陌生男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第61章 引魂鸡()
我默然地从程莎的肩上下来,一时竟不知道该想点什么说点什么了。
程莎看着我,我看看他。
终于,我决定解开这个迷,寻找大门进去,当面问个清楚!
真理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最复杂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对程莎努了努嘴,悄声对他耳语:“我们进去。”
程莎神经般死死扣着我的手腕,猫腰拉着我离开窗户根儿,往草丛深处走。
这小子看见他,发怂了?本想甩掉他,想了想,听听他怎么说再进去也不迟。
离开窗户五十多米,我们蹲坐在荒草里。
“看见了吧,你说说他怎么会在这儿?”程莎悄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进去问问他不就明白了!”程莎仍是紧紧抓着我,力道之大,我的整个手憋涨难奈。
“哎哟,我不是说你,小兄弟,你有勇无谋一愣头青,你进一个试试?你认识的那家伙现在不定在哪疙瘩里猫着,偷偷瞄着我们呢,他安得什么心我们都不知道!还有,那里面,里面居然是他,关文明……”程莎终于把这个名字给说出来了。
我们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屋里光着膀子的人正是关教授,关文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
“不进去,怎么能知道真相?我们刚为他卖过命,碰巧在这儿看见他了,打个招呼也不过分……”我找出了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程莎的理由。
“哼!真相你个头啊?关文明自己从癸末村出来,连我们的渣儿都没管过,独自回来了,想想就有猫腻。这大半夜的他一个人待在这么一个地方,做的事情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个时候要进去,哼,有没有脑子……再想想,那个跟踪我们的家伙,是不是专门引我们到这儿的?他认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着你了!”程莎一口气把我心底深处的疑惑全倒了出来。
“我,我必须抓住那个家伙,好不容易看见他,今天要是让他给溜掉了,恐怕再难找到他了。”我还是不甘心。不过,回想一下,那家伙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路把我们引到这儿后,他不见了的踪影……真的如程莎所讲,他把我们带到这儿,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屋里的关文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他也认识关文明?
哨所、癸末村、关文明、无锁骨男……。
“现在,咱都不知道他躲到哪儿去了,怎么抓他,啊?我们对这地方儿不熟悉,天亮了再从长计议吧。犯不着糊里糊涂把自己撂在这儿,走起!”程莎拉着我起身走了。
透过荒草,那几扇窗户依然亮着……。
“快走!小心那家伙再扑上来!”程莎不由分说,硬扯着我往回走。
我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但也找不到驳斥的理由。
那个家伙像消失了一般,没再骚扰我们。
……
摸回到了招待所,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我们俩谁都睡不着,各自揣着心事。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起身去病房和老曹打了个照面,告诉他我要陪着程莎诳逛四九城,这就要出发了,晚上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我返回的时候,程莎正独自坐在招待所小餐厅里吃早餐,餐厅里吃饭的人不多,我也坐了下来,边吃边聊。
程莎说,早饭后他去关文明的单位找他,探听探听什么情况,顺便把这回卖命的份子钱要上;我呢,去寻找昨晚上见到的那栋房子,分头行动。
……
沿着昨晚遛弯儿的足迹,我一路下去。
白天和夜里的景色完全不同,这条人工河道两边绿柳成荫,煞是好看,有遛狗的中年人,有在河边长椅上歇息的老人。
再往前去,是一条小土径,像是人们不经意间踏出来的,周遭荒草茂密,荒草中夹杂着破发的新绿,旁边河水潺潺,鸟语阵阵,一派祥和、一派愉悦。这和我来的目的格格不入,恍惚间让我怀疑昨晚所遇所见是不是个梦而已……。
走不下去了,羊肠小道也消失了,疯长的草淹没了一切,树木密集,清一色的松柏树,离得河道也远了。
看着浓密丛生的草甸子有些发愁了,该朝哪个方位走呢?
仔细观察了一大片草丛,并没有发现倒伏的地方儿,我们昨天难道不是从这面过来的,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走啊走啊,闹不清楚是不是在来回转圈儿,走得我口感舌燥,头晕目眩,连那栋楼的影子的没瞅见。河道完全不在视线里了,周围布满了密密匝匝、枝枝杈杈的松柏林。
又走了个把小时,太阳大概正当空了,急得我似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是,其实退也退不出去了,我根本辨不出回去的路,困在这片该死的林子里了。
活人真让一泡水尿给憋死了……。
有心爬上树看看,怎奈这些个树都是细毛瘦腰的,无法支承我这体重,放弃这个想法了。
几乎绝望了,靠在一棵下,喝口水喘口气,心急浮躁解决不了问题,平和一下心绪,我就不信了,这点树木就能困住我。
“喔—喔…喔~~~”
划过我心脏的尖利的声音,突兀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这,这是什么,一个激灵我不由得站了起来。
声音来自不远外……
““喔—喔…喔~~~”又一声。
公鸡的叫声,没错,这是鸡在打鸣儿!
我听清楚它的方向了,兴奋之余,拔脚向那个方位奔去。
“喔—喔…喔~~~”
谢谢老天爷,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居然无时无刻不惦记得小人我,关键时刻送来一只雄鸡指引我前进的路……
跟着鸡鸣,我一路狂奔……
终于,我面前出现了一片空旷,一片荒草戚戚,远方是重峦叠嶂的山影……
也看见了一幕令我呆若木鸡的场景……
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鸡,立在一口黑森森的棺材头上……
荒野之上,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彳亍在正午的日头下,缓缓地抬着一口黑棺,高大的棺头上昂然屹立着只七彩羽翼的大公鸡,大公鸡抑扬顿挫地尖叫着……
这他妈的是引魂鸡呀!
我艹你二大爷的!
老子这几年真他妈的晦气冲天,喝口凉水都得掉颗大门牙!兴冲冲以为遇见了救星,不成想,触到了这种霉头!
我定在那儿,怔怔地看着那只鸡,那只黑色的棺材,那几个无精打采的人们。
咦?好像不太对劲!
小时候在村子里见过发丧,中国人的棺材都是大红的底的金色的边儿,没见过纯黑色的棺材,只有在电视里见过欧美人用的棺材是黑色的。
一般人家出殡是天还没亮就起棺下葬,没听说过有谁选在正午出来埋棺的!
现在的年代,我们老家基本上都是火葬,也有人家把骨灰盒按老习俗放在木棺里下葬的,但木棺小了许多,不会是这么大个儿的。北京这个地方儿比我们老家先进多了,更没道理不火化直接土葬的,还弄了只引魂鸡,说不出的诡异!
我在心里盘算着,该去继续寻找那栋房子呢,还是看看这情景……
唉,真应了那句话,人类的好奇心就像根强力罂粟,我决定先看看这个热闹再寻找,反正还有半天的时间,也许能向他们打听一下那栋房子的位置。
想到这儿,我把自己隐在草丛里,慢慢走向他们……
第62章 平地坟()
我亦趋亦步地尾随着他们,尽量不让他们查觉到,所以不能跟得太近。
一边跟着一边心里直纳闷儿,这家人死了人,没人哭泣,没有吹打手,就枯零零六个大男人抬着棺材,一个女眷都没有跟随,除了棺材顶上的引魂鸡,连个花圈都没见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是一家什么样的人呢?我甚至想到了,会不会不是为人送葬,而是一只狗或牛呢?
走过几丛树干,前面的人突然不见了。
出了什么状况?
我急忙中小跑过去,绕过树丛边去查看,不是消失了,是走到下面去了。
下面是一个陡立的坡,坡下还是大丛的树林,不过树木非常高大,看着有些眼熟,下面的树林会不会才是昨晚我们路过的地方呢?
有这种可能性!
抬棺材的六个人正费力到沿着陡坡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动,前面的人把木杠扛在肩上,后面的人木杠下肩,垂手抬着,等他们下到了半坡儿,我才开始往下走。
乖乖,那只鸡不叫了……。
好不容易下了坡儿,几个人没歇口气,继续抬着黑棺向前去。
到了一片树林不太密集的地方,前方的他们停下来不走了,我赶紧躲在一大棵树后边。
他们把棺材慢慢卸在地上,我这才看清楚,那边有一大堆刚挖出来的新土,噢,估计是事先挖好的墓坑吧。
这更奇了,棺材里的人不准备埋进祖坟里,要单独埋在这里吗?我四处观望着,那堆新土周边没见到有突起的其他坟堆……
其中一个男人,扯住了大公鸡,抽出一把快刀把鸡头给剁掉了,鸡并没有立即死掉,没了头的公鸡带着冒着血瀑的脖子,展开双翅一阵疯狂地乱扑腾,那男的也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松,没头的鸡掉在了翻出的黄土堆了,它在上面翻滚着,竟然飞起来了,抬棺材的几个人下意识地躲着它,飞了几下,终因失血过多,它又重重在落了下去,另外一个男子顺势用脚踩住了它的翅膀,无头鸡还在挣扎,男子起脚大力地跺下去,再跺下去……
直看得我头皮发麻,脖子冒冷汗……
诡异的场面终于安静了,鸡不动了,死透了,散乱的羽毛铺在黄土堆上,黄土之上,星星点点遍布着鲜红的鸡血,几个穿白的男人身上,都洒上了血腥……
至始至终,几个男人没吭过一声。
把鸡丢到一旁,男人们用麻绳捆住黑棺,渐渐往墓穴里放下去,放下棺椁,他们连麻绳都没下去解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