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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一丝向上去的意思。
“怕是方位不对啦,草太高太密,看不到周围,你们,谁有机械表?”草里传来走在最前面的项大师的问话:“有机械表,我能判断出方位。”
“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下来了,喘息声外无人答话。
“哎?太阳呢,我们是从东往西走,这会儿太阳该升起来了。”前面的程莎手打凉棚往天上看。
不由自主地我也仰头看去,天空黄蒙蒙的,哪儿有太阳啊?连个发亮的光晕都没有,枯草反射出的黄白光和天空几乎融合为一个颜色。一会儿我就分不清楚哪是天空哪是草了,乳黄色盖满了瞳孔!周围的一切平面化了,深度没有了,阴影没有了,没有了任何可以参照的物体。
程莎大概看到了和我一样的形景,短促地“啊”了一声。接着他就叫了出来:“吆~怎么这样了?”
“这是草折射到天上的光,大家不要老盯着天空看!会草盲的!小谢,来,你踏在我的背上,看看外面的情况。”图工程师的声音,他对走在他前面小老头儿的徒弟说。
一阵“悉悉索索”声,那个肉脑袋子徒弟大概站到了图工程师弓起的背上正在向草外面的世界瞭望。
“俺地妈呀,俺地妈呀,啥也没有!全是草!!俺啥也看不到!”大肉脑袋惊叫不已。
又是一阵更持久的嘈杂……。。
大家都互相踩着对方的背站起来朝草帐子外面看了一回,空气凝固了。
以大家的大脑结构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不大的一个干涸了的湖底人眼竟然看不到湖边了呢?这不合常理呀?湖的边缘哪里去了?大家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原,没有地平线,没有山恋,只有草!
遇到鬼了?
“活人能让尿憋死?比这更凶险的都没把老子难住。”小老头幽幽的声音似乎让大家回过了神。
“师傅,您老别把草给点着了。”大肉脑袋的声音。
“别扯了!快把烟给我点着了,你的牛鼻孔离烟远点儿!”小老头说。
“怪了,没有一丝风,这季节这里该刮西北风的呀,咋?烟往上走了呢?”小老头喃喃自语。
又一阵草响,程莎前面的图工程师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图工,这草根儿能看出方向啊?”程莎往前面凑过去,我也跟了上去。图工程师蹲在草里,拔起一把枯草,甩掉上面的泥巴,仔细观察着草根儿,嘴里呓语似得:“奇怪了,没有向阳的特征……阳面的草根须长得浓密些,这个,唉!”
“大家都过来!”走在最后面一直没说话的关文明说话了。
“这里即看不到任何地标,也不看见天上的太阳,风也没有……一个不太大不太深的干湖底,现在居然连轮廓都无法看清。我不能解释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只能倍加小心。先别慌,天还早,先坐下来喝口水,静一静,想想辄。”
关文明把周围的草割掉,大家围了一圈坐下来。
歇完了还是想不出好辄,只能继续前行。
走得双腿直攒筋……。。一次次地校准方向,无论怎么走,一如既往地,周围仍然是一人多高的枯草。
“姥姥个腿的,遇到鬼打墙了!”前面的人骂着。
“嘭!”一声枪响。惊得我心脏都漏跳了一下。
云南的前缉毒警察冷不丁放了一枪。关文明问他,他说想看看能不能惊起些草窠里藏着的鸟什么的,看它们往哪飞,结果是令他失望的!
大家绞尽脑汁,全部败下阵来,困在枯草帐子里的我们束手无策了。
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出这片诡秘的草丛,连关文明都直抓脑袋。
又累又焦躁,不知不觉肚子抗议了,咕咕地叫。关文明让大伙再歇下来吃点干粮,孙疙蛋给我们带了些他家腌的鲜鸡蛋,就着面包挺合胃口的。
接着还是走,天暗淡了,我们像几只没头的蚂蚁,被困在草丛里团团乱转,一众人都垂头丧气。
没有任何参照物,这到底是来回在一个地方画圈圈呢还是时空被拉长了,渺小的我们无法走完这无法理解的路程呢?无从知晓!
走前面的风水先生拿出刀边走边割草,割出一条特殊的道。大伙交替着去前面开路割草,这倒是个好的标记方法,如果我们在打转儿,最后肯定能回到割过草的地方。
果然,前边的人停下来了,我们真的又走回到了割过草的枯草壕子里了,我们正在一处诡异的地方转圈儿。
该到我开路了,既然转回来了,那我不能朝原来的方向走,继续割其他方向的草……。
枯草帐里,到处是一缘纵横交错的条条割倒荒草的壕沟,尽管这样连湖边的毛都没摸着。
暮色四合,夜色在这片荒草滩里降临了,阴沉沉的、均匀的散雾弥漫开来,一切的一切都在给黑暗让位。
图工程师打着手电,蹲着在刚割完草的草根边。
“这边的草根泛绿了……”他还没说完,程莎蓦地打断他的话:“都给我安静点,嘘~”
我回头拿手电照过去,见他双手撑地,耳朵贴在一片没了草根的泥地上。
大伙都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他正要起身,就听最前面“咚隆!”,接着“啊”地一声有人大叫。
刚刚替换我去前面开道割草的风水先生的徒弟不见了,他站过的地方塌陷出一个洞。
“我刚刚听见这地下有动静,像是很多轴承在同时转动,他,他就。”程莎说道。
陷下去的洞很深,手电照不到,不知道下面什么情况。项大师扒在洞口不住地呼喊着他徒弟的名字,下面没有反应,人怕是给摔晕过去了。
“关教授,我徒弟掉下去了,没声了,我们得下去救他呀。”项大师也急了。
小老头儿从背包抽出一只燃烧棒儿点燃了,往下看,还是看不到深处,他不敢把燃烧棒贸然丢下去,怕烧到伤者。
“我们得下去看看,下两个人,我,你们中间还有谁和我一起下去?”关文明问的时候,我喉咙里刚想吐出“我”这个字,旁边的缉毒警察抢着答道:“我!”
塌陷的洞口周围的草皮特别软,小老头和他的徒弟取出一把工兵铲,把洞口扩大,拍实了,以放继续坍塌。
大伙在上面拉好攀爬绳子,把带着燃烧棒的关文明和前缉毒警察一点点顺了下去。
绳子顺下去三十多米,小老头是隔一会儿就要问一句:“注意下面的氧气量,不行了,说一声,我们会拉你们上去。”
下到最后,再问,下面嗡隆嗡隆的,完全听不到有没有人回答。旁边的程莎突然说:“他们说到底儿了。”
大伙目光一起望向他,他提高嗓门:“他们说到底儿了,别再往下放绳子了。”
关文明那位满脸疙瘩的研究生说话了:“他的听力超常,我导师他们平安到底了。”
突然,程莎的脸色骤变,尖声尖气地叫到:“快,快,拉绳子!快快往上拉他们!”
第26章 圆盘()
大家合力死命地往往上拉绳子,关文明和前缉毒警察被拽了上来。
他们俩瘫倒在草地上,手上全是血。
“出事了,哪受伤了?我徒弟呢?”项先生跪在他们身边紧张地询问。
刚爬上来的两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表情,专心地喘着气,没有回答。
“我徒弟,有事没事啊?你们说话呀!”风水先生摇着关文明的肩膀。
“死了……。”缉毒警察开口了。
风水先生的徒弟被一根长长尖利的铁针钉在了一块石板下。落下去的时候正好仰面朝着那根针,不偏不倚,他的身体从中央被针贯穿了。
他的血咕咕地在石盘上的凹痕中流淌,燃烧棒照耀下分外刺目,宛如无数条血蛇在扭曲悸动。
关文明摸了摸风水先生徒弟的脖子,已经没有脉搏了,身体里的血快被抽干了。
前缉毒警察可谓是见过大阵仗的,却也被那决绝骇人的场面给震住了。
他们俩不由地惊呼出了声,上面的程莎听见了。
惊惧之余,关文明立马回过神来,看着巨大的圆盘,它的中间突兀着一根粗长而尖利的金属针,他在北京世纪坛见过,心中赫然,这算是日晷呢还是个祭坛呢?
他的手摸到圆盘边缘,盘子是金属制成的,但是不像是铁也不像是青铜,质地非常古老,他却从未来没有见过这种金属。
他正在琢磨中,绳子就被上面的我们给拉升了,他在下面扯着嗓子喊我们住手,但是我们根本听不见……。
没有人接话,大家呆呆地各自想心事。
黑暗的夜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升腾出片片浓稠的黄雾,手电光下连对面半米远的人脸都看不真切了,雾像化不开了的奶酪冻,完全不透明。
“不行!我要下去,把他带上来,我不能把他留在下面。”项先生站了起来。
“等等,前辈,您先别着急,我,想再下去一回仔细看看。现在,我们是走不出这草甸子了,这雾气来得也蹊跷,不知道有没有毒,大家坐得不要太集中了,以免草皮子再陷下去。把防毒口罩戴好。”
项先生执意要下去,关文明好说歹说,劝住了他,下去三个人负担太重,遇到紧急情况上面的人力无法及时把三个人拽上来。再说,下面的情况凶险,前缉毒警察的身手要比项先生的强很多。关文明是考古专家,下面是不是祭祀场所只有他能分辨出来。他和前缉毒警察下去最恰当。
这回放下去三根绳子,准备把风水先生徒弟的尸体带上来。
关教授下去前和大家约定好,绳子扥一下,说明他们到底儿了,不用再放绳子了,两下,表示他们要上去,扥三下,表明下面没有危险,叫大家全部下来。
夜里,气温很低,与其待在怪异的草窠子里过夜不如下到洞里,直觉告诉我,雾里的草丛不太平,困住我们不让我们走出去本身就是个前序。
我心里是百分之百同意,其他人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不过谁也没说什么。
“最后一个人咋下去?”关教授的学生冷不丁问道。
对呀,最后一个人没人帮他拽着绳子,怎么下?
小老头从雾里站起来,咳嗽两声,招呼他徒弟,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可恶的雾加上没有光亮的苍穹,直接把我们变成了睁眼瞎。
几道手电光交错着亮起,听见一阵“叮叮当当”锤子砸铁器的声响起。
“我在结实的地面上钉进去三支铁橛子,拴三条绳子不成问题!”小老头说。
小老头到底是干啥的,处处有一套,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
“好啦,大家都起来吧,拽好绳子,放他们下去。”小老头俨然成了总指挥。
关文明和前缉毒警察再次被我们放了下去,绳子在大家手中走得很顺,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地感知着手里绳子的变化。
绳子被扥了一下,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不过,还是谨慎地跳着,听着下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绳子一动不动,大家屏息候着。
绳子突然抖开了,接着对面响起图工程师的轻叫:“有东西从我脚面上跑过去了。”
大家原以为下面有事情,让他这一叫,心“忽”地又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