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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成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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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伯正起劲地比手画脚却看见陌生脸孔的戈尔真,一时语结。
  “不用管他,您刚说朔阳怎么了,他不乖闯祸了吗?”
  天水伯眼神一黯。“他被金家的保镖掳走了。”
  “您的伤,”海荷官心中一凉。“还有水婶,都是金家人打的?”
  “没关系的,”天水伯连忙挥手。“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挨得住。”
  “我要找他算帐!”
  “不可以!”出声的是戈尔真,他沉重岑寂的眼瞳满是不赞成。
  海荷官狠声说道:“朔阳是我的儿子,就算龙潭虎穴我都要去,何况他连无辜的两个老人家都打了,要是我不去……朔阳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折磨?”笨蛋也知道山有虎还向虎山行的后果会怎样,可她别无选择,金少康要的是她的人,她要去换朔阳回来。
  “去是自投罗网。”不知道对方的虚实就鲁莽行事,这是愚蠢。
  “不用你多嘴。”她无心应酬他。“要不是你,朔阳也不会被金少康带走,你走开,走越远越好。”
  他双脚钉在地上,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
  海荷官怒不可遏,转身要走,没想到下一瞬间就被铁也似的巨力拉回原位。
  “待在这里。”
  他最讨厌管闲事,宁可见死不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可是,碰上她就砸锅了。他的心总是不听话地跑到她身上,他要她,不是冰山一角,已是浮出水面的事实了。
  “我去带他回来。”
  “你……真的?”海荷官愣了愣。“为什么?”同情心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对他,戈尔真,是绝不可能!
  “我最讨厌人家问东问西,也最讨厌解释,你爱怎么想都可以,就是别来问我。”
  看着她红艳的唇带着疑问靠近他,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因为忍着不符合他我行我素的惯性,脾气怎么都好不了。
  海荷官明白,他从小就是这种拗性子。“我不问就是了。”
  “嗯。”他痛恨凡事忍耐的自己,可是,不忍着点,按照他一贯激昂的行事手段和海荷官硬邦邦的个性,恐怕会闹出人命来。
  他不想这样,可是他却发现海荷官没有跟他一贯地硬碰硬。
  “我不问。”海荷官吸口气,跟这样的人相处要具备超人的勇气,事有轻重缓急,她不否认要是戈尔真肯伸出援手,她是感激的。“可是我要一起去。”
  “你不气死我,不甘心是吗?”这女人随便生子,还捅了一身的麻烦,她一点自觉都没有吗?也许是真的没有,要不然她一介弱女子怎么敢笨得去招惹芜湖最出名的恶霸。
  “祸害遗千年,早早翘辫子的都是好人,你,差远了。”说要救人却净发脾气,任性透顶的坏男人。
  两人你来我往,嘴上斗得是日月无光,可在一旁抱伤旁观的天水伯可看出兴味来了,他看透人世的老眼泛起安慰的泪光,不禁边听边点头,就差没咧嘴笑开。
  男女间的情愫总在不知不觉中根植在人心里,也许一时的盲目让人无从发觉,可是,会的,哪天落下一场春雨,种子就会萌芽继而茁仕。
  失之东隅,收之的也许是更丰富的桑榆,呵呵呵……他老人家挨些皮肉疼好像值得哩。
  在天水伯的目送下,海荷官又愁眉苦脸地坐上马背朝金家庄前去。
  金家庄名副其实,虽说不是遍地黄金,但一眼看去全跟金色脱不了关系。
  海荷官一走进金家大厅,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没断过。用俗气也无法形容对这栋建筑物的反胃感,她只想赶快救出朔阳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也不想知道金家的尿壶是不是也镀上一层黄金。恶!
  “没想到我金家庄今天来了贵客,有失远迎,请不要介意。”随着尖锐桀桀笑声,一个皮包骨的男人被搀扶着出现,他的出现带来一阵醺人欲醉的香风,刚开始不觉得如何,吸过香味后却教人浑身不舒服。
  戈尔真扬了下眼,不露痕迹地将一样小东西塞进海荷官手中,不动嘴型的吩咐她。“不要声张!那是解毒的药草。”有备无患是他做事的习惯。
  海荷官何等冰雪聪明,虽说不明白的事情很多,还是乖乖地闭着嘴。
  “劳驾这位英雄把我的新娘送来,我金某人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咱们开门见山,你开个数儿吧。”两颊深陷的金少康,把戈尔真当成来领赏的江湖混混,想用银子打发他。
  “你要嫁的就是他?一个要死不活的短命鬼?”戈尔真根本不理会金少康的屁话,撩起他满天怒焰的是海荷官,她居然要委身下嫁给一个病恹恹的半死人。“你这样糟蹋自己?”
  海荷官怎么也想不到应该同仇敌忾的节骨眼上他还有心算帐,这一气气得不轻,她暗暗发誓,只要把朔阳救出火坑,她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搬家,搬到天涯海角,搬到狗窝地洞,就是不要再见到戈尔真。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跟你吵架。”她忍耐一肚子委屈。
  “算你识相!”戈尔真死瞪着她,继而发现金少康的贼眼贼溜溜地瞧着海荷官,他把一股气全出到痨病鬼身上去了。
  “金庄主,我想你是误会了,荷官是我的人,今天带她来只是为了要让你知道,还有,听说贵庄的人掳了我的儿子,我是来要人的。”他是戈尔真,绝不废话。
  “你的人?阁下好狂妄的口气,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撒野,会没命的。”
  金少康宛如野兽的眼睛闪烁着教人发颤的光,给人阴森森又凄惨的恐怖感。
  海荷官不由得躲开他猥亵的眼睛。
  戈尔真的眼睛也教人害怕,可是,他的凌厉带凶却不见邪,金少康太淫了,淫得下流恶心。
  “我本来就是野人,一句话,放人还是不放?”他要挖下金少康的一对贼眼。
  “我从来不作赔本生意。”
  “错!金家庄做的全是无本的非法生意。”戈尔真真的杀机动了。
  “慢着!”金少康的神情微变,似乎在侧耳聆听什么,不甘愿和许多复杂的情绪一一飘过他蜡黄的脸,傲慢狠毒瓦解成深沉的颓丧。
  好一会儿。“我不跟你计较,人在前院,你们带走吧!”
  前后不一的态度,三岁小孩都看得出他虎视眈眈的三角眼中有许多的贪恨,背后又是怎样一股能制衡他的力量呢?
  戈尔真什么话都没说,诡谲地转身就走。当然,他也绝不会忘记先将海荷官推出门外。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海荷官心中却吹起波纹。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管金少康葫芦里卖的会不会是一肚子坏水,戈尔真纵使口舌恶毒、外表冷酷,不管在什么恶劣环境之前,却是真心护卫她……
  第六章
  “上师!我不懂为什么要放他们走,祭日近了把祭品送走,祭品重选要浪费许时间,恐怕会来不及。”挥退左右环绕的侍女,金少康对着空气必恭必敬地说起话来。
  “这个你不必管,奉大王的旨意,你照做就是。”凭空有股针细的声音传来,虽然声如洪钟却只有金少康一个人听得到。
  “这……”
  “你安心,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被下过印记的人是逃不掉的,你懂我的意思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的声音忽前忽后就像满天神佛一样,教人从心底敬畏起来。
  “明白。”即使金少康有一肚子的不明白,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放肆半分。
  “还有,那男人是威震京城的八荒飞龙其中的一个,别去招惹他。”打草惊蛇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大王不会是怕那群虚有其表的人吧?”
  “大王的心思岂是卑微如你我所能预料的,想要自己的小命安全,多做事,少说话!”
  “小的明白。”
  “那就好,你的指示还是在老位置上,照着去做不得有误!”
  “遵法旨。”金少康就算病奄奄,在这个人跟前却连哼声也不敢。
  一个习惯作威作福的恶霸会对别人唯命是从,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的,金少康有不能对人说的难言之隐,那就是他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十八天,是整个安徽大夫给的期限,他没有杀掉那些誓言他活不过端午的庸医,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一条险中求胜的路,只要他赌赢了,别说千千岁,就是万万年他都能活下去,哈哈哈……
  “娘!”朔阳奔向海荷官的怀中。
  “朔儿,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我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她说着就要往朔阳身上摸去。
  “娘,别乘机会偷吃我的豆腐。”他往海荷官的怀里钻,不知道是谁吃谁的豆腐。
  “这是小孩子该说的话吗?你啊,坏胚子一个。”海荷官亲昵地捏他鼻头,在在流露着母子情深。
  “母亲大人教导有方,儿子不敢居功。”朔阳淘气地在她肩膀上磨蹭撒娇。
  可这光景看在戈尔真眼中就不是滋味了,他把食指跟大拇指放到嘴边叫来了他的坐骑。“儿女情长也要挑地方,此处不宜多留。”
  他的目光和正抬起头的朔阳做了最正面的接触,哼,这小鬼居然把他当敌人看!
  不赖,他喜欢有骨气的小鬼。
  “娘,他是谁?”
  “你把娘教过的规矩都忘了,要叫大叔。”海荷官按着朔阳的头要他鞠躬。
  大叔?他有那么老了吗?戈尔真瞧进海荷官恶作剧的黑眼珠,明白了她的小心眼。
  “大叔。”朔阳在海荷官的面前是乖宝宝,虽说有一百万个不甘愿却掩饰得很好。
  海荷官嘉勉地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个无声的微笑。
  戈尔真知道跟一个小孩吃醋是很愚蠢的事,可是,事关海荷官,要他做小人,他也会考虑,所以说,只要回到不欢石谷,他会想办法分开这个爱黏人的小鬼,教他独立。
  “就到这里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很谢谢你帮我救回朔阳,就这样子了。”不是她现实,过河拆桥,而是他们之间真的是没有牵连了。握住朔阳的手,海荷官想不出再留下的理由。
  她打算回家整理细软,连夜搬家,芜湖是待不下去了。
  戈尔真笔直地看着海荷官,一直看到她脸上飞起红云。“为什么非离开我不可?
  我不值得信任吗?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提到要从我身边走开。“
  “我跟你……你没有义务照顾我们母子俩,我不想拖累你。”海荷官摇头。她是震惊的,一个那么自私的男人居然自动开口要带着两个累赘。“还是你缺人侍候,要我充数?”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丫头、家丁的,还拿他们来触我的楣头!”他忍不住吼她。“别自以为是了,多你们两个不过就多双碗筷,什么拖累我?无聊!”
  “我知道了。”海荷官面带微笑。“其实我也很喜欢不欢石谷的一切。”嘴硬心软的男人啊,他铁定知道她无处可去,爱面子又不肯明说,却用发脾气来表明情绪,对戈尔真,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哼!”戈尔真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冷着脸上马。
  “还有我啊!”海荷官眼睛波光流转,比阳光还灿烂,她扬起脸对着他伸出柔荑。
  戈尔真弯腰将她抱了个满怀,接着也将看得目不转睛的朔阳给拎上马。
  有鬼,真的有鬼!朔阳被当成夹心饼馅卡在两个大人中间,左瞧右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仿佛看见两个大人存在着的绝大吸引力,大叔的眼睛是亮着的,他发现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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