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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妹妹,听说最近身体不适,可还好些?”从太后眼里,沈初寒看出,她十分厌恶月太妃。
“多谢太后关心,已经好多了。”月太妃望向自己的儿子,“在路上我就听骁将军说,是皇上让我来为欲儿作证,不知是为了什么?”
“是这样的。”太后接过话茬,“只是想让妹妹说出,成王进宫后的行踪。”
“就这样啊。”月太妃和独孤欲对视一眼,毕竟是亲母子,岂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月太妃笑容和煦,看不出有一丝的刻意,“欲儿今日下午早早就进宫了,一直都在我这祥月殿陪着我聊天,要不是我催促着他赶紧赴宴,怕是这孩子还一直赖在我那里呢。”
月太妃的自称是我,让众人对她的印象增添了不少好感。
沈初寒却看得出,后宫里的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月太妃一番话,证实了独孤欲之前的话,更是再一次推翻了沈蘅的证词。
现下,众人的心里都被种下一颗种子,那就是,安国公联手沈蘅想要置玄王妃于死地!
既然成王独孤欲已经证实了没有包庇独孤玄的嫌疑,那独孤胜自然不会反其道而行。
顺水推舟才是帝王之策!
“沈蘅!现在你可知罪!”多年的帝王生活让独孤胜的声音不怒自威。
沈蘅在地上颤抖,“微臣,罪臣知罪!”
沈蘅虽爱投机取巧,但是却非蠢人,之前他已经经过一番衡量,决定说出实情,至少不能再继续错下去,说不定父亲看见自己浪子回头,还会为自己求情,保下一条命。
只是这个实情,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左右思量,沈蘅有了计较,沈初寒毕竟也姓沈,若是自己连至亲都陷害,那自己真的不用再在京都混下去了。
“那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实情的原委,若是再有半点假话,朕立刻要了你的脑袋!”独孤胜拍响龙椅,发出震撼众人的声响,回荡在雅风殿内,人人不禁正坐身体。
“是,罪臣知错,不敢再有半点虚言蒙骗皇上。”沈蘅颤颤巍巍地将实情道出,“我与李泽雍是在宫二门就碰见了,那时正巧玄王妃的马车也到了,李泽雍见到玄王妃的美色便起了贪恋,拉着我尾随其后。”
“你胡说!”安国公想要出手教训沈蘅,独孤胜眼神示意,骁韩即刻派人将李憾扣了起来。
沈蘅被吓得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李憾,“安国公,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李憾还想挣脱,“你这个混蛋!满口胡言,我的雍儿岂会是你口中那等好色之徒!”
太后眼底浓浓的厌烦,“安国公,你是朝中重臣,岂会这般越活越回去了!
第52章 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云欢听出含义,跪在太后和独孤胜身前,“皇上,沈蘅之前句句皆是自打嘴巴,这次也说是道出实情,但臣妾认为沈蘅这个人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众人听完,脸色很是精彩。
独孤胜转头看向李云欢,“那依皇后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得知实情。”其实独孤胜有很多法子让事情水落石出,可他现在是不愿意这么做!
独孤玄和李憾手上的兵权,不论先拿回谁的,他独孤胜都乐意。
“这,臣妾认为,此事可改日再审。今日毕竟是皇上为玄王和玄王妃新婚准备的宴会,不要为了这些烦人的事破坏了大家的兴致。”今日自己娘家已经占据了下风,若是继续下去,必然对安国公府造成重创,干脆拖延时间,父亲和府上的幕僚仔细商议后再作出决定更好。
“是很烦人。”太后语气极其不悦,“但是哀家认为,事已至此,不得出个结论,难以向在座的众人交代。”
太后腻了皇后一眼,“不然会有留言传出,皇上的丈人仗着皇后的势力在宴会上无理取闹,最终皇上也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才不了了之。”
“母后,儿媳毫无此意——”李云欢急于辩解。
“皇后,哀家只是想到这样最坏的结果,只是设想,皇后莫要心急了。”
被太后呛了回来,李云欢不知要怎么开口,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是错!
独孤胜也没有再看李云欢一眼,示意沈蘅,“你继续。”
“是。”沈蘅已经整理好语句,“我警告过李泽雍,那是我的家妹,玄王的王妃,不是他可以染指得了的,可李泽雍不听劝阻,还拉着我在锦华宫门口蹲守了一下午,直到玄王和玄王妃出了锦华宫前往雅风殿后,玄王妃单独到御花园散步的时候,李泽雍利用我是沈家人的身份与玄王妃接近。”
“沈蘅,你不是雍儿的好友吗?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插暗刀呢?!”安国公夫人听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泪水纵横,“皇上,刚才贺东权不是说了我家雍儿还活这吗?臣妇请求皇上太后开恩,让我的雍儿说出实情吧!”
贺东权合上折扇,“安国公夫人,之前让你给玄王妃说出实情的机会,你不给,如今到了你儿子身上,就这么急着不想让大家都听听沈蘅会说什么了吗?”
安国公夫人震怒,“贺东权,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着当年我反对你和——”
李云欢急忙起身,“母亲!”
李憾也是神色剧变,“夫人!你糊涂啊!”
李家父女的反应众人看在眼里,他们不难想到五年前的一些风言风语。
当初的传闻也流进宫中,太后也有耳闻,她不满的瞪了李云欢,当初若不是胜儿要取李云欢为太子妃,自己是怎么也不答应的。
独孤胜脸色铁青,“沈蘅!继续!”
“后来,后来。”沈蘅偷偷瞄向沈初寒,看见她那双如猎鹰般的黑眸,沈蘅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了。
第53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后来李泽雍利用玄王妃不熟悉御花园,将她引到沁心湖边的小树林,那时候我担心李泽雍会作出出格的事就准备提示翘楚姑娘出去报信,但是被李泽雍拦下,万分紧急之下,我只能打了翘楚一个耳光,故意将她推入沁心湖中,让她骗过李泽雍,偷偷回来报信。”
“翘楚,可是这样?”
“启禀皇上,真是如此!”翘楚的证实与之前对上号了,沈初寒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最开始就是要把事情搅得越混越好,铺垫了安国公因为独孤玄为了自己处置李云尔的事耿耿于怀,待众人分不清孰是孰非的时候,让贺东权带上翘楚,只要有证人,人们自然就相信证人的话。
而沈蘅为了保命,定然会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很危险,但是沈初寒多方考虑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倾斜向自己,那何乐而不为呢?
“沈蘅,那之前为何不承认,还要口口声声说是李泽雍打的翘楚?”独孤胜问道,如今最好是可以激化安国公府和玄王府之间的矛盾,自己乐享渔翁之利。
“罪臣斗胆,恳请皇上听完后为罪臣做主啊!”
“朕答应你,你说。”
“眼看着李泽雍就要冲上前了,我适时大叫一声提醒了玄王妃,但李泽雍是有武力的,我抵不过,只能出下策将他打晕,后来告诉玄王妃,为了闺誉着想先不要告诉玄王,得事先去和父亲商议。”
沈蘅还不算太笨。
沈洪涛想了想,站起身,“皇上,老臣可以证明,玄王妃的确是和老臣商议此事。”
沈初寒也不是个蠢的,使劲地掐了自己的大腿,疼出了眼泪,“王爷,臣妾当时吓坏了,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听了大哥的话。”
独孤玄很是配合,“爱妃莫哭,只要你没事就好。”说完看向沈蘅,眼里有着怒火,“沈大公子,让你之前为何要替安国公作证说是本王的王妃杀了李泽雍?!”
众人竖起耳朵,这里才是整件事的重点!
沈蘅看似害怕,看了眼又不敢看着李憾,欲言又止,“是,是……”
“沈大公子,你照实说,皇上和太后会为你做主的。”独孤玄给上座的两人带上高帽。
沈蘅接到暗示,心底放松了,看似有了底,“看着玄王妃安全离开,我就想着若是将李泽雍丢在树林就走很不仗义,便准备扛着李泽雍到雅风殿后院的院子休息,可没想到,还没碰到李泽雍的身体,他就睁眼朝我袭来,我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等到我再次醒来,人就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然后就是李泽雍的属下对我动刑,后来安国公身边的李海来了,对李泽雍说了什么,之后李泽雍就逼迫我按照他的要求,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做伪证,说是玄王妃杀了他。”
“可知道那儿是哪里?”独孤玄问道。
“不知道。”沈蘅摇头。
“沈蘅,你会不得好死的。”李憾深知今日自己是永无回头路了,便不像之前那样暴躁。
第54章 为了夫!为人父!()
“安国公,你让李泽雍给我下毒,不然就不给解药来威胁我,但是此刻我不能让沈家蒙羞,让父亲和家妹收到牵连才说出实情,多以我沈蘅不会再受你威胁了。”沈蘅忽然提高声量,“皇上,在那房间内,我亲眼目睹了李泽雍欺凌了陈家小姐的一幕,之后李泽雍更是指使他的手下对我严刑拷打,让我给他们做假证。”
独孤胜示意太医过去替沈蘅把脉,不多时太医证实,“沈大少爷中了痛骨散,若是每天不服用解药便会觉得全身的骨骼奇通无比,只想着自行了结了性命。”
太医的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安国公真是太狠了!
“皇上,不仅如此,还有罪臣身上的伤痕。”沈蘅提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被李海和李龙招待留下的痕迹。
众人看来,触目惊心。
沈洪涛不顾君臣之仪,拍案而起,“李憾,你居然对我儿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如今在皇上面前,你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看见沈洪涛起身,沈蘅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看来自己是赌对了,父亲没有放弃自己。
李憾冷笑,“皇上,老臣承认这伤是老臣派人所为,并不是沈蘅所言是出自犬子之手。”
“李憾,你还狡辩!”沈洪涛一向儒雅,就连指着别人鼻子骂的时候也是儒雅。
李憾是亲眼见过李泽雍尸体的,因此他并不存有侥幸心理李泽雍还活着,“启禀皇上,老臣没有说谎,因为那时候老臣已经痛失爱子。”
“哦?安国公的意思是李泽雍确实已死?”独孤胜凝眉。
李憾落下两行泪,“是,老臣亲眼所见。”
贺东权拍手,“安国公,演技真好。”
众人望着贺东权,不知道这位京都小魔王又准备请出什么证人。
“贺东权!”李憾怒意横生。
贺东权完全没被震慑到,依旧笑脸盈盈,对着独孤胜恭手,“皇上,微臣刚刚说过,李泽雍还活着。”
“你放屁!”
“你也会放屁,是人都会放屁!”贺东权非常无赖,引得一众笑声。
“嗯哼!”独孤胜出声提醒贺东权注意言辞,“若是贺爱卿可证实李泽雍还活着,就让李泽雍前来问话吧。”
“是,微臣遵旨。”贺东权一个响指,两名大内侍卫抬上满身污渍的李泽雍。
安国公看见自己儿子真的还活着,喜极而泣地和安国公夫人冲上去抱着李泽雍不放,安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