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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歌说完,就真的扭头靠在座位上打盹儿了,齐子睿无奈的摇摇头,算了,由她去吧,睡睡觉也好,养养精神,终于一直瞪着窗户的好,他怎么老觉得刚刚被秦路歌瞪过的地方有凹进去的痕迹呢?错觉!
秦路歌一直都没有睡着,很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搅的她心里乱糟糟的,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直到车子停在秦路歌的家门口,秦路歌才骤然想起,这么晚了,爸妈都已经睡沉了。
“别愣着了,去敲门吧!”齐子睿第一次来这里,不同于大城市的高楼林立,这里的都是一排各自独立的小庭院,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秦路歌有点犹豫,这大半夜的,突然跑回来,爸妈会不会被吓到?
似乎是看出了秦路歌心中的想法,齐子睿拍拍她的肩膀,“什么都别多想,只管去敲门,不论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都会很高兴的。”
得到了鼓舞,秦路歌踏上了自己家门口的台阶,叩叩叩的,敲响了自己家的门。
门打开的一瞬,秦父在顿时老泪纵横,“老伴儿啊,快起来,咱宝贝女儿回来了!”
“你是不是眼花啦?这么晚了,小歌怎么会回来呀?”秦母的声音的声音远远的从里面的房间里面传来。
秦路歌忍不住就喊了一声,“妈,是我回来了,回来看看你们。”
房间里面顿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是跑着出来的,一看到秦路歌,立马扑了过来,“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白养你这女儿了。”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错了,以后我每个月都回来好不好?”秦路歌看着虽然责备自己,可眼里却噙着泪水的妈妈,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老头子,赶紧去鸡笼里面捉一只乌鸡,咱给女儿炖乌鸡汤补补!”秦母丝毫不在乎现在已经的午夜了,女儿回来,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秦父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外的齐子睿,“女儿,他是?”
“啊?哦,司机。”秦路歌漫不经心的介绍着齐子睿的“身份”。
齐子睿倒也不介意,默认的点点头,礼貌的向秦路歌的父母问好。
秦父、秦母自然不会相信齐子睿只是个司机的,门口停着的那辆车,不说很豪华,但也不差,而且看齐子睿气宇不凡,西装革履,一眼就知道绝不是池中之物,两位长辈一对眼神儿,也不点破,“呵呵,谢谢你送我们家小歌回来啊,你别站在门口了,大半夜的,外面也挺冷的,进来坐吧。”
秦母发话,齐子睿当然乐得遵从,无视秦路歌杀人的眼神,嘿嘿,不是他硬要进来的,是秦母让他进来的啊!
秦父还真去捉了一直乌鸡,在院子里面,借着灯光,手法熟练的,不一会儿杀了鸡,就等水烧开了滚水一烫,拔鸡毛了。
秦母拉着秦路歌嘘寒问暖,一点儿倦意都没有,女儿回来了,她什么瞌睡虫都不见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问完秦路歌,秦母又开始“关心”起齐子睿来了。
“齐子睿。”齐子睿看秦母打量他的眼神就知道,秦母绝对知道他不是司机,不过对于秦母的这种打量,他反而觉得高兴,因为这是一个未来丈母娘打量女婿的眼神儿啊!
齐子睿?秦母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对了,她记得这个人,秦路歌大一的那个暑假,像个鸵鸟一样的窝在家里,哪儿都不肯去,就算是要一些必须的生活日用品,都是拜托秦母去买的,一向很开朗的秦路歌在那个夏天格外的内向,从不主动与人交流,后来秦母才从秦路歌的好友郭若若那里得知,秦路歌失恋了,而那个男生的名字,就是齐子睿,郭若若还给她看过齐子睿的照片,说是比他们大一届的学长,怪不得秦母觉得齐子睿眼熟,言来如此!
一想到齐子睿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女儿,秦母立马拉下了脸色,“老头子啊,这大晚上的,你眼神儿不太好,到时候扒的不干净咱女儿怎么吃啊,让这小伙子帮你扒鸡毛吧!”
齐子睿倒也不介意这些,只当这是秦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表现,连声应下,“好啊,我去扒鸡毛,伯父伯母陪路歌多说说话吧,她说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们了。”
“你干啥?人家好歹也是客人,你怎么能让他去拔鸡毛呢?”秦父不解,他觉得齐子睿这人看着不错,虽然长的帅气,但不骄不躁,不像有些男生,瞧不起他们这些老人。
秦母使劲儿的掐秦父的手背,“你别管,反正听我的就是了。”
“爸妈,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秦路歌已经习惯了父母的这种相处模式,好久没有感受这种氛围了,很想念,很温暖。
“女儿啊,你跟这个叫什么来着,齐……齐子睿,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现在?”趁着齐子睿在后院拔鸡毛,秦母抓紧时间问秦路歌关键的问题。
秦路歌被问的一愣,看着自己的老妈满脸的严肃,不得不回答,“他是专案组的人,我在法医科工作,应该算半个同事了吧?”
“专案组?他不应该是个医生的吗?”此话一说出口,秦母立马捂住,糟了,说漏嘴了。
秦路歌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老妈,“妈,什么叫‘他不应该是个医生吗’?”
“我以为他跟你一样是学医的,是这个意思。”秦母努力的圆着自己的话,为保持自己脸上的自然,手用力的握着秦父的手,秦父在一边儿疼的面部僵硬,却愣是没出声儿。
秦路歌狐疑的眼神在自己的父母之间来回打转,看不出什么来,只能放弃,“妈,你该不会以为我跟他是那关系吧?怎么可能!”
“我没说什么啊,你自己想多了吧?”秦母趁机揪住秦路歌的话茬,以免秦路歌再怀疑她刚刚话里出现的问题。
果然,秦路歌急了,“爸,你看妈,你管管她,就知道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们俩,老的没老的样子,小的没小的样儿,你们俩看会儿电视,我再炒几个小菜去。”秦父说着便已经起了身。
“爸,不用忙了,我晚上都吃过两顿了,现在你还弄,那就是第三顿了,我会被撑死的!”秦路歌有些心疼,在外面,谁还会深夜为自己做饭?谁还会不顾困倦的陪自己说说话?不对,还真有一个人,齐子睿可不就是吗?
秦父戳戳秦路歌的鼻子,“你在爸爸妈妈的眼里,永远都是喂不饱的小孩子。”
好吧,秦路歌认命的点头,就努力的朝着小胖妞的方向发展吧,化悲愤为食欲。
齐子睿有些苦恼,这鸡身上的那些长毛被开水烫过之后很容易就能拔掉,可这些小绒毛,要拔到什么时候才能拔干净啊?
秦父透过厨房的窗户,看着坐在院子里面愁眉苦脸的齐子睿,同情的摇摇头,看看客厅里面秦路歌她们正看着那个亲子互动节目重播看的入神,自己则攧手攧脚的进了后院。
“你这小子,像你这样拔毛,咱们今晚都炖不了乌鸡汤啦,过来,把那边的柴火抱过来,我帮你燃上火了,你用火烧烧,那些毛就没有了。”秦父说着已经拿出了陈年的旧报纸,只待齐子睿将杂屋里面的柴火抱过来,就可以点火了。
齐子睿对秦父感激涕零,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我帮你扒鸡毛”!
熊熊的火光不一会儿就照亮了院子,齐子睿用火钳夹着鸡腿,左右翻烤,这乌鸡是要用来熬汤的,自然是不能把它给烤糊了。
“老头子,好了没呀?”秦路歌声音从大厅里面传来。
秦父对齐子睿眨眨眼睛,“你别怪路歌她妈妈啊,让你干这活儿。”
“没事儿,我挺乐意的。”齐子睿笑着回答,倒还真看不出半点儿的不情愿,只要秦路歌高兴,她爹妈高兴,扒个鸡毛又能自己滴。
“老头子……”悠扬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父拍拍齐子睿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齐子睿不时的检查鸡,看看身上的毛是不是被烧干净了,终于,在烧了一刻钟后,毛被烧干净了。
秦父见齐子睿进屋,想要去接过鸡来准备去熬汤,却被齐子睿主动揽下了活儿,“伯父,我来吧,您跟伯母他们一块儿去看看电视。”
“啊?这不好吧?”秦父有点不好意思,好歹齐子睿辛辛苦苦把自己的女儿送回来,怎么还能让他给炖汤呢?
“您放心吧伯父,我会熬汤的,绝对不会浪费您家的乌鸡的!”齐子睿知道秦父的心思,只能用调侃的方式让秦父不要再推辞。
“好了,老头子,他要做就让他做吧,你过来看电视吧,这节目还挺好看啊,适合一家人一起看啊!”秦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齐子睿觉得秦母的声音可以用无孔不入,见缝插针来形容。
秦路歌挪动下位置,给秦父让出一块地儿,正好,爸爸妈妈一人一边,挽着他们,多幸福。
“爸,对不起啊,这么晚还要你为我这么辛苦,你明天还要到医院上班呢!”秦路歌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爸爸也是医生,之前一直都在市里面当主治医生,她上大学的时候,秦父担心秦母一个人在家没人陪,所以才到县医院去工作的,不过现在已经是县医院的主任啦。
秦父爽朗的笑出声,“你回来,我高兴啊,一高兴,我明天肯定是精神百倍啊!”
“死老头,难为你啦!”虽然秦母嘴里念叨着“死老头”,可却是透着浓浓的爱意的,秦路歌想,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何其有幸,也不知道能够与她相容以沫的那个人在哪里。
齐子睿从书房走出来,秦路歌一扭头就看见了,“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造型?这是要引领时尚新风潮的节奏么?”
秦父秦母闻言,也纷纷看向齐子睿,同样的忍俊不禁,秦父好心的提醒,“子睿啊,你头上有根鸡毛。”
“啊?”齐子睿窘迫的摸向自己的脑袋,果然,捞下了一根**的鸡毛……
“咳咳,那个,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差不多了。”齐子睿尴尬的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怎么这么丢人的事情偏偏就让秦路歌的父母看见了呢,不会给自己减分吧?
可齐子睿不知道,偏偏这么一个小的细节,却让秦母开始重新审视齐子睿,一个能够为自己的女儿纡尊降贵不顾形象的拔鸡毛,应该不会太坏吧?可当初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伤心呢?
电视机里面的节目让大家都笑的乐不可支,也让秦路歌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齐子睿的乌鸡汤得到了秦父的大力赞赏,直夸他是个做饭的好苗子。
秦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乌鸡汤确实挺好喝的,跟她家老头子炖的有一拼了。
“小歌啊,你明天还要上班吧?赶紧趁着还有时间,去房间里面睡一会儿啊。”秦母将秦路歌往房间里面推,虽然秦路歌工作以后不经常回家,可秦母依然每天都打扫秦路歌的房间,为的就是让女儿回来,能够睡的舒服。
秦路歌知道,自己若是不睡,爸爸妈妈也是不会睡的,无奈,她只能服从母亲大人的安排。
齐子睿十分识趣,“我去车里睡,6点再带路歌回a市。”
“你睡沙发吧。”秦母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也不知怎地,对齐子睿,她还是挺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