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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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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郁。”我终于忍不住,他不断激起的*味道已经让我有些难以招架,“我又不是刻意要提前走,确实是学校里有事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了,还一见面就掐,消停会儿行吗。”立晖眼见我有些许地嗔怒,赶紧劝道。

    苏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开始往锅底里加着食料翻动。雾气弥漫,就那样将我们两人隔开,我终于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一餐饭我吃得很少,即使那曾经是我最喜欢的火锅店。那个晚上我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但仍旧强迫着自己吃下少许的食物,自那场大病以后,我就不敢随便打破规律的饮食习惯,生怕会循环往复让病情复发,所以即使我的嘴里没有任何的味道,我还是佯装出饥饿的狼吞虎咽状,对着火锅大快朵颐。

    “林孤你得少吃点,不然待会老顾见了你,又该嫌弃你胖了。”立晖又开始了。我却没有丝毫觉得厌烦或者生气,我真心实意对着他微笑了一下,像个任性的孩子,宣告着我即将的明知故犯。

    然而那天的顾宇却并没有说出任何能让立晖觉得能够取笑我的话来。他只是在我出现的时候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问我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柠檬水。”我小声对服务生说,他有点不屑和惊讶地看着我,为我这个来酒吧却不点酒的人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却暗暗鄙视的表情。

    “林孤,你不是吧,来ONCE喝柠檬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啊?”立晖又一次发挥了他舌毒的功力。

    “最近胃不舒服,喝不了。”我做出无奈状。

    “帮我调一杯JackRose。”余染在我的身边,用较为清亮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余染你可悠着点,别喝醉了。”苏郁有些担心。

    “好啦,非要那么小瞧我么?”余染有些嗔娇地对苏郁粲然一笑。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般柔媚,在酒吧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动人,那竟然是余冉冉。

    顾宇早已帮我们留好了位子,我们坐下,旁边是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舞台。随着深夜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潮开始涌进了酒吧里,这时候一个背着吉他的女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一件漆皮外套,戴着一顶棒球帽,进来后就径直走向了调酒台。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毫不顾忌地随意拿起了一个酒杯,熟练地从柜台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动作连贯得就像洗手一样。

    “小管你来啦,时间差不多了,都等着你炸场呢。”她身旁的调酒师一边倒着酒一边笑着对她说。

    “我家顾二呢?”女孩问。

    “好像他朋友来了,在那边陪着呢。”调酒师说着,向我们这边指过来。

    女孩抬起头望向我们这边,我这才看清了她帽子下的那张脸,她画了一些较浓艳的妆,显得略有些风尘。顾宇此时已经笑嘻嘻地站起来,迎上了正冲过来的女孩。她过来给了顾宇一个火热的拥抱,然后大咧地对我们打着招呼。

    “我女朋友,小管。”顾宇对我们说了一句。

    “这些都是我初中的哥们儿,那几个傻缺你见过的。”他指了指苏郁、张奕弋和立晖,“这是林孤,咱以前的美女主唱,她在这台上唱歌那会儿,你还在念小学呢。”他搂着那个女孩,指着我介绍着。顾宇并不认识余冉冉,所以他自然跳过了她。

14。又将远离() 
“你好。”我礼貌地回应,心里却翻江倒海般地五味陈杂。

    “你们玩好啊,一会儿小管要唱歌,我先带她去准备一下。”顾宇对我们说着,搂着小管转身向酒吧的内厢走去。

    “林孤,你猜她几岁?”余染在我耳边小声问。我看着她摇摇头。

    “她十三岁,看不出来吧?”余染意味深长地说,“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还以为她二十多了。”

    “我的天,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我吃惊地说,“她看上去比我还大。”

    “林孤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苏郁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那会你在这唱歌的时候,也有很多二十好几的女人说你比她们大。”

    “喂。我没那么夸张吧,充其量也就是成熟个三四岁而已。”我辩驳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做小管的女孩背起吉他走上了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她一把脱下帽子,长发瞬然落下,完全是二十几久经驻唱的熟练模样。她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大声说着话,整个酒吧陷入一片躁动中,人群都喷涌着向台前走来,合着节奏跟上她跳动着。

    “其实小管唱歌不怎样,就是有范儿,一上台就跟脱了缰一样,怕是帮老顾拉了不少男主顾过来哈哈。”张奕弋对着发神的我说。

    “是吗。”我寡淡一笑。静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跳动的她,那个小小的台子就那么被她踩在脚下,她尽情舞动着高歌,从一边跑向另一边对人群挥手,那般活力四射。

    然而我,我曾经确实也站在那个台子上将近两年,那时候我喜欢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唱着各种各样略显伤怀的歌曲。而身后是他们四个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仍带着股青涩。除了键盘前的李念钦,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坐在琴前,有一份历经万事的稳静,仿佛身边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额头上留着几许难忘的悲伤。

    但是他确实是受欢迎的,教室里那个不善言辞,甚至略有些呆板、打扮土气的好学生李念钦,一换上黑白的朋克衣衫,坐在琴前紧闭双唇时,就全然像是换了个人般,那样的意气风发充满了忧郁的神秘,有时候就连苏郁,都没有他看上去那般散发沉重的气息。

    他几乎没有在舞台上说过话,直到有一天,他在曲毕后突然重重按了一声突兀的和弦,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他。然而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取下话筒,走到舞台下的一个角落里,像变魔术一样地拿了一束玫瑰走到我的身边来,镇定地说:

    “唐林孤,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大概是江城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小远站在雪地里,用戴着连指手套的小手捧起一个圆圆的雪球。我和余染紧紧靠在一起,似乎这样能让彼此感觉更温暖一点。

    “姐姐就要回了——”小远“嚯”地把雪球向远远的树扔过去,“姐姐就要回了耶!”她兴奋地跑来跑去,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这飞机太不靠谱,陈柔也是的,丫延误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雪地里可不是这么好呆的。”余染在我耳边抱怨。

    为了迎接陈柔的回家,全家人分别由我的父亲以及我的舅舅载着一起来到了机场,然而她并没有像预期一样准时到站。小远此时却激动地要去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玩雪,出于安全考虑,我和余染就肩负起了“看着她”这一寒冷的任务。

    “我回的时候就我爹一人去接的我,也下这么大雪。”我抖抖腿,开玩笑地说。

    “你啊,要是真全家人都去了,你才会喊救命吧,哈哈。”余染笑话我,“诶林孤,你说陈柔到底喜欢那个海归博士什么啊?”

    “我怎么会知道,这你要问她啊。”我撇撇嘴,“那博士高高壮壮老老实实的,对陈柔又一门心思,挺适合当陈家女婿的。”

    “那你家那位呢?”余染话锋一转,又问。

    “他啊,”我脑中闪过何衷的脸。“大众情人的标准吧,就是没什么好挑的。”我回答。

    “他玩音乐吗?”余染问。

    “呵呵,他连吉他跟贝斯都分不清。”我看到余冉冉眼里质疑的目光,“他就喜欢在KTV里吼两嗓子,五音还挺全的。”

    “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呀!”余染的语气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我叹了一口气,不再回答。

    余染说得没错,很多次我也问过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何衷在一起,究竟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我在一瞬间,忍不住地答应他所谓相伴而行的诺言,但我始终找不到答案,而今我也不再想要知道答案,那重要吗。至少在大多数朋友的眼里,我是幸福的。

    “所以你提前回学校,也是去找他吗?”余染并没有再继续逼问。

    “恩,我们有几个好朋友说好要一起去福州玩几天。”我淡淡答道。

    余染惨淡一笑,“林孤,你瞧你,现在说起好朋友这三个字,都信手拈来了。”她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跑过去跟小远玩雪打闹起来。

    这个冬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小狗崽,我回来了喔。”陈柔从机场出来,就奔向了正在玩耍的小远,她的身后跟着我们家的大部队,每一个人的手中都零落地提着一些她的行李。她张开空空的双手给了小远一个大大的拥抱。

    “余染你好像长高了噢。”她不忘回头对一旁的余染说。

    我走过来,笑着看着她。

    “诶呀,这是林孤吗,这么漂亮都认不出来了呢。”我想我早应该习惯她这样的调调。

    “哪能跟你比,我的大美女姐姐。”我居然能笑着回应她。

    “哈哈,哪有啦,我给你带了新款迪奥的香水套装噢。”她笑嘻嘻地说,“还有余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她故作神秘。

    “什么?”余冉冉问。

    “哈哈,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梵高的正版画册,很珍贵的噢。”她话音一落,我和余染几乎是同时惊讶得要尖叫出来。

    那一刻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在我们家标榜性的地位绝不是浪得虚名,那不是随便几句话哄哄就能做到的,即使她看上去世故又物质,可是你得承认,她确实细心得不知不觉,能抓清楚每一个人最钟意和喜爱却又在当下最恰当应该拥有的东西。

    就像她第一次从上海回家的时候,带给余染的是一整套厚厚的复习资料,而给我的是肖邦毕生的钢琴谱集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余染激动而兴奋的眼里居然闪了些许的泪光。

    “陈柔我爱死你了。”她扑上去给了陈柔一个很大的拥抱。

    从小我们就不爱叫她姐姐。尽管她实际比我们大了好几岁,但是很奇怪的是,她永远都是一副很青涩的样子,当我和余染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她正在念高中。但是后来当我们已经升上了初中,她还是高中生的样子。如今我和余染都已然是个大学生,甚至比普通大学生看上去略成熟时,她却依旧还是那个高中生的样子,没有半点证券公司经理的气场。

    小远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余染抱着她的姐姐,竟然没有任何要打断的迹象,我时常觉得小远太懂事,懂事得让我觉得有些可怕。比如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在此刻一定会闹腾地抓着陈柔质问着她的礼物在哪是什么,但是却小远一反之前的躁动,此刻十分安静地站在雪地里,直到陈柔终于松开了余染,然后牵上小远的手,说:“小远我给你买了超级漂亮的衣服,我们过年的时候一天换一件好不好?”

    “好,小远最喜欢姐姐了。”她扑闪着大眼睛,开心地对着陈柔说。

    我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我曾经跟余染讨论过物质不灭定论,当然那时候的我们对它的理解都很肤浅,余染装模作样地说:“林孤,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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