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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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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完电话后,我发现手机上有几条未读短信,除了来自何衷的一条问我是否到家外,其他的全都来自余染。

    林孤你死回来了没。

    什么时候来舅舅家啊,都等着呢。

    你丫跟谁电话呢,短信也不回。

    这个字里行间都带着强势的姑娘,比我大整整两岁零一个月,准确地说,她是我的表姐,虽然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如果让我形容,我更愿意说她是我的朋友。

    余染只敢跟我这么说话,因为她比我活得累。如果生活变成电影,她的角色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成绩斐然品德优良尊师敬老,再往下说,沉稳安静乖巧听话单纯善良,这都是她的代名词。所以如果让我挑演员一定非她不可,不论她是在别人面前演还是在我一个人面前演,绝对都能以假乱真。

    我很快地回复了她:一会儿见。

    然后我把手机扔到了床边,终于决定要睡一小会儿。

    那条街道是初中上学的必经之路,道路两旁积满了雪,混合着泥土堆成一团,夜色下看上去肮脏极了。我只穿了一件薄的线衫,套着黑色的外套,整个人苍白又瘦削,远处余染对我招手,她垫着脚尽量避开泥潭向我跑过来,我正准备开口叫她,她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捏实了的雪球猛地向我丢过来,来不及躲,雪球整个砸到肩膀上,溅开的碎雪飞到脖子里,凉得刺骨,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追上去,就这此时,天突然变得惨白一片。

    “芸芸,怎么睡着了?要出发去舅舅那了。”

    我睁开眼,我的母亲站在房间门口,真感谢她帮我打开了灯,我将不用再纠结是否要下床去开灯的问题。此时她已经换好了大衣,裸色的呢子大衣把她衬得年轻了些许,她提着几件看上去是要给我穿的衣服,问:“你在厦门都没有厚的衣服,这有几件你能穿的棉袄,你挑挑看穿哪件去舅舅家。”她把手中的衣服一件件放下来,五颜六色的衣服散在床上有点滑稽地对着我,“要在舅舅那待到年后,你穿一件带一件去。”她补充道。

    我实在懒得去看那些要命的颜色,“随便吧,我要穿着最厚的那件,第二厚的带着。”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又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把剩下的衣服抱了出去。

    “快点穿好衣服,你爸爸在楼下等着了。”她说着走了出去,竟然没忘顺手关上我房间的灯。

    我坐在陷入黑暗的房间里,扯了扯那件橘黄色的棉袄,无奈地下床开了灯,再从衣柜里抽出了两件厚毛衣。

    我提着包站在客厅照镜子,那件滑稽的棉袄和里面的两层厚毛衣让我看上去臃肿得像一个球,但是我完全无所谓。

    “芸芸你怎么穿了两件毛衣啊!”身后一声类似于尖叫的问句把我吓得抖了一下。

    “因为很冷。”我说完后拎着包套上了我的雪地靴,下了楼。

    父亲的车停在小区门口,我加快了脚步走过去。雪仍旧在下,整个小区都在大雪中陷入了阒静,我能听到脚下冰粒被踩碎的破裂声,远处光秃秃的枝桠挣扎着,不想被积雪压垮。

    我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

    “你妈怎么还没好,又是全家人等她一个!”他咆哮了一句,然后粗鲁地狠狠按了几下喇叭。我花了五分钟从包里翻出了耳机,慢悠悠地塞上了它们,MP3随机播放到LouReed的《Perfectday》,我很满意,把它丢进了口袋里。

    她终于出现了,头发毫无章法地盘在脑袋后面,踩着不高的短靴,一深一浅地走过来。因为提着一个重重的袋子,身子侧向了一边,似乎很吃力。我没有再看她,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江岸,夜色把积雪映得盈盈。

    “你看不到我提着东西吗!后车厢开一下!”我又一次被尖叫声拉回了现实。

    她怒色正浓地站在车外,拍着车身,而我明显感到身边的人大声叹了一口气,按了一下按钮。紧接着身后一阵寒风灌进车内,我又打了一个哆嗦。

    其实每一年的春节都大同小异,沿着这条相同的路,去相同的地方,与相同的一群人,度过毫无意义的几天。

    远处积雪陪伴路灯,把光晕成一个又一个的圈。我终于在歌声里昏昏欲睡,靠在座位上闭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摇了摇,睁开眼看见了余冉冉贴在车窗上的脸。我一下就清醒了。

    小姨和舅舅站在雪地里,从我父母手中接过车上的行李,搭着话往舅舅的家走去。余染热烈地拥抱我,表达了她对妹妹的呵护以及想念,然后笑着凑在我耳边说:林孤,你这样穿真他妈像只怀了孕的鸡。

    说完了这句后她就以匪夷所思地速度冲到了舅舅的面前:“舅舅,我来提这个吧,挺重的。”

    没关系,我知道她想我想疯了。

    一个靠活在演戏中的人这样累,所以她看到我时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她隐瞒了太久的情绪释放出来,所以这是情有可原的,而我也心甘情愿。

    “诶呀,林孤怎么又瘦啦,是不是在学校吃得不习惯呀?”进门的瞬间,舅妈已满怀心疼地说道。

    “舅妈您这么说,林孤可要开心死了。”余冉冉非常懂事地帮我接过了话,我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提着行李走进了小远的房间。

    “林孤姐姐!”正在写着作业的小远,开心地回头咧开嘴对我笑。我摸摸她的头,“小家伙最近又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知道林孤姐姐快回了,啥都不敢干了。”她的眼睛笑着,掩不住开心。

    我用右脸颊蹭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家里这个也许是唯一真心喜欢着我的妹妹表达了我最亲昵的爱。

    小远是舅舅与舅妈的第二个女儿,今年刚满十一岁,但难以置信的是,很多时候她所表现的出的成熟,远远超过这个年龄她所应该有的。这让我感到难过,就像余冉冉所说,十一岁的小远眼睛里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就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或许又正是因为如此,我却不由自主觉得可贵,甚至时常觉得,除了余染,她大概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了。

    “芸芸,你出来一下。”又是那熟悉地类似尖叫的嗓音。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芸芸,像是默念的咒语,从我记事起她就从未叫过我唐林孤,不论全家人如何强调我的姓名,她依然多少年不知疲倦地坚持着叫我云云。

    我知道为什么,但是知道因果又如何?

    “芸芸,我把一袋特产落在车上了,你去拿回来一下行吗?”她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噢,好。”我应着,准备穿上靴子。

    “这都么晚了,车库离这还有段距离,要不明天再去吧。”舅妈非常关心地说着。

    “没关系,舅妈。我陪林孤去就好了,不会有事的。”余冉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客厅,她微微笑着,俨然一副好姐姐的样子。

    舅妈也不再阻止些什么,点了点头,只叮嘱着戴好手套帽子不要感冒。

    出门的那瞬间,我已经感觉到了余冉冉的兴奋。虽然她并不是一个会把情绪表露出来的人,但是多少年来我似乎总能一眼就知道她的情绪波动,仿佛她一切的伪装在我面前都将原形毕露,不论是因为她不想演了,还是被我看穿了。

    我们踩着月色与未融的雪粒,往车库走去。她再次回头确认了已走出家人的视线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把打火机放在烟盒里,那是我曾经的习惯。

02。再次相见() 
她流畅地点上一根烟,然后把烟盒递给我。

    “我不抽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告诉她。

    “算你丫厉害,这可是你教会我的,现在你倒是给我学乖了。”她悻悻地把烟盒塞回了口袋里。但我知道她并非真正不开心,我不再抽了,她比谁都高兴。

    我笑着看着她,“你是不是给憋坏了,没有我让你释放释放自我。”

    她踹了我一脚,吐了口烟又不说话起来。

    下过雪之后的夜晚格外寂静,我们相对无言地走着,似乎这样的雪夜都在静静等待对方先开口。

    “你恋爱了?”余染终于还是先打破了这沉默。

    “恩。”我默许。

    “你牛逼。”余染把烟头弹出去,火星四溅开来然后熄灭,这也是我教她的。

    “他……人怎么样?”余冉冉突然停了下来,严肃地看着我,等着我长篇地描述。

    “挺好,人挺阳光的,对我也不错。”

    “没了?”

    “没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余染定定地站着,像是在酝酿些什么,而我错开了她的目光径直往前走。

    “唐林孤,和我也不能说?我以为你不会再轻易动感情,即使有了也一定不会随意,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余染依然停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我像一个被严审的犯人,看着她,我说“余染,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有故意瞒你,”我拉了拉她的衣角想让她跟我继续往前走,“他各方面条件都好,是直系的学长,又跟我在一个社团,对我一直很照顾。”

    “我知道了。”她恢复了常态,随意往前走着。

    我跟上去,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希望她再问些什么,这样我好像就能够做些所谓的解释,但是没有,她不再发问,只顾着低头走路。

    不知为什么,我却突然想起了当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余染非常害怕一个人走夜路。而在医院工作、同时又住在医院居民区的舅舅是所有亲人中家距离我们学校最近的,那个时候我们经常放学后来舅舅家吃晚饭,饭后各自回家时她总要紧紧攥着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林孤,太平间真的有很多死人吗?”

    从舅舅家走出去一定会经过车库旁边的太平间,余染最害怕的就是那里。

    “对,那儿住了很多鬼。”在我很讨厌余冉冉的小时候,我都会制造气氛故意恐吓她,而她几乎每一次都会被我吓得不敢抬头。后来,已经忘记过去了多久,久到我们都成长得认不出后,余冉冉变得很喜欢往那儿跑。夜色下的楼层带着诡秘阴森的气息,一般不会有行人,她就爱蹲在那里,点上一支烟默默抽完。

    如果不是初二那年的某天夜里被我碰上,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真实的一面了。那时候,车库和楼层的夹道同样是我和朋友们最喜欢的地方,我们坐在石阶上,拿着吉他咿咿呀呀乱弹乱唱,李念钦就站在一旁,点着烟笑着看我们疯成一团。

    车库里很潮湿,余染按亮了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弱光亮我开了车,在车厢里翻找着那袋特产。刚经历了风雪的车身脏兮兮的,为了避免污垢沾上我臃肿的外衣,我探着身吃力地把那个红色的袋子拽了出来。余染走过来想要帮我,手机光亮晃过来的时候,我突然很明显地感到眼前有一小撮金色的光闪了一下。

    “你帮我把车灯开一下。”我平静地说道。

    余染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问地转过身帮我开了灯。在某些时候她的干脆让我觉得庆幸,真好,是她在身边陪我走了这么多年。

    “怎么了,林孤。”她折回来后站到我身边来。

    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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