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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林嫂便走到了叶忻沫的面前。“忻沫姑娘,庄主他还好吗?”
看着笑得眼角弯弯的林嫂,叶忻沫突然觉得心底生起了一丝诡异的感觉。“庄主他应该挺好的吧。”
“是吗?”林嫂笑得更加灿烂。“那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心中的诡异感越来越强烈了,叶忻沫扯了扯嘴角,有了一丝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我很好。林嫂,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忙我自己的了。”
“好好好,你继续忙吧。”林嫂笑得很欢。
叶忻沫礼貌地颔首示意,然后便转头继续跑步了。
看着叶忻沫跑开的背影,林嫂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看庄主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这“能力”也是一个样的啊,看来得叫厨房好好给庄主补补了。”
跑了一小段路,叶忻沫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之前采青和林嫂问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怎么听都觉得怪异啊。脚下一顿,柳眉轻轻拢起。叶忻沫心想,采青和林嫂笑起来的样子好像也特别奇怪,而且那表情,似乎还有些暧昧呢?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身影,叶忻沫定神,看到了刘师傅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还没来得及多想,叶忻沫的身体就已经做出反应了。她脚下一转,身子一旋,便往回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现在,她是完全明白了。采青平时这时候应该在主楼打扫,林嫂也应该去添购东西了,至于刘师傅,他更应该是待在厨房的。按照今早这跑步一路受拦的情况,叶忻沫知道自己今天这步是跑不成了。她早就做好了之前那事会在今天在山庄传开,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传开仅仅需要她换个衣服的时间。对于这无忧山庄中人们八卦的能力与传绯闻的速度,她实在是佩服,非常的佩服!
在走回房间的路上,叶忻沫时不时地碰到一些不太熟悉的面孔皆一脸热络地和自己打招呼。带着假笑,她也是一路打着招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嘭!”地一声巨响,她大力地关上了房门。
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越想越气。她叶忻沫好不容易心软一回,牺牲自己做那庄主大人好几个时辰的抱枕。原以为不动声色地撤了就没事了,没想到她竟然好死不死地给人撞到了。
这重中之重,还是这无忧山庄的人实在太八卦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件该死的事情竟然弄得人尽皆知。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在给易水寒添上被子后就甩头离开。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这件事情悔得她肠子都青了。
如果要准备好了一切,她一定进内室里面打包行李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但是现在时机未到,她也没有做足准备。她不能贸贸然地离开脱离忘忧山庄的庇荫,却又觉得众人那暧|昧无比的视线让她头痛。唉,还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着头往内室走去。脚刚跨进内室,她便看到了坐在她床上的易水柔。叶忻沫原以为她也是来八卦的,正打算想办法赶人,但是一看到易水柔无焦的双眼、略为苍白的脸色,她就马上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犹豫了半刻,叶忻沫走到易水柔的面前,低声开口:“水柔,你是在等我吗?”
易水柔木然的双眼闪了闪,稍稍回过了神,但那有些无助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忻沫,你来了。”一开口,她的声音也是带着一丝沙哑无力,完全不似平日的尖细有活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到柔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样子,叶忻沫隐隐地觉得担心。
她那话不说还好,易水柔一看到她一脸关心询问自己的样子。眼睛蓦地发热,豆大的泪珠接着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见状,叶忻沫懵了。看着易水柔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知缘由的她又不知道从何安慰。睨了易水柔源源不断的眼泪半晌,叶忻沫默默地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递了过去。
易水柔毫不犹豫地将其接过,更是毫不客气地擦起了鼻涕眼泪。
眯眼半瞪着易水柔红红的眼眶,叶忻沫压下心中的柔软,语气淡淡地开口:“水柔,哭不能的解决问题,我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哭。但是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对叶忻沫来说,流泪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无助伤心时,她也哭过,纵使哭到双眼红肿、哭到开始呕吐、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她也还是她,她所厌恶的一切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第13章 开导()
从靠着双手爬到莫谦脚下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再流过眼泪了。如果现在坐在她床上哭的是别人,她早就在翻个白眼之后就拎着那人的领子扔出门外去了。但是现在这人是易水柔,是从她醒来之后就对她无比关心的易水柔,虽然她关心的是那个叶忻沫,但是这承受的人却是她。
在易水柔的身上,叶忻沫能够看到雪涵的影子。纵使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她们却同样拥有让她看了能感觉到温暖的笑容。所以面对易水柔的时候,叶忻沫总是会有多一分的耐心、多一分的在意。
抽了抽鼻子,再揉揉眼眶,易水柔有些小心翼翼地低声开口:“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吧?”
叶忻沫一怔,下意识地开口:“看到什么了?”语毕,她眯起眼。“你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那么无聊吧?”
“不是啦!”易水柔一脸的懊恼,须臾又转为了担忧。“你昨晚是不是看到哥哥和平日不一样?”
叶忻沫思忖了一会儿,须臾开口:“是有些不一样,他全身冰冷、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对此事虽然很好奇,但是她素来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她注意到自己多说一点,易水柔的脸色就更加白了几分。担忧的心情喷涌而出,瞬时冲破了她心中的坚持。“水柔,庄主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轻叹一口气,嘴角掀起一个艰涩的弧度。“如果仅仅只是病就好了。”
闻言,叶忻沫顿时明白了。易水寒是什么人,他是无数人趋之若鹜地想要求见一面的神医。如果仅仅是生病中毒,他根本就不可能还像昨日那样了。“水柔,你来我这,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仅仅想要来这里安静一下?”
听到对方无比冷静理智的话语,易水柔反倒觉得安心了许多。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美丽女子,她忍不住揶揄道:“忻沫,你总是这么理智啊。”
对于易水柔的强颜欢笑,叶忻沫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满意。在她的认知里,能够强颜欢笑也算是一个进步,这样至少比哭天抢地来得好的多。“这跟我理智不理智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尊重你,如果你想说,我绝对会是一个认真的倾听者。如若你觉得我这里比较安静,我可以马上给你腾地方。”
“噗嗤!”易水柔破涕而笑,无奈地低嚷出声:“忻沫!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见对方的心情缓和不少,叶忻沫也安心了一些。扯了扯袖子,叶忻沫懒懒地开口:“好了,既然你主动来我这里问我,我想你是想跟我说的。有什么苦水都往我这里倒吧,我一定洗耳恭听啊。”
收到易水柔带着控诉的视线,叶忻沫抿嘴压下欲勾起的嘴角,故作淡然地解释道:“你方才一脸苦相,我要怎么好好听啊。”
知道叶忻沫是出于善意,心中虽然微恼,但易水柔的心情的确缓和了许多。对于叶忻沫的用心良苦,她甚是感激,也不想辜负她的好意。
垂眸看着自己白净滑嫩的双手,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厌恶。“我们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没有依靠,甚至以乞讨为生。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遇到了一个怪人。他说哥哥有一副练武的好筋骨,也愿意收养我们。但是,他却有一个条件。他是一个用毒高手,所以需要一个练他所教武功的身体来试毒。”脑海里清晰地浮现身穿怪异着装的男子盯着哥哥时那兴致盎然的诡异笑容,易水柔仍然觉得全身发毛。
看着易水柔垂着的头,叶忻沫接下了她的话。“生活所迫,庄主他那时答应了,是吗?”
“是啊。”扯了扯嘴角,易水柔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几乎讨不到银子,有时几乎要从狗嘴里面抢吃的。那时的我才五岁,哥哥他……也仅仅大我三岁而已。所以,他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从那人收留我们之日到他死去的时候,整整五年的时间。哥哥他仅仅就只是为了让我有饭吃,受了整整五年的非人折磨。那几年,我日日看着哥哥辛苦地练武,夜夜在他隔壁的房间听着他痛苦的呻|吟。在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之中,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做。哥哥他……全身是伤,一身是毒。而我……我……却在他痛不欲生的时候还在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第14章 心虚()
最后一个声调已经走音得很严重了,易水柔还是继续说话:“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根本受不了苦,不然我们也不需要那人的收留,哥哥他也不用受如此多的苦了。忻沫,我每每想到哥哥经历的一切,就觉得自己十分不堪,甚至厌恶自己。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自己的死来抹去哥哥受的一切苦难。但是……”
易水柔的语气一顿,抬起湿濡的脸。“哥哥是为了我才如此的,所以我只能让自己活着,让自己好好地活着。即使对自己已经厌恶死了,我也要让哥哥看到我笑,看到我快乐。”
听完,叶忻沫双手抱胸,冷冷地盯易水柔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是吗?你何时快乐?何时笑了?虽然我原来不明白你的过去,但是易水柔,你笑的时候,笑意都是不达眼底的。我原以为你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又误以为你的性格一向开朗,所以也懒得去点破。但是……”
顿了顿,叶忻沫又道:“你也该知道,庄主他是你的哥哥,连我这样的外人都看出来你不快乐了,他会不知道吗?我想,他一定什么都知道,只是选择装傻罢了。如果这些年你一直是抱着那样的心态而生活的,我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失败了。你是为庄主而活,但是庄主也是为你而活的。你对着庄主强颜欢笑、故作快乐,你觉得他就会快乐了吗?你真的是……又傻又自私啊。”
听闻一席长话,易水柔心头一震。叶忻沫的话字字珠玑、一阵见血,几乎杀得她一身是伤。但是她很清楚,忠言逆耳。而且,叶忻沫的话句句在理,一字一句皆如一把锋利匕首,劈开了她眼前的迷雾,让她重见光明。
对啊,哥哥的性子纵使淡然,但她明白,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沉静的眸子总会多了一层的暖意与爱怜。哥哥的喜怒不形于色,她都能够感觉到哥哥的情绪,哥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总是拘泥于过去,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揽,除了让自己心安一些之外,跟本毫无意义。
况且,在她那心安伴随着的痛苦之下,哥哥也在不开心着。难怪哥哥总是尽量一切随着自己、难怪哥哥曾问过自己是否有心系之人,难怪哥哥说过……等自己嫁人之后他再娶妻生子也不迟。好几年的烦恼,似乎因为叶忻沫的一席话而瞬间消弭了。
见对方安静地思索,叶忻沫知道自己的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