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手中的碗搁放到一旁的矮柜上方,易水寒倾过身去,将手覆到叶忻沫的手背之上。“沫儿,你会跟我回庄,是吗?”
没想到他忽然会这么问,叶忻沫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水柔不是还没成亲吗?我当然要回去参加她的婚礼了。”话落,她忽然意识到,易水寒为什么会那么问了。现在的她,是有家人的人。她重要的、疼爱她的家人,都在药谷里。
很显然,易水寒原来的问题并未问到点上,而她的回答,也是有所保留的。当然,叶忻沫现在知道易水寒的意思了。
但是,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总不能是她厚着脸皮说,“既然我们已经算是确定关系了,那么以后我都留在无忧山庄了。”这种话吧?而且,她也忽然很好奇,易水寒这种不善言辞的人,到底会怎么样让她留下。
还有,他们的事情,理应要取得她的家人同意才行。
虽然他的性情有所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可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啊。叶忻沫怀着逗逗易水寒的心情,想看他如何蹩脚地要求她留在无忧山庄。但是事实,却出乎在她的意料之外。
因为,某庄主就点了点头,然后又靠了回去。接着拿起边上的碗再次吃了起来。
生气吗?叶忻沫一点也不生气。她知道易水寒的愚钝,对于浪漫甜蜜什么的,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只不过,她也不会不考虑,等易水柔成亲之后,跟易水寒说说,自己打算回家这一类的话的。
生活嘛,总有无趣的地方,玩着玩着就会有趣了。即使易水寒是木头,那也没关系啊,因为她会把他“玩”成不是木头的。
而被叶忻沫列入算计范围之内的某庄主,其实很无辜。因为他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时候一定得想个办法将叶忻沫留下才行。至于到时候会不会被“玩”,就得看他想到办法的时候,是不是在叶忻沫起了玩心之前了。
夜半之际,叶忻沫睡得正熟,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四处传来。下意识地往身边的人身上一靠,她只觉得寒意更重了。
一丝不安浮上心头,她在黑暗之中睁开双眼,摸索着触碰了一下易水寒的手。手中的触感冰凉到令叶忻沫全身一个瑟缩,她暗叫一声“不好”,便立刻起身去点起了房内的灯。
待屋子里盈满灯光,叶忻沫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着屋子里的那些柜子,翻箱倒柜地想要找两床被褥出来。奈何她以前未曾留意过这里面的东西,更没想到这屋子里的箱子柜子都只是摆设,完全空空如也。
极力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她走到床前想查看一下易水寒的情况,思忖着这大半夜的该去哪里找两床被褥出来。
她记得易水寒上一次病发,似乎是在挺久之前,久到她都差点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所幸他病发之时在她的身边,而且还是医治好陌愆之后。不然这种事情被有心之人知道而宣扬出去,就会不好了。
就在她看着易水寒紧皱眉头,却懊恼自己的手足无措之际,易水寒微微睁开眼皮,用略带低哑的嗓音说道:“沫儿,我不碍事的,只要熬过去就好。”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叶忻沫还是不免觉得很担心。他今天白天忙了一天,已经够累了,没想到他的身体还发作得这么不是时候。她知道,易水寒是体寒,即使盖再多再厚的被子,其实也是徒劳。但是,她只是想做点什么,至少能够缓解一点点他的痛苦也好。
不假思索地,她立刻钻回了被窝里面去,并且不曾犹豫一下地,抱住了易水寒。以前,都是无意识的易水寒受不了寒冷侵袭,本能地将她抱在怀里。而这一次,是她在他清醒之际,主动地抱住他。
他们早就同床共枕地一起睡了好几晚了,如果现在觉得扭捏,未免也太矫情了。只不过,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向易水寒解释,她早就知道他这样的身体状况这件事情。若是他知道她很早地时候就已经在他无忧居的居室里面睡了好几晚,不知道他会不会惊讶死呢。
仰头见他不哼声地忍耐着,叶忻沫不免觉得很心疼。抬手轻轻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柔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易水寒点点头,闭着眼睛无意识地答道:“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叶忻沫的特殊体质,在以前,即使是抱着暖炉,他也感受不到什么温度。但是只要碰到叶忻沫,他就会感觉到身体的寒气似乎在一点点地慢慢消散。这个小女人,他真的是没有她不行。
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好多……
这下,叶忻沫才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她记得易水柔说过,易水寒只要病发,一定是会意识全无的。虽然知道易水寒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她不相信,他会好转到整个人都是清醒的。
而且,说了“比以前好多了”的人,像是会每次没有意识的吗?这一刻,她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感。一股凉意,似乎从心底冒了出来,甚至盖过了易水寒身上的寒气。
第218章 有心机的某男人()
叶忻沫意识到,貌似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被易水柔那丫头给设计了!而且,易水寒这厮,还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助纣为虐”了。
她会觉得心里发凉,只是感觉易水柔那丫头有扮猪吃老虎的潜质,现在想来着实有些可怕。不过,易水寒早就知道她每次在他病发之时去暖|床这时,真的让她觉得很惊讶。
叶忻沫明明记得,当初请易水柔帮忙劝服易水寒医治许其个人之后,他还曾警告过她,让她恪守本分。当初她对他,也是一样的“无感”。这么说来,易水寒一次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是仅仅需要她为他缓解痛苦?
不过,以前即使没有她,易水寒不是也照样好好的吗?这么说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初的易水寒,其实潜意识之下,是对她有好感的?
这下,叶忻沫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只不过,她心底的凉意,慢慢转变成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无名火。但是对着易水寒,她一直都没有办法生气。
当然,那个令她火大的对象,就只有“挖坑”成瘾的易水柔了。那个丫头,实在是太欠收拾了。这是她叶忻沫第一次被人算计到而不自知,而且,还是在这么久之后才发现的。
“易水寒。”叶忻沫此刻的脸色有点发青,虽然心中已经有数,但是还是执拗地想要求得一个准确的答案。好像确定了之后,她就能放手去做什么事情了一般。“我每次钻进你被窝给你暖床的时候,你是不是都知道的?”
她知道易水寒现在不舒服,自己拉着他这样说话显得有些不体贴。但是一想到每次她主动爬上易水寒的床的时候,他都是知道的,她就觉得心底的羞愧感越来越重。
而且,叶忻沫承认,她还有一点小小的气闷。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被这易家两兄妹给联手耍了,最后更是达到了易水柔预期想要的结果。就光凭这一点,她怎能不觉得火大?
易水寒收紧手臂,将叶忻沫圈紧拥到怀抱之中,薄唇凑到耳际,轻声吐出心声:“傻瓜,现在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刚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易水寒开口就叫了她傻瓜。原本,她应该是感觉到生气的。但是他亲昵的称呼,还带着一丝宠溺的语调,似乎连着他冰凉的体温,共同驱散了她心中的火气。
而且他所指的“为时已晚”,是说她的心,已经有了他。或者是他,已经有了她。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觉得听起来很顺耳。
火气消散之后,理智便回来了。貌似,她没什么生气的立场啊。而且即使有,在她已经和易水寒确定关系之后再来生气,未免也显得太没有底气了吧。
她知道自己真正气得是什么,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早早被外表无害的易水柔设计了却道现在才知道,让她感觉到太没面子了。没错,没面子。
她可是叶忻沫啊。以前不论是明着暗着来,给她算计了的人不计其数。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侮辱性的啊。她的骄傲与尊严,都让她觉得很恼火。
但是,易水寒的话,让她深刻地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早在不久前,她已经和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地说了再见。更何况,以前的她,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只不过,即使看透了过去,即使已经和以前的自己告别,但是她并不想抹杀自己过去的存在。不是放不下,只不过觉得,存在过的,就是存在过的。她不需要,更没有必要否定过去的自己。
而且,她的脾性,她处事的风格,依然是原来的她。所以像原来的她一样,她会觉得生气。但是,现在的她,已然不是完全是以前的她了。
她的心,因很多人儿变得柔软,她的生活,也因他们而变得丰富多彩。即使,那个丰富她的生活、让她现在如此快乐的,是那个一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易水柔。
她是叶忻沫,对着易水柔,三番两次都要没了脾气的叶忻沫。每次不高兴,却还是无法对她真正生气的叶忻沫。现在想想,还是挺感激易水柔的“多事”的叶忻沫。
但是,原来的她,还是存在着的。她叶忻沫一向有仇必报,不过这仇什么的倒也说不上,也许用“一报还一报”来形容反而会比较贴切。美好的日子才刚刚来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总有一天,会教会易水柔怎样好好地写好“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几个字的。
第二天,叶忻沫起了个大早。她趁易水寒还在睡觉,就去了厨房,弄了一点早膳。然后,她端着弄好的东西,走到了陌愆的房门之外。
在外面踯躅片刻,屋内就响起了一道温润如风的男声。“忻沫,你起得可真早。”
听出陌愆的声音平稳,叶忻沫有些担忧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看这情况,他的身体应该好了很多了。定了定神,她对着里面说道:“陌愆,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小动静,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便道:“进来吧。”
单手推开房门,她将头往里一探,便见里面一道修长身影站在床前,低头抚平衣服上的那点褶皱。陌愆整理好之后抬起头来,叶忻沫便见到其眸光之中的神采奕奕。
那天在前厅看到陌愆的时候,她留意到他的脸色非常的差,在易水寒怒极了掐住他的脖子之后,他的脸色更是差到了极致。
还在那天的前面几天,她记得陌愆的情况还算不错的。没想到一挑小小的虫子,竟能将一个人折腾那副样子。不过好在医治好之后,陌愆能够在一夜之间恢复精神,原来的他又回来了,那么她也就能够安心了。
迈出脚走进去,她扬了扬手上的瓷碗,笑着说道:“陌愆,我给你弄了点早膳,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陌愆摇了摇头,嘴角含笑。“你来得正事时候,我前面已经躺得够多了。”
陌愆所指的,是躺在床上无比虚弱的那几次,也是叶忻沫没见到他的那几次。叶忻沫曾向陌宇打听过他的情况,所以她自然是知道的了。不过,听到陌愆用无关痛痒的语气提及那件事情,她就感觉到了一丝愧意。
这一刻,她忽然特别庆幸易水寒能医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