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田福一脸忐忑落座后,曾老太医认了孙女,心情大爽做起了主,招呼着乡亲坐下喝酒,里正被安排在苏老爷子旁,激动万分,连连向苏老爷子和曾老太医敬酒,他这么个乡野小民,如今能和将军的师傅,京城的太医喝酒,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几杯酒下肚脸红通通的,这三年酿的酒劲着实有些冲,老头的话也多了起来,端着酒竖着大拇指,对苏老爷子夸赞道:“您的徒弟大将军,那可是堂堂盖世英雄。”
苏老爷子喝在兴头上,正端着酒杯要一饮而尽,突然听到里正提那个小王八羔子,好心情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咚的将酒杯放到了桌上。
里正吓得一个寒颤,拍马屁咋还拍马腿上了,夸大将军是盖世英雄,这话没说错呀,怎么这老爷子的脸属猴儿的,说变就变?
王百万这才感到不对劲,眼神朝着众人望去,见院中人忙来忙去的,就是没看到张凯,上次喝酒点鸳鸯难道不算数了?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该通知的也都通知了,到时候没了孙女婿,自己这脸往哪放?想到这,他也顾不得田福的事了,直截了当的问:“张凯和盈盈的婚事,还算数不?”
第244章 内幕()
听闻王百万询问那日乱点鸳鸯之事,苏老爷子和曾老太医老脸就是一红,羞的就差有个地洞钻进去,那事办的过于草率,当时可是拍着胸脯做了保证的,如今诺言无法兑现,以后酒后乱言的事传出去,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看着两个老头的窘态,里正这才发现了端倪,难道是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
正在二老尴尬之时,王盈盈落落大方的过来,给几位老人斟满酒,云淡风轻的对自家爷爷说道:“我和张凯哥不合适,是我不同意,这事黄了。”
“黄了?你不同意?臭丫头,这事轮得到你做主吗?”王百万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会可真把他气坏了,将军的儿子,多好的亲事,那可是王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这丫头一句不合适就没事了,想想还是娘说得对,盈盈是被惯得无法无天,儿女婚事怎可儿戏,一众亲友让他如何交代?
王百万不见棺材不落泪,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这都板上钉钉的事,怎能说黄就黄,张凯呢,我亲口问问这孩子?”
燕曼舒一阵脸红心虚,张凯的离去弄得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尤其担心酒醒后的苏老爷子,气大容易伤身,一把年纪了,怕气出个好歹,一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爷爷身上,在加上忙着开业的事,谁都忘了给王百万一个交代,这事办的实在欠妥。
“张凯回京城了。”王盈盈一脸淡然的说道。
“胡闹!”王百万气的就要摔了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起,但看到旁边的曾老太医又缓缓放下,自己的宝贝孙女自己疼,这定了亲,一句话不留说走就走,这是什么事呀?女孩儿最最看重的就是名声,盈盈受此拖累,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行了,以后盈盈还有更好的。”曾老太医劝慰道。
更好的?王百万心中气恼,还有比将军儿子更好的人家?这老头大嘴一张说话着实不负责任,回头不由看了眼田福,此时他都怀疑田福是否认错了人,就这么个貌不惊人,说话不靠谱的老头子,难道真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曾老太医看出了王百万的九转十八弯,也看出了苏老爷子的难堪不自在,此时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只好借机故意岔开话题,转向田福说道:“你在国公府见过我?难道你是赵王爷那边的人?”
田福点头称是,心中暗叹,这老爷子果然常年出入朝贵,自己只报了个国公府,他老人家便猜出了他的仰仗依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赵王爷?那不是赫赫有名的朝中重臣?曾经与先皇一起开疆拓土的功臣?怪不得田福能拿了盐业执照,原来身后有权势滔天的硬靠山,只是如今为何被抄了家?王百万听的震惊,一时也忘了盈盈的事,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就怕拉下一句重要的话。
里正听的一脸茫然,又是国公府,又是王爷的,这曾经戏台上听到的官名,被同桌的人信口拈来,崇敬之余恐慌更甚,正在惶惶然中,扭脸恰巧看到狗蛋正与苏老爷子碰杯。
狗蛋也是聪明人,刚才看出苏老爷子的窘态,酒最是化解尴尬的良方,任谁多烦多恼,酒一入肚,惆怅早跑去了爪哇国,二人喝的尽兴,谁也没在意曾老太医他们口中的赵王爷还是国公府的,苏老爷子本就是洒脱之人,一生不看重权势,而狗蛋连皇上的亲儿子,四王爷的肩膀都拍过,还在意一个赵王爷?
狗蛋的这份不在意,却让里正大吃一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由心中感慨,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江水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夜风吹来,火势更旺,曾老太医沉吟了一会说道:“看来整你的人是国舅爷了,不知我猜的是否属实?”
这话一出口,偌大一个院子人声静止,苏老爷子端着的酒杯立在了半空,目光扫向了田福,一旁的柱子和燕曼舒立刻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等待着田福的下文。
“是,您说的极是,我处处谨慎小心,没得罪那位爷啊,怎会遭此横祸,难道是流年不利?”田福喃喃的答道,又一脸希冀的看向曾老太医:“您老看有没有翻板的机会?”
曾老太医听罢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王百万一脸吃惊,插嘴道:“田老板既然是赵王爷的人,坊间传说先皇与赵王爷情同手足,国舅爷怎敢动他的人?”
“赵王爷老了,又教子无方,他的儿子们至今没一个能成器的,赵家的门庭未来无人顶得住,他家的势力迟早要一点一点被人瓜分,反而国舅爷这几年有所不同,皇后身边的三皇子已长大成人,三王爷熟读经书,深得太后的喜爱,从去年开始已经上朝论事,宫中之人哪个不是眉眼通透,曾经与赵家交好之人慢慢开始转了风向。”曾老太医喝了几杯酒,话多说了几句,不过老头子自知分寸,也就是点到为止,深深扫了院中人一眼,看的庄稼汉和媳妇们脊背发凉,这几年学了很多的字,也看了一些书,读书使人生慧,明白今晚听了不该听的话,听多少记得要忘多少,等出了钟家大院,必须忘的一干而净。
王百万听闻朝中最近要事,暗暗高兴多亏今日来了钟家,才得此重要消息,原来三皇子从去年开始已经入朝,前几日那穆姓老板,会不会是国舅爷的人?如果以后能牵上国舅爷这条线,自己的生意会不会发展到京城?
西来镇偏于一偶,想打探朝中的内幕,花重金买也未必拿到真实的消息,况且路途遥远,消息滞后,所以王家的生意一直缩手缩脚的,不敢大动干戈,王百万的心思灵动了起来,孙女的婚事早已忘的九霄云外,看向曾老太医的眼神也热切了很多。
田福一听老太医所言不虚,句句属实,自己的事似乎看到了希望:“您老看我的事?”
第245章 嘱咐()
“我看呀,你的事还是算了,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细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只要留着命在,就不亏,祸兮福所倚,兴许坏事还能变好事呢,你不如直接把家眷搬到二首村,这里建的如梦如幻的,赶得上人间仙境喽,世人只觉鸿福好,哪里晓得清福的妙。”曾老太医低头喝了一杯酒,手缕胡须,抬头仰望星空,好似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田福一脸失望尽显,萎靡至极,看来最后一根稻草也抓不住了,那些产业哪里还能失而复得?坐在那里两眼呆滞,空洞无物。
苏老爷子此时也听明白了,原来是国舅爷抄了这田福的家,得了田家的银两,国舅爷出此大动作,会不会和收购那些粮食有关?收购那些粮食花费不菲,这么一周转,难道田福家的银子,如今进了满口香的腰包?
老爷子能想到,燕曼舒和柱子也先后猜出个八九分,二人对视一眼,柱子见燕曼舒点了点头,顿时心中了然,回头对呆若木鸡的田福说道:“田叔,干脆将婶子家人一同接来这里,二首村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将来可是一方福天宝地,有财哥这几年和我们在一起,更是亲如兄弟,田叔田婶住在这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田福感激的看着柱子,眼泪差点又要流下来,自从家里遭了难,别人都是躲着藏着,生怕受了牵连,唯有钟家,明知自己得罪的是如日中天的国舅爷,不仅不躲还盛情相邀,他怎能不感动。可是想到自己手里空空,为了打点还借了高利贷,利滚利早已负债累累,如今东躲西藏的,来二首村无非是想见儿子最后一面,然后寻个僻静处自我了断,也算是彻底清净了,舍弃自己的性命换来家人的安全。
燕曼舒看出了田福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田叔,这次您家遭此大难,想必手头缺些银两周转,您三年前投资学校的三千两银子,早有分红,还有田有财这几年也赚了不少,不如您现在和柱子一起去算一下,看是否够用,如果不够,从我这里拿好了。”
这话似一根红烛,直接照亮了黑暗中的田福,他感激的看向小丫头,只是转瞬一想,自己借的那可是高利贷,那么多钱,哪是一个乡下人家拿得出来的?想到这里神情又陷入萧索,心头刚点亮的光又暗淡了下去。
苏老爷子暗自为孩子们的行为点头,曾老太医高兴的催促道:“让你去就快去呀,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
听老太医都如此说了,田福也不好推诿,跟着柱子进了一间房,田有财在浩志的督促下,也走了进去。
这是柱子的房间,点燃油灯后,田福暗自打量房中的陈设,这是一间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农家小舍,看上去干净整洁,炕上的被子叠的方方正正,炕桌上放着一本书,地上摆了一张大方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算盘笔墨和一摞书,看来屋中的主人喜欢读书,常在这里写写算算,田福曾在京城的家极为奢华,面对这简陋的小屋,他心中更证实了先前的想法,看来他们的日子并不殷实富足,不过人却是朴实热情,还交往了苏老爷子和曾老太医这样的高人,只要有财性命无忧,他也知足了。
田福想到这,心中已经豁然,见柱子坐在炕上低头写写算算,他扭头对有财低声说道:“这里的人很热情,把你也当成了兄弟,你留在这和他们在一起,爹放心了,咱家经历了这么大一次劫难,爹也算是活明白了,富贵钱财过眼云烟,以后记得不要让你的后辈过于追求名利,过个普通简单的日子,只要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嗯。”田有财点着头。
打着算盘的柱子抬眼看了下有财,心道,有财呀有财,你咋没反应过来呢,你爹这是安排后事呢。
看儿子听明白了自己的话,田福疼爱的摸了摸有财的头,这一摸反而田有财不适应了,一边躲一边都囊到:“爹,我已经长大了,不兴小时候那样了。”
“在爹的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听爹的话,以后少画那些没用的东西,多和你这柱子兄弟学学算盘,以后谋个账房先生的营生,好赚钱养家糊口。”田福交代着。
“爹,你咋又说我的画没用呢?”田有财一听,不高兴了。
“唉,你这孩子咋不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