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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芳云,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萝丝轻轻地,怯怯地来到了他的身旁,慢慢地挨着他坐了下来。
“组长。”
他动都不动,依旧沉浸在强烈巨大的痛楚中。
“组长。”她稍稍大声了些。
杰斯缓缓地抬起头来,黑眸黯淡无光地瞅着她。
萝丝被这样的他惊住了,“组长……你怎么了?”
她从未见过杰斯这般痛苦疲惫不堪,就像浑身的精力都被抽离了。
他颓然地搓揉着脸颊,沉重的心痛满满地压在心底,“我不能失去她。”
她大大一震,“组,组长……”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想着她的笑,她的体贴和温暖慧黠的话语,他不禁抚着隐隐渗出冷汗的额头,声音暗哑而痛楚。
可爱的她,顽皮的她,迷糊的她,勇敢的她……
杰斯强烈地心痛了。
“你认识她很久了?”萝丝吞咽着口水,觉得喉头一阵发酸。
“四个多小时,却已经像一辈子了。”他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欲死。
“才四个小时,你我认识多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四个小时的中国女人吗?”萝丝不敢置信地叫道。
“萝丝,你不懂。”他悲伤地看着她,“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是牵肠挂肚,什么是相思成灾……我在遇见芳云之后,才尝到了这一切。”
“你不愿接受我,却愿意将全部的爱奉送给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人?”她的确不明白,难道她的条件真的比不上那个于芳云吗?
她机智敏锐聪明,有天生的美貌和后天的才华能力,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弱小女子?
“爱情不是天秤,能够称斤论两或者讲求先来后到的,”他心底难受极了,分分秒秒都被芳云失踪的事实而撕裂着,再也顾不得要婉转,也顾不得要小心翼翼别伤着她了,“我爱芳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可是我爱了你好多年,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垂怜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
他深深叹息,理解却爱莫能助地凝视她,“爱情如果掺入同情和可怜的成分,那么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了;你不希望获得的爱是真心、独一无二的?”
“你可以给我幸福的,我知道,我们俩是那么的相配。”她紧盯着他,泪水滑落。
“外在条件相配不表示我们彼此相爱,也不表示我们两个就适合。”他字字清楚明白地告诉她,“萝丝,打开你心头的结吧!强求来的不是真正的爱情,你何苦折磨自己呢?我知道心里头最苦的人是你,但是爱上谁不是人所能控制的,而是心——”
“心……”她咬着唇落泪着,绝望地望着他,“你的心为何就不能选择我?”
“你的心又为何不选择旁人?”他温和地道,“同理可证,我们谁也管不了谁的心。”
萝丝哭了,但是他这句话却深深地切入了她的心底,“谁也管不了谁的心?”
“是的。”他沉重地道;想着芳云,心神欲碎。
芳云,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萝丝沉默了半晌,酸楚震动和着渐渐领悟的苦涩,齐齐涌上了心头。
看着杰斯心碎神伤的模样,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她被苏狄金捉走了。”
他大大一震,猛然抬头,“什么?”
“我亲眼见到她在人群中,”她稍嫌困难地吞了口口水,“被一个状似苏狄金的男人押走了。”
杰斯心重重一沉,“你看见了?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苏狄金捉走!”
面对他的震怒,萝丝不禁退缩了一下,呐呐地道:“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能控制我自己。”
杰斯忿忿地握紧拳头,却也知道现在再追究这个根本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苏狄金会把芳云怎么样?
光想到这个,他就浑身冰凉,“该死,我要马上找到苏狄金,我要杀了他!”
“别紧张,我想芳云落在苏狄金的手中暂时不会有危险的,他这么大费周张的捉了芳云,而不是急于逃命,恐怕就是要藉此胁迫你。”萝丝飞快地道,“你千万要冷静,别中了他的计。”
“我如何冷静?”他低吼,心底也知道萝丝说的没错,“该死的苏狄金,他真的彻底疯了!”
他绝不让芳云受到任何一丝伤害,绝对要尽快救出她!
“我们快点想办法找出他的藏身处吧!焦急自责也无用呀!”萝丝的脑筋渐渐清楚了,她急切地想要将功赎罪。
再怎么说,眼睁睁见芳云被掳走而不加以相救就是大大不对了,所以她必须帮忙杰斯逮捕苏狄金,并且把芳云救回来。
无论她承不承认,芳云都是杰斯的选择,她也无力扭转局势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破灭的恋情哀悼。
“我们打几通电话给华盛顿警方和局内的分驻处,让他们帮忙追缉寻找苏狄金吧!只要找到了苏狄金,就可以找到芳云了。”萝丝建议。
“电话?”杰斯倏然惊觉,脸上闪过了一抹狂喜,“该死,我真是猪头!”
“怎么了?”
“我居然忘了芳云身上有行动电话,我至少可以试试打给她!”再不然,也可以藉此找到苏狄金。
萝丝低呼一声,“太好了。”
“通知驻华盛顿的联邦分局,我们马上打电话,然后让精密仪器追踪电讯发射处。”他兴奋地道。
萝丝凝视着他的笑容,心头一颤,知道她是永远没有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爱了。
他对芳云的心如此明显,一颦一笑快乐悲伤都是因为她的关系。
“我明白了,我们快走吧!”她重重点头。
杰斯像狂风般地冲向最近的一辆警车——
第九章
子夜一点三十分
“你不用睡觉的吗?”芳云好想睡好想睡,但是这个苏狄金一直找她说话,还不准她不回答。
这一天过得好冗长呀!先是坐错车,再来是碰上炸弹,接下来遇到笨贼,而现在——撞上个疯子。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回到飞机甫落机场的那一刻,她宁可坐贵一点的计程车,也不要抢新鲜贪便宜的搭地下铁,接着发生这一连串的事。
只是,这样她很可能就不会遇上杰斯了……
想起杰斯,她就心跳加快,整个人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睡觉?你想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逃走吗?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狄金精神抖擞地拖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就徒手扭断你的脖子。”
“逃走?我没有那个力气逃走,我只想好好大睡一场。”她眨眨熊猫眼,老实道:“如果你肯好心的让我睡一觉,我会很感激你的。”
她又不是杨紫琼,也不是美艳机智的庞德女郎,怎么从他面前逃走?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罢了。
苏狄金盯着她,“我要让你的爱人多煎熬一阵子;他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你失踪了,等到他急疯了的时候,我再告诉他,你正在我手上。”
“他一定会来找我吗?才不一定呢!”芳云其实心知肚名,以杰斯的责任感,他一定会追来。
“我看见了他对待你的样子;还有,柯杰斯才不会允许受他保护的东西遭受危险和破坏——法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苏狄金噙着笑道:“像他这么以保护者自居的人,都是正义感发达过剩的,所以想要他不追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心一紧,“你又知道了?”
“傻瓜,就算不为你,我和他之间的这笔债,他也一定会来讨的。”苏狄金此刻脑筋倒是清楚的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伤人伤己的事情来?妥善运用你的才能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害人?”
“妥善运用?你以为在政府内部做的事都是好事?所杀的人都是该杀的吗?”他眸光又透着紧绷。
芳云直直地盯着他。
“你懂个什么?在中情局的压力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尤其在研究部门里面。”他恶狠狠地咬着牙,“敌人和朋友的界线难以分野,是非黑白更是一线之隔,而我们所效忠的国家,更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政府。”
“我承认每个国家和政府都有它的缺点,可是你也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芳云本能规劝,“举例来说,你会因为一颗牙齿痛,就把满口的牙都拔光吗?”
“你不会明白,也不会懂的。”他低吼。
她翻了翻白眼,“是呀,我真是个大笨蛋,竟然想要说服你弃恶向善重新做人。”
“我问你,你想要怎么个死法?”他突然眯起了眼睛。
她一愣,恐惧倏然蔓延开来,“为什么这么问?”
他得意的大笑,很高兴把她吓得脸色霎白,“你这么聪明,这么嘴尖牙利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她努力想要装出坚强,但是眼底的恐惧还是泄漏了她的秘密,“杀了我?你不是拿我来要胁引诱杰斯的吗?这会儿怎么舍得杀了我?”
“好巧的一张嘴儿,”苏狄金倏然起身走近她,伸出大手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还真会说话,你以为我就不敢杀你吗?”
芳云心脏狂跳,她又痛又怕,但是依旧不退缩地瞪视着他,“就算我对你摇尾乞怜你也会杀了我,所以这跟我会说话没什么关系,如果你是一个这么没人性的家伙,我说什么你也会杀了我。”
“你太有趣了,我怎么舍得现在就杀你呢?至少也要等到柯杰斯来,我才能让你们两个同时魂归离恨天呀!”他放开了她,满意地看到她愤怒的表情。
“你实在是个大混蛋,我们又没有惹你!”
“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这一点我是跟我们的政府学的。”
“莫名其妙!”
“你尽管骂吧!声音这般好听,至少可以陪着我度过这漫漫长夜。”他享受般地闭上了眼睛,故意作出陶醉状。
不一会儿,这个“号称”精神好,绝不会睡着让她有机可趁的炸弹疯子,却渐渐地发出鼾声,头颅歪倒着睡去。
这样一天折腾下来,他也是累了。
芳云又气又恼,不由得啐了一声,索性也不开口了。
真是个性格分裂的疯子,一下子正常一下子发疯……她怎么这么倒楣遇到这种事?
杰斯,我好害怕,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在心头大声呼喊着杰斯的名字,然而就像要回应她的叫唤似的,她袋子里的行动电话倏然响起——
清脆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苏狄金一惊而醒,眼神迷蒙却警觉地望着四周。
“见鬼的,那是什么?”他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电话啦!”她又饿又累,口气也火爆起来。
他起身走了过去,掏出她行李袋中的行动电话,“柯杰斯打来的?”
“可能是我爸。”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芳云忍不住泪眼汪汪了起来。
她不要死呀!她还想回家陪在老爸老妈身边的,她不能死在美国呀!
苏狄金打开电话,“哈啰?”
“果然是你。”杰斯的声音冷冷传来。
“柯杰斯,你的脑袋毕竟还没生锈。”苏狄金露出一抹阴狠的笑。
芳云眼儿倏亮,希望的火花跃进心底。
“我们之间的恩怨和那个中国女孩无关,是男人的话就放了她。”他强捺着焦急的心情,试图不着痕迹地道。
他知道苏狄金,他捉了芳云就是想藉此要胁他,如果让苏狄金以为芳云只是个无辜且不重要的女孩,那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