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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如果断拒绝,“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那句话,王府是无辜的,我相信总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纪儿年纪虽然小,但是他是萧亲王府的子孙,无论多么艰难,都会有王府共同度过。不会学一些人,明明知道王府被陷害,却为了权利,为了安全,抛弃王府。”
“要是为了这个,就不用多说了。比起来,我们不如再聊聊王爷的事情。”
沈清如说的话滴水不漏,又冠冕堂皇。
宫瑾烦的要死,她是真的没想到,沈清如这么难缠。
威逼利诱都使上了,人家愣是不接招。还死扒着救人的事情不放。
沈清如话音落,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你想知道什么,朕来告诉你。”
屏风后面,皇上、太后还有皇后一起走出来。后面跟着四公主,冲沈清如眨了眨眼睛。
太后慈爱的看了看沈清如,又冷着脸对宫贵妃道,“贵妃找我们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宫瑾想要解释,太后一甩衣袖,“你不用多说了,别把人都当傻子!后宫不管前朝之事,贵妃已然犯了戒,闭门三天思过吧。”
宫瑾心下不愤,委屈的看着皇上。
一直宠爱她的皇上没有说话。
宫瑾心下一咯噔。不敢再多惹事端,咬牙道:“臣妾知道了。”
三公主不满了,“父皇,母妃也是为了给您解忧,您怎么能怪她?”
太后冷哼一声,“还有你,身为公主,不能端庄守礼,到处胡闹,禁足三天,《女戒》抄十遍。”
三公主还要反驳,被宫瑾拦住了。
皇上刚才都没有帮她说话,不会是把沈清如说的那些都听进去了吧?
宫瑾有些担忧,却也没太害怕。
如今萧亲王府已经被架在了火上,只差一把柴火,虽然拖了这么久都没烧着。但也撑不了多久了。
只要除了萧亲王府,哪怕皇上真的对她们疑心。她也不怕。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上袒护王府到底,陈国公府已经和狄戎谈好了合作,有狄戎牵制王府手下的大军,给她们创造行事的机会。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她们仍有后路可退。
只希望,那些大臣的上书,能让皇上改变决定。到底做了多年的夫妻,宫瑾想,她还是愿意留皇上一条命的。
太后带了沈清如和王妃去了长寿宫。
皇上跟了过去,从头到尾无视了宫瑾。
三公主气的直跺脚,扭头见宫瑾在发呆,摇着她的胳膊道:“母妃,你在想什么呢,人都走光了。”
宫瑾回过神,大殿里只剩下沈宁如、秦紫烟、若禅郡主。
看到三人,宫瑾升起一股子烦闷,强压下去,挥挥手,没什么表情的道:“都退下吧。”
未了,看了一眼三公主,“你也回去吧。”
三公主“哦”了一声,察觉宫瑾的心情不好,撅着嘴下去了。
长寿宫。
太后拍着王妃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边上,皇上、皇后坐在左右。
四公主扔了皇后,挨在沈清如的身边。
“锦儿,哀家好久没见到你了。”太后一声锦儿,叫的王妃眼眶一红。
王妃想起了镇国公先夫人,她的祖母。她寥寥的几次回娘家,先夫人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摸着她的脸颊,念叨着,锦儿又瘦了,是不是在王府吃的不好?前几年先夫人去了,王妃在先夫人的灵前,跪了整整一天。
太后和先夫人是手帕交。王妃未出嫁前,先夫人经常带她进宫,陪太后说话。太后把王妃当亲孙女一样疼。
后来,王妃连紫竹苑都不常出,别说王府了。
王妃不知道说什么,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年王妃嫁给王爷,太后是举双手赞成的。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王妃才貌无双,王爷顶天立地,怎么看怎么般配。
而且成亲前,太后曾招王妃进宫,还记得王妃娇羞的模样,美的像盛开的雪莲。王妃明明喜欢王爷。谁知道成了亲后,竟成了那个模样?
沈清如小声和四公主咬耳朵:“你们怎么会在万福宫?”
“父皇下了朝,就被贵妃找去了,还有母后和太后。我跟着去凑热闹。”四公主也小声道:“我们在屏风后面,等了一刻多钟呢。你和王妃怎么来的这么晚?”
沈清如实话实说:“喂小纪儿吃饭耽搁了。”
“这样啊。”四公主惋惜:“怎么没把纪儿带来?”
“不知道你们在。”
“也是。”四公主道,继续八卦:“你在万福宫,说的王爷和王妃的事情,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沈清如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王府的老人说的。”
然后两人偷偷看皇上,皇上说了让问他的。
皇上哭笑不得,两人说话声音是小,可是殿里又没其他人说话,安静的很。便听的一清二楚了。
第150章 二十年前()
“你们两个啊。”皇上笑着道:“煜儿的婚事,是三弟让朕赐的婚。朕记得,当时还是在陈国公府。”
皇上起了话题,才说一句,忽然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皱紧了眉头。
屋子里的几人面面相觑,皇后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皇上反应过来,沈清如和三公主还巴巴的等着,皇上犹豫着道:“朕去看望贵妃,撞见了煜儿和贵妃说话。”
话一出,三公主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刚才万福宫,宫瑾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和王爷从没见过。
皇上狠狠皱着眉,事情过去了二十年,要不是沈清如提起,他都忘了。“好像说的就是救人的事情,煜儿认为救他的是贵妃,贵妃说煜儿认错了人,后来,三弟拿着煜儿的定亲玉佩。让朕给煜儿赐婚。煜儿也说,他弄错了,王妃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桩亲事,就定下了。”
太后思索了片刻道:“哀家记得,宫贵妃就是那会进的宫?”
皇上点头,就是那天,他接了宫瑾入宫,所以印象深刻,还能回忆起来。
先皇后去世有一段时间,皇上却一直走不出来,郁郁寡欢。直到后来,在陈国公府遇见了宫瑾,宫瑾眉眼很像先皇后。几次接触下来,宫瑾温柔懂事,抚慰了皇上空虚的心灵。皇上和陈国公透露出想接宫瑾入宫的意思,陈国公非常乐意。
皇上又亲自问宫瑾的意思,正好看到王爷堵着宫瑾,宫瑾解释说,王爷被人所救,误会救人的是她,来国公府道谢的。这时,老王爷拿着玉佩赶到国公府,证实了救王爷的是王妃。王爷没有反对,亲事就定下了。
皇上还打趣王爷,连救命恩人都能弄错。以后可要好好对待王妃。
王妃静静出神,她不知道,中间还有此波折。
皇上说完,众人一时无言。皇后笑道:“许就是因为那次乌龙,所以王府的下人才传错了。”
“恩。”沈清如顺着话说,“我也是听到了,好奇多问了一句。”
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情恐怕只有王爷、王妃、宫瑾这三个当事人知道了。沈清如没打算在皇宫中追根究底。在万福宫,也只是时机正好,打探了一句。没想到,皇上也在。
要是王爷和宫瑾真有些什么,这就是给皇上戴了一顶绿帽子啊。
谁知道皇上气头上,会不会牵连王府,现在王府正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皇后递的台阶,沈清如接了。顺势聊起了小包子,就把话题岔了过去。
在长寿宫用了午膳,三公主送沈清如和王妃出宫。
马车上,王妃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车里没有外人,沈清如这才道:“母妃,是你救了王爷吗?”
王妃一时有些恍惚,看着沈清如的脸,神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沈清如握着王妃的手,“母妃,你给我讲讲吧。”
澄清透亮的眸子里含着担忧,关切。王妃知道,沈清如追问这些,扒出陈年往事,不是真如她说的好奇。而是想解开自己和王爷之间的心结。
可是过了二十年,即便解开了又能怎样呢?
这些年,守着紫竹苑,抚养萧远和萧月漓,已经成了王妃生命的全部。多少个日夜,她听着穿过紫竹林的风声,想着当年一身火红的嫁衣,坐上王府的花轿。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渴望着白头到老的誓约。
而后,二十年,只有一片寂静的紫竹林,穿林而过的风,和高悬的孤月,一室清辉,一身清冷。
半晌沉默,王妃绝色无双的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几分孤寂,还有一丝怅然。
沈清如不忍再问下去。
她希望王妃和王爷能够解开心结,重新开始。可她不是王妃,二十年一个人相守相望的岁月,王爷在王妃的心里,是否还留有位置?王妃又愿意重新开始吗?
即便真的有误会,也实实在在的错过了二十年。二十年的岁月,如何弥补?
沈清如心中也升起一抹惆怅,轻轻的叹息一声。
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宁愿一直错下去。
沈清如看着袖摆上的花纹发呆,王妃突然道:“我是在大业寺救的王爷。”
沈清如眼睛一亮,轻轻的点头,“后来呢?”
王妃回忆道:“大业寺的后山,有一大片的梨花林。。。。。。”
四月盛开的时候,满树雪白的梨花,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美的像是一幅轻笔淡墨的山水画。每年四月,王妃总是带着立夏前去。
那一天,她们入了梨花林深处。王妃的绣帕丢了,立夏去找。王妃独自漫步在林中。不知不觉,走到了梨花林的尽头。尽头处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山脚下,梨花树旁,王爷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落在身上的梨花染了血,浸成妖艳的红色。
王爷腹部撕裂的伤口,周边的血已经泛黑。嘴唇也成了深紫色。
王妃认得王爷,她们虽然没有单独见过,但是两家交好,王爷常会去镇国公府玩。
彼时的王爷跟着老王爷上过几次战场,一身气势凌然,又带着世家公子的轻狂骄傲和洒脱。眉目疏朗,俊颜修容,嘴角微微勾起时,不知乱了多少闺阁女子的心。即便一身污血的狼狈样,也掩盖不了他的磊落风华。
王妃力气小,挪不动王爷。立夏不知在哪。王妃没办法,扯了腰间的锦带给王爷包扎了伤口。
王爷中毒太深,气息越来越弱。王妃狠下心,替王爷吸出了伤口处的毒血。
疼痛让王爷有片刻的清醒,失血过多和中毒,让他眼前模糊一片。他问王妃是谁,王妃说了自己的名字。王爷又昏了过去。
王妃自己,也过了毒性,昏迷不醒。昏迷前,王妃躺在王爷的边上,看见王爷腰间一块质地绝佳,雕刻着王爷名字的玉佩。王妃知道,王爷有块玉佩,是先皇赐的,当做王爷的定亲玉佩。王爷给了谁,谁就是他的王妃。那时候,王妃年纪还小,被家人从小宠到大,活泼开朗。玩闹着扯了下来,攥在手里。
王妃想,自己要是死了,这块玉佩就当是救人的报酬了。要是没死,就拿着玉佩去找王爷要补偿。
王妃当然没死,她醒来时是在禅房里,边上只有立夏一人。
立夏说,王妃是被寄居在大业寺的一位云游僧人所救,那僧人医术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