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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处在凡妮莎说的那棵树旁,屁股也摆好了姿势,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你这个大白痴,还不快过来帮我。”她后悔了,后悔带一个超级白痴来这。
“可是我还没撞——”
“立刻给我过来!”
“是。”不敢有二话,小豆芽连忙从远端跑了过来,身手俐落,丝毫没有陷入那白色东西的问题。
拉着公主的手,往一头使力扯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出。“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她几乎是带着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因为她发现一件事。“为什么你站在这上头都没事?”
“我?”小豆芽站直身子跳了几下,仍站得挺直。“疑,真的没事,大概是我身轻如燕吧!”
“为什么就我会?”凡妮莎不信邪地又站了起来,才踏出一脚,就又陷入同样的僵局。
于是,她又一次地被拖了出来,她决定不再做任何尝试,她打算把这些惹人厌的东西变不见。
她伸出双手置于胸前。“多索拉米依,去。”把手挥向天际,一道白光从指尖射出,却在离她数步的地方骤然消逝,她吃了一惊。
这?
不死心,她又试了一次。
“多索拉米依,去!”
这一次白光连射都未曾射出。
她的法力……消逝了!凡妮莎震惊地愣在原地。
“公主,你的法力……”
“不见了,它就这么不见了。”她自语着,尚处在惊愕之中。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这是一场噩梦。
“我不知道,法力从来没有失灵过,怎么这次会失效?”
“那我们怎么回去?”难道她们就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会有办法的。”
凡妮莎慢慢地站了起来,拍拍衣裳,天上那鬼东西下的越来越多,寒意穿透衣服向她袭来,突然她意识到一点。
“难道是这东西让我法力失了灵?”
“这小东西?”
“一定是这些东西,它们的冰冷冻结了法力,只要离开这地方,我的法力就能恢复,走,我们去找离开这里的路。”
理出了解决的方法,她拉着小豆芽,开始朝着某个方向移动,因为四处是白色的一片,所以她只能靠着直觉走。
一路上,她必须不断注意自己的脚,还得忍住阵阵的酷寒,不知道走了多久,风大了,寒冷渐渐麻痹她们所有的知觉。
在凡妮莎失去知觉之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那个说这里四季如春、美丽如画的骗子。
风姬努力地想挣脱束缚着她双手的丝绢,却在费了一番力气后才发觉她只是在做无力的挣扎。
那丝绢紧紧地绑着她,手都发麻发红了。
没良心的臭男人,就这么突然丢下我一个人走,疼死我了,风姬的心里暗骂。
然而,她的心还在狂舞着,她知道,刚见到他的那股冲击依然回荡在心里。
他还是那么的英俊,魅力不减当年,即使双鬓添了几许白发,龙胤的存在,仍让她无法喘息、无法抗拒。
他可有其他女人?在过了这么多年?思及此,醋意像海浪扑袭而上。风姬想到那该是属于她的位子被另一个女人占着,想到那强壮的身子夜夜搂着另一个女人入眠,她就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嫉妒。
忙着嫉妒,她却不知道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全落在身后那男人温柔的眼中。
他站在门口多时,却不曾被她发现。他屏息地看着她,努力地想把她的容貌记在心里,有多久的时间,他不曾这么专注这么仔细地看过她了?
他抑止心中冲上前去搂她、吻她的冲动,虽然他曾在梦里放纵自己这么做过。
她就像他记忆中的那么美,一丝一发都勾动他的心、牵动他的魂。
见她不断想挣脱丝绢却徒劳无功地只是弄红了双手,龙胤挑着眉头低喊出声。
“别动。”他走近,制住了她的手,微怒地看着她。
风姬见状,想抽回双手,可是他哪会轻易放开。
哼!假好心。她在心里怒道。
“傻女人,你明知道这只是在白费力气,为什么还要尝试?”
你管我!她把头撇向一边。
“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倔。”他犹豫了一下,便解开了她手上的丝绢,把她一双手包在他手掌中揉蹭着。
她噘着嘴的模样,看在龙胤眼中只是更增添了她的妩媚,他一时冲动地伸出手抚触她粉颊。
这么亲密的举动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激动地震了一下。
瞧见她的震惊,龙胤拿下她口中的手绢。“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莎儿的事?”他暗哑低声地问,握住她手的力道不禁加强。
风姬的胸口一阵哽咽,当她转过头,眼中不觉多了一股强烈的怨。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我永远无法忘记当年我求你留下来,你却毅然绝然地要回火龙堡那股坚决,如果我告诉你莎儿的事,你会为了我们母女留下来吗?”她讥唇的讽刺问道。
“我——”他的心宛如被烈火狠狠烫了一下。
“说不出话了?何不让我替你说,在你心目中任何人都不及火龙堡重要,包括我和莎儿。”
她残酷却准确地命中事实,是的,他数百年前放不下火龙堡,现在仍是,这是他所有的心血,他不能放,也无法放。
“我曾试着要带你回火龙堡……”
“我也曾试着告诉过你,我不属于这里。我可以为了你舍弃女王的身份,留在凡尘当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平凡夫妻,哪怕一辈子跟着你吃苦,我都愿意,可是,你毁了这一切,毁了这份爱。”
每次,只要一想起,当初怀了莎儿的那段艰苦的日子,风姬就无法不去恨他,她只是个女人,却必须背负着私生子的羞辱度日。
她所承受的那些责难都在那些日子一点一滴地转为恨意。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恨越多,背后的爱也就更多。
两滴眼泪迅速地沾湿黑而长的睫毛,风姬用手抹去,不想让他看见。
“当年我确实不该抛下你,可是莎儿是我的女儿。”龙胤自知理亏,但是莎儿是她女儿这点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任谁也无法抹灭。
“她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她厉声道。
“没有我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女儿。”
“是吗?你不过做了任何男人都能做的事,没有你,我照常会有一个女儿。”
任何男人!
龙胤闻言色变。“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吗?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年来我都是一个人孤单地过日子吧?”她嗤声说着。
“该死……”他不允许她有任何的男人!他突然想到莎儿曾经提到的男人——小浩子!他一把攫住她纤弱的双肩,眼神极为冰冷。“我不许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听到没有?”
“放开我,你这恶棍……”风姬痛恨他这么自私、霸道的口气。“我要和哪个男人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别再让任何男人碰你!”脸色逐渐阴霾,口气中有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我就喜欢和男人在一起,一天换一个,怎么样?告诉你,我会像个荡妇和任何男人在一起,除了你。”
她要气死他,让他无法忍受,她忿忿地想道。
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的缠绵,龙胤的心严重地绞痛着。
如果言语能伤人,那么她做到了,她的确伤了他。“如果你再让任何男人碰你,我发誓我会杀了那人,即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他。”
他,以名为誓,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她——他的女人,除非他死。
第四章
那是一间浓烟弥漫的石屋,空气中隐约还可嗅出一股恶臭,火焰在空气中噼啪、噼啪作响。
伊慕莲手拿着杓子不停地搅动锅子里黏稠的液体,一手则忙着从她身旁数十堆的瓶瓶罐罐里挑选她需要的东西,加入锅子里。
“你看,她们两个有没有事?”杜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夹子,夹在鼻子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忽略空气中和锅子里频频传来的恶臭。
“死不了。”
这一说,才让人注意到在屋子一角有张特大的石床,上头躺了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娃。
“我真想不透,怎么会有人在大风雪的日子出来散步?”杜青纳闷。
那天被不明的敌人攻击了好几下,他负伤想逃,却无意中被这两个昏倒在雪堆中的人绊倒。他本来想弃她们俩于不顾,但是他的侠义精神不容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只好发挥舍己救人、爱人爱己的高贵情操,救了她们。
而伊慕莲这里,是他惟一想到能救人的地方。
散步?哼!你这只笨青蛙,人家是来杀你的,你还当人家在散步。伊慕莲在心里想着。
对这两个女娃的出现,她在数十天前就从白水晶里窥知,也知道这两个女娃来此的目的,但是她不急着担心,也不想阻扰这女娃想做的事。
杜青这家伙傻人有傻福,那小妮子虽然蛮悍,却未必动得了他,何况他们这场姻缘之战,将成为她未来某些时候的消遣,如果就这么直截了当地点破,那多没意思。
“你就闭上嘴,帮我把那架子上红色和绿色的罐子拿过来,呃……还有那黑色的也拿过来。”
她干瘪的手指指挥着,杜青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也不敢违抗。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看起来挺恶心的。”
“这些可是稀有的珍宝。”哼!要不是看在这丫头会是你将来的老婆,我才懒得费这么大的功夫。
“珍宝?”杜青眼角皱了一下,幸好这些东西不是给他吃的,不然他大概吐上个三天三夜都还有得吐。
“半汤匙的老鼠尿、一颗蝙蝠眼,再加上一条千年的蜥蜴舌头。好了,大功告成,快把她们扶起来。”伊慕莲把锅子里的东西用碗装了起来,要杜青扶起躺在床上的人。
“你这东西该不会是要给她们两个……嗯哼?”
“辛苦了这么久当然是要给她们喝,难不成要给你喝?简直就是糟蹋了这些宝贝!”
就算你求我喝,我还不屑喝,也不晓得那东西喝下去会不会毒死人?他暗地抱怨道。
“你到底要不要救她们?”
“要呀!好嘛,扶就扶。”杜青慢慢地往那石床走近。
在床这头,凡妮莎早被屋子里那股怪味给臭醒,只是不敢随便动弹,尤其有两个陌生人在这里。
当她看到那满身皱巴巴的老女人手中拿的那个东西时,就开始祷告,希望他们不是真要拿那碗看起来、闻起来像“塞”的东西给她喝,就算她现在要死,她也不打算喝那东西。
但眼看被那老女人支使的男人越来越靠近,她开始慌张起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摆脱喝掉那碗东西的命运。
凡妮莎的身子被人整个扶起,恶心的味道似乎就飘在眼前。她按住那强烈作怪的胃部,睁开眼睛,假装从惊愕中被吓醒,然后很不小心地挥掉伊慕莲手上的那碗“珍宝”。
老实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发誓,她不知道那碗臭东西居然会那么顺手的就飞到那个扶着她身子的男人脸上。
砸得可真漂亮,那堆东西在他脸上四处流窜。
“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她不解地四处看着,一手放在额头上故做惊慌。
“这是在虚渺山谷里,你们昏倒在雪地中,被这小子无意中救回。”伊慕莲解释着,顺手指了指那个在一旁努力想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