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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秦双打了一掌,那一掌根本就不会危及到他的心脉,他脖颈上的伤口,我昨晚也看过,不是一开始的那样了。”
白浅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昨晚一开始揭开纱布的时候,白浅只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便被白影拉了重新盖包好,说的担心伤口感染。
但是老爷子死了之后,她又重新揭开伤口看过,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所以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往外翻的皮肉。
但是白浅分明看到,她昨晚揭开的时候,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若说那是秦双割的,她一点也不信。
“你怎么发现的。”白影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漆木柱子上,样子十分颓废。
“皇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和别人打的,能一样么?”白浅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是白影已经懂得了她的意思。
自己割开的伤口,和别人割开的,刀面上有十分明显的区别。
虽然割在肉上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白浅毕竟是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只要用点心,马上就能够看出来。
所以,这是她怀疑那伤口是老爷子自己割开的第一个证据。
但是她不明白,他若是真的想死,就可以在秦双手上的时候直接自杀,也可以在之前就自己死去就好,为什么还要制造这么多的事情,让他们担心,甚至还因此搭上了许多无辜百姓的性命呢?
“太医说老爷子背后那一掌伤及心脉,可是据我说知,那一掌看似勇猛,却并未使出全力,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伤及心脉的那一掌,是皇兄打的,对么?”
白浅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能够狠下心拿自己的脖颈开刀,皇兄也能够狠下心来打下那一掌呢?
君颜惊讶,诧异的看着疲惫不堪的白影,同样疑惑。
难道,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小孩子心性都是假的么?他的不成熟,不稳重,他爱美人等等嗜好,全都是他装出来的么?
他之所以隐藏自己的本性,是因为想要等待时机,之后主动出击,一举拿下皇位么?
“是我。”白影疲惫的睁眼。
“其实,就算父皇不这样,他也会死的。”白影终于开口,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想必皇妹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父皇身子一直都不好,这也是当初我悄悄潜入逍遥殿想要去寻找解药的原因。”
白浅点头,这个事情她确实一早就知道。
“父皇昨晚告诉我,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素,根本就无药可解。”
白浅惊讶,之前也确实看到过类似于这种事情的报道,胎毒这种东西,也确实存在。
“而自从娘亲死后,父皇心里郁结,病情就更是加重了。父皇很早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他想要追随母后而去……”
“因为你知道这些,所以你想,只要你表现的成熟懂事一些,父皇一旦放心,便随时都会撒手西去,所以这些年,你试图用各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应对父皇,目的,就是让父皇对你不放心,这样,他或许就能多活一些日子。”
白浅接着将白影的话说完,白影点头,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但是你没想到的是,父皇居然借由昨天的事情强行逼迫你长大,他之所以选择牺牲那些百姓,是为了让你看清楚那些百姓会因为你的犹豫不决而当场丧命。”白浅垂头,仔细分析。
方才还不清楚的事情,却在白影随便的几句话中突然恍然大悟。
“而他之所以没有在现场直接死去,是因为担心百姓将过责推给我们,他担心不清楚事情真相的百姓会说他的一双儿女没用,手上有那么多人,却连一个他都救不下,所以,他便顺从了秦双的意思,当起了人质。也故意在秦双打到他的时候施展内力逼出一大口鲜血。”
因为当时百姓在场的也不少,那样就可以造成他重伤的假象,而白浅不曾想到的是,老爷子居然也是有武功的人。
他这样做,便不是白浅和白影没有救他,而是敌人太过狡猾,从后方偷袭,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所以,跟白浅和白影无关。
“我想,父皇定然是十分不想活下去了,所以,逼迫你对他出手,震碎他的心脉,这样的话,就算太医检查也查不到哪里去,而我,也肯定会听从太医的话,就此忘了这件事情。”
“是的,父皇当时逼我出手,我不原意,所以他便直接用匕首割开自己的脖颈,因为之前曾经了解过突然死亡和自然死亡有一定的差别,所以,为了制造出他是自然死亡的事实,父皇并没有一次性隔开,他是一点点割的。”
白浅心下了然,这跟现代那些叛逆的孩子做割腕自杀是一个模样的,只不过,老爷子的做法太过惨烈。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情,能够让他舍得对自己下这样狠手的同时还折磨逼迫销毁着白影的意志呢?
白浅想,若是当时是她在场,她也会控制不住想要给他一个了断而不是让他这般折磨自己的。
“父皇算对了许多的事情,却唯独没有将你的聪明算进去。他想,你在厉害也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些年确实有了一些变化,但是,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所以,他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你居然能够将这一切都看出来并且基本符合。”
想起昨天的场景,白影依旧觉得崩溃。
他大声恳求父皇不要逼他,不要这么做,但是父皇那样一个固执的人,已经开始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所以,他想要死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可是,我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不让我进宫。”
白浅不解,这是她心里唯一一个还未解开的谜团。
君颜说昨晚他吩咐了好几拨人进来打探消息,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复,而从她醒来,到后来进宫,再到之后在宫殿门口被阻止,一直到她闯进来之后跟老皇帝简单的见面之后他就死去……
似乎,这其中的时间,都是算计好了一样的。
他或许不能猜到她到底什么时候醒来,但是却能够控制守卫需要阻拦的时间,而据白浅判断,他其实之前就已经支撑不住,所以不得已,太医只要喂他服下续命散,他或许,只是为了撑到能够见她最后一面。
但这就和老爷子的做法有些违背了。
若是说他那般痛苦的支撑只是为了见她一面,那么,起初就不应该有所阻隔,但既然已经阻隔,那为何还要在最后放她进来呢?
他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着他死么?
白浅打了再次个冷颤,心里更加的难受,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违背自己一开始的诺言也就罢了,还要让他亲自看着他在她面前死去……
“……”这个问题,显然白影是知道的,但是他似乎不太愿意说。
“为什么不说?”
“父皇担心你来得太早,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秘密?”白浅皱眉。
“没错,是一些,有损他在你心中形象的事情。”在白影心里,不管白浅如何变化,她始终是那个爱拉着父皇衣角撒娇耍横的小女孩。
父亲都希望在自己孩子心中树立一个伟大的形象,白梅也不例外。
“是烧杀抢夺,还是昏庸无道了。”
白浅拧眉,这个世界上,最恨两样东西。
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压百姓,利用职位之便趁机揽财搜刮民脂。
在她看来,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其他的事情,或许都能够好好商量。
“……父皇已经不在了,那些曾经的事情,就让他随风而逝,烟消云散吧。”
白浅嫉恶如仇的性子白影是了解一些的,所以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要说出来的好。
父皇到死都在拼命护住自己在白浅心中最后一点善良,他又怎能违背他的意愿呢。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会说。
“皇妹,父皇的后事还是要办的,尸体不能一直放在这里,我必须要移到别处去了。”白影回神,神色依旧疲惫。
他不愿意长大,不想长大。
他只是想有一个完整的家,过一个普通人可以过的自由生活。
可是皇妹说得对,身在帝王家,便不能那般随性。
现在,江山无主,他必须撑起这一片天。
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白浅已经转身出去,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接连死了很多人,她的心情无比沉重。
再者,老爷子的死对她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虽然之前,当真没有什么父女情分可言。
但是许是受到了养父养母的感染,也或许是受到了原身的感染,白浅就是疼到无法呼吸。
她的步伐有些慌乱,甚至不敢在回头看一眼。
“浅浅,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虽然刚才的事情君颜觉得匪夷所思,更加不明白一个皇帝居然会有如此消极的心里,但是,他更加关心的是白浅的情绪。
“因为我发现了一些我不想去面对的事实。”白浅脚步微缓,目光有些沉重。
“你从秦双和陆年的杀人习惯中判断出来的么?”君颜抬脚,和白浅同行。
两人此刻已经到了宫门外,大雨未曾停下,但是宫女太监已经步伐紧张的在布置着一切。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宫里不被雨淋到的地方皆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放眼望去,一片凄冷。
君颜走在外侧,替白浅挡住了时不时会捎进来的雨滴,一只手揽住白浅的肩膀,两人移步朝白浅之前住的宫殿走去。
飘进来的雨滴顺着君颜左边的身子滴落,很快就已经将他半个身子打湿,他似乎毫不介意。
白浅还在仔细思考刚才的事情,此刻听到君颜这么说,便在心不在焉的点头。
“按理说,秦双是个比较善良的孩子,陆年杀人又十分有条理性。但是最单纯的秦双却挟持了有着皇帝身份的老爷子,这显然不符合,而且,他若是当真如他所说,只是想找个人陪他一起死,那么当时酒楼里的那些人都可以,他却偏偏只选择了老皇帝,所以你怀疑,老爷子之前做过什么让他厌恶的事情。”
君颜譬了一眼,雨滴还是缓缓落下,整个人有一些冷。
“没错。”白浅点头,看着公主殿近在眼前,这才回神看了君颜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便心疼的要死。
“你怎么这么傻。”看着君颜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完全湿了,白浅心底泛着感动,招手,吩咐小宫女去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又吩咐太监打了热水过来,之后,她不放心,还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端了暖身子的热汤过来。
“浅浅,你都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你别光看着我吃啊。”君颜看着自己面前的几大碗食物,之前确实有些饿,但是白浅不吃,他也就连带着吃不下。
听说跟怀孕的人待久了,胃口会传染,他想,这或许是真的。
“可是我吃不下。”白浅现在看到东西就反胃,在加上昨天没有吃东西,胃里本来就很难受,现在除了酸的,似乎看见什么都觉得难受,更别说是要亲口吃下去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